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活水的上源是一座山,桃花山,春天的时候,水里经常缀有鲜艳的花瓣,一河芬芳,即便是现在流下来的水也有一种草的清香……就这而言,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工程了。
凌夭夭在浣衣房里已经呆了五天了,这五天里她就从来没有吃饱过,不过朱婶的板子打在她身上的时候还算少只有两次,倒也不是特别的黑,毕竟明眼人都看到了她是努了力的,只不过这工作确实太多了。
而且她也从来不与人争辩,给多少就接多少,比之最先这些人估计的凌夭夭还是要做得更多些,朱婶也算是老当差的了,面上看去憨恶,实际上心上也是个有算计的人。
看到凌夭夭这么样个美人,而府里的流言现在也正传得嚣张,也就不打算做得太绝,山不转水转,不定那天凌夭夭就翻身了呢。反正她已经被贬到这里来了,琳夫人似乎也不怎么关注这件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天黄昏别的人都收拾走人的时候,她自然属于那种未完成者需要加班的那种,不过那天的晚霞真是好看,朵朵荡漾泛着金边绯红了全身,咦是火烧云吔,它们在天空中那么自由那样的美丽,而且它们也不吝于展示它们的美丽。
这让她有些黯然欲泪,她呢,她的美丽和才艺呢就这样的一直葬身在这里,做一个洗先妇,蓬头垢面,踯躅掉她最美好的年华……似水流年啊。
柳长青仿佛已经走了有一个世纪了,那些美好的纯真在现实面前已经有些黯淡了模样,甚至象一张张老旧照片泛了黄失了真,有很多时候她都要想一想,这个人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她因为需要臆想出来的。
真的会来接她吗?真的会有人来接她吗?还有多久?她还能支撑多久?望着天边的那勾弯月凌夭夭无语。
无意识间,她听得自己在轻轻的唱: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在夜里 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到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歌声哀怨悠长,在静夜里越发清亮让人伤怀,凌夭夭一边搓洗着手中的衣物一边用茫然的目光看着浣衣房的四周,在这里她已经呆了有好几个夜晚了,不再如最初一样的忙着这黑暗和清冷了。
仔细想来,反而是这样的黑暗和清冷可以让她觉得安全,这个时候没有人来打扰她的思索,仔细看来,夜晚这漆黑在各处是大不同的房屋树木山石的轮廓黑漆漆的如蹲伏在夜幕下的怪物,而天空,却只是稀释了黑色成为了一种惨白的蓝灰。
星星在这种蓝灰里一闪一闪的,象一颗颗流泪的眼睛,而她的泪却只有流入心底,不过眼泪一向不过是软弱的表现,没有那个疼惜你的人在身边,流下来不过是咸咸的水而已,凌夭夭眨巴着眼睛让那酸涩的液体从眼眶又流回心里。
这时眼睛出现幻视一样,她似乎看到有一个人形的黑影向着这里而来,本能地揉揉眼睛,那个黑影是越来越近了,完全没有消逝的迹象,她立马地站起身来,近边四处看看没有什么可以作为防务武器这样的东西在。
凌夭夭捏紧了自己小小的拳头,暗想着她还有不平的指甲和尖利的牙齿,她站在那里戒备着警惕着看着那个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那是个年青男人的身影,不过却绝不是柳长青,凌夭夭身上的肌肤都崩紧了,因为寒冷因为紧张连鸡皮疙瘩也是一大片一大片地汹涌地生成出来了,但她冷冷的如刀锋一般的眼眸在暗夜里闪着幽光,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不要想轻易的能占到她的便宜……
来的是个这府里的护卫好象姓位,跟着张玉昊进出过好多次,凌夭夭能够记得他这要归功于他那特殊的姓。
“哦,原来是凌姑娘啊,我姓位是王爷的护卫,我是听到这里的声音过来的,”看到凌夭夭用那种紧张的目光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恶意的。”
很奇怪他居然不象这府里现在的大多数人一样的叫她陈三娘子、或者是什么菜花嫂子这一类的名称,他居然如凌夭夭最初到这里来时候这里的人一样的称呼,凌姑娘,这个称呼比较得凌夭夭的心。
不过此人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脸上还有些未来得及消褪的稚气,两只大眼睛也清明澄澈得紧,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不过那笑容看上去让人觉得不过是掩饰他心底的不安与紧张的工具。
凌夭夭有些放下心来了,不过却也不怎么想理他,自顾自的又开始搓洗起衣裳来,洗了这几天了,今天好象掌握了些洗衣裳的诀窍洗得要快些了,现在也就还有一盆多的量了,要是今天她在快些,应该能回屋子里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几天来她一直都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可实在是渴睡得紧啊。再说她与这护卫也没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希望借着她的冷淡,这个男孩能赶快地离开。
但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在洗衣服啊?!”这句白痴问话让她头都没有抬一下,好好的一个人眼睛又不瞎自己不会看啊。
“我来帮你吧?!”凌夭夭的冷淡他活象没有感觉到似的,当真的就走到近前,蹲下来帮忙,这让凌夭夭不得不连忙地跳开,这个时代可是个男女授受不清的时代,她可不想为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孩被人浸了猪笼。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凌夭夭的话冷得象能结出冰渣子。
“可是你的手都伤了,不痛吗?这里反正也不多了,我就帮你洗完好了,我以前在家里也帮我母亲和妹妹做过的,你放心我会洗得很干净的,要不,你旁边坐坐,我给你洗好了就送你回去,好不好?”这个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护卫还坚决得紧啊。
凌夭夭冷哼一声,也不与他客气,反正又不是她求着他干的,他要愿意就做好了,她是当真的就在旁边找一块干净的石鼓给坐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个位护卫洗衣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对女人这样好也不过只有一两个原因而已,不过想来现在还在王府里呢,他应该不会乱来,当然此人如果要乱来她也是抵挡不住的,无用功暂时好象还不用做。
她只是用她并不信任的目光审视着他而已,是狐狸的话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凌姑娘不认识我吧,我叫位步云。”位步云一边手脚麻利地洗纠着衣裳一边与凌夭夭搭话,虽然面上有点红倒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在。
凌夭夭点点头,意思是她听见了。
位步云立即的有些脸上放光的意思出现,凌夭夭冷笑一声,想不到她的魅力居然还在,不过这个男人要是想骗她,可就来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心底冷笑着听他继续讲。
“我这几天都在这里巡防,与刘大哥一道,我们听到你唱歌了,真好听,以前我妹妹唱歌也很好听的,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林子里的百灵鸟,不过你唱的歌比我妹妹唱的还要好听……我想起了我的妹妹,所以就过来这里了,你不会害怕我吧?”
他妹妹大概是唱的山歌吧,凌夭夭对着他的问询摇摇头说:“你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
“是啊,我也认为我没什么可怕的,你的手都这样了,要不要紧啊?”位步云看到凌夭夭的两只手都用布扎得紧紧的,不过那血痕都透过白巾出来了,他流露出担心的样子。
凌夭夭并没有与他多话的欲望,于是只是淡淡地摇摇头。
“要不,我明天给你带点药过来,听说你还会跳舞呢,手坏了可不行。”
“随便你吧。”
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呢,凌夭夭也算是名利场上打过滚的人了,自然戒备心理是特别的重。
果然听得那位步云说:“你能给我唱唱你那天唱的歌吗?”
没头没脑的,她知道是什么歌,她用询问的目光瞅着他,肚子里有些好笑。
今天不生气:谢谢大家的留言,我就不一一的回复了,透露一下情节,张玉昊以后会被虐得很惨的,请大家不要着急,而且大家看不出他其实也是很喜欢女主的吗,只不过是理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罢了,而且这文应该是很长的反正我原本预计应该比买个王爷来种田还长,不过要是有人看厌了就请别看了按个关闭就好了不麻烦的,想来我的文章还是我作主比较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