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长青,你快来接我走吧。”在风冷冷的夜色下,她低喃,只是声音很快就散了开去,谁也听不见,九重天上的天老爷您听见了吗?有多久多久您都没有眷顾凌夭夭了,就是排队轮也该轮到她了吧。
她并不贪心,只要能离了这里,与柳长青无拘无束地生活就够了,不再奢求锦衣玉食,不再做什么万众焦点了……
凌夭夭仰望天空,寄希望于她从来就没有相信其存在过的老天爷,不过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果然是没有用的,风依然冷夜甚至是更加的深沉,盼望中的那个人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当然在这样的非常时刻,这昊王府又不是东菜市场,当然的是不好进也不好出的。
她心下虽然有小小的怨,却也知道是自己不通人情。
望望天边冷月悠悠地长叹一声,继续着洗衣裳,手上的血印上了才洗净的布料,再加上冷气侵入伤口,更是让人呲牙咧嘴的疼痛。
凌夭夭四顾无人脱光了鞋袜,用脚狠狠地踩踏着盆里的布料,幻想着她脚下的是张玉昊那个烂人,心总算是平衡了那么一点点……
不提凌夭夭的苦大仇深,现在表表张玉昊的烦恼,不一点地位高的人就没有烦恼说不定比之普通人他们还来得更多更不容易解决。
流言就一般情况下而言,总是被人虚夸了变异了发酵了的,但最终里面还是存在着一点点的真实杧。
今天下朝后他有些习惯成自然地走到蝶夫人院子里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存在,心里便有些空落落起来,脸色当时就有些不豫起来,这让他都有些奇怪,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不形于色的。
偏偏平时十分识相的蝶夫人,今天装娇扮痴得有些过了,她梨花带露状哭泣着问张玉昊是否真的如流言所传的一样喜欢那个女人,因为琳夫人一口断言他喜欢她,并且已经先斩后奏地将人带走了。
说是要帮他作个决断,张玉昊大为震怒,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女人们要爬上他的头来了,尤其是这左天琳,一向仗着自己是将军的女儿,自己忌惮并要利用其父手里的军权,更是一向在府里横冲直闯,看来应该给她们一点教训了。
也不想在蝶香院留宿了,越看越觉得蝶夫人矫情软软绵绵得象条发情的蛇,摆明着想在他面前告状争宠,用这套手段也太滥一点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十四、五六的小姑娘,悻悻着从蝶香院走了出来,向着琳夫人住的畅心阁走去。
琳夫人看到他来了自然是很高兴,紫环快手快脚地奉上他喜欢的云雾香茶就有眼色地退下去了。
琳夫人一身沐浴后的肉香地凑上前来:“王爷很累吧,听说殿堂上那位要打发您到西北部去接昆岳将军的兵权,他真的会给您兵权吗?别不是要在路上对您不利吧?”
两只手轻重合宜地在他的头部轻按,张玉昊嗯了一声并不想多与她说话,心里想起现在的皇帝张玉枫今天在大殿上端的架子,不由得心下暗恨,连妇道人家都可以看出的威胁莫非还以为他张玉昊当真的是白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哼,张玉玦到底死没死都没有搞清,现在就想要剪除他了,这个混蛋,一具尸体就让他放心了,要让他炮制一百具替身的尸身都可以做得出来。
是他逼他的,大丈夫岂可屈居人下。何况是如此的蠢蛋之下,岂不是对他这个最强悍风流的王爷最大的耻辱。
再说那个昆岳是好啃的果子吗?那家伙就差没有直言分裂自冶了,手下二十万的悍兵强将,让他带着几百号人去收复,好的话是被软禁,不好的话大概尸身都不会留存,这次张玉枫又该准备给他上什么尊号了,大概现在就在考虑中了吧,张玉昊闭着眼睛想。
“今天你让陈三的女人到浣衣房去了?!”因为流言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真实在吧,也不知怎么的他确实对那个女人有些挂心,因此张玉昊装作极不在意地开始问。
回想起来,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是特殊的吧,他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人,无从比较,对于女人一样都是她们自己沾上身来,他依据着相貌、身材、甚至是自己当时的心情来挑挑拣拣,那个女人不识抬举,自己对她也算得是特殊对等了吧,她居然不屑。
她敢不屑,自然自己也不会让她落了好去,敢瞧不起他张玉昊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气之下就将她赏给了陈三,这个府里最丑陋的男人,一般的女人见到了会惊叫的男人,他让她与他睏觉,这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应该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了吧。
于是自己便不在意了,女人嘛,他是太多太多了,想应接都应接不暇。
他原以为她会自杀,或者就是灰暗了黯淡了低着头永远不敢抬头的过日子,夹紧了她的那份他想不出来自何方的骄傲和不屑,他也算是报了仇了吧。
但陈三给了她滋润吗?她虽然穿着难看的仆妇的衣裳,一直低着头却有着很好的气色,甚至在她认为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还会微笑,那个笑容是如此的让他无法言说的甜美象一朵昙花瞬间开放一样。
他恨这个笑容,恨这个女人恨那个丑陋的男人恨他们无意识间的亲密……
心里的恨叠加起来了,她居然不选择他一个相貌堂堂、有财有势有能力的的人,偏要选择他给她的这样一个歪瓜斜枣都说不上的玩艺,在那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一个女人,原来不光是女人被人低估了魅力想杀人,男人也一样,尤其是一向让人宠上了天的男人。
想着自己奇异的心事,张玉昊听着琳夫人有些得意地在解释:“哦,那个女人啊,王爷您莫不是真的动心了吧?!”琳夫人调笑也似的紧瞅着他。
动心了吗?琳夫人的这句话莫明的让他心里一紧,他是真的动心了吗?嘴里却不动声色地回说:“哪能呢,有你和婉儿、蝶儿这样的女人在,别的女人还能入得了我的眼?你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一点了吧。”
脸上一派风光雯然的样子,也许是有些动心吧,那些天他越看越觉得陈三不顺眼,虽然此人当真的丑陋难看的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但好象那些天他看不顺眼他多多少少的也有一点关于她的原因吧。
前几天,有人潜入府里他的书房偷走了军队中效忠于他的中下级军官的名单,这些人是他安排了好些年才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安插去或者收买而来的,进入的人应该对王府很熟悉,对王府的巡防也十分的了解。
一定有内贼,府里的下人多半是家生子或者是他专门培育的护卫之流,这个人这个暗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当时他就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个人是易容进来的,那么陈三就是最好的人选。
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人,就算是他的易容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容易发现……
张玉昊于是立即地赶到陈三的院落,然而陈三死了,那个姓凌的女人表现出来得似乎她与陈三之间的夫妻情义深厚得紧啊,可能吗,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而已,虽然那个男人着实的宠她得紧。
她是个美女,就张玉昊的认为他身边的美女都会利用姿色为自己谋最大的利益,象蝶夫人,象婉夫人,象目前眼前这一个,还有皇宫里的上上下下无一例外。
她偏偏会甘于这样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想羞辱她给她选的,这个女人很让人矛盾,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也不能不说,这个女人确实很吸引人。
而眼前这位就现实得让人想吐唾沬上她的脸,看吧琳夫人扭着水蛇样的细腰揽着他的头,故意吐气如兰的样子,凑近他的耳根说:“父亲今天有带信入京,说他等你的信号,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这就是琳夫人的伎俩,不过目前来自她父亲的支持也是攸关重要,他还得敷衍她:“真是乖,今儿我就留宿在这里了。”
女人脸上春情荡漾,与他携手入纱帐内,不一会女人白腻腻的身躯就呈现了出来,“叭”的一口亲在他的脸上撒着娇:“以后起码您得封我个贵妃……”
现在就想着封赏了?!张玉昊冷笑,这就是女人,总以为她们可以将男人玩弄在手掌心上,实际上是不是那么回事只有天知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