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形下,随便编个什么名目,让龙傲侯将她送给自己,即使牺牲一点利益也无所谓,关于洗涮掉她的什么龙夫人的名义,也很简单。
让人传出去她已经死去,病死意外死什么名目都行,以后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好了,反正原本凌夭夭也是父母双亡的,一个全新的身份也不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的,现在看来她那个乳母倒是死得及时了,不然倒还要去杀人灭口了。
或者根本就用不着通知什么龙傲侯,原本已经在他手上的人,他不珍惜,这又怪得谁来,不如干脆就一把火烧了这个庄子好了,随便找一个女人代替着被烧死好了,这样最好全无后患,张玉玦心里冷哼。
不过却是那一天部署着好呢?张玉思量着。
他心里越想越是高兴,因此面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了,看到他的笑容,凌夭夭立即地跪下恳求:“禀十三殿下,再过十几天是小女子乳母一年的死奠,夭夭想奠过乳母后再言其他,请十三殿下成全。”
十几天而已,张玉玦很宽宏大量地同意了。
凌夭夭冷笑,十几天后,您老就来慢慢地寻我吧。
四更天了,外面更深露重是冷得紧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凌夭夭将早就收拾妥当的包袱背在背上,匍伏着前行到地道出口处。
由于地道最后那一段是垂直向上的约有半人多高,因此她先将包裹推出去,也有点打探外面情形的意思在,停一刻,哈,没有声息,万事大吉。
于是凌夭夭就将手撑在地道洞壁,缓缓地爬了出去,抬头,呀,呀,呀…眼前的情形完全地出乎意料地不得了。
但见一队骑马的军士,约有五十人黑压压地站在两边都是高墙的通道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一道道探询、鄙夷、麻木,事不关已,好奇,好笑的眼光象一道道无声的利箭,嗖、嗖、嗖嗖地射了过来。
饶是凌夭夭同志有丰富的舞台演出经验,也不由得连唾液的分泌在这个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同时加快的自然还有心脏,擂鼓似的活象要跳出胸膛。
一时之间,这种阵仗凌夭夭懵了,有马蹄声轻响,一人一马闲庭散步也似的从立即分开的人马之中走上前来。
一个慢悠悠的优雅和男人声音响起来:“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啊。”语调相当的的悲天悯人,凌夭夭差点仆倒,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贼人了。
那男人高高的骑在一匹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只有蹄脚处是黑色的骏马的身上(凌夭夭不懂马,却也知道这马神骏得紧),马儿余睨着眼睛看她,男人身形很高,身上也穿着白色的织锦的紧扎装束的骑射衣裳。
由于此人背光而立,面对凌夭夭带着总说不出的张扬的贵气,应该是富贵场中人,不过看不清楚长相面目,只知道应该是不难看的。
有兵士过来拧住凌夭夭,还有人上前将凌夭夭拿出来的包裹捡起来,恭恭敬敬地呈到那个骑白马的男人面前。
那个男人用一个指头翻看着凌夭夭的包裹然后啧啧连声,对着凌夭夭说:“你还真是了得,这几样东西怕是皇室贵族家里才有的吧,可惜了你这么个小女子。”他大力地摇头。
呸,骑白马就当自己是白马王子了吗,凌夭夭怒,不过看这阵式,自己在这堆人面前就象只小蚂蚁也似的,一句话不合,让人一根指头就捻死了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这人酸秀才气十足,以酸对酸,说不定还有点转机。
“放开我!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作贼了。”凌夭夭环顾一周对着身边所有的人说。然后仰头,一声冷笑,拧她手的兵士被她的容光和气度所慑,手虽还没有放开,却也少了好些力道。
此时的凌夭夭,虽是站在地但气势上一点都不差人,她看出了那个骑白马的男人是领头之人,于是对着那个男人说:“子非君子,先入为主,不辩是非。”
“哦,不知这么暗夜里姑娘一个年青的女子,从别人的府邸里掘出条地道来,顺便拿着些财物,不是小偷,原来却是帮主人家搬家哪?!”男人戏谑着说,周围的人也顺应着哄笑。
“这家人姓龙,我却是龙夫人。”唉,实在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还要拚命地要别人相信自己的这个让人恨不能立即唾弃和践踏的身份。
“原来如此,不过`龙夫人',”那男人长声地唤,自然是不信的意思,听他继续说:“有当人家夫人的人在自己家里挖地洞私逃出走的吗?”听他的语声似乎心情颇爽,凌夭夭自说的身份,娱乐了他,而他对于这个凌夭夭的身份是半分不信的。
“请问大周王朝的律法里,有不准在自家挖地道,出来走走这一条吗?我就喜欢在家挖地道,碍着您了吗?我就喜欢从地道出门,不允许吗?”自己作的事是大大的违了常理,凌 夭夭一向牙尖嘴利,这么些年没用了,这一番牛刀小试倒也没减了当年的威风。
这男人被她一番抢白逗得更乐了,听得他当下言道:“姑娘不知道,我与这龙家主人倒是素识呢。”很慢悠悠的声音,自以为是出奇制胜了。
他却不知道凌夭夭也本身的想去找找这个什么龙傲侯,凭什么平白无故地关了她这么三年,女人的青春啊,就这样的白白浪费,何况自己根本的不认识他,何况自己没犯任何的错,何必这样呢。
这样的两个人名义上还要是夫妻,多累啊,因此自己向他要一纸休书,应该不为过吧?!不过眼前这个家伙得是稍微有点儿正气的人,自己的遭遇说出来会有人同情吧,不过这家伙认为龙傲侯会不会两人是一丘之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