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这样有强大的让人不得不害怕的气场,都说商人是和气生财,此人一张的铁板脸,这生意却是红红火火,如日上中天,凌夭砂奇怪啊奇怪,在她心里龙傲侯应该是个很另类的商人,或者这人在权势面前也会低头谄媚的笑吗?她表示怀疑,所以龙傲侯能成功是个谜。
凌夭夭面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张玉玦与张玉昊都先后来看过她,一前一后的来过两个皇子,对于她还没有开张的“夭夭苑”来说,这是个很好的福音,这就让有些探头探脑想要来此揩些好处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张玉玦先来,那天天气很好,他就象出门踏青也似,一身雪白的衣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富家子弟总是偏爱白色,大概是因为衣裳脏了不用他们洗,看到人家玉树临风,被下人推着走在她的地盘上,却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的人,凌夭夭心里自是不太痛快。
“这里小了,夭夭啊,你应该将左进的院子一并买了。”是吩咐的语气。
“如果以后左近的人家肯卖,小女子一定留意。”够顺从卑微了吧。
“这里的花应该筑座假山,让前后有层次感,水边还应该移些垂柳,在春夏垂柳依依映着水才有园子的味道,自己窗边应该种些牡丹、山茶、鸢尾……又大又漂亮的花朵。”
大爷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凌夭夭笑得有些僵了,嘴时里还得答说:“十三殿下有心了,小女子一定记得按您说的改进的。”不过心里气啊,说出来的话也就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里这些仆佣看上去不怎么中用吔,以前我可是说过要给你一个人的,来,木石,上去见过你的主子。”逗弄凌夭夭是张玉玦的恶趣味,凌夭夭有些悲哀地想着,都想以头撞墙了,那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还真的就走上前倒头下拜。
“别,别,别。”在凌夭夭的映象里被人拜的应该是挂了的人吧,以前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有封建余孽思想的父母就曾让她拜过祖先,当然她并不信这个,但一年一次也不忍伤了老人的心也就照做了,现在她可不想让这个什么“木石”来触她的霉头。
于是赶紧地拦截,盈盈地笑:“十三殿下,就现在小女子都认为这里的上上下下七、八口人太多,老实说要再加上这位壮士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他们了,再说,我这就一个歌舞苑,有必要用护院吗?”
“你是不待见木石呢,还是不待见我呢,”变脸了,张玉玦同志,让凌夭夭觉得此人喜怒无常吔,她怔怔地听着他继续地往下说:“这人本就是给了你的,你爱要不要,实在不要,木石,既然你如此的没用,就不用回去了。”
那个一身黑的看不到脸的男子,低着头跪在凌夭夭与张玉玦的中间,一丝木然的悲哀从他跪下了的低着头的身躯上慢慢地传出来,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这样跪一个平民的女子让他觉得自己很悲哀吧。
凌夭夭知道不要也不行了,她还是比较识时务的,“那就多谢十三殿下赏了。”
“这才对嘛,你不用害怕木石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对你跟进跟出的,我不过是担心你一介弱女子,孤立无援的在这京城里生活艰难,想不到我的好心,在你那里就成了居心叵测了,真是太过份了,算了,我也不见你的气,这木石呢,他的工钱这些你也不用管,白天人多安全你也用不着他,夜里就让他守在你附近吧,这样大家都安心了。”
听张玉玦的话,他是多么的好啊,不过与凌夭夭自己接触中感觉到的他完全的不同,这京城里的孤立无援的弱女子多了去了,他要表好心都表得完吗?
现在这个木石安在这里是保护还是监视?不过监视也针对的不是她吧,她就一个小小弱弱的会点子歌舞的小女子,在这些天皇贵胄眼里实在比之脚底的尘土大不了多少,保护她用得着吗?
不过算了,她也反抗不了,反正晚上睡觉是她在屋里温暖的被窝里高卧,而这个木石却得在屋外吹着冷风睁着眼睛……谁能比谁惨。
张玉玦走了,凌夭夭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的保镖也不错啊,当得上国家元首的级别了,哈哈哈,不过嘴角的笑有些苦涩。
张玉昊来得就悄无声息多了,只跟了一个从人,那个从人也不起眼,一身的布衣,年纪也有个四十多了吧,脸上是很平凡的五官,脸色有些青黄黄的,背脊有些微微的弯曲,倒有点象个患了黄疸病的病患。
而张玉昊当然也出彩得多了,穿了一身天蓝的衣裳,以前凌夭夭以为这妖孽穿白的最出彩,谁知道就天蓝人家也穿出别具一格的风采来。
天蓝映着人家的黑眼睛,和玉般俊秀的脸庞,那脸上的眼啊、鼻啊,眉毛啊,嘴唇啊如最好的雕刻师傅比着尺寸雕刻出来的,偏还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地发出玉质的温润平和的光来……凌夭夭翻遍前生后世的记忆,那里曾见过如此的美男啊,真的是妖孽啊。
如果不知道此人的行事为人,凌夭夭大概的会得被迷住,不信请看此时在她身前身后的几个雌性生物,不管或明或暗的都在偷偷地打量着此人,凌夭夭心里暗想,就算你七殿下天狠地狠,可是也禁绝不了,这些女人偷偷的意淫吧,呵呵,在心底捂着嘴笑。
自己也觉得自己心理有些阴暗,不过在这个时空久了,心理不扭曲都有些奇怪了,这也不能得罪那个也不能实说,比之以前虽说也有些小争斗的日子,她觉得以前的天地根本就是最纯净的真空。
张玉昊也很悠然地在凌夭夭的地盘上来来去去地踱着步,心里不爽的主人自然得全程陪同,陪走,陪说,陪笑,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新定义下的“三陪”。
不过他倒是来得比张玉玦有风范,没有指手划脚,只是通知凌夭夭还有四个月后的傩仪上或者会让她上歌舞,让她排演好,到时候要先预演的,不合格的会被涮下。
听得他如此说来,这想表演的活未必还是她千辛万苦地争取来的?凌夭夭都有些迷惑了,不过此刻为了“夭夭苑”不上傩仪露个脸求个扬名天下也不行了。
于是低低的应了,心里转来转去的想到时候上什么才能惊艳全场呢,这是个问题,既不能过于前卫,太前卫先锋的想来只有曲高和寡,所以霹雳舞、街舞这些都只能统统地涮掉,太老的如胡旋舞、飞天什么的又没有新意……
迷迷登登间,张玉昊就走了,走之前似乎看她的目光有些奇特,不知是不是,这王子爷觉得被她怠慢了?
心里有些惴惴,不过事情已经过了,她凌夭夭又没有那个能力能把时光扭转过来,只有将心思当水泼了。
这天吃过晚饭,龙傲侯又送她回家,一前一后的走着,经过这些天来,凌夭夭也没奢望这龙傲侯能跟她说些什么,这家伙很多时候很闷,就跟木头人一样,想闹别扭就闹吧,反正她又不是他娘,都是离异了的假夫妻,大家在彼此忍受一段时间就好了。
有时候,凌夭夭也觉得她不明白他,这个男人好象是很看重她似的,不过很多时候跟她说话却象在谈交易一样,大概是商人做久了,也有职业病了,何况在这个时空她觉得在她身边出现过的男人她就一个都没有看透过。
如张玉昊、张玉玦,甚至是那个名义上的保镖木石,这家伙就跟木头石头一样,也难怪被叫了这样的名字,这几个夜晚,她曾悄悄地开了窗看外面,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有风吹树叶,月上枝头的一番宁静,那里有个什么人在。
这家伙却是躲在那里去了?
就在昨晚她突然兴致大发,让绿柳陪着她点着灯笼绕着院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寻找了好半天,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她呆呆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仰起头大笑。
原来这不过是张玉玦给她开的一个恶质的玩笑罢了,以前听他说过这木石功夫很好的,他是吃撑了还是发病了会派这么个人来保护她?她又不是他的谁,就算厚脸皮一点认为这张玉玦爱她爱得不得了,他又何必如此强硬的让人恨怕的压下来。
何况就凌夭夭的认识,这男人是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只有言情小说看多了的人才会认为皇室里也有真爱,即使是真爱也是可以牺牲的,源远的时间流存下来。
温莎公爵也毕竟只有一个,谁敢自比辛普森夫人,别人敢这么自大的或许有人,但她是谁许聆风是吔,多么的冷情冷心,一个林之宗,不是当时父母实在催得急了,也不会入了她的眼。
如果可以她愿意做自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