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凌夭夭心里不是喜却更多是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们实在是找得姑娘你们好苦啊,连塞外少爷都去了三趟。“龙廷芳以为她应该很感动吧,凌夭夭捏紧了紧握着的拳头,她是很感动感动得想动用她的拳头,狠狠的照龙傲侯脸上挥出,看他还能不能再表现出这么恶心的又惊又喜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样子来。
如果在得知龙去势就是龙傲侯之前,听到有人如此的苦苦搜寻着自己的影踪,担心着自己的安危,她怕是要感动得流下泪来,静夜里跪下来长谢老天爷如此的关照。
但现在,一切的委屈伤害皆来自面前的此人,他是她一切苦难的始作甬者,三年里地道里没日没夜的挖掘,四面高高的围墙仿佛直插上天,凄风冷雨里大丫腊黄的面目,那一口口黑红色的血迹……
是可忘,孰不可忘,她愤慨得手脚都抖动起来,自己觉得自己活象风中的寒蝉一样在抖索。
瞪着眼前的那个满脸惊喜却又竭力掩饰着让张玉昊前行的龙傲侯,显然他还并不明白事情本身的面目,只是随意间无所谓地作的恶,这让凌夭夭心里更是成倍的痛恨。
他与三年前一样的沉稳,三年来的风霜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印迹,站在人群里,身姿挺立,他从来不是什么美男子,不过那气度那举止,即便是在小白脸七殿下面前也没能弱了声势去,凌夭夭看着他客观地评价。
看到他对着张玉昊说:“还真是想不到今日居然有故人来访,你是怎么跟着七殿下的?我们这三年来还真的是找惨了你了,这些日子你还好吗?”盈盈的笑脸对着凌夭夭柔情无限也似的。
他一头说一头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看着凌夭夭,侧身让张玉昊先行,自己有些准备着挨近凌夭夭说话的意思,但凌夭夭侧让了开来,冷眼看着他。
张玉昊吃吃地笑起来,很有些捉狭的味道,他对着凌夭夭煞了煞眼,意思是凌夭夭今儿好运道,明明是个贼,却因认识苦主,大概会得救上生天,不过目前的情景让他觉得很有趣似的,因此他倒也没有说破他所认为的真相。
听得他说:“龙兄,今儿这么巧地有佳人来访,还恰是故人,我这多事的人倒也有些功劳是不是,怎么着你也得请我为此也得浮三大白,来个一醉方休,哈,哈。”
凌夭夭心里呸了出来,到底与那张玉是两兄弟,一样的恶趣味,还抖巴抖巴地自以为是得紧,越看越觉得那张玉昊就讨厌,明明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还自以为是的油腔滑调,不过是个皇子而已,却拽得自己象如来佛祖一样,还真当自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啊。
还有这龙去势,真以为自己见到他就要紧巴紧巴地巴着他不成,哼。
凌夭夭站着不动了,面对着张玉昊说:“我确实不是小偷,”再转过去对着龙廷方说:“龙廷方刚才你叫我聆聆姑娘,这个称呼错了,我已经当了三年的龙夫人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夫君,虽然我不知道缘由我的夫君就关了我三年,虽然我也不并想再要这个身份,不过现在你还是依礼称呼比较好说话。”
龙廷方的眼睛睁得比先前还要圆还要大,这让凌夭夭有些担心他那眼眶承受不了,眼珠子会骨碌骨碌地滚下地来沾上灰。
显然这个震惊他有些接受不了,他看看凌夭夭再看看龙傲侯,无意识地“哦”了一声。
而龙傲侯的脸却白了,从白了再转青,最后从青色再转成死寂一样的青灰,都是聪明人,前后一联想,凌夭夭这几年在那,生活的样子,当下就全大白于天下。
“我,我,我不知道她便是你………要是知道了…。”如果怎样,假如怎样,那是假设凌夭夭从来不考虑,大丫会活转来吗?她打断了龙傲侯的假设,对着那个张玉昊的一个拎着她的包裹津津有味地看戏的随从说:“把我的包裹还我。”
那人看了张玉昊没有反对的意思后,也就把凌夭夭的东西交还给了她,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凌夭夭,看她有些什么后续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门前有一个小厮连滚带爬急冲进来通报:“老爷,十三殿下来了。”
呵,可真的是热闹了,龙府大概还没有一天时间内连续迎接两位殿下吧,还真的是那位刘伯所说的蓬荜生辉呢。
凌夭夭想,想不到张玉玦也来了,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追来了,这古代落后的信息传递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啊。
不过原本是曾想过让他给自己垫底的,但现在自己好歹也曾对这个龙傲侯有过救命的恩义,不拿来做筹码也太可惜了,应该能给自己争取到更好的前路,那干嘛还要给张玉玦作什么妾去,未必自己还会贪图什么狗屁的荣华富贵和这小子的什么容貌不成。
何况现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因素是张玉玦的亲哥哥也在这里,他总不能在这里便强抢了自己去,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也该是对以前被囚禁的日子作个了断的时候了,只要龙傲侯没有忘记自己的恩,凌夭夭想来自己是断断不会吃了亏去的。
古人不是都讲究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现在就是他回报自己的时候了。
龙傲侯倒还是撐是住,依足了礼数向张玉昊告罪后,依然步履稳健地出去迎接着张玉玦去了,一个小女子那会在他的眼里呢,凌夭夭心里更是不舒服地想。
现在前行引路的是龙廷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没什么多话的,将张玉昊与凌夭夭这一行带到了龙傲侯家里的会客厅,下人便伶落地献上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