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相留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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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剑可以有多快?比风快,比光还快吗?

    这剑到底快到什么地步,居然让他避无可避。

    渊虹清冷,月光清冷。

    持剑的人眼神更冷,他已经快步退开百米多的距离,他和妖王纵横的剑风足以将这个无人的河岸给移平了。

    看来又要给中儿找麻烦了。

    他瞟眼看着妖王大人,那人也漠然冷傲看着他,阴郁的目光一直不住扫在他脸上,他苦笑一声,原本这辈子是不打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可是妖王大人这模样是不打算放过他啊!

    虽说不清他为什么会一时恍惚喊出放了白楚之类的话,他却明白自己绝不是莫西若,他会如此,也只能说西若对白楚的记忆已经影响到他了。

    没有莫西若的记忆之前,他绝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自从元神修阁,他每看白楚一眼,胸口似乎都有着什么粘稠得无法呼吸,有摄人心魄的震撼,无法挪步!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他心底大呼不妙,却没有办法抵抗这种感觉的侵蚀。

    妖王刀锋似的目光在他身上上掠过,望着他淡淡地道:“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的命!”

    他微微笑了,道:“也好,千年前你袭我的那笔帐,我们也一起算了吧!其实当日若不是你伤我,我也不至于元神分离,你师兄也不会遇上莫西若。既有前因,才有后果。你不该恨我才是,要恨就你自己吧!”

    “要不是你把逆天的功法交给我父亲,我也不会去陪徐行中疯。

    你以为你当年打得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逆天功虽然霸道无敌,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非至阳体质之人都不可练,不然练后轻则前功尽废,重则丧命。

    偏偏这功法一但练起,就非练下去不可,当年那个武痴老头子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自己练得入魔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我找回师哥给他当练功炉鼎。”

    “喔!那你是说白云霄那老家伙当年其实是疯了。咦!我还真炕来啊!”

    徐清秋此时此刻没心没肺的样子,简直和某只当年如出一辙。

    妖王瞳孔微微缩了缩,沉默不语,手中的渊虹杀气却更盛了。

    徐清秋嘴角一扬,道:“不会因为这个,你杀了你家老头子吧!你对你师哥还真是好啊!”

    他话音刚落,妖王悄无声息的转动手腕,剑风凌厉的卷起,扑向地上那个笑得自在的青年。他出手的时候,用的是从未用过的招式,既不是妖门的清雨剑法也不是他平日里所用的暗杀技,而是一道沉稳阳刚霸道的剑气扑天盖地而来。

    徐清秋眼眸一眯,剑指微拂,同样一道剑气狠狠撞向来袭剑光。

    脸微沉,他袖中的昙华刀转瞬朝妖王肩头砍去,刀风触及妖王的时候,妖王眼里放出幽红的光,一把将手中的渊虹对着他投掷过去,后便双手腾出撑地,瞬的跳了开去,快如疾风。

    这么快就丢掉渊虹了,也对,这么清冷高洁的宝剑,韩庄不配使!

    他微微冷笑,刀影化做千道光芒将妖王罩住,然而那一瞬间,他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手里的刀砍入的是泥潭,粘稠而颤栗的感觉沿着刀锋传递入手心,他心中蓦的一惊,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点足掠回。

    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一道浩然的剑气陡的向他击来。

    他举刀相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一道剑气,那种从妖王身上汹涌而来的灵力和杀气,陡然间让前任天帝身心瞬忽凝定如空灵,没道理的,妖王这厮不可能会纯阳的剑法的。

    可那破了他护身罡气的一剑,赫然是逆天功。

    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眼眸瞠大看着妖王,那厮临于月下,银发无风自动,阴冷霸决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白的鳞片浮现,而他的一只手,却是爪状的。

    “你成蛟龙了。”

    他不是在问妖王,而是肯定这个答案。

    难怪韩庄能练成逆天功,这世上还比龙还加至阳至刚的灵兽吗?

    那厮冷冷笑道:“全拜你的儿所赐,如果不是她帮忙,我蜕不了那层蛇皮。”

    徐清秋脸上血尽失,他总算有点明白当年中儿是怎么说动韩庄帮忙的,可是韩庄为什么要练逆天功,白霄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试练的。

    “难道你……”他惊异道。

    韩庄面无表情,妖目中腥红的凶光暗暗的涌动着,指尖放出一道红光,他已经不妙,想逃已经阑及了。

    “本来我不想杀你,可是你太碍眼了。”

    徐清秋发觉自己周身已经不能动弹,渊虹剑气化做的剑壁牢牢封住他的去路,额上有冷汗冒出,不会真的小命休矣吧!

    死在韩庄手上,他可能会不能超生啊!

    “那套逆天功法,要是老头子练疯了也就算了,他迷了心志一心想练成这功,经脉逆行死掉也算了。可是你不该告诉他,用灵兽之血魄可以练成这功。他杀不了我,却会杀了我师哥这笨蛋。那家伙视老头子为生身父亲,就算老头子要他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你居然敢把这样的功法给老头子。”

    韩庄越说语气越冷,徐清秋自是哑口无言,妖族生死关他何事。他那时也是不得已想出这个下下策的,三界平衡,不能让妖族坐大。

    白云霄一代枭雄,那人活着始终是甫,所以自始自终他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韩庄看天帝表情就知道天帝心中所想,他冷冷一笑。

    是啊!那家伙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如果他换成他,只怕他的手段比这家伙更狠。何止要老头子走火入魔,最合头子发疯屠了光妖族才好。

    他的眼神渐渐凶狠了起来,指间剑光也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他冷冷的盯着那张酷似莫西若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该死!”

    徐清秋心中叫苦不迭,靠!韩庄这眼神是把他当做谁啦!

    他长成这样招谁惹谁啊!

    “韩庄,你最好放了他。”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道。

    妖王大人望向身后,一双冷眸正看着他,那人手中掐得是白楚的脖子。

    “你想做什么,霍梧桐!”韩庄吼道。

    “不做什么?”霍梧桐手劲狠上一分,晕迷中的男人顿时唇苍白,呼吸变急促了,她淡淡道:“只是劳烦妖王大人挥上一剑,再伤天帝一次元神把我要的给我就行了。”

    徐清秋脸刹时变黑,吼道:“韩庄你这几日不是烂醉吗!不是这个人叫醒你过来踹我的吧!”

    韩庄不语,可是他的同样沉黑的脸已经说明问题了。

    “霍梧桐,你要我说多少次,莫西若不在了,死了,就算你砍了我,挖出我的元神,你还是找不到莫西若的。”

    他大声吼道,老天,因为轻薄男被妒夫杀死,他还不觉得冤,要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死人要他的命,谁敢动他,他跟谁急!

    “不让我找找,我怎么知道人不在!”霍梧桐轻飘飘说出要他命的话,道:“妖王大人,你还不动手,你师哥快被我掐死了。”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危胁我,霍梧桐,你找死我成全你!”韩庄冷声道。

    “呵!我死不死无所谓,我只想见一眼西若。莫不是这个小小要求,两位大人都不答应吧!”霍梧桐冷笑,手上的力道越发重了。

    陡的,一道青光砸到她手上,她猝防不及的松开了手,一道暗影用她都拦不住的速度把白楚劫走。

    她眯眼,恼怒大吼道:“班雨魄,要是你真喜欢我就成全我。”

    早知道她就不该放傻鸟走了,傻鸟自知劝不了自己,肯定会去找雨魄帮忙。

    “如果你所说的成全是这样,梧桐,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梧桐了。”

    扶着白先生站定了,班雨魄阑及整理风尘仆颇自己,她只看着那个黄衫孤冷子,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梧桐,这样很痛。”班雨魄声音道。

    “我不管那么多!”

    霍梧桐狠厉的盯着眼前神情温然的俊洒子,眸子烈烈燃烧起来……今天要是无法得偿所愿,那么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不管了。

    “呵!今人来的真齐。”

    戏谑的声在杀气暴虐滋生的时候,由远及近传来。

    某人立于月下河边,月华如水洒遍衣襟。看着近在咫尺的众人,那人眼眸闪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轻轻呤道:“呵!是不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悠然的声音里似是有意有所指,在场之人,皆是沉默。

    “梧桐,不让你看清事实,你是不会死心的对吗?”魔佛公子大人微微笑了,杀意弥漫。

    眼神陡然凝聚……轩辕剑闪电般出手,狠狠刺入前天帝的身体内。

    然而却没有半点血流下,天帝在众人眼前一分为二,一个天帝身上插着剑,另一个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你可看清了。”

    问何其得残忍。

    “看……清了。”

    答的人比想像中的还要绝望!

    旺财嗡一声又回到主人身边,剑锋冷冽环视众人。

    霍梧桐缓缓松开了自己拳头,眼神里有落寞,有悲痛,还有许多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都过去了,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小淡淡道。

    她说这话做这等事,纵然是狠心无比,可总好过再有人死掉了。

    她累了,千年前事情也好,十几年前的事情也好,都过去了。该忘的就忘吧!该放下的就放下……

    “如果各位没有事情了,就各自回家吧!在下就不送客了。”

    不知何时将这片河堤团团围住黑劲装的汉子潮水一般地退去,无声而迅捷。,沉寂如水……

    小由尸王手中扶过自家白叔,临走之前,她在这位耳边悄然道:“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这句话你是到底说给谁听的。”

    班雨魄眉间神瞬息万变。

    她默默看了一眼那边呆立的黄衫子,手微微抬了抬,可还是放下了。

    人径直走到黄衫子面前,轻声道:“我要回去了,梧桐。望舒还在等我。”

    霍梧桐许净有回答。

    班雨魄低下头,却看到凉如水的暗里,梧桐已然呆住了。仿佛听不懂自己这样简单的话一般,怔怔看了眼前的人一瞬。

    “若,不在了。”

    “是的,不在了。”看着黄衫租样空洞洞的眼神,班雨魄重复着,眼神是显然易见的心疼。

    忽然间,黄衫子扬起手,用尽全力一掌打在她脸上!

    班雨魄没有躲,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表情黯然神伤。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以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魔佛公子问她那一句问得好!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这句话到底说给谁听的啊!

    是梧桐,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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