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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雒城主赫尔赫南亲率精兵三万,与叶雪红的三万五千兵士对峙于宸宇关下。
初,双方都打得极为保守,只不断地以小部兵力试探。三天后,传来消息说定南城和璩城也出兵支援赫尔赫南。
需要说明一下:传统上说,联邦的行政区分是“城”,近代因为经济的发展,一些非省会城镇也发展起来,成为大城市,故此把行政单位改为“省”。但在传统保守的南部,“城”这种称呼一直沿用着,“一省一城”的体制依然没有改变。故此现在的情况是:联邦南方六省,失了一省,却有三个省前来围剿叶雪红部队。
叶雪红居然闻风而逃——二话没说拔寨起营,往后方撤退了六十里。这一点都不象他的风格。
同时,驻扎在维城的紫月军也全面撤离,留下一座无人管辖的空城。
赫尔赫南收到两城来援的报告,当即勃然大怒,把手中的鱼腹白玉酒杯摔得粉碎。南方六省虽然向来同声同气(此前对赤龙城政变的反应就是例子),却也没到不请自来的程度。定南城和璩城那两个混球打的什么歪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这不,这边才传来“叶雪红部队仓惶撤退”和“维城敌军弃守”的消息,那边定南城和璩城的部队已经加速往维城奔袭。大抵在他们的想法里,敌人的部队已经被吓破胆了,现在正是占领维城壮大自己势力的时候。
联邦南部风气保守,向来自闭,他们并不清楚(即使清楚也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叶雪红有多大能耐。
赫尔赫南沉吟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营,追击敌军!”他也心红了。
“没理由自己这么辛苦付出这么多,打败了敌军的进攻,却眼睁睁看着胜利的果实被人偷了去。噢,那两个破城主真是贼,贼一般的流氓贵族。”赫尔赫南愤慨地想着。
他算了下:自己的部队离维城只有四天路程,而定南城和璩城的部队至少还要奔袭八天才能打到维城之下,只要自己能在三天内(最好是两天)击破叶雪红部的话,那么维城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另一边,叶雪红的部队再一次狼狈后撤,路上丢下了不少军服武器——这是出现逃兵的迹象。
赫尔赫南又喜又恼,喜的是敌军原来是纸老虎,自己大军一到,他们立刻溃散;恼的是自己之前太谨慎,“为什么不早点进攻呢?”他悔恨地想,“真可恨,只差一点点就能抓住敌人的尾巴了,这帮垃圾兵,逃得可真快。”这是他每天都要发表两三次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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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维城之内,一片人心惶惶。
城郊,乌仙田庄。裴迪依然坐在摇椅上,优哉悠哉地抽着夜兰卿。现在的他比以前更悠闲了,因为他已经发展了数……
十个“下线”,推广兜售“乌夜兰”的事已经无须他操心。
“乌夜兰”这个名字出自他的创意,意为“掺入了乌仙子的夜兰卿”。
两个美女给召唤进来,分别坐在他椅子的左右把手上。裴迪淫笑着往二女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直把二女疼得眼泪之冒。裴迪猥亵地说:“你们两个,轮流给我吹,每人吹一分钟,轮到谁给我吹出来了,就赏黄金十两,另外那个拿去剁了喂狗。”边说,边抖开裤带,甩出那丑陋的玩意。
二女含着泪,埋头“工作”。
杜维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这情景,脸色微红,就要退出去。
裴迪嘿然笑道:“喂,我亲爱的小跟班,跑什么呢?这里‘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条翘起来’啊。来来来,来这里。”他又对那两个女子道:“好了好了,你们真够运的,你们去一个我跟班那里,好好服侍他吧。嗨,你看你们多幸福,不用剁碎喂狗了。”
看着其中一位妙龄少女向自己走来,杜维心如鹿撞很想拒绝,但是他看见了少女眼中那哀求的目光,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杜维僵硬地坐下,裤带被解开,双手互握,大腿紧张地夹紧,还暴汗不止,然后……半分钟!最多半分钟!他就泄了。
少女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脸,掩口葫芦笑了。
裴迪笑得最夸张,肚皮一抽一抽的,连带那玩意也猛动,把服侍他的女子戳得喉咙难受作呕。他看了便不高兴,一拳把女子打昏在地。
“哈!小跟班,你还是个小处男?你太丢我脸了。真的,太让我觉得丢脸了。往后,往后你得多跟着本少爷耍乐子。”裴迪边说着边站起来,提上裤头,系好腰带,转身走向屋子里:“跟我来吧,知道你有话要说。”
杜维忍着泪水跟在后面,他心里感到屈辱,也象打翻了五味瓶般的难受,“我的第一次啊……我的第一次……”他就这样不停地对自己说。
进屋,坐下。
杜维收敛心神,逐字逐句道:“紫月的部队又撤出维城了。”
裴迪晃着二郎腿,浑不在意。
杜维又道:“若我们要做些大事业的话,现在也许正是时机。”他在“大事业”三字上尤其加重了语气。
裴迪嘿然道:“大事业?什么大事业?”
“你别装蒜哦。你好歹也是裴总统真正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想夺回联邦的政权?还有你父亲的仇,你不报了?”杜维追问道。他已经被裴迪告知了许多内幕。
裴迪却冷笑道:“报仇?我的那个死鬼老爸,一年没见我两三次,在我的生活里,他比我对门那条老黄狗还陌生点,我报什么仇?他真正属意的继承人是裴易,就是我的那位死鬼亲生大哥。只是那痨病鬼死得早,才把我替上。联邦的江山从来就不是我的,我要夺回什么?再说了,现在这……
样子,我们逍遥快活自由自在,何必去搞什么政治斗争,活得累。”
杜维附和着点头,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异色。
门外通传:“报告大人,罗斯卡求见。”
“让他进来。”裴迪吩咐道。
片刻,鼻肿脸青的罗斯卡就仆了进来,人未到,声音早已响起:“哎哟救命啊,主人。您可怜可怜我呐,是我,罗斯卡,您脚边最忠诚又最可怜的一条狗呐,主人。您的狗,您的忠诚的罗斯卡犬,被人海扁了一顿。哦对了,那婊子太可恶了,她打我骂我也就算了,居然把主人您也骂上了,你瞧她是怎么说?她说……”
裴迪脱了鞋子砸过去:“靠!你有完没完的你!闭嘴!挑重点说!”
罗斯卡本来就被奴化了,而自从维城失陷,城主罗德尔戈上了绞刑架之后,罗斯卡更是把自己当成狗一般,他似乎热衷于这么做。
话说当时,罗斯卡很善于处理“闭嘴”和“挑重点说”这两者间的逻辑关系。他憋足了一口气,一咕噜道:“今天有人偷乌夜兰被我们发现了抓住海扁却横里杀出个小妞救了他还把我们反扁了一顿。”他居然没有换气。
“有人踢馆?走,带路。”裴迪道。
“汪汪,汪汪。”罗斯卡手脚并用往门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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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兰芳”是罗斯卡在裴迪授意开的一间小酒吧,专门贩卖乌夜兰。
现在门前的空地上,双方紧张对峙。
一方是罗斯卡雇佣的打手,足有二三十人,还有两位魔法师、一位异术士、四位游侠弓箭手、两名狂战士,这样的阵容也很华丽了。
另一方则只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萎缩在地上,颧骨突出,脸颊深凹,身体骨架很宽,也很瘦,甚至带点佝偻,一看便知是夜兰卿的吸食者;女的却让人眼前一亮,眉宇间清丽又带点哀艳,身材更是上等,尤其带着一种成熟而危险的味道,这是致命的诱惑。
倘若叶雪红在这里,他肯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男女二人正是慕容龙和慕容樱!
——如果嫌这两个名字陌生的话,那么“老斧头”和“樱”就不会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