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夭夭却有些静不下来,心里象揣着团火,那火焰是囚禁不住的燃烧着舔着凌夭夭的脸,心里又象别着把刀,钝钝的刃口,不断地在心上厮磨,一时之间,什么教养、礼仪、风范、尊卑……什么的都不想顾了,直想跳起来大叫大嚷一通,大砸大摔一顿。
但张玉昊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有着探询有着着钻研窥看,TNND,这个古代男还赖在这里想看一场不花钱的好戏,还真是“三八”这种生物是不会男女的吧。
忍了再忍,凌夭夭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这是她迫自己冷静的法宝,这个男人是她绝对绝对惹不起的,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她。
人在世上走,过河淌水的时候多了去了,她已经算下来是前世二十六再加上这里生活了七年,三十三的人了,早知道意气是最不好的东西了,还会有什么咽不下去的呢。
好在不一会龙傲侯与张玉玦就进来了,出来了张玉玦也就没坐着他的“轮椅”了,一只手搭着一个健硕的长随,一瘸一拐的进来了,看到他这样,凌夭夭有些心虚地低了点。
不过一时又想,她又不是当真的欠了他的,何必这样呢,现在看两人一个是一脸的忿怒,另一个脸上也是悻悻的,看样子两人之间刚才是有些什么没谈得拢,凌夭夭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在张玉玦心里自己还以为自己真的能排得上那棵葱蒜呀。
女人嘛,对这些凤子龙孙而言,只有赚多赚烦了的,还真的会对某人上心?
这让凌夭夭心里颇有些平静下来了,再看到这两人横眉立眼的不对盘,心里就更乐了,看吧这世上不痛快的人多了去了,又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
全体相关人众落座,很有些象四国首脑会议,或者是什么多方会谈。
不等别的人有什么话,凌夭夭“哗啦”一声将自己的包裹里的东西一古脑地抖落出来,抖在自己身旁的一张高高的黄杨木茶几上,里面的红的、黄的、白的,红的东西啷啷呛呛地散了一桌,全体人员受那声音的吸引都看着了她。
“看看,请龙老爷仔细着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您府上的东西。”凌夭夭冷冷地对着龙傲侯说,自然也挑衅地看了看张玉昊。
至于张玉玦,这家伙在凌夭夭的心里是直接归于变态那一类的,况且到底是有些蒙了他的,因此凌夭夭还是有些虚的,自然也就回避了那边直接热辣的目光。
龙傲侯还没有说话呢,张玉玦却先接了口,“夭夭姑娘手里的这些,都是我赏下的,以后她也算是我府里的人了,不知七哥和龙兄是不是,对此有些什么误会,这里我就讨个情澄清一下。”
顶温良无害的样子,象小白兔一样的。
这变态这挺厉害的,这话把眼前的两个人都刺了一下,还让人打不出喷嚏的。
“我府里所有的,只要我夫人愿意都是她的,现在想不到十三殿下更是会降尊纡贵地不吝赏赐,这太让龙某夫妻惶恐了,龙某夫妻就在此借这杯茶多谢十三殿下的了。”
龙傲侯点出了凌夭夭不管怎么说始终是他龙傲侯妻子的事实来,自然也就否认了凌夭夭以后会是张玉玦府里的人的说法。
龙傲侯端起茶一饮而尽照杯看着张玉玦,张玉玦却不喝那茶,闲闲地说:“龙兄,记性不太好吔,到底是没拜过堂的,说是夫妻就牵强了,况且真是夫妻自应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吧,夭夭姑娘在龙兄的别院里被关了三年这段公案又怎么算,再说了夭夭的父母双亡,叔父却是夺人家产的小人,这婚姻恐怕是走到哪里都算不了数的。”
“龙某早在三年前就亲手给夭夭下过定,这是我们双方都自愿同意的,与她叔父根本无关,这一点十三殿下应该不知吧,何况这婚姻算不算数,大概是不应该着十三殿下尊架出面来管吧。”
龙傲侯脑筋倒也转得快,无奸不商啊,眼下两人气势倒颇有些势均力敌的模样,嘿,龙傲侯小小一个皇商胆子倒不小,居然能与大周王朝的王子相廷抗礼,这倒有些奇怪。
目前这两人对视着互望,就象两条狗争抢肉骨头的模样,真正的当事人凌夭夭反倒置身事外看起了好戏,这两个人都没有一个想问一问她的意思,这无视得也太彻底了一点吧。
凌夭夭再一想自己就成了那一根带肉的骨头,再幻想一下两条大狗对着流口水的模样,心里一激灵就打了个冷颤。
但除了肉骨头、两条狗外,旁边还坐着个笑咪咪的狐狸,张玉昊发话了,“不知龙…凌…,唉就是她,”称呼什么都有人不舒服,干脆地张玉昊指着凌夭夭说:“你们俩争下去,我看是不容易有个结果的,还伤和气是不是,不如问问她的意思,岂不是更好,到底的她才是当事人不是。”
这狐狸就是狐狸,虽说狡猾一点到底还是能抓得住主题,凌夭夭对于他的说话是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的。
“我,我,我……”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两边的目光都灼灼地射过来,一边是柔情的貌似宠溺地看过来的,这是张玉玦的目光,看得凌夭夭身上鸡皮疙瘩都不住的冒,他这样看下去,大概所有这屋子里的人都认为他与她之间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私情呢,小女子怕怕。
然后是龙傲侯的,就这么直白的愣愣地看过来,满是心酸满是追悔满是以后要补偿的希冀……
两人看得这么起劲,也许不过是这两个男人找到个原因终于可以互相别劲了,男人天生都是喜欢争斗的,他们喜欢作为征服者的感觉,有些女人会因为成了其中的锦标而得意,但实际上这争斗根本的与女人无关,这是以前凌夭夭看过的一本什么书里的论点。
她是深以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