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裳是某个下午张玉昊从盒子里拿出来迎着风一抖,当时凌夭夭就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件大氅,私心下窍以为无论古今在这样的一件衣裳面前,没有几个女人不会感到晕眩。
那是一件纯白色的狐毛衣裳,从领子到衣边,上上下下,看不到一根杂毛,每一根白毛在阳光下它都闪耀着一种银质的光芒,流动着串流着,美丽无比,凌夭夭的口水快流出来了,瞪大了两只原本就大的眼睛摸上去,哗,那绒毛丰厚密实,光滑若上好的绸缎,水泻一样让人滑不留手,凌夭夭来来去去地抚摸着,放不开手去。
那衣裳穿在身上该是何等的美丽啊?在张玉昊眼睛的魅惑下,凌夭夭根本没有想过天气的炎热已经不是穿这个的季节,她不由自主地在兰奴儿的帮助下将那衣裳披上身,走到镜前。
哇,哇,雪白的毛皮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的晶莹,透出一丝丝的晕红,象流动的羊脂玉里的一抺轻红,而她的黑发则更黑,垂在衣上,象蜿蜒的黑色水流,樱红的嘴唇在白色的映衬下象红红的樱桃,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啊,她什么时候都没有此刻这么美丽过啊,对着镜中的倩影她留恋地笑了,她这样的美丽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女人嘛没有不爱美丽的,尤其是她这种生活在聚光灯下的女人。
“这衣裳可是塔什干的人送来给殿下的,就这么一件呢,姑娘真是好福气。”兰奴儿的眼睛也粘粘地望着这件狐皮衣裳,借着给凌夭夭整理之际轻轻地又摸了两下。
凌夭夭一下子被她这句话说得清醒起来了,这意思是说这衣裳只有一件啊。
回过头来看看张玉昊,他的目光里满是隐隐的洋洋自得,仿佛在说用他的女人,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着人去摘的……但张玉昊有那么多的女人。
她凌夭夭不是正室夫人,不是背景最强,对张玉昊最有帮助,也不可能是他爱得最深的女人,这衣裳如此珍贵,偏她得了,这意思应该不是宝贝却成为怀璧其罪了,张玉昊的那些女人还不得把她撕了?!
凌夭夭立即地脱下了那件衣裳,象那高洁的狐毛上有火焰灼手一样将那件衣裳推回去:“这衣裳我可不能要,这么多的姐姐们都没得呢,我论身份论资历论什么我都排不上来,是不是?”很谦逊地笑。
心里是冷汗直滴,这些天避开他的痕迹太明显了些吧,这人使坏不自己动手修理她,但那一群饱吃干醋的娘子军冲上来,还不得把她活吞了,这个道理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心里的话既不敢说出口也不便说出口用眼光哀求。
但张玉昊笑嘻嘻的,装不懂,“我的东西,既说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为什么要给别的人啊,这说明我最宠你啊!”桃花眼里一种尖锐的东西一闪,虽然很快凌夭夭还是捕捉到了,心里不由得凉了好半截。
看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不是个合格的暖床的女人,这个男人在笑言温语中要实行给她的处罚,而她不管怎样都是逃不掉的。
“谢殿下的赏了,殿下对夭夭的好,夭夭永远都不敢忘了的。”心里的气堵得难受,说起话来也就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当然的对你好了,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呢?夭夭,你可是我的女人,不要轻易忘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宠的,哈哈。”张玉昊笑得很愉快。
笑过之后,温雅地伸出手来对着凌夭夭说:“手要好了吧,来,我看看。”
她能说不给看吗?!她只能说:“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有些痛,尤其是动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跳舞了。”无限忧伤的样子。
手啊,你可千万的不能轻易地好喽,你要是好啦,她凌夭夭就得给人吃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男,就不是个吃素的主,拖也拖不了很多天了,好在上次受伤够重,虽然她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怎么痛了。
但手上看上去却仍是青青紫紫的,也没有完全地消了肿,看上去仍然的有些严重,今儿早晨凌夭夭就试着动了动,好象还是很灵活,看来以后再跳孔雀舞也还是行的,当时心里就是一喜一愁的。
“嗯,看上来是有些严重的啊,这胡太医也太没有本事了,哼,看来这太医他也是不用当的了。”张玉昊冷硬地说,回过头来看看凌夭夭的脸,她不为所动,。
胡太医是个留有两络长须的老头子,一脸和熙的笑,倒不像是时下的医生一样板着张木板脸,一副麻木面瘫的样子,凌夭夭对此人的映象很好,不过张玉昊以为用一个她甚至是不熟识的人来试探她?!
关她什么事,蝴蝶的效应多了,她能管得完,凌夭夭可从来没有当自己是过造物主或者是什么善心的救世主,也就顺着张玉昊说:“太医嘛,缚手缚脚的只要看不死人不就成了,听说民间倒还有些大夫极有本事,不如你带我到外面去看看?”
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当然也不敢直接地对着张玉昊看,答应吧,答应吧,如果他答应了跟着他进进出出的,总能找到个逃跑的机会的,屏息静气地等了老半天,张玉昊却只是在她的手上抚来抚去。
好不容易临走之前,笑着说:“我考虑一下,你好好的歇着。”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微笑,也不知道是那个礼仪学校培训出来的,很和熙很阳光,不过凌夭夭却觉得有些冷。
第二天,这冷僻的兰苑就有人来拜访了,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也是张玉昊预料到的,凌夭夭苦笑,她还能怎么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调柔了面部线条,一脸能将人温柔得融化的笑着出去。
在屋子里已得兰奴儿提示,这来的可不是善茬,是张玉昊最宠爱的琳夫人,虽说这女人不过是将军的庶出之女,却听说极得将军宠爱,而且本人妖娆娇媚,一直都是张玉昊的心头肉呢,估计最初进这里来时,她并没有将凌夭夭放在眼里。
但张玉昊却将那唯一的狐皮衣裳赏了凌夭夭,凌夭夭此刻心里一千个一万遍地诅咒着张玉昊不得好死,一边却露出真诚的微笑对着来人福了个万福。
装得娇弱无害甚至是有些害怕地说:“琳姐姐好。”委委缩缩不敢抬头的模样。
就刚才飞快地一瞟眼,凌夭夭就看清了这琳夫人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高高挑起的长眉斜插入鬓,细细长长的凤眼闪着勾人魂魄的光,挺直的鼻梁,一笑有两个小小的酒窝,这琳夫人此刻前来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衣裳,上面绣着深粉色的精致的牡丹,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纱衣。
纱衣半透明间将那深粉色的牡丹映得更是娇艳,此女纤腰盈盈一握,长长的粉色裙子更显得身形修长,苗条阿娜,不过眸子里偶然一闪的光亮,却显得此女不是什么平凡人,据兰奴儿前几天的情报说,这琳夫人还身怀武功,会武功的女人啊。
凌夭夭对此女不是不好奇的,以前武侠小说看得多了,但这么个活生生的会武功的女人站在面前,表相还是如此文绉绉的娇弱的样子。
“妹子多礼了,琳儿冒眛地前来打扰妹子不要见怪才好。”好柔好清亮的声音,凌夭夭微微抬头作一个很友好的笑。
“宁儿,拿上来吧。”琳夫人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低着头的丫环说,那女孩子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个包袱,放在桌上缓缓地打开。
字有些少,这两天不大想写,请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