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得手,也不会留下来专等我们去抓!”我揉揉困倦的眼睛:“奇怪,这话我好像以前说过?”
“警惕点,洛哈特。”斯内普紧张兮兮的捏紧魔杖步步为营,仿佛西里斯-布莱克就守候在下一个转角,等候猎物现身伺机猛扑:“万一他没能立即逃出去,你可一点帮不上忙!”
“那我们现在正在干什么?”我不满的抱怨:“据说制服他需要整整一队二十个傲罗,我们两个能做什么,大声尖叫‘救命’吗?”
“洛哈特!”斯内普的口吻里带上警告的意味:“如果你困了,就自己去睡!”
听到这个‘建议’,我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拍拍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那可不行!万一你如愿以偿撞见了他,有我在还能帮你加油助威呢!”
我们结伴自格兰芬多的塔出发,巡逻经过天文塔、北塔楼、猫头鹰舍和拉文克劳塔楼,再次回到圆周的起点——临时守卫格兰芬多休息室入口的卡多根爵士被流放了,胖夫人战战兢兢的重返岗位,麦格教授正陪着那里给她打气,并且许诺等天一亮就雇佣保镖来确保安全。
“晚上好,西弗勒斯,吉德罗。”麦格教授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你们没有发现他吧?”
“没有,米勒娃。”斯内普干巴澳说:“整个八楼我们都看过了,布莱克又溜了,看来他是熟门熟路。”
麦格教授重重叹了气:“的确,他原来是粹里毕业的,可能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晓得哪里有捷径——如果现在的孩子有他一半的聪明——噢!默林啊,我在说什么!”
但她并没有真的就此住口;我放松的抱住手臂靠上墙壁,斯内普也静静垂手站立着听她发泄过于紧张激动的情绪:“我不知道那隆巴顿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口令写在纸条上,还给弄丢了!真没见过记这妙的孩子!布莱克轻而易举就进入了休息室,把罗恩-卫斯理的帐割了个大洞——太可怕了!你们没看到那帐,如果不是一个疯狂的失去理智的人,谁也不会把它割成那个样子!”
“照我说,是布莱克的运气太好了!”斯内普阴阳怪气的意有所指:“我们一换看守,他就拿到口令!”
“西弗勒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麦格教授难以认同的瞪大眼睛:“我不认为我们中间……”
“我可什么都没断言,教授。”斯内普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发亮的天空:“况且我想邓不利多和您看法一样——如果没有其他吩咐,请允许我回去补个回笼觉,我早上还有课!”
麦格教授不仅是格兰芬多现任的院长,也是教过斯内普和我的变形课教授。斯内普扬长而去的无礼态度显然冒犯了她,以至她气呼呼的瞪着眼睛看他下楼的背影,小声嘟囔:“他这是怎么了!虽然我知道他向阑好相处,但这个样子也太没礼貌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撑不住一点一点着头打瞌睡,最后脖子秘一沉几乎扭到,这才惊醒过来:“您别见怪!这一整学期他都这样,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磕就爆——但您也看见了,就算这样他仍然十全十的做出了狼毒药剂,所以万幸他还是保存有那么一点理智的……”
麦格教授不说话了。就在我也打算开口请求离开时,她才担忧的对我说:“你能劝劝他吗,吉德罗?我知道当年他们关系弄得很僵,但是看在默林的份上,只有他至今还不得不活着承受这折磨——我不敢奢望他能宽宏大量,但如果你能让他分散那么一点注意力……”
我茫然而毫无反应,因为幻觉中一张松软温暖的大正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里气氛紧张极了:弗立维教授拿着大幅画像,一再确认每个看守都能第一时间识别出布莱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费尔奇在走廊里来回奔忙,把他能看见的每一个裂缝孔洞都用木板钉死;雇来的保镖是一群蛮横无礼的侏儒,他们拿着棍棒成群结队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这架势仿佛不是为了严加防范阿兹卡班逃犯的再度来袭,而是城堡里的每个师生都成了必须被严加看管的对象!
非常时期,就算最标榜自由的格兰芬多也都识相的夹着尾巴服从管教,以至于用材时候,大厅里连原来的一半喧闹都没有。邓不利多更要求教授们要尽量和学生呆在一起,以便能够应付突发的意外事件,所以我也一次不落的参加每天的大厅聚餐。
在布莱克闯入两天后的早晨,猫头鹰信使在每日不变的混乱和抱怨声中降落在四个学院的长桌上,学生们都纷纷放下叉子拆读信件,突然一个特别大的声音嚷嚷道:“纳威,快跑!”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众目睽睽之下,胖胖的纳威-隆巴顿一把抓起猩红的吼叫信,跌跌撞撞就向外跑;罗恩-卫斯理仍心有余悸的凸瞪着眼球,仿佛刚才的大叫也吓到了他自己;其他的学生也都终于变回往常的样子捧腹大笑,人人都露出颇有趣味的表情想要知道隆巴顿的信里会有什么——但是这根本不用费劲,因为隆巴顿祖母那高亢尖利的怒斥声已经通过门厅传了进来,连数落隆巴顿给家族脸上抹黑的每一个助词都能听清!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幸灾乐的笑声的尤其夸张,马尔福更是捏紧嗓子般发出一阵阵嘶声做作的尖笑——但是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声了——一只仿佛雕塑般威严气派的茶金猫头鹰稳稳的落在他盘子前面,喙中叼着一封同样是猩红封皮的信!
金发的小王子发出一阵食物噎在喉咙里般的抽气呜咽,在左右同伴完全反应不及的时候,抢过吼叫信就向外跑——这乐极生悲的一幕激起了师生们更大的哄笑——虽然由于斯内普的在场教师们都没笑出声。门厅外传来隆巴顿老夫人和马尔福夫人一浪胜过一浪的高八度高音争奇斗般的训斥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每个人都发觉想把一口南瓜汁咽下肚子开始变的越来越困难……
好容易等门厅外的高音对唱告一段落,隆巴顿和马尔福却都没淤回到大厅里,学生们仍满脸意犹未尽,正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暧昧的坐在原处不动,就算已经清空了面前的盘子——大家都很“体贴”的给那两个难兄难弟留些独出的时间,可能是为了好让他们彼此安慰受伤的心灵……
直到一个学生秘抓起书包甩到背上匆匆往外走,大厅里“等着棵戏”的气氛才开始转而淡薄——我把最后剩下的一点炒蛋塞进口,匆匆擦了擦嘴也往外跟——方才的一瞥我看见赫敏今天的脸比往常都要可怕,仿佛只要有什么人对她大声说话,她就要哭出来的一样!
等我追出大厅,孩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所以我只好一幅一幅画像的问过去,弄清她不是赶去上课又或回休息室,而是往图书馆的方向去了。
“赫敏?”在图书馆最僻静的角落,头发蓬乱的孩正无声的伏案低泣,我犹豫着把手放在她毛蓬蓬的脑袋上,试图安慰她:“怎么了,姑娘?和哈利他们闹脾气了?”
“不是这样,教授!”赫敏擤擤鼻涕,抬起头:“是巴克比克——海格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马尔福要陪审团判它死刑!”
她忍不住哭声渐大,我局促的左右张望,平斯夫人正怀疑的从还书处柜台后探头看向这边。
“那可真是不幸……”随手翻动一下,我发现她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和案子有关的资料:《家禽还是怪兽》、《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野蛮研究》诸如此类,以及历年各例魔法部对伤人生物的仲裁绊。“你在帮海格是吗?——可是这么多活儿,你一个人怎么承担的起来?总该找些别的人帮帮你!”
赫敏躲闪的垂下脸,刚擦掉的眼泪再次扭开闸门般不受遏制的噼啪砸落在桌面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绢给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如果你担心这会影响到你的课程,嗯……又或者没有信心帮海格打赢司,我倒是愿意提供帮助。”
赫敏接过手绢用力按在眼睛上,深深呼吸直到能顺利说话:“谢谢您,教授。只要海格能按照预先准备的资料……”
老实说我对守林人的辩解能力不抱信心,但眼下可不是进一步打击她的时候,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孩最需要得到同情和开解:“赫敏,如果你不能更乐观一些面对这些,我恐怕守林人拿到材料也难以觉得心安理得。”
赫敏没有回答,但她沉默着并愿意听我继续往下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赫敏,不要把自己的问题放着不管颈它不存在,我们一起试着解决它,好吗?”我拿起一卷案例:“我想这个例子你或许应该瞧瞧,它涉及生物自卫反抗。”
“教授,您认为我现在的问题是什么?”赫敏擦干眼泪接过绊,开始阅读:“嗯,是的,这个半羊半马兽获得了胜诉,但是看看它先前遭受了什么!”
“你的负担太重,无论是学习还是感情。”我开始翻看令一卷案例:“先看胜诉的那些,我们需要积累有利经验,受点鼓舞!——不是我说你,你选课太多,贪多嚼不烂,精力不足以应付多出来的时间,更何况还要准备一场真正的司;如果你全心在此也就算了,顶多会感到疲劳,可是看看你,这么孤单这么沮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赫敏合上手中绊,无奈的重重叹气:“是我把哈利收到火弩箭的事告诉给了麦格教授,然后又是克鲁克山吃掉了罗恩的斑斑——我一下子就失去了他们全部——可就算这样,罗恩还总是撺掇哈利想往霍格华德跑……”
“你应该是个拉文克劳。”我也不再翻阅绊:“那你的朋友会理智的认同你的明智,而不是让感情冲动支使破坏友情。十几岁的男孩们确实不知道什么叫体贴,他们伤害了你,我对此感到很难过。”
“不全是的,我也有错。”赫敏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我总是……‘挑’他们不喜欢的事情做,他们会高兴才怪!”
“很好,你已经找到原因和解决的办法了。”我露出最和善的微笑鼓励她:“那就主动做一些让他们高兴喜欢的事,你们很快就能和好如初!”
赫敏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可是他们明明是在惹上身!我怎么能,怎么能再把他们推进火坑?”
“我可不是要你让他们真的追悔莫及,姑娘!”我压低声音道出其中奥秘:“你要争取到与他们分担后果的机会,而不是把自己置身事外指出他们失败之处——一旦意识到继续下去也会把你卷入麻烦之中,使你比他们更可能受到伤害,他们会为你三思后行的!”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