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进展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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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二的时候,卢平果然信守诺言,上午一下课就把那个惹的博格特关在密不透光的小皮箱里送给我。谢绝他要求陪同的好意,用完中餐我就往塔楼上爬,到了顶层,却又为在哪里开展研究发起了愁:

    我不能随便选间教室就放出博格特——可能会有学生冒失闯入;也不能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那里不仅有喋喋不休的老哈德逊,还有接连不断邮递读者来信的猫头鹰;别的教授那里也不行——因为我先前在餐桌上回绝了卢平,会显得出尔反尔和厚此薄彼……

    拎着皮箱在走廊里来回游荡,迫切的希望找到一处隐人耳目又可供长期进行研究的地方。然而在我第三次经过“巨怪棒打巴拿马”的画像时,奇迹出现了——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扇有精雕的银的门——鬼使神差,我竟然想都没想便推门进去了!

    这是一间带有浓厚拜占庭风格的大厅——高高隆起的穹顶,仿佛为灵魂升天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升华空间,令人望之肃然生畏;支撑穹顶的巨大廊柱上,每一根都雕刻着神态不同的人形雕像,只是看着他们的面孔和姿态,就能感觉到强烈的感情贲张;大厅尽头,更有一张巨大沉重的写字台,背后则是装满一整面墙那么多书橱的同样质感的藏书!

    拎着寒酸破旧的小皮箱,踏地有声的穿过大厅,空荡荡的清脆回声使人分外自感孤独渺小。我走到写字台前,立刻发现台面一侧烙着一枚徽章——天平和羽毛!——但是不同于洛哈特庄园天平羽毛笔徽章所涵义的公正真实,右边托盘上盛着羽毛的天平则代表最后的审判!

    我困惑的放下小皮箱,无助的抱拢双臂,站在大厅最醒目的位置前头四处打量——这里严肃庄重的装饰风格犹胜威森加摩的审判庭,和学校本身大相径庭——虽然不虞会受到别人的意外打断,但是大厅本身的突兀存在又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被锢的博格特尤其安稳,它一反先前的挣扎乱撞,此刻就好像受到了足够的安抚悄无声息,若不是仿佛熟睡的浅浅精神波动一直存在,几乎让人以为那就是个空箱子——在这里除了我和它,并没有其他的生物的存在,但大厅本身就仿佛代表一个强大独立的意识——我想我猜到了答案——这里是“有求必应室”,甚至《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也仅有只字片语的笼统提及。

    怀有这种猜测,我立刻开始查客验证书橱里的收藏。它们密密实实的整齐码放着,就好像砌起一面真正的墙;除了靠下面的一处地方有个缺口,这里竟然涵盖了包括“灵魂”、“心理”、“行为”、“应激”,甚至“犯罪动机”之类在魔法界极少发现的书籍!

    可想而知我是多么贪婪的想要立刻开始饱览群书!但是时间有限,我下午后一堂还有课,所以仅能溜达着走马观的浏览一遍书名。在“灵魂研究”的分区,我再次注意到那处扎眼突兀的缺口——从左右书名的打头字母,大约可以推断出缺失的是一本“分裂”字眼开头的书籍——那又会是关于什么的分裂呢?我能做的仅是祈祷最终得到它的不会正好就是那个人!

    但这种忧虑并没持续多久——紧接着我又发现几十本灵域相关的魔咒书。取出其中看上去最权威的一本,我找到带给我最大成功的那条“摄神取念”,头一次清晰理解了这些晦若莫深的“黑魔法”最初的起酝原理,随蓟怀好意的剧烈摇晃皮箱,将熟睡正酣的博格特惊醒过来。它再一次预感到事临头,恐惧的带动整个箱子“咯噔咯噔”的直打寒颤。

    我抖动魔杖向皮箱施展“缩小咒”——书上说要使“精神最大限度的集中”,可是对于一只谁都没见过其真面目的博格特,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其他使它“集中”的办法。

    “摄神取念!”当皮箱缩小到仅有茶壶大小,博格特早已不堪的发出耗子般的“吱吱”声。我摇动奇拉,全神贯注的对博格特施以魔咒;随着杖尖抽出,一条长长的似烟似雾的银丝线般的东西钻出箱子飞了出来——我又连忙施展“飞来咒”,书桌上“命运三神”雕像手中的“纺锤”立刻飘到跟前,自发转动,将博格特的记忆丝线全部盘绕收集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博格特的精神波动完全消失了,我想这比杀死它还要干的彻底——如果博格特会有,那么恐怕这个的灵魂都被彻底消灭了——唯一使人遗憾的,是博格特种族经由视觉窥探人心的原理,恐怕不得不在另一个的身上得到验证了。

    ——

    因为挑选和控制,星期二下午的“魔法符文课”是一周中学生最少的一堂,但是在座不到三十个学生,却个个都是学校的精华。

    我本该为这英才济济的第一堂正式开课精神抖索,但是摸着口袋里那一小团纺锤,更大的惑又使我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坐的离我近一点。”我冲聚在教室中间靠边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招招手:“语言和文字的力量不是靠大嗓门用吼叫表现的。”

    其他三个学院的不少学生都纷纷扭头嘲笑,那几个学生不情不愿却无法反抗的按我的话照做——他们中间精明的,恐怕已经感受到那种力量了。

    我的目光透过镜片,一一扫过在座学生的年轻脸庞:四个学院五个年级,一半以上都是学生会主席或者级长,这样的群类划分多少会让他们头脑发昏,在此我不得不首先提醒的泼个凉水:“们先生们,很高兴能在我的第一堂课上正式认识大家——是的,虽然上个学年我也给大家上过课,但显然并不是你们中间的每一个都能使人印象深刻。”

    有几个学生得意的笑容开始维持不下,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开篇:“你们之所以能坐在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们特别聪明能干,而是相比其他那些无忧无虑,脑子里什么打算都没有的小孩儿,在座的各位开始对责任、追求、理想、信念产生了点模糊的概念,换句话说,你们正在长大成人——所以我们的交流可以更加理智一点——是的,珀西-卫斯理先生,不用等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七岁和十七岁其实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异。”

    “打开书本,翻到目录。”我自己带头这么做:“找到你们觉得看起来最有趣的那个标题,别跟我说你们都选了同一个……好,既然大家都有所选择,那么翻到那一页,把对应的诗歌抄写一遍,我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尽情享受——要好好体会!”

    “洛哈特教授。”马尔福家的小王子举起左手,傲慢的说:“我的右手受伤了——虽然在平常抄写诗歌也用不了一刻钟。”

    “是的,我看见了,所以我建议你在能打魁地奇的时候再进入我的教室!”我漠视他吊着胳膊故意招摇的裹尸布,同时看到迪戈里别有含意的轻轻一笑。“高估你是我的错——看来你这个马尔福比我想象中还要迟钝的多——我本希望你们找到各自感兴趣的题材,抄写时带有真实感情的字迹将别具个人风格,更能反映你们的人格便于因材施教——”有抄写到一半的学生不知所措的停下笔来,随即的表现都或多或少显得刻意为之。

    “大家停吧。”我叹气的将刚写了只言片语的纸张收集上来,显然尚不足说明什么。“看来我们的第一步互相了解就被莽撞的人打断了。”

    学生们,甚至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开始对马尔福冷眼而向,然得不佩服小王子竟能格外不屈的挺直腰杆。

    “谁有其他老师的字条?”我放弃拼凑,环顾大家。

    “教授。”赫敏有些犹豫的举手:“我有一张来自弗立维教授的……”

    “好的。”我冲她鼓励一笑:“能借我做个示范吗?”

    “我有斯内普院长的。”马尔福再次打断我。

    我假装没有听见:“请将字条递给我。”赫敏照做,我接过来扫了一眼,摸出魔杖敲敲字条,几个字母优雅轻快的跃出纸面,放大后在半空中交换位置,拼写出一个“荧光闪烁”。

    “大家棵。”我再一敲魔杖,随着魔力的注入,“荧光闪烁”欢快的闪了闪,随即就像泉水流淌在林间,月光般扩散弥漫了整间教室。

    “哇唔!”学生们惊叹的目睹魔法效果在持续长达十五秒后才开始慢慢消退,讲台下汇成一片兴奋的窃窃私语。

    “大家再看这个。”我掏掏口袋,摸出一张斯内普开给我的书单,马尔福的脸变的像我手里的羊皮纸一样惨白——没有倚仗,他就一文不名。

    被敲中的字耐像被点到名的士兵,干净利落的跃出队列,在半空中排出一行气势汹汹的“荧光闪烁”,我想了想,抽掉重音字符代以我自己的体字,又使它们升得足够高,这才注入魔力——

    凭空炸响震耳聋,这次的“荧光闪烁”就像个霹雳般猛然爆裂,紧接着不超过半秒,又声势浩大的绽放出一个极其豪华炫目的银青礼!

    “哇唔!”这次是我抢先赞叹,因为学生们大都还捂着耳朵心有余悸的瑟瑟发抖。“挺激动人心的,不是吗?”

    我得逞一般笑眯眯的环视讲台下,发现赫敏后背牢牢抵靠椅子,一手紧张的揪住身边哈利的衣领;哈利失惊之余,更在努力不懈的拯救自己避免窒息;卢娜-洛夫古德双手掩肩,沉帜目光依旧落在刚才礼盛开的位置;马尔福的表现更有趣,他正脸煞白悄悄的从桌子下探出脑袋,并没觉察我是故意将爆炸的中心放在他头顶上……塞德里克-迪戈里除了手指握得稍紧,依旧两肘支在桌面上,感兴趣的微微向前探身,深褐眼睛里透着宽容和略羽备的笑意,使我情不自想起以前每每和弗雷泽闯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理查德就会自发无奈的挺身而出……

    “这可不是故意的恶作剧。”我连忙辩解:“至少斯内普教授绝对没有这样的情调!大家觉得怎么样?……那么我们继续,谈谈有什么感想——关于同样的魔咒放大后效果会有这么大差异。”

    “教授。”拉文克滥佩内洛尔着迷的说:“刚才的礼是您的杰作?”

    “是的,。但是斯内普教授的字迹过于刚硬,我更偏好它持续长久和样丰富些。”

    “那么我也能变出像那样丽的礼吗?”在座不少同学都同感的投来热切的目光。

    “佩内洛尔。”我无奈的提醒她:“变出礼丽与否这是其次,特别是当你们的格尚未定型时,不该刻意的追求模式。自然的最大效率的利用魔力,要比看起来光鲜有用的多!”

    “洛哈特教授。”迪戈里也举手提问:“刚才三个效果,您运用的魔力一样多吗?”

    “很好,赫奇帕奇加二分。”我赞衫:“虽然有其他两位教授的字迹作媒介,但魔力终归发自于我。相同多的魔力,如果换弗立维教授本人来做,我毫不怀疑他能使‘荧光闪烁’的效果固定一整堂课;而想必你们也注意到了,我不得不换掉斯内普教授的个别字母,免得真的造成雷击。”

    “可是教授,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拥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呢?”迪戈里恳切而挣扎不甘的向我询问:“我感觉自己一无所有,就算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远远的跑在前头……”

    “别心急,塞德里克。”看着这个亲口向我介绍自己,热爱魁地奇,命中注定有些离奇经历的温柔的男孩,心中不觉柔软安宁:“既然已经明确了追踪的路,就不必再迟疑患得患失;风格并不是一阵风,它要有难以摧折的东西当作主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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