听说今年雨水颇多,要是把灯会还是订在七夕,河中涨水就办不了灯会,于是今年的灯会提前了。
是,流水浮灯在吹面不寒的一盏盏在河面游弋,灯如画,星星点点,照折如地上银河。
莫小猫提着一大布袋子米,路过河边看到卖灯的摊子时,愣了不止一下。
家里没有米了。
废话!以她的食量,家里要是还有存粮那才是奇怪的事,好在家里的妖蛇每天都把酒当饭吃,整日烂醉。
不然再多一个人和她抢饭,这样的家用就不是她做医生的那几个工资负担得起了。
妈的,还没有到月底钱就差不多光了,她现在还有一顿饭是在小北那混蛋那里蹭的,为啥她就这么穷咧!
看着满目漂亮灯,她忍,不买就不买,哼!反正每年都放河灯,今年少放一次又不会死人。
行到拱桥边,过桥就是小北的面馆了。
桥下一条清水河,微波荡漾,河面上开遍水莲。都岸边人们放下的灯,莲般的模样,心是一小截蜡烛,火光在风中不定摇曳,灯亦是颤颤地带着人们的各种许愿随着水流飘向远方。
好好玩的样子啊!
微咬唇,她站在桥边走不动路了。伸手摸口袋,叮当作响,呜……神啊!她身上为啥只剩几个铜板了。
“莫医生,你要买灯吗?”
小贩老远就看到陶关最的姑娘目光直直走到他摊位前了,那目光跟那个什么似的。
“我用这袋米换你的灯好不好!”人医生眼神凶恶道。
小贩怔了很半天,看到莫医生轻飘飘的把一袋足有五十公斤米袋丢到他面前,然后拿了一盏粉莲河灯,连话都不多说走了。
大叔无语,莫医生这袋米足够换十几个灯了。
“大叔,刚才小篱拿走的灯钱我给,这袋米可不可以还给我。”
正在小贩为这袋米烦恼时,某位公子笑弯了眼从自家面馆懒散,走了过来。
小贩自然是慌不迭将米将给欧阳家的那位,那位唇棱微微上扬,笑脸在灯的映衬下,让满河灯都失了光彩。
将米拿回了家,她关上屋门,今天连她家那位前世老爸都出门凑热闹了,白叔仍在睡,她小小去出玩一会应该不碍事!
更何况她对小篱用口粮换河灯的举动很好奇了,在小篱心里有什么比吃的还重要吗?
呵!莫不是小篱想白叔早日康复所以放河灯祈福!
莫小猫到了河边,看着手中河灯,眼眸瞪了老大,实在不相信自己居然还是幼换了中看中不吃的东西。
都知道这世上没有神了。她还犯什么傻,淖换这个河灯啊!
可换了都换了,又不能再去大叔那里把米换回来。再说,放河灯又不真图自己的愿望实现,只不过看到了灯,脑子里就浮现小时候臭家伙带着自己在河边放河灯的情景了。
当年许的心愿是和小北做一辈子好朋友,两个人永远不分开。如今了,她们确是没有分开,可是心里却像隔了座山,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好,以前的那个臭家伙都不会回来了。
她皱着眉头,向旁人借了一支笔,工工整整写下,希望爸爸病愈,一家人开开心心。
写罢再点上中央的蜡烛,灯便亮了,明亮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射出来,一朵莲在她掌上开得娇。俯下身把灯放在水面上,看着灯上的那朵莲离自己越来越远。
天上银河,地下星河。
两相辉映,却无相交,毕竟一个天上,一个人间。
呸呸!!她想什么了,眼见河灯越来越远,她双掌合什,轻轻道:“河灯啊河灯,颈我贪心吧!你好歹是我拿一袋米换回来的,多许一个愿望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我也没有什密大的心愿了,我只想那家伙能够开心一些,就算她命不长了,我还是希望她能开心,不要每天拿着张假笑对我,每次看她笑的时候我都很想揍她了。她哪那是笑啊!比哭还难看!那个臭家伙命很苦,能不能不要让她再吃苦了。”
她说完睁眸,神情黯然看着河灯飘远。明灭的河灯,忽明忽暗河流,灯下,那张倾城的脸庞竟然是温濡的……
咬紧唇瓣,胡乱抹抹脸,她低着头往前走,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一堵肉墙。
“对不……”
抬头,一双温柔的眸凝视着她,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轻轻试去她脸上泪痕。
“为什么又哭?”
“你怎么来了,今天生意不好吗!不用守着你的破面馆了。”她僵硬着身子道。
那人轻轻一笑,酒窝都漾着温柔,道:“我今天休息,小篱,陪我走走好不好!”
喂!她还没有说好了!
这人牵她手牵得这么自然干什么?
“小篱,到了月老祠了。我们进去逛逛好不好!”
仍是没有得到她的回答,那人仍是牵着她的手走,周围人来人往很热闹,而她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变静了,变慢了。
看着那人秀气却飞扬的侧脸,她知道自己的模样现在肯定不能看了,铁定痴到不行。可是没有办法啊!她控制不了这种感觉啊!
一路被这人拖到了月老像面前,月老爷爷的像还是笑眯眯的。
“拖我来这干什么”她没好气道。
“来玩啊!”
那人声似银铃,而她眼眸一瞪,道:“你又闹什么,回家啦!”
“小篱,陪我拜拜好不好!”
那人又笑了,又是哄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容。
“不要!”她有点赌气道。
“呵!陪我嘛!”
月老坐下两个锦垫,臭家伙微微一笑便跪了上去,闭眼默默许了愿,又抬起头来看她,她干瞪眼了半天。见那家伙怎么也不愿起来,也只得跟着跪了。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她始终拉着她的手。
跪完起来看月老,还是那般慈眉善目,含笑的嘴角。
“像不像拜堂?”小在她耳边说。
“不要胡说。”
撇开头,她再也受不住这家伙异样的目光。
“呵!”臭轻轻一笑,不多话了。
她莫明的被这家伙笑容弄得又心跳漏了一拍,混蛋,没事乱放什么电啊!
再这里跪下去,就快被这里铺天盖地的暧昧气氛给淹没了。
她脸红的吼道:“闹够了就回家!”
那人笑笑,慢悠悠站起身子,回家路上也不多言语了。
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她脑海里还是臭家伙拉她拜月老后那个笑容,那家伙虽然以前也笑得温柔,但是那一刻笑容,让她觉得有些心怪怪的感觉,总觉得那家伙做了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喂!你刚才有许愿吧!许的什么什么愿,不是要卖掉我吧!”她狐疑的回头道。
听罢她的话,那人起初是愕了一下,转瞬那人就笑开了,笑得她好像一个大呆瓜似的。可恶,牙白不要这样现啊!
“没有要卖你!”那人笑够了,才正道:“刚才你静静地跪在那里,令我想吻你。”
她脸黑了。
……妈的,果然是这样,这家伙到底有够没够,逗她就这玩吗?不理她了。
甩开那家伙,她气呼呼的大步往面馆走。
那人看她背影的眼神,既温柔又悲凉。嘴角笑容仍在,可眼底那抹哀求却再也不遮了。
“哈……哈……”
那人忽的放声笑开了,笑得连腰都站不直。
可眼角却有眼泪流下……
喜欢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去了,却没有办法再开口了。
原来看到那家伙为自己哭,自己还是会后悔的……心里还是会想想,要是事情不是这样有多好。
她要是小北,只是莫东篱的小北,该多好。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小北,那个为了小篱什么都愿意做的小北,而不是这个背负一身债的小北。
而此时,她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目送那个纤弱的背影远去,就算多想用手抱住小篱也好,却动不了
……小篱对她,情深不负。
她对小篱……呵!就算不负又如何啊!
总会让那家伙哭死一回的,明知道如此,还不赶紧走远点,她是不是疯了。
看着小篱笑也好,哭也好,弄伤小篱也好,她都是走不掉了。
到底要折磨小篱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够啊!
她是不是太过份了,太找打了。
可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啊!
远远望着流水浮灯去,她苦笑加深,低声道:“罢了罢了,都这样了,万事随它去吧!”
面馆安安静静的,躺在上的男人眼皮微微动了动,不一会儿,又平静了。
莫东篱到了面馆时,大门口的大米差点绊倒了她,等她看清地上是什皿,一张小脸不涨得通红,米在这里,那她幼换河灯,臭家伙也知道了。
就是说那家伙古古怪怪的,不会她放河灯许下的愿被听到了吧!就算听到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咦!脸上为什么烫烫的可以烙煎饼啊!
刚才她又没有许什么了不得的愿望。
陡的,屋内传来什么重物坠地声音,她一惊之下,火速往房内奔去,高大的男人披散着发跌下了,墨黑的发掩住了苍白的脸颊,炕清表情。
“爸!你醒了。”她慌不迭冲上前去,扶起病弱之人。
“若……”那人低呤,轻喃道。
“爸,你怎么了?”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对,伸手抚开遮住爸脸颊的发,可是一只手蓦的钳住她的手,抓得她生疼,脸上一下子血褪尽。她努力轻言细语道:“爸,你怎么了,是我,我是小篱!”
“若……若……”爸气息微弱,力气却大得惊人。
她定神,努力看清黑发下掩着那人表情。
忽的,一滴水珠滴到她手腕上,吓了她一大跳,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不是若。”那人抬头,清俊英挺的面容上两行清泪缓缓划下,眼眸悲哀看着她。
她都吓傻了,爸居然哭了。
神啊!爸哭了……
“小庄,你为什么那么对西若?”
爸近乎悲泣的小声说道。
莫小猫这时除了无法动弹还是无法动弹,爸把她当成谁了,她不否认她和韩庄长得像,但绝不至于认错了,爸现在情况,莫不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了。
靠!那个家伙这本事,把爸逼到这个地步。
韩庄,你不是找死啊!竟然敢欺负爸!
“爸,走我们去找韩庄去算帐去。”她大声的吼了出来。
爸不吭声,她觉得有点奇怪,低头靠近。
陡的,她听到耳边似乎有人说道:“小庄,你该死!”
紧接着身子一阵巨痛,她不可置信低看去,爸的手插入她的腹中,红的液体从她腹腔一滴滴的掉到地上……
对上爸的眼眸,那眸子不再清亮了,剩下的只有漠然,人全无!
爸是怎么了?
妈妈不在了。
被人欺负的妈妈。为了不逆转时空不愿回来的妈妈。将自己灵魂交还给天帝的妈妈!
那样的好人,爸是刻骨铭心的爱着吧!
不爱的话,也不会养大她这个野种,包容她和小北的任,天天为她操心了。
爸爸是好人,好妖怪,就因为他太好,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
“爸……醒醒……”她低声喃道。
感觉利爪缓缓撕开她的腹腔,好痛……
灯会,徐清秋对着一个莲形的河灯发呆,这盏灯是他刚从河里捞起来的。
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他呆好半天,心道莫家丫头真是可爱了。
最大的愿望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好简单,也好难实现的愿望啊!
他垮下一张脸,蹲在河边。
白大人肯定是开心不起来的人。莫西若不在了,连个魂都不在了。那人的记忆里只有白大人对她的好,那样冰冷的白大人,温柔起来,连他都招架不住啊!
他几乎都快迷失在莫西若的记忆里了,原来白大人也会笑,还笑得那么羞涩,那个人除去那又冷又冰的外表,竟然笑得那么单纯,像个孩子似的单纯!
“若……”
咦!出现幻听了吗?
好像白大人的声音啊!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努力摇头把幻像驱去脑袋,可是又一声若响在他耳边,他张大嘴,回头望去,心狠狠跳了一下。
站在他背后的人,果然是白大人。
长发散乱,手上沾着血,衬衣上也沾着血,人是从那个杀人现场来的啊!
“若,我们回家!”
血淋淋的手伸来,他吞了一大口水,如此凄的白大人看起来仍然很可口。
有道是不迷人,人自茫
人裤下死,做鬼也!
脑袋里糊成一团了,等他回神,他早把白大人压到在身下……等等,这是什么状况啊!
他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时候非要抱住这个人不可啊!心里隐隐为这人作痛又是什么原因?不,不是他在心痛,而是他灵魂中的另一个人在痛!
莫西若……她在……她还在……
该死的,他不要被一个凡人夺去身体,不要啊!
可他的手是什么回事,他的唇怎么回事?
吻着这个人,抱着这个人,久久不愿放手……
欧阳北回到家时,已经灯火阑珊时,找了地方喝了好一会酒,她步覆不稳的摸了回来,好不容易找到门,还没有拿出钥匙,面馆的门就自己开了。
料想又是小篱没有关门,她微微一笑,也不开灯,径直朝自己的房间摸去。
经过白叔休息的房门口时,鼻端闻到血腥味,她眉头一紧,酒醒三分,轻轻推门而入。
上不见白叔踪影,倒是墙角靠着一人,瑟瑟发抖着。
“谁?”她明知故问的低声道。
“是我!”
小篱声音微抖的传来,她微微一怔,房间勇光照进来,小篱却躲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她上前,却听到小篱低声吼道:“不许过来!”
她停住了脚步,轻声道:“怎么了,为什没许锡来。”
“我叫你别过来,就别过来!那有这么多废话的。”莫东篱似乎气极了,吼了起来。
小一呆,立刻识趣退出去了,在门外道:“我去睡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白叔。”
窗外乌云漫天,遮住一弯孤月。
暗室里,莫东篱额上全是冷汗,听到屋外脚步声远了,她才松一口气,继续小北没有来之前的事情。
她一针又一针的缝着自己的肚皮……好在爸房里有肠线和针,不然要她现在爬到医院去缝针,吓不死那些护士,也会吓死徐砚那个笨蛋。
爸伤她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颈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了。
不痛的,一点都不痛的。
妈的,痛成这样,不是肠子也断了吧!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大概会吓晕过去吧!
自已缝自己肚皮……想想都恐怖了。
好疼啊!
“你要是疼,为什没叫人帮忙?”
门外传到某只的声音,她手一颤,明明闻到这家伙一身酒气的,有没有搞错,喝醉了都这么精啊!
“你若是不叫我进来,我自不会进来,韩庄身上还有备用零件,你缺不缺什么?”
那家伙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可是话里的意思,简直让她不寒而悚。
“别乱来,我没事!”她慌张道。
“我可没有亲眼看到你没事,可是我却亲眼看到你身上被人撕了口子。”
气息变了,那家伙身上气息变了,有杀意的感觉。
不妙!那家伙发火了。
“我明天就会好,你不用担心。”她努力安慰,可她这一身血淋淋的样子,真没有说服力。
“好,我不担心!”
十分平静的语气。
她缝针的手停下了,那人就在门外,炕到是什么表情,也弄不清那人到底要怎么样。那人越是平静,她越觉得害怕……
“小北……不要这样……我没事……死不了……”她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死不了,我知道是谁伤了你,我也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我什么都知道,我却他妈的什么也做不了。”
门外传来一阵巨响,完蛋了,不会是墙被那家伙给毁了吧!
激动个屁激动,她都还没有激动了。
“莫东篱,你他妈的要不要做到这种地步啊!喊一声疼很难吗?”
不难,可是没有办法喊!
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这人知道。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痛典汗淋淋,也咬死的嘴唇不说话。
过了好半天,缝好了伤口她也动不了。
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她低声道:“你进来吧!”
门外没有声音,她吃力抬指,指风弹开房门,门口那人背对着她坐着,背部绷得死紧。
咦!好像真的生气了。
“那个……那个……”她喃喃道,却找不到话头。
“今天凉,我给你去拿被子。”那人没有回头,走开了。
她微张嘴,对面的墙上有一个血浸渍的拳头印,深入三分。
不会是那家伙没有用真力打上去吧!那家伙的手,不会打断了吧!
妈的,她今天可没有力气再医一个伤患啊!
那人去的很快,去而复返,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可她看到那人右拳血肉模糊了,她很想骂人,但却那人下一步举动吓傻了眼。
衣服被撕开了,刚才匆匆缝好伤口,就这么血淋淋露在那人眼前。
“忍忍……”那人低声道。
轻缓用热水给她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污,那人一直这么一语不发的,她颤颤的也不敢支声,那人动作一直很柔,可再柔和也好,也会扯痛她的伤处。
那人见她颤抖,脱下上衣,将她抱到自己怀中,低声道:“再疼就咬!”
黑背心勾勒出的是一副小麦的健康身体,她的头靠在这人左边肩头上,结实优的线条再加上很容易让人下口的位置。
她犹豫了片刻,立马下嘴咬了下去。
在她伤处清理的手,略一顿,转瞬便更加利落处理她伤处的血块。
真的很疼!
她狠狠咬着这家伙,嘴里有着血腥味了,再咬就要咬下这家伙一块肉了。
“不要松口,我的血肉对你有好处,要是咬得下来了,就咬吧!我把自己养肥了,就是预备给你啃的。”
那人淡然镇定的声音传到耳中,她垂下眼睑,变咬为吸,吸了一大口血这家伙的血入肚后,身体果然好了很多,渐渐有暧意涌上来了。
就这么吸了一口,她便再也不吸了。而是轻轻舔着这家伙肩头伤口,直到这家伙伤口不在流血了。
她才轻声道:“谁要你养肥了喂我,说得我像吃人妖似的。”
那家伙清理完她的伤口,将水搁到一边,抱着她到上,然后轻声在她耳边道:“我宁愿你吃了我,那样我就在你骨血里,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
她瞠大眼眸,这家伙说这话是情话吗?
就不怕她又误会吗?
不分开,怎么能不分开。
这家伙不是天天担心什么鬼咒会害了她吗?这家伙不是欠了一屁股债要偿还吗?还说这好听的话哄她干什么?
“你又骗我对吗?”她低声苦涩道。
刚才那么疼,她都不会哭的。
“对,我又在骗你。而且我还会骗你一辈子,虽然我的一辈子就只剩八年而已了。”
那人缓缓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道。
她身体抖了起来,低声道:“小北,是你对不对!不是徐行中,对不对!”
“是我!”那人轻声道:“一直都是我!”
怀中的孩身体僵了。
轮到苦笑道:“约定好了,剩下八年,你陪我走。我死之后,你要嫁便嫁,我不会生气!”
说完这句话后,某只的力气也抽干了。
对着小篱,她无能为力……所以,小篱,她守定了。
只要她在,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小篱一根毫毛,这家伙是她认定的,是她一生一世的爱人。没有人可以伤她!
河堤边。
银发如雪的男人一脚狠狠踹倒人脸的家伙,眼眸冰冷如死道:“谁许你碰他的。”
“我不能碰,难道你就能吗?强要自己师兄的人混蛋!”徐清秋半跪在地下,喘着粗气吼道。
“是啊!我是混蛋!”韩庄冷冷道:“我强要谁,关你什么事?”
徐清秋愣了半响,仍然语塞,便吼道:“你强要那个,有我一半魂魄,你说关不关我事。”
天啊!他连这种话也被韩庄给逼了出来。
韩庄脸上浮现一丝冷得让他都打颤笑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西若吗?”
下意识的,徐清秋摇头,但转瞬,他意识到,对韩庄这种惧怕根本没有道理。可是他怕了……
“果然不是!”韩庄冷笑道。
不是谁!
为什毛庄说这话时,他神志一时间恍惚了。
“放了楚!”
他清晰听到自己这么说话,可是不是他啊!说话那个人不是他!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黄衫子,眼眸定定看着那个酷似莫西若男人的脸上,轻声道:“果然还在!”
她身旁的娃娃脸子,面有惶道:“梧桐,那人是天帝啊!你够了吧!白先生药效快过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伤了小篱,他会痛心死的,我们还是先去救小篱吧!”
“那野种要救你自己去救好了。”霍梧桐冷淡道。
柳青箩在一旁都要急哭了,这叫什么事啊!梧桐明明说不会伤人的,可是小篱几乎被最疼自己爸爸给杀了……梧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啊!
西若……西若……真还在天帝的元神内吗?
那位如果真的有灵,看到梧桐这样,一定会伤心死的。
“梧桐,不要这么做了。跟我回去救人好不好!”
“滚!”
梧桐短短一个字而已,她就头也不回的哭着跑掉了。
看到傻鸟一路泪奔逃走,霍梧桐看了片刻,目光又移了回去,凝视远处那人,脸上露出悲伤哭的笑容。
也许这世上就有些人天生就是这么贱的,对着自己爱的人,可以宠溺到奋不顾身;而对那些爱着自己的人伤到不知分寸。
“傻鸟,西若不在了,你究竟想要我用什么活下去啊!”
低喃,消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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