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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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的灵魂,随风飘飘荡荡,找不到自己的归属。难言的寂寞,逼得人几疯狂,发狠地对着空旷的土地呐喊哭泣。

  秋雨绵绵,情浓意暖,可惜无人欣赏,因为他人只见证了它的泪水。

  孕育着悲伤的晶莹水滴义无反顾地撒向天地,一次次地与地面碰撞然后碎裂,没有人会留意到它的牺牲。

  雨,往往是情绪低落的象征。

  眼中酸涩地饱胀感,滚烫的泪水悄悄滑落了下来,她不知道,是她迎合了天气,还是天气迎合了她?

  阴郁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心也跟着一起疼痛。

  单一的白调病房,带着氧气罩陷入昏睡中的人,微黄的药水通过吊针慢慢地流进她的身体,现在就仅凭着这些营养液维持并延续着她的生命。

  她卷翘的睫毛此时悄然阖着,白皙的脸显出一丝病态,一切是如此得安静宁谧,但事实上却是到处充满不安。

  身处在抑郁的白里,仿佛有一种力量遏止了她的呼吸,忧伤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病上的人。

  她的生命正一天天的枯竭,Cat不能想象等到失去她的那一天,自己会不会也随之崩溃。有时候,她也分不清她自己到底对尤米存在着怎么样的感情?她一度被迷茫绊住脚步,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更害怕的是失去她。

  一个星期将要过去,可是肾源方面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这太残忍了……

  “Cat这里由我照顾就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尤彦弈不知在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Cat转头再看了一眼后,就依言拿起椅子上的皮包离开了。

  尤彦弈可以确定,自己在那个孩的脸上看到了某种忌的情感,但他并不在乎。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救他的尤米!

  正当大家都感到绝望时,尤彦弈接到了一通电话,国际肾源库打来一通电话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匹配的肾脏。

  一位签署了器捐赠的死囚,他的身上恰好拥有一颗适合尤米的肾脏。

  手术很顺利的进行,由尤彦弈亲自主刀,院方也为他们提供了最大的方便。

  一周过后,我从无菌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当我醒来时,看到的就是Cat憔悴的脸庞,她说她好怕我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身体逐渐地在恢复,虽然苍白的脸让我看上去仍显得虚弱,但与前段时间相比已经好了很多。吊着点滴的手背因长时间的输液,布满了小小红红的针眼,青的静脉突突地显在白皙的肌肤上。

  失水的嘴唇有些干裂,安朵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润湿,又将削了皮的苹果捣成苹果泥用小汤匙喂我。

  “要不要帮你调整一下枕头的位置,这样舒不舒服?”安朵放下小碗,起身为我调适枕头的位置。

  我笑着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安朵重新端起苹果泥一勺一勺地喂。

  这时Cat提着保温瓶推开病房的门边走边说道:“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很好。”大病初愈的我,声音有些沙哑。

  “我给你煲了老鸡汤,我特地在家里去了油脂,才拿到医院来的。”她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杯,低身从边的柜子里取出小碗,将鸡汤倒进碗里。

  “好哦!”

  “还有很多,你也盛一碗。”

  “万岁……哇……好……烫……烫……呼……”安朵呼扇着手,吐着舌头呵气。

  “呵呵……来,小心烫,鸡肉的骨头我都去掉了,炖了好几个钟头的。”

  滤过油脂的鸡汤喝起来很清爽,不会让我觉得油腻,慢慢地喝了一小碗。Cat去洗手间拧了毛巾给我擦脸,此时房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安朵扬声让人进来。

  一位穿着便装的男人带着警员走了进来,来人礼貌地向我们作了自我介绍,说是来了解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

  他们问了我几个问题,并表示现在仍未发现与此案有关的可疑人物,对此我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靠坐在头颔首淡笑,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尤,我们能单独谈谈吗?”穿着便装的男人起身走到我的边,对我说道。

  安朵和Cat跟着警察暂时离开了病房,他先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座椅,在我的身边坐下,一副要和我闲聊的样子。

  “您还有什么事?”我轻垂着眼睑,半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我只是觉得好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呢?”

  “这应该要由你们警方来替我找到答案。”

  “希望我能有这个机会替你找到……”

  “很抱歉,我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任何线索,请及时与我们警方联系。”他起身与我握手,然后就拉开了病房的门走了。

  “港政府是怎么办事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就只是叫几个警察做做笔录而已……”安朵一进来就开口向我抱怨道。

  “尤米,刚才那位警跟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几句场面话,说他们一定会尽全力调查什么的。没劲……Cat帮我拔一下吊针,我想去洗手间。”

  Cat用大拇指按住我手背上的针眼,安朵也在一旁帮忙将我从上扶下地,在按压了一分多钟之后Cat的手才移开。

  她们扶着我到了洗手间门口,我说自己可以应付,就将自己独自关在了小小的隔间里。坐在马桶盖上,展开藏在左手心的小纸条,看完后就把它扔进了马桶里冲掉。

  奇怪,为什么警方要封锁一切关于这个案子的消息?甚至让曾经到过现场的警员无条件地保持缄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手术后,身体的各项指标逐渐恢复正常,肾脏也没有出现排斥现象。只是腹部上的那条粉红的刀痕将伴随我一生,我是不怎么在意,倒是Cat每次为我擦身时,总是会怔怔地呆望上好一阵。

  她心疼的眼神,让我的心里荡过一丝温暖。

  爸爸在确定我身体稳定后,就搭乘飞机离开了,只是他在登机口对我说的话,让我不泪如雨下。

  “爸爸,在家等你回来,无论多久都会等下去。”说完,他就转身走进了登机口,独留我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低声饮泣。

  飞机慢慢离开跑道,渗入层层云海,渐渐消失在天边的一隅。

  回家静养后,除了定期检查要去一趟医院,Cat就不怎么让我出门。有时候实在耐不住我的游说,也只是让我在公寓附近的绿化带边走走,身上的肉也被她养胖了不少。

  Cat去了早市选购新鲜蔬菜,我本想一起去但她没让跟,所以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音响里播放着低沉地大提琴乐,敞开的窗台被清晨的阳光笼罩着,我蜷缩着身子融在沙发里发呆。

  断断续续的门铃声,令我不得不收回心神,起身去开门。只见一身休闲的苏瑞,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在看到我时还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不请我进去坐吗?”苏瑞撇着嘴说道。

  引着苏瑞在客厅里坐下,去冰箱里倒了两杯橙汁,他也不急着说话,静静地打量着我的房子。脸上的表情甚是有些不赞同,我也没表态,和他一起沉默地坐着。

  “你还真耐得住子,好了,我也不买什么关子了。我今天来是替某人转交一些东西的,你打开之后就会明白……”说着,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我。

  接过纸袋,一份房产的转让书,上面赫然写着的是我的名字。

  “这就是我挨枪子儿的代价?”我的嘴角讽刺的翘起,甩手将转让书扔在茶几上。

  “你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但还是伤到我了,我不需要他这么做,而且……”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肯的做法让我很失望,也伤到了我的自尊心。

  “尤米……你听我说……”

  “好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请你带回去还给他。”

  “这我可办不到……”

  我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继续说道:“这份转让书是他在一个月前,放在我那儿的,说要是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就把它交给你。他希望你能接收这间酒吧,让它成为你以后生活的保障……”

  苏瑞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拣了一支夹在指甲,说道:“不介意吧!”

  他站到了窗边,大口地吸食着手中之物。

  “本来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去找你的,可是我……你不知道他家族的可怕,这次他回去,恐怕……”他拿着烟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说明他内心正处在某种惶恐中。

  我不清楚他口中的家族有多可怕,但我仍记得亚瑟在我耳间冰冷的话语,他的阴邪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

  苏瑞最终将那份转让书留在了我家,他说这样他也尽到了作为一个朋友的责任,而他也会在近期离开港,回到他自己的故乡。

  肯的失踪,留给我的只有无数个未解的谜题,和一种莫名的惊慌。

  一所警局里,一声孔武有力的吼声震斥着每个人的耳膜,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前围聚着一群人。他们一个个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努力倾听里面两人的谈话内容。

  “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啊…”

  “No/Sir!”

  “那你去医院干嘛了?怎么没话说了……要是你还不清楚,那么我就再重申一遍,关于那件案子不需要你插手,你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被训的人没有做声,挺直着脊梁站在上司面前。

  “在警察学校,难道教没有教你怎样服从上级命令吗?”

  “No/Sir!”

  “你呀,就是死脑筋,好了,回去交五千字的检讨给我。对了,还有交代外面那几个兔崽子也要写,明天早上一定要放到我办公桌上,出去吧!”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推了出来,与此同时,听的一众人也作鸟兽散。

  “老大,怎么样了?”

  薛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写检查喽……”

  “杀了我吧!我讨厌写检查……”

  警局里依旧像往常一样进行着日常事物,纷乱而忙碌,但薛溪的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仰望着蔚蓝的天际,迎立在风中,任它吹乱自己的发线,吹散烦乱的思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