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廷方就在离他主子不远的地方,目光警戒地看着眼前的一大片青草、碎石,活象在这个如此开阔如此空旷之地瞬间能出现怪物要对付他家主子一样,也活象他能卫护他的主子一生一世之似的――钢铁的长城,这个人当他自己是,凌夭夭笑。
大丫带着黑虎过了小土丘了,今天她倒没有将羊带到远处去放牧,想必是因为家里多了这么些人,她生怕这些人会对凌夭夭不利,所以没敢走远的,不过要是这些人真的有歹意,凭她,又能做些什么,这一点值得让人商讨。
但心里到底还是不能不说不感动的,凌夭夭就因着大丫对她的赤诚的心意不由得觉得心底深处隐隐的有了些温暖,在这里也只有她日的伴着自己,给自己做饭吃熬汤喝做鞋穿做衣裳着,一时怕她饿着一时怕她冷着,……象个母亲象个仆人象个伙伴,扶持着走过孤寂的岁月。
游目四看,昨晚上那四个融入黑里的人,天明了居然仍然看不到,也没人问也没人理会,嘿,未必昨还真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看样子这个龙傲侯这个所谓的皮货商人倒是神秘和有本事得紧啊。
凌夭夭慢慢吃了饭,蹭出屋子去,眼前的三个人各看各的,各想各的倒也无人在意她,最多的也就是看到她来到附近斜眼瞟瞟她,生活就是如此才真实,阳光好好哟。
凌夭夭,出来前就作了准备的,她手里拿着把缺了好几个齿的木梳子,这是她用来给羊梳毛的工具。
凌夭夭到前面去抱了一只小羊跑到龙傲侯的面前就在青草地上坐下,她现在也想来给龙傲侯说说看,能不能带她和大丫离开这里,现在这么安静岂不正是个机会。
手里的小羊温顺地贴着她,这只羊叫菊,凌夭夭给取得名,这只羊的毛活象人自然卷的头发一样,老是自然地形成一个个的旋,为什么不能顺顺贴贴呢,凌夭夭也是个倔的主,所以最爱给这只羊理毛了。
长时间的下来,这菊倒也习惯于凌夭夭对它如此的侍弄,不但不会挣扎,还常常会惬意地闭上眼呢,羊也是懂享受的。
今天,凌夭夭也就开始慢慢地给羊梳毛了,龙廷方有些不舒服地看看她,好象责怪着凌夭夭故意的凑到他与龙傲侯的中间是打扰了他们之间的静谐一般。
也因为夏天本就是羊要脱毛的时候,凌夭夭梳起的白羊毛有些随风吹到了他的身上沾着了,不过龙傲侯却咧着嘴唇看她,笑着龙廷方与一个孩子斗气,他明白也眼前这个小孩看来也有话要与他讲。
她又要与他说些什么呢?这件事摒除它可能藏有的危害之外,倒是越来越好玩了,也许这两个人还真的不是别人安排来的棋,龙傲侯细想他的对手,一个个理了个遍,应该没有人会笨到派这两个一眼看去就满身不对劲的人来对付他吧。
“喂,龙去势啊,我们这也算是救了你吧,对不对?”凌夭夭开口了,龙傲侯第一次听人叫自己的字叫得如此的嚣张,这让他隐隐的后悔,不该将自己的字与这个人言说,这个人对他不管说什么话,龙傲侯都觉得她调侃的意思比尊重的意思要浓得多。
龙廷方暗暗地挑了一下眉毛,爷怎么将自己的字与这个小孩说了,她值得爷这样重视吗?这让他不由得有些侧头看凌夭夭。
“对。”龙傲侯回答,饶有趣味地看着凌夭夭,因为自己身上有伤不能继续赶路和做事,这样无所事事地在这样的四周空旷的地方坐了这么久了,实在是无趣得紧,倒是要见她有些什么惊人之语要出来,反正心知道她与她的乳母都暂时不可能玩出什么样来,心里到是有些期待。
“那,那,被人救了的人,总得给救他命的人送点子什么吧,不是吗,你们古人有句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报相报吗,这应该是真的吧。”向人讨恩情还债,凌夭夭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古人?”有人拈到了她一时顺口语言里的错误。
“那里什么古人,你听差了,我说的是你们这些人。”龙傲侯一点出错误,凌夭夭就知道自己错了,不过这个时代又没有录音机,大家凭口说,红口白牙齿只要心不乱,嘴再硬些,他能奈她何。
而要让这个思虑可怕的人不再揪住这句话不放,就是说更多的话,让他无暇想下去,因此凌夭夭就赶紧继续地说:“那你是不是个知道恩义必要报,欠债要还钱的讲理的人?”
“当然,那你是要金子呢还是要银子,或者要些什么别的东西,当然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的。”虽然是有些调侃凌夭夭的意思在,不过想到她那让人捉摸不定的冷漠和眼神,还有昨儿那过份快捷的反应,龙傲侯还是有些警觉地划定区域地定了个额度。
这小孩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呢,别让她抓到了什么把柄才好,龙傲侯并没有意识到实际上他这样想的时候,就不是将凌夭夭定义为小孩了,而是将她当作了成人或者对手来看的。
凌夭夭自是不知道龙傲侯心里有了这样的计较,听了龙傲侯的回答后就喜气洋洋的起来了,“那就好,我们不要金子也不要银子,你只要把我与大丫从这里带出去,就行了,你看你可赚到了是不是,根本用不着破费些什么。”
凌夭夭向着龙傲侯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说,然后转了转眼珠又想了想说:“带到哪里去好呢?杭洲,不不不,要不就是苏洲,自古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算了也不知道苏杭好不好找工作,还是京城好吧,就京城,行不行?”
京城怎么着都是首都,就算竞争大些但同时机会也会多些,凌夭夭如是想。
看着凌夭夭的满脸喜,龙廷方在旁边不由得问了:“什么叫找工作?”这也是龙傲侯的疑问,因此他也紧紧地盯着凌夭夭,看她怎么解释,心里疑惑这孩嘴里怎么尽冒些他们不明白的话啊。
现在不解释解释都不行了,眼前两个人紧紧地盯着自己,活象是生怕自己跑了似的,还得求着他们呢,凌夭夭牵扯着脸上的肉皮动了一下,也算是笑了一下下的意思。
“就是找事情做,有酬劳的那种,可以好养活自己和身边的人啊,就这意思,不过龙老爷行还是不行,您老到底还是给句话啊。”看到龙傲侯摸着自己的下巴老不说话,凌夭夭不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