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脑子里一段空白过后,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因为心情烦躁,和Cat说想到外面走走,她欣然同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对我出门。或许,她也觉出了我的心情,认为我需要一个人找个地方好好地冷静一下。
一个人漫步在公寓旁的小道上,回想着苏瑞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坐下,将近来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沉湎于思绪里的我,根本没注意到一双黑手正朝着自己伸来。
白的毛巾不待我反应,就掩住上了我的口鼻,浓烈的乙醚充斥着我嗅觉。短暂地挣扎了几下后,我就陷入昏迷,等我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远处隐约传来某种机械的作业声,当我屏息分辨时,一人推开了我正前方看上去十分沉重的铁门。从外面搬了一条椅子进来,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一双黑亮的尖头皮鞋出现在我眼前,鞋子的主人用鞋尖挑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对他,另外有两人在一旁扶住我的手臂,让我不至于摔倒。
“我们又见面了,人鱼公主。”亚瑟含着戏谑的笑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着我说道。
“你想怎么样?”
“待会儿就知道了,不过,得先替你做一下准备工作。”说完,他邪肆地对我一笑。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越过他向我走来,正在我不明所以时,手上的绳子被他们松开。同时,一人强制把我的手拉高,用一根皮筋绑住使其显出静脉。
男人拿出一个注射器,打开盖子,挤出注射器里的空气。拍了几下我已突起的静脉,然后就将尖细的针头插了进去,药水逐渐注入我的体内。
他们的动作是如此得快,还来不及反抗,我的身体就开始发软,瘫倒在他们的面前,但神智是十分清醒的。
“把她带出来。”说完,他便起身朝外走。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出去之前,他们解下了我脚上的绳子。强壮的保镖轻而易举地将我架起,随即,一片蔚蓝的汪洋映入眼帘,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离开陆地。
现在,她应该在家里等急了吧!
动人的海水荡起层层涟漪,几只海鸟在它的上空展翅高飞,尖细的叫声响彻在这片生动的海域。
邮轮上的露天泳池边,亚瑟惬意地拥着贴向他的人,还不时旁若无人的亲热一番。
“瑟……她……”
“我捕获的人鱼……”
“人鱼?”
“对,你去帮她穿上这个。”
“恩……”人显然对亚瑟十分顺从,对于他的举动并没有过问什么,只是安静地照着他的吩咐去做。
他的两名手下重新将我从地上架起,跟在那个温顺的人身后,走到了一间独立的更衣室里。人将我身上的衣物除去,套上修饰着鱼鳞的抹胸,先用胶带缠住我的双腿,然后再给我穿上丽鱼尾。
人和外面的保镖说了什么,接着就有一个人走进来,将瘫软在软垫上的我抱起。
亚瑟在看到我的装扮后甚是满意,赞许的在人的脸上亲了一下,而她见亚瑟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把她扔进水池里。”亚瑟不动声地说道。
“噗……”随着我的跃入,水上飞溅起一朵很大的水,身体无力地沉溺于温润的水中。
“你说她是不是一条丽的人鱼?”
“是吧……”
为什么我还可以听到他们无聊的谈话?
人鱼化身为人,为了心爱的王子她抛弃了赖以生存的水域,甘愿忍受走在刀尖上的痛苦。而我呢,永远都不可能生活在水里,因为它只能让我窒息亦或是更靠近死亡!
水与鱼,人与水,鱼与人?
其实我有些弄不清,亚瑟为了什么而这么坚持地想要我死,难道就因为我撞见了他绑架肯的事?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拉起,带离了那一池死亡之水。有人拍打着我的脸,可我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仰躺在池边大口地喘息着。
迷蒙的视线里,我似乎看到了亚瑟的脸,没看清楚我又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阴湿的房间里,房间的角落里还蹲着几个衣不蔽体的孩。低头一看,自己又何尝不是,残破的几块碎布只能说是勉强地掩住身体。
孩们瑟缩在一起,而我只是静静地靠坐在墙边,在脑子里思索着各种逃跑计划。
细数着伏贴在脸侧的碎发,时间悄悄从我的指间溜走,双眸怔怔地望着头顶幽暗的房顶出神。忽然一个孩朝我走近,她胆怯的目光让我不感移动分毫,深怕自己吓着她。
“你是从哪里来的?”孩怯怯的声音在我的面前响起,她小心地蹲坐在我的脚边。
“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
“我……我们……”
“纱里……过来。”孩乖顺地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人身边。
“有谁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环顾着四周,希望有人出声解答我的疑问,但是那个孩似乎很有权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我,只是低下头回避着我的目光。
我扶着墙,强撑起身体,药正在慢慢退去。我走到那个孩跟前,毫不退却地望着她,再次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迟疑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开口回答了我的问题。
“祭品,为了整个罗佩尔家族……”
“罗佩尔?”我轻声呢喃道。
转身坐回原来的那个角落,我需要消化一下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祭品?记得亚瑟曾经说过要拿我来血祭,可笑的是现在居然成为了现实……
罗佩尔家族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所在的地方是用来囚的地牢,坚硬的墙体阻隔了我前进的道路,方才的自信也在认清事实后逐渐流失。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的响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出奇的诡秘。我迅速的起身,栖身于门后,而其他孩则用讶异的眼光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人影走了进来,我迅捷地弓起膝盖顶向最靠近自己的那个人。
使出自己所学各种的搏击技巧,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内把所有的敌人制服。
“你们不走吗?”我转身对着呆愣的孩们说道。
卸下一人的枪械,并脱下他的外套给自己穿上,率先走了出去。孩们随后也慌乱地跟了上来,因为都是赤脚,所以我们没有顾忌地在长廊上奔跑。
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原本开阔亮堂的大厅,此时正被一群穿着黑服装的保镖重重包围,亚瑟渐渐走入我的视线,此时的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他。
孩们尖叫着四处逃窜,但很快地都被亚瑟的人抓了回去,我镇定地举着枪站在大厅的中央。亚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散漫地抽着手中的雪茄,指挥着手下慢慢向我逼近。
扣动扳机,子弹的碰触过的地面上形成一个明显凹痕,我以此来向亚瑟表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亚瑟,别瞧不起人,我是不会乖乖地成为你那该死的祭品。”
无数支枪的枪口齐齐对准我,我恨透了这恼人的感觉,愤怒地看着一脸轻松的亚瑟。
“我是不介意陪你玩玩,但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猎物。”
该死,我还是着了他的道,他故意和我说话引开我的注意力,让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伺机行动。只是他还不想让我死,把子弹换成了麻醉弹,使我在一段时间里处在不省人事的麻醉当中。
睁开眼,自己已身处在一个高台上,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缚在木架上。浑身涂着油彩的男,高声喊唱着怪异的歌谣,手舞足蹈地聚拢在我的周围。
绑在嘴上的布条阻止了我的发声,勒紧的麻绳几乎嵌进了我的手腕,但是我依旧在奋力地挣脱。
那几个孩也被人绑在了木板上,她们的四周也聚集着穿着奇装异服的男,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祭典?
一身长袍的亚瑟证实了我的想法,他走上前长臂一挥,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献祭仪式正式开始……”
众人雀跃地欢呼了一声。
亚瑟郑重的从一个长者手中接过一把弯刀,用一抹方巾仔细地擦拭,然后走向我临近的一个孩身边。
他双手持刀,停在孩的腹部上方,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惊恐的表情。弯刀生生地从喉咙剖起,一直到达她的腹腔,血液从她身体里蔓延到托盘上,直至漫过亚瑟穿着编织草鞋的脚面。
孩灰白的双瞳,嘴角溢出的血流,血满布的躯体,其诡异的情景让人心寒。而亚瑟的族人们没有同情,没有恐惧,更没有震惊,我甚至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狂热的欣喜,人的生命对于他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转身又朝着另一个孩走去,弯刀插进她的胸口,利落地剜开一个血口。他似乎还嫌不够,将手伸了进去,翻搅了一阵,只见仍在跳动的人心躺卧在亚瑟的手掌中,此时一个人上前用托盘将其接过。
我仿佛能感觉到它微弱的搏动,鲜红的血直接渗进我的手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里,还存在着这种残忍到极致的祭祀方法。
在我心惊之余,他又面不改的割下了一个孩的头颅,而我则是他下一个屠宰物。
就在弯刀劈向我的双腿时,一个人握住了亚瑟挥刀的手臂。
“住手……亚瑟……”
是肯,他终于来了。
“你知道阻止献祭仪式的严重吗?”
“我当然知道,但我有充分的理由中断仪式。”说罢,他转身面对众人说道,“大家请听我说,再过两天才是最好的献祭时间,法老们经过商讨也赞同我的说法,所以我宣布今晚的献祭仪式到此为止。”
肯的话似乎很管用,仪式真的停了下来,我再次被严密看守起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又给我注射了少量的麻醉剂。
惶恐失措的我,孤独地守坐在落寂的紧闭空间里,心不知殒于何处?她们都死了,都死了,我是否也会像她们一样,成为一件祭品,一件死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