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仇波摊牌之后顿觉轻松了许多,一切都是断憧的功劳,他赐我以勇气,让我敢于面对自己的处境,让我的人生路面上的云雾猛然减少,未来亦渐渐清晰。我抑制不住的开心。夸张点说连走路都带有音乐节拍。
我发了短信约断憧见面,想让他分享我的快乐。
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坐下来,灰西服,微微染黄的支楞向上的短发,还有惊为天人的五。我微微楞了一下,然后低头喝汽水,垂起的发丝刚好遮住了我的脸庞,也掩饰住了我的不自在。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一样有钱。,你们这什么酒最烈,拿两瓶过来。”大山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在服务员经过的时候还吹了声口哨,惹得服务员红霞满脸。
我皱了皱眉,狗改不了吃屎。
“不是说不见面了么,什么,后悔啦?”
“以为我为你而来的么,少抬高自己了。”
“那么就请离开,我们做陌生人最好,你你的,我过我的生活。”
“该死的,酒怎还没上来。”
听了大山的牢,还有几米远的服务员急匆匆就冲了过来,屁股扭得比小青还小青。估计这可怜的孩是被大山电晕了,搞不好脑子里还做着灰姑娘的秋大梦。
“皮肤很嫩,保养的很感嘛。”服务员经过时大山如是说。
虽然早知道他的秉,我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幸好她穿的不是超短裙。我暗暗替她庆幸。
“那个男人对你不错,亲自帮你戴项链,你勾了一只大金龟。”
“谢谢,若是没有什么事请你离开,我在等人,没时间跟你闲话。抱歉。”
“……”
“我说我在等人。”
“断憧不会再来了。”
我闻言吃惊的抬起来头,断憧?他刚才说的是断憧?我认识的断憧?大山好像读懂了我的眼神,微微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李断憧不可能再见你,他很烦你这种人你知道么。你也别自作多情了。”
“你认识断憧?”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仍是想证实。
“我们从小认识,他喜欢哪类人我最清楚。你没事不要去找他,吃亏的是你。”
“你是为我好还是为断憧?”
“喂断憧。”大山答得干脆,丝毫没有隐藏什么或者是在意我孩子的感受,“你不能跟断憧在一起,所以请离他远一点儿。”
“你应该去跟断憧说这些话,而不是我。”
“断憧是个太没有防备心的人,即使是他最恨的人奄奄一息的在他面前他都不会见死不救,何况……”大山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迷人的眼中是一望无际的遥远和敌意,“你在人前都是那么一副委屈样儿。”
时光大概就停留在了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凝固成坚冰,紧紧的将我裹在当中,刺骨的冷气将我的全身刺得满是洞,无形的血液向心脏里层涌去。我苦笑,从未想过大山会这么评价我,潜意识里说的是我是个随手可抓的荡人。我想起了,原来,在某人的心中我是与她们同一个层次的。我和一样贱。
“你觉得断憧会同意不与我见面么?”我想起了断憧的微笑,像季和煦的阳光,轻轻的在嘴边荡开,延及双眸。
“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应该知道,你和他之间隔得太远。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真是好笑,你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们就不在。你不要装成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没有了解你,但是,从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做法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离开断憧。”
我面无表情,“要是我说不呢?”
大山忍了很久,听到我这话立刻站起来抓住我本来就穿的很少的衣服,他微微一用力我整个人就斜着快要接触到他从另一边仰过来的头,他灼热的呼吸不住的喷到我脸上。大山出乎我意料的激动,紧咬的牙令脸边的骨头微微凸起。还有他眼中冒出的寒光,右手的拳头,让我整个人感觉到很熟悉。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在打架的吧。我始终记得被我砸后他的目光。
我没有笑,也没有哭,甚至没有说话,仿佛一只被猎人捉住的野兽。不,不是野兽,因为野兽会挣扎,而我不会,我只是坦然的看着他。听他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我耳朵的声音。他说,
“不离开,也得离开。”
“……”
“你听明白我的话么,我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你一定不能留在断憧身边。惹恼了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不对任何人手软。”
“我和断憧的事又不得外人来管。我不管你们是多好的朋友。只要不是断憧亲口说,我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放弃与他见面。我从来不被人威胁,也不怕死。放开你的手。”
“你不相信我会对你下手?”
“我相信。”
“好,你有种,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你给我听着……”
一阵沉闷的声响打断了大山接下来的话——我细细的吊带衣不堪大山的拉扯,非常不合时宜的断了开来,右肩的衣服迅速下滑。好在衣服不是很宽松,滑落一点就自动停止了。既便如此我的文胸还是露了三分之一。
我扭头看了一下露出的地方,然后继续保持先前的目光。我轻易感觉到四周聚拢而来的目光,于是露的地方微微灼烧着,那些目光当中不乏不安分而贪婪的上串下跳的。
我的怒火渐渐上升。大山很尴尬,手根本不敢放开,生怕一放开左边的也会响应,一同掉下。就在几秒钟的迟疑间,他已飞快的脱下衣服,然后丢在桌子上,“披上!”
我不为所动,大山无奈的用另一只手胡乱的将衣服裹在我身上。这才敢松开手,坐下来。
我也坐下,却并不领情。双手解下衣服丢在地上,用脚踩着,挑衅的看着大山。不是我不担心走光,而是清楚这衣服的面料及松紧程度。要走光也不会比他没放手的时候露出多少。
因为愧疚,大山不敢对我怎样,生生的将满腔怒气吞下。
只是对我没有怎样不代表别人也会幸免于难,他火大的朝那帮看客怒吼,“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抠下你们的眼珠喂狗,不怕死的试试看。老子说到做到。”
那些人很听话的移开目光,低头吃饭,整个饭店静得诡异。
“穿上衣服。”大山这时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没照他的话做,今天所受的侮辱已到了我承受的极限。所以掏出手机拨通了仇波的电话。
“我在开会,我说过很多次开会期间不要来吵我。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就这样。”
“我现在遇到麻烦了,在水途,你马上过来。”我也不多说,语气同仇波平时那样不容拒绝。
仇波没一会就赶到了,看到我的样子二话不说就脱下西服将我包起来。仿佛小时候妈妈包的粽子。我现在就是一个灰皮大粽子,大大的粽叶让我瘦弱的身躯一下子臃肿。
仇波轻轻的在我的额上印了已记吻,“是谁?”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大山。
仇波离开就明白,他微扬着下巴,脸上是我看不透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是我看错了么,仇波初时脸上的冷气也淡了很多,在他打量大山的时候。
“没错,是我。”大山不用仇波问就主动坦白,丝毫不为仇波身后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所顾忌。
“敢调戏我的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么。”
“有什么样随你,打死算完,今天我要哼一下就不姓潘。如果打不死我,今天以后想要找我算账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好,你有种。仇波,帮我教训他。”我怒火中烧,大山的话无疑是一把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