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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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两个婆子来守着她,我们走。”张玉昊如是说,凌夭夭有些疑惑,就现在这样子她还些什么可以让别的人监视的,这么高的院墙,昊王府这么大的权势,这么严的进出制度,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

    不过今夜她还是真的有些害怕,有两个人一起陪着壮壮胆也好。

    以陈三的身份人,自然是不能停尸在王府内,可不能让主子爷们触了霉头,帐房上给了十两烧埋银子,一口簿皮棺材,连夜的人就给送到城外的义庄去了,而凌夭夭虽是新寡,鉴于目前半是仆妇半是囚徒的身份,却不能让她操办丧事和遍身缟素的戴孝。

    于是便聊胜于无地在头上带了朵小白花,这段时间穿素色的衣裳了事。

    丧假倒有三天,三天后,凌夭夭又开始要接受修理了,不过这一次她没能回到蝶香院去,听说是琳夫人向着张玉昊硬要了她。

    不过里面的内情似乎是,那天不是她因为柳长青吓着琳夫人的小丫头一事与琳夫人的两个二等丫头结了仇嘛,那两个丫头找机会在琳夫人的贴身丫环紫环撺掇了几句,说是张玉昊这段时间来,因为凌夭夭的原因,所以特宠蝶夫人。琳夫人一听,这还得了,在她的眼皮底下居然还藏着个狐狸精。

    况且这狐狸精已经嫁过人了,没一、两个月吧已经克死了她嫁的人,现在还想掀天,怎么着也得将这狐媚子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凌夭夭低眉顺目地在琳夫人刀子一样的眼光下跪着,硬硬的膝盖碰着硬硬的大理石地板还是很痛的,但她却不敢让自己的身子有所晃动,在这样的蛇蝎一样毒辣的目光下,人家还等着抓她的错处呢。

    这个事情让凌夭夭反省起自己来,看来这王府里的人,无论上下都是不能得罪的,不光是人连猫猫狗狗,或者是花花草草都不要得罪,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给你飞一冷刀。

    不过仔细想来好象张玉昊自从凌夭夭到了蝶香院后,确实到蝶夫人处歇息得多了,但这么些的人怎么会这样的乱想呢,张玉昊不过是恨她想看着她被折磨着样子想看她后悔的样子罢了,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心,那里会为着个什么停留啊

    这些女人怎么不懂啊。

    “在这世上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人就是人,是虫就是虫,有些下贱的虫子妄想变成人,更想变成人上人,都会被人轻轻的一指头蹍死的,或者是好不容易地爬上来,却被人轻轻的一拂衣,就掉下去了摔得比原本还不如,菜花啊,这道理你懂吗?”

    琳夫人穿着大红的佩着金线和孔雀毛刺绣的牡丹花的衣裳,大概是昨夜睡得舒爽,一张粉腻的面孔,被红色一映衬更显得粉面桃腮,双眼水盈,丰膄的手上端着个官窑的白瓷茶盏,大红袍的香气循着热气袅袅透出,她也不看凌夭夭了,只是专注地喝着茶,有些无意也似地闲话着说。

    自然这话听在凌夭夭耳里,这就不是闲话了,有关自己性命的事,凌夭夭更是端正了身姿,卑微地回说:“禀夫人,菜花是个苦命人,从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不过只想为着陈三守一辈子罢了,夫人要是不信,可以看着,要是菜花说谎,就任凭夫人处置发落。”

    这张玉昊你们都当他是个宝,如狗抢骨头一样的抢来抢去,她是无意于加入这个游戏的,天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再说了以后柳长青接了她出去,她还用得着看你们这些人丑恶的面孔吗,你们想演你们的情景喜剧就一如既往地演下去好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掺和的。

    “想不到你倒是个硬气的,不过现在你是个寡妇,还是新寡,在主子院子里做事也不怎么好,要不你到府里浣衣房里去,好不好,不过那里却是有些苦的,你这样娇怯怯的身子,怕有些吃不消吧,真是伤脑筋啊。”

    琳夫人笑得春意融融的,不过内里透出的寒气却是冬日初晴的彻骨得让人透心的凉,看过很多电视剧自然知道这浣衣房就是个苦哈哈的地方,现在这架势凌夭夭应该是不去都不行了,既然不得不去,不如答应得爽快点。

    “菜花自己愿去,求夫人成全。”凌夭夭咬着牙磕了个头。

    “既然你一心愿往,我这个人又是个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要求的,好啦,起来吧,紫环啊,你就搀你菜花嫂子一把,呆会儿顺便的也就送她过去,跟管浣衣房的朱婶子打个招呼,你菜花嫂子身子弱让她多照顾,啊。”

    多善心的人啊,就是让人跳了火坑也是别人自己求着哭着去的,她不过就是架了把梯子,凌夭夭算是见识了古代女子杀人不见血的刀了,打招呼照顾,不知是怎么照顾她呢,看来真正苦难的日子来临了。

    “谢谢夫人成全。”再磕个头站起来,还要谢恩呢,心里这愤慨不是点吧点的,却只能在肚子里燃烧,哪怕是烧烂了心肝脾肺肾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凌夭夭木着一张脸跟紫环倒退着出门。

    “啊,我可是累了,让香香来给我捶捶腿。”听着背后的贵妇人打了个呵欠,慵懒无比地说。

    浣衣房里有七个人,加上新增的凌夭夭,除去只动嘴管理教训她们的朱婶还是七个人,她们得洗全府上下一百多号人的衣裳,何况张玉昊的那些女人们为了在他面前争奇斗研,那衣裳是一天换好几身的。

    每天分配给每个人的都是小山一样的工作量,何况很多时候,还会有额外的川流不暇的送来,所以洗衣妇们多半是膀圆腰粗的,毕竟在古代这个工作是蛮需要劳动力的。

    紫环果然是为了凌夭夭向朱婶打了招呼的,她打过招呼后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了看凌夭夭就出门去了,那种目光完全是看到一个人掉到水里不但不救,反而再用棍子打一下头的目光,凌夭夭可以想象自己的凄惨命运了。

    果然,朱婶不怀好意地分配给她的衣裳足有十来盆,全是做粗笨脏活的下人的衣裳,又是汗又是油又是污垢,洗过衣裳的人都知道这种衣裳是最难洗干净的,况且领用的皂粉还是有定额的。

    争辩肯定是没有用的,现在凌夭夭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洗,洗、洗,听旁边跟着她一起洗衣裳的女人讲,完不成工作量是不允许吃东西和睡觉的,而且衣裳洗没洗干净,还要凭朱婶儿鉴定呢。

    中饭时凌夭夭都没敢停下来,就在洗衣盆边就着冷水啃了个干馒头了事,但到了下午别的洗衣妇们都收拾收拾着回家的时候,她也仅仅的只洗完了四盆衣裳,才只完成了一半而已,果然朱婶是十分的“照顾”她呢。

    “果然是个纤纤小姐身呢,不过却是个簿命下人的命,今儿晚我就继续留在这里洗吧,要是装小姐洗不完的话,朱婶的板子可是会打人的哦。”尖酸刻簿的妇人留下两句话就走了,毕竟她没这个义务要守着她在这里干活,反正规定在那里的,睡饱吃足了再来验收好了。

    凌夭夭只好在摇曳的灯光下一个人洗着衣裳,伴着她的只有风和月了,她苦笑一下,看来原来在蝶香院的日子对比起来还是太轻松了。

    不过这个时候浣衣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灯光也就是琉璃盏星星落落的几个星点,大多的地方还是黑暗笼罩着地界,风吹过夜鸹子叫过,都让人心里寒渗渗的,照不见光的地方隐约的似乎有一双她看不见的眼睛在窥探着她。

    凌夭夭缩了缩四肢,夜晚的水有些凉了,已经泡在水里这么久手,因着搓洗着这些粗砺的布料早就破皮了,原本受过刑伤的骨头都作乱疼痛起来了,她原本还以为都养好了呢……在这样的无助的时候,她不由得深深深深地想起了柳长青,你在哪里啊,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救我啊,再不来我可就要死翘翘了。

    眼泪不由自主地想掉落下来,不过身边却没有痛惜自己的人,这样的掉落不过是显得自己软弱罢了,为了壮胆为了追忆那曾经辉煌的前世,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她轻轻地唱起来: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了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了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啦……

    歌声袅袅散在墨黑的夜的深入,这样的夜这样的歌有人会撼动吗?今天不生气:看来有很多人希望我赶紧的完结此文了,不过我预计还要写不少呢,怎么办呢,大家是看烦了吧,要不要早一点完结呢,今天不生气本来还预备虐虐张玉昊,让龙傲侯也出来的呢。不过长篇写着也真的是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