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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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风会不会冷,因为眼前的龙傲侯居然一改以前的闷嘴葫芦脾气,开了尊口:“冷吗?”一时之间让凌夭夭不觉得他是在对自己发言,左右地缩头缩脑地看看,见不着旁的人。

    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不冷。”其实还是有点冷的,大家都知道春天是艳阳天,白日里艳阳高照,太阳金灿,但夜晚就凉嗖嗖地起来,尤其是有风的时候,温差还是蛮大的,真的是有点冷,原以为走着能走暖和,但就他们这能踩死一路上所有蚂蚁的速度,也就只好越走越冷了。

    但凌夭夭不想承认,未必还想着这个男人绅士风度地脱他的衣裳给自己穿,这就暧昧了而恰好暧昧是她竭力想要避免的,不能要的,关于前夫不要牵得太多。

    但狗血剧情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为它有强大的生命力,譬如此刻,我们的龙傲侯同志就真的脱下衣裳来包在她的身上。

    真的是包不是披,因为他在这黑暗的小巷里突然地借着给凌夭夭包衣裳时抱住了她,原来问她冷不冷只是个他想抱着她的媒介,凌夭夭看着那龙傲侯脱手的而骨碌碌滚出的灯笼想。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倒没害怕,也不怕龙傲侯对她来个劫个色什么的,或者是让他们曾经的婚姻而名副其实一点。

    尽管她从来没有喜欢过龙傲侯,但她却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龙傲侯个子蛮高的,没有高跟鞋,凌夭夭也就齐平他的胸膛,耳朵里就听到龙傲侯胸膛里重重的心音,一下一下的撞击,很急促。

    而龙傲侯一向是不疾不缓的行动的,这样如擂鼓一样的心跳是否说明他也很紧张。

    此刻那个滚远的灯笼熊熊地燃烧起来了,两人都看着那个灯笼没有什么话说,然后火光里凌夭夭侧过头看到他的脸,凝重迟疑感伤还有些激动,于是凌夭夭猜测,他是不是有话想对她讲。

    她没有挣扎,第一是没那力气,所以也就不白费劲了;第二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些天她要的她没说要的源源不绝地供给她,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个“前夫”他实在是当得太好;第三她感觉到他的难受,没有人告诉她,但凌夭夭就是感觉到龙傲侯这段时间的不安和难受和那种不知该如何行动的躁动。

    心里有些母性的东西闪现了,凌夭夭伸手在龙傲侯背上拍了拍,“有什么事你就说,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人顶着,咱们不怕啊。”

    这其实应该是母亲安慰自己的孩子说的,但此刻凌夭夭十分自然地说了出来,让龙傲侯身子一颤,他稍稍地推开她在火焰最耀眼时看着凌夭夭的脸。

    凌夭夭看到他的脸上有些了然的微笑,让他一向严峻的脸孔柔和了许多,耀眼过后是完全的比平时更黑的黑暗,灯笼熄灭了。

    凌夭夭眼前还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的时候,龙傲侯的脸飞快地贴了上来,快准狠他的嘴唇重重的噙住了她的,他抱得她的双脚离了地,他的强硬的身躯紧紧的密合地贴着她的。

    他的手一只抱着她的柔软的腰肢,将她的细腰完全的圈围过来,另一只大掌在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脑袋,重重的干净的男性的气息混合到她的女性的芬芳里来,龙傲侯的舌头在凌夭夭的嘴里狂乱地搜索吞吐掠夺。

    有一瞬间的战栗,战栗过后有狂怒。

    这就太过份了,因为事出突然凌夭夭承认她有一刻时的昏头,不过这样算什么,一个拥抱还可以说是他们对于过去的逝去的岁月的缅怀,然而亲吻还是法式的热吻,那就只能是亲密的爱人之间才可以有的。

    凭什么认为她可以被任意的欺凌?!

    于是她拚命地推打和挣扎踢踹,不过那固定在腰间和后脑的两只手,却坚定如磐石丝毫不能撼动,头脑在让人昏眩的热情里渐渐沉沦,不,不能这样,她觉得自己是黑暗中被人捕猎的一只小动物,而龙傲侯则是那有花斑的大型猫科动物。

    有一种濒死的垂危的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惊惧交加很自然的反应于是泪水成串地滚落下来,糊得脸上满满的。

    这串泪水象是灼痛了龙傲侯一般,他有一下的惊跳,就清醒了过来,他放开了她,不过也未远离,大家之间也就隔着一步远的距离。

    “你跟我走,好不好?”他一边平伏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一边说,目光在黑暗里也是灼灼地放亮,机警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为什么你要这样的对我?”凌夭夭很怒很生气,要不是清楚地知道力量对比上的悬殊,大概她会直白地告诉他,你与我就是已经结束的前夫妻关系,况且如果不是这种关系能够从你的手里拿钱的话,她还想她还会说这种关系本身就不被她承认,她也一丁点儿的不想承认。

    不过既然已经用了这么多了,再来撇清也就不好说了,何况也应该撇不太清了,凌夭夭深悔她自己贪图赡养费,一步错则步步错,连现在说话都不敢太有威势。

    心里不断地痛悔着,所以那些有气势的话凌夭夭也就咽在肚子里了,不过跟他走那就是不可能的,就算用得他再多也不可能,他不是说过他夺过凌家的产业吗?她用这些就当是他还凌家的,反正她的身体是凌夭夭的这话也不算错。

    不过这龙傲侯要走哪去呢?他的家他的府弟就在此处,他能走到那里去呢,没头没脑的,显然其中一定有些隐情,不能让他对她言道了,是不是他有些什么大秘密要向她言破似的,不,不千万不要说,凌夭夭平时里虽然好奇不过这来自龙傲侯的消息她还是不想知道的。

    那一定是大麻烦,她有自知之明,那种麻烦一定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会有大变故的,你留在这里说不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跟我走,我们重新来过,我会对你好的,你一定会幸福的。”他说得很急促,但也很含糊,是表白吧,算是表白吧。

    不过凌夭夭不想回答YES,尽管此刻的她有些乱,刚才的那个吻也来得太突然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对于龙傲侯撇除开他以前关她那一段,她是很有好感的,不过既然错已经错了,不管是老天的还是什么别的错了,总归就是错了。

    凌夭夭个性里的灰色地段有,在世上生活了这么久的人那能不知道黑白间还有灰色啊,不过她却很不情愿自己的为人处事变了色,有时不得不为之时也会生半天的闷气。

    现在她与龙傲侯之间她是握有选择权的,说起来就算是破镜重圆吧,但到底是有可见的裂痕了,何况她与他之间不过一线朦胧还俨然从来不曾是过圆满的镜子呢,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又何来重新开始呢。

    不过应该有变故要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是龙傲侯所不能掌控的变故,他的生意失败没钱过日子了吗?凌夭夭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如果是这个就没问题了,反正她还有张玉玦给她的财物呢,变卖了支撑个一两年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她府里的人辞掉几个也可以过得很好,院子里不种花种些菜好了,实在不行卖了这院子也够她节省一点吃一辈子了,不过前提是龙傲侯不能将院子收回去。

    “是不是,你答应给的每个月一百两银子不能付了,没关系的,其实我既不用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也是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先不能提房子的事,等到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再说,凌夭夭有些狡诈地想了想说。

    龙傲侯重重的叹息,突然又伸手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凌夭夭一惊,拿定主意要是他再越矩就大声尖叫,现在只好僵硬着身躯缩在他的怀里静观事态变化。

    好在他没有继续地发疯,只是将她温柔地抱着,圈围在自己的怀里,这是个极具温情的怀抱,凌夭夭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他的胸膛的起伏,他是有个什么重大的决断吧,千万不能收她的房子,凌夭夭想。

    龙傲侯的大掌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从上到下,象抚摸小猫咪一样,将头发摸得越发的油光水滑,这样没有先前的激情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温柔很舒服,这样的如兄长一样卫护的怀抱很好很让人慰藉。

    “走吧,到草原上去骑马、唱歌、跳舞,喝马奶酒,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你一定会喜欢的。”听着他的心声连话语声都连带着有些发闷似乎是远远的山峦传回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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