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侯虽然有伤在身,倒也早早的便醒了,这是他多年来练武的习惯,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体不敢做过于激烈的运动,恐裂了伤口。
但他到底还是在上做了小半个时辰的运气吐纳功夫才停下,满意地觉得身体状况又恢复了不少,照这样看再过个两三天骑马上路又不成问题了。
此次到这边远的地方来,原本就是准备与兄长接洽一下银钱和马匹的事务的,观大周朝廷现在的形式,虽然战争是一时半刻还打不起来的,但毕竟该早作调配的就应该早作调配安排,自己所图的事务庞大秘密,所需所用绝不是小数目,末雨绸缪是绝对必要的。
但此次行动是如此的机密,对手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的呢?看来自己府里内部应该是有对手的内应的了,回去后得详细地查查。
老实说自己的对头也有不少,不过能有如此动作如此大手笔的倒也不多,他们既然敢到这里动手,那么京城里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安排,回去还是不回去?这是个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他龙傲侯总不可能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拱手让人的,这是一个基本的原则。
大丫送早饭来时,龙傲侯心里还没有作出计较,不过看到在大丫身后帮忙端着东西什物的龙廷方立即闪到大丫身前,把手里的碗筷放到旁边的一张小几上,然后就接过了大丫手里的饭菜。
在大丫的眼里,龙廷方只是握手成拳在饭菜上晃过了一下手罢了,龙傲侯却知道龙廷方是用手里的暗藏的银针一一的探过了送来给他的早餐。
看来龙廷方应该也觉得这对主仆有些诡异,回不回、汉不汉、藏不藏、满不满、蒙不蒙的,两人相处看着也主不主,仆不仆,说话行事也让人颇多的有疑点的,让人说不怪异都难。
现在这个叫大丫的人这么眼神热烈地看着他,似乎心里有什么话有些想讲不想讲似的,龙傲侯当看不懂,也不挑明,慢慢地在龙廷方的服侍下优雅地吃东西。
大丫到底是憋不住了,向着龙傲侯有些卑微地说:“龙爷,小人能跟您私下的说几句话吗?”
龙傲侯挥挥手让龙廷方出去,龙廷方还不想走呢,天知道这个人虽说一脸的诚惶诚恐但内里会不会害爷呢,但爷让他下去,龙廷方看着爷的眼睛里有一种趣味盎然地光,那是一种打趣的光,意思是难道就这么个不通武艺的人也能暗算了自己。
你,龙廷方不会以为我就这么废了吧,看到龙廷方看自己身上的伤,龙傲侯傲然地笑了一下,意思是就因为这点伤?!
目光交错几下后,龙廷方就轻捷地出去了,当然离得并不远。
这时候大丫就直挺挺地跪下来了,龙傲侯笑着说:“干什么呢?快快起来说话,大丫啊,有些什么只管说,这次总是你们救了我,有什么事都好说。”但龙傲侯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睛,也许是不是敌人就在这一刻就会现形。
大丫并不知道他的心里所想,她积聚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抬头看着龙傲侯说:“龙爷,说我们救了您呢,也没什么敢说的,只是遇个巧,现在小人想求您的是,能不能将我二人从这里带回中原去,这里周围几百里都没有人烟,要不是遇到你们,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
“回去?!你们原来不是这里的人吗?”
“我们以前是京城里的人士,龙爷你看我们穿的衣裳就知道,我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何况也大了,她也总得找个人过下半辈子,在这个地方周围几百里都没有人烟的,只有白耽误了她。”
“那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呢?”
大丫怔了一下,不敢说凌夭夭的事和凌上云的名姓出来,因为她知道凌夭夭的叔叔的势力,说出来也许这个龙支势与凌上云之间还有生意的往来,因此她顿了一顿就含糊其词地说:“因为老爷在京城里做生意亏了本钱,我们就从京城里来这里投靠亲戚的,不想路上老爷与夫人先后染病都过了世,跟随的奴婢仆佣们都先后的卷物私逃了,就剩下奴婢与两人,手上既没有盘缠又不清楚那亲戚的住址和名姓,只有在这里勉强地住下来了。”
大丫微低着头目光里满是自我哀怜之意,只想着一定要打动龙傲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绝大的破绽,龙傲侯早就知道这里前前后后几百里都没有人烟,这两个人又没有马匹这些交通工具,吃的东西里有米有面有油却是如何来的?还可能是从土里冒出来,天上掉下来不成。
望着大丫的头顶,龙傲侯有些不让人察觉到的冷笑,原来如此,因此他就没有让大丫多说下云,就启唇开贵口说:“这不困难,可以,不过现在我有事,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来这里接你们。”
龙傲侯心里想,这些杀手是不是就为了让这两个人能巴上自己所以设了这个套,如果是自己就提供机会给他们,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与他作对,如果不是,他的府里要养两个闲人,那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可太感谢龙爷您了,小人以后一定给您烧高设生禄供奉。”大丫感动得一蹋糊涂,转念间心里虽然有个疑虑,到时候龙傲侯要是不来接她们呢。
但到底不敢问出来,当面质疑别人的诚信这也太不该太没有礼貌了,老实说她不敢,这个男人的威仪比之以前的老爷只有多的,她很有些怕,另外,说不定别人本没有这个意,自己这一问倒问坏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心里存了这个怀疑,于是在凌夭夭起后,大丫决定隐瞒住这个事情,要是龙傲侯他们守信来接她们离开时那时候再说也不迟啊,要不,要是龙傲侯他们不守信,还不得疯了,她可不想面对疯了的。
凌夭夭起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老高了,射在人脸上,那光亮流动如波却远比水波刺目,让人好一阵的晕眩。
几间屋子都寻一遍,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她也不放在心上了,各人有各人的奔处吧,反正就算是这些人走了,那大丫也是不会丢下她不管自己跑了的,早饭还在锅里窝着呢。
自个儿梳洗洗漱,从窗户就可以看到那三人了,龙傲侯倚着一褥子坐在阳光下,脸背着光,正晒太阳呢,有些象乌龟晒背壳的架势,凌夭夭想到这就悄悄地“呼哧,呼哧”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