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您说如今是怎么了,怎么这几天香室街的商旅好像一下子都缩手缩脚了啊,平日里都是一掷千金,可是如今却恨不得把所有的货物,金钱都卷起来,不让别人发现,这个可是不寻常啊?”一个褐衣人拉着一个穿着杂色棉袄的人问到。
“哎呀,你才发现不对劲啊,你没有发现么,这几天长安的风向可是一时一个样。”那个人心急火燎的说着,还不住的看着周围,生怕突然跳出一个人,检举他。“这些天,又出大事了!”
褐衣人咋呼一声“是,是谁出大事了?哎哟,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觉得很不对,好哥哥,快点说出来,别藏着掖着的,一点都不爽利!”他拉扯着这个人来到一家摆设很简陋的酒肆。“快点端一坛赵酒来”
“诺”本来无精打采的伙计,看到有客人来了,立马打起了精神,也不怕天气寒冷了,撒开腿向着后面跑去。
“还不都是那些上位者,是陛下,大将军,左将军和那个燕王!”穿着棉袄的粗壮汉子说着,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老哥哥,这事情我们早知道了,你现在还来说什么,不就是陛下听到燕王的上书,知道了大将军准备谋反的事情?哈哈,这些事情你现在还把他当宝贝一样捂着?”褐衣人哈哈一笑
“真的是如此就好了,嗨,那些事情瞬息万变,大将军都去未央宫负荆请罪了,可是你知道陛下是如何说的么?”粗壮汉子斜眼看他,见到那个人的注意力又回来了,才慢悠悠说着“陛下没有处罚大将军还种种褒奖安抚了列,而且第三天上官桀和燕王联合上述要求处置大将军还列数了霍家子弟的罪行,谁想到,那个小皇帝可是当庭震怒说‘大将军忠臣,先帝所属以辅朕身,敢有毁者坐之’,这下子可是为大将军正名了,也唬的的左将军和燕王再也不敢做声了”
褐衣男子不敢相信“陛下,陛下他真的这么说?他才多少岁,就可以说出这种雷霆万钧之话,可是有着当年先帝的气度啊,不过左将军和燕王是那么简单就击退的人么?”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小了。
“所以啊,现在街边的兵士都多起来了,商人们都不敢上街显露财货了,就是因为左将军掌握着不小的兵权,而且和大将军不和啊,哎,这些肉食者,都在想着什么了,好好的安心过日子不好么,非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粗壮男子大喝一口闷酒。
皇帝寝殿
“你说,突袭右北平的人并不是匈奴?”
病已捏着一封锦帛站在陛石之下“恩,听着派出去的人员来报,是广陵王的兵士假扮匈奴人,为的就是嫁祸大将军”他顿一顿“陛下,广陵王只是一介诸侯王,竟然擅养亲兵,还和燕王勾结,可是长安这边却从来没有接到刺史或者是广陵过,燕国的国相,长史的报告,这有问题”
刘弗陵皱眉,食指扣扣桌面“非常之事,可用非常之手段,前面朕当着众大臣的面痛斥他们陷害忠臣,想必都已经心里惶惶不安了,这件事情都拖了那么久,也是要了断,不然尾大不掉是个问题,既然现在他们在瞻前顾后,朕就做一个推波助澜吧,你派出两队探丸郎,分别进入燕国和广陵国,一是搜集他们不法的证据,二就杀了那些不抵用的国相,长史,欲先灭其国,必先乱其心”刘弗陵说到最后,神情满是自信。
“诺,等下就去安排,那些人安逸了太久,也是要给点事情做了”
“那天大将军来的时候,和朕说了一件事情,十九年前,先帝曾经派出一队使者出使西域,但是被扣在匈奴,后来队伍里面的副使因为谋划内乱,被匈奴杀了,而那个使者也一直就被扣押起来,现在他被匈奴人藏匿在北海牧羊”弗陵说着
“敢问陛下,您说的是苏武大人么?”病已一下子就知道弗陵指的是谁“以前询听长辈说起过这位大人,他是苏建将军的小儿子,说起来也是询的一位故人”苏建是昔日卫青的嫡系旧部,是跟着卫青一点点拼出来被封侯的,病已和卫家的关心千丝万缕,又如何不知道苏家和卫家的关系“苏武大人高义,询实在是敬佩不已,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忠臣出苦海,北海自来就是苦寒之地”
弗陵手托着腮“如果这样贸然向匈奴交涉,他们一定会百般推辞,朕也已经想好对策,次计一出,匈奴想必是不肯也得肯,说打仗,现在虽然比不上wWw.前朝,但是要征调十万人的粮草兵马,还是可以的,而且不是有句话么‘天下虽危,忘战必危’,而匈奴,自从被驱赶到漠北,就一直内乱不断,要他们再如前人一般来往袭击我大汉边界,攻城掠地,无非是自讨灭亡!”刘弗陵有着一股豪气说着“这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了,刘询上前”他正了正衣冠,收敛起刚才的随性,变得严肃起来。
刘询赶紧理了理衣袖帽子,起身做到殿中“陛下”
“听闻张掖,敦煌,武威三郡遭遇暴雪,民多有所伤亡,现在封你为直指绣衣使者,着先斩后奏,生杀予夺之权,巡视三郡,开仓赈灾”弗陵替过一个金灿灿的垂着流苏的金锡仗,这个是皇帝的象征,虽然比不上虎符但是也可调动所到之处的所有官员。“接到诏令,即刻动身,要如何做,朕都写在密令上,你自己看着办吧,赈灾你自己做主,而救人,按着朕说的去做”弗陵在病已上前碰过锡杖的时候,小声说,病已听了,颜色谨慎。
“敬诺”
“现在是冬月,将近年关,可是边地的百姓不能等着来年开春才去救,询你要明白,你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是雪中送炭”弗陵恳切说着
刘病已目光如铁石一般坚定“自从陛下不弃询昔日罪人身份,让询得以在陛下身边办事,询早存报国之念”
“那好,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也不要让朕失望,你这几天就不用来这里了,好好准备一下吧,既要远方节度广陵,燕国,还要在三郡给朕做出点样子来”弗陵一边说一边潇洒的用狼嚎笔在一封竹简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有时间,去椒房殿看一下”冷不防的,他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外臣无召不得入内”病已低头
“无召?以前你不是也进去过了么?”弗陵玩味的说着这些话,细长的眉眼看着低下的刘病已
“臣孟浪”病已赶紧请罪
“嗬嗬嗬嗬,这次你去看看吧,公主阿姐身边的那个丫头已经照顾皇后几天了,想来也是会思念旧人,你去看看她吧,那个丫头不错,伶俐却不轻浮,说的话也有意思,想来也可以多多陪伴皇后,让她不至于寂寞,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女孩了”弗陵握着笔,一边看着文书,一边笑着说,神情是没有过得轻松,至少是病已从来没有看到过得轻松。病已心里一疙瘩,难不成平君已经和陛下说过话了么?
“哦,你可是知道,那个丫头思慕的人是谁么?”弗陵停笔说着。
病已脑袋一翁“陛下,何有此问?”为什么从来没有当着臣子的面表现出对女色眷念的帝王,今天却对于一个山野的女孩有着这样的举动,平君到底是怎么了?那么,那么,皇后要怎么办?
“也没有什么,上次朕给了她一个信物,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可以以那个为证来找朕,呵呵,想来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吧,呵呵,那个女子,爽利的如同男子,就是一提到喜欢的人就吱吱呜呜的,吊人胃口”弗陵双手支撑成拳,笑着说“好叻,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下去看看吧,三天后出发去边地”
“敬诺”病已行礼出去了。看着大门渐渐淹没了病已的身影,弗陵收起了笑容“也许会要对不起你了,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你们终究会成为一个隐患”
大将军幕府
“夫人”
“恩,开门吧,我要进去看望大将军”君德平静的声音响起在门外,但是门内的人却没有一丝反映。好像就是外面的人时全部与之隔绝一般,只是撑着凭几看着前面。
“夫人请恕罪,大将军说了,不想要人打扰”家老的声音传来,带着谦恭和惶然。
“已经两天了,还是不要人进去么?大将军在里面干什么?”君德的声音里面包含着愤怒和焦急“从未央宫回来就是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陛下也并没有责罚我们霍家”
“小人不敢随意猜测主上,但是夫人请不用担心,一日三餐大将军都是吃了的,只是大将军现在不想被别人打扰”家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强硬“请夫人不要让小人难堪,主上出来了,小人自然会通报夫人的”
君德脸上出现怒色,但是在霍光书房前,并不好发作,愤然甩袖走人。家老低着头恭敬送走了君德,然后悄悄打开书房门“大将军,刚才夫人又来了,被小人劝走了,您看,是不是要见一见夫人了,这几天夫人都是很着急您啊”
霍光动一动嘴唇,发现干渴的皮都突起,他慢慢舀起一杯水喝下,挥挥手“不,不用了,你去把小姐请到这里,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诺”
霍光的神情慢慢转到了案上的一块黄色的玉璧上来,这个玉璧圆润温暖,形式古朴典雅一看就是上造之物,非是凡品“世事难料啊,想不到,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您当初的话却已经要变成真的了,当初你说希望我可以帮助你,让你锦上添花,可是天公无情,让你含恨夭折,但是你的孙子,却比你更加的象你父亲,你知道么,兜了这么一大圈,他又向我提出了这个请求,锦上添花,呵呵”霍光抚摸着玉璧上的纹路,嘴里轻轻念叨着“你应该高兴了吧,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一位有着野心和斗志的子孙,想要来延续你当初没有做完的事情”他摇摇头,靠在凭几上,闭上眼睛,那天,他才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那个男孩子,延续着卫家和刘家两家血统的孩子。
在那间屋子里面,由于背阳,终年点着油烛,灯火明明灭灭,他就那么站在自己前面,只有十几岁的光景却不畏不惧,不卑不亢。有着比谁都澄澈的眼珠,黑白分明,可那也是比谁都复杂的心思,深浅难测。皇帝面前朝夕侍奉的臣子,哪里还会有着如此干净的眼神?有时候太干净也是一种粉饰啊。当时,心里就暗自惊讶于他的能力,但是面子上还是淡淡的,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病已也是如此直接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好像可以把他看透,带着一丝丝嘲讽,一丝丝敬佩,突然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这个少年的注视下也会被狠狠甩出,曝露于光天之下。
“奉车都尉,老夫与你向来素无交道,今天你把老夫请进这里,让老夫大觉意外,能不能告诉老夫这是为什么?”
那个男孩丝毫没有尴尬的神色,从容的一笑,那一个笑容似乎是把时光一下子又拉近了,这个笑容曾经很多次出现在那个人的脸上,风和日丽,如沐春风,那是他们家族特有的笑容,除了自己的大哥,那个太阳一般耀眼灿烂的男子。他的笑容,也和那些人一眼的温和柔软。“大将军,现在我该要如何称呼您了,是喊您为表舅爷,还是表姑祖?”那个男孩从容镇定的行了一个家礼,而霍光的身子却是晃了一晃,非是天气寒冷,而是这些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他都已经忘记了,他还是和那个家族有着联系!“在病已眼中,您是家族长辈,不是外人”
“呵呵,长辈?不知道这些话,奉车都尉大人是从何说起?老夫糊涂了”霍光背身,不看着那个男孩,非是厌倦而是不敢,不敢再直视着眼前的那个人,他似乎比弗陵更加的让人害怕,他的通彻好像就是一把刀子,可以无情的刺到自己心中最隐蔽的地方。
“如果您忘记了,病已冒犯提醒。大将军是昔日景桓冠军侯的弟弟,而冠军侯则是我卫家甥儿,请问您不能担当起这一声舅爷么?”病已上前一步说着
“哈哈,这个你似乎记错了,我和冠军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并没有和卫家有着一丝关系,我只是霍家的人”霍光冷冷说一声,说完他的右手却不是不自觉的握成拳。
病已淡淡一笑,仿佛不在意霍光的否认,“照您这么说也是正确的,但是大将军似乎有了现在的夫人,却是忘记了以前的翁主,她可是卫青将军的女儿,可惜天不假年,红颜薄命”病已叹息一声摇摇头,她可是卫家的人不是么?而且霍冰是你和她存在世上唯一的孩子,这个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俗话说得好,甥舅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声舅爷爷,病已还是要说出来的。”说完,他拱手向霍光行了一个礼。
“卫家人,呵呵,想不到过了几十年,我还是一个卫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笑话,老夫凭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卫家早就已经失去势力了,伴随着巫蛊之乱已经失去势力。”霍光斜眼看着他,其实他的心内确实百感交集,卫家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侯他为了这个名号骄傲过,自豪过,也和他们亲近过,但是现在,卫家人却已经成为自己心中的一道禁忌。“如果不是你们卫家,我大哥又怎么会陨落于朔方?”
病已握拳,“当年大将军大婚,祖父亲自道贺,送个您一个玉璧,璧,庇也,可是希望您得意在日后庇护卫家,也希望卫家可以为您锦上添花,怎么大将军您这么快就忘记了么?”病已挑挑眉毛来说“当日您可是在那块玉璧面前和我祖父一块儿发下誓愿”
“可是,你们卫家却是败了,我又凭什么自不量力的来帮助一个衰朽的家族,笑话”霍光拒绝,口气强硬。
“卫家虽然是败了,可是卫家的人却没有死绝,人没有死绝,就总有一天可以复兴”病已慢慢说出,直视着霍光的眼睛“这是一场一场艰难的战斗,而我已经发下宏愿,一定会做下去的,大将军,你难道真的要忘记您的誓言么?继续呆在一个处处提放着着你的君王身边?朝不保夕的生活着?恩,这个也是霍去病的弟弟甘愿过下去的日子?”
“呵呵,你不要用这些激将法来说服老夫,我虽然不是商人,但是也看中一个利字,帮助卫家,百弊而无一利,而且,我的外孙女是当今的皇后,如果帮助你了,椒房殿还是皇后的么?”霍光抚摸着胡子说着。“稚子,你怎么只想着着自己,而不想一想老夫处境如何,外孙女与你这个甥孙,孰亲孰远?”
“大将军说的固然不错,比起上官娘娘,病已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甚至对于您来说连棋子也谈不上,但是大将军如果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您还会这么想么?“病已有些得意的跳眼看霍光“询来长安一个月后,陛下单独召见了询,他授予询一项权利,您想不想听一听?呵呵他要询建立一个组织,所有的人都不是在编的兵士,而是另外培养的死士,行的专门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打探大臣诸侯的隐私,盗窃证物或者是行暗杀之事,您应该不会不记得,从朔方回到长安的路上那一场血雨腥风吧,那个叫王明的羽林军真壮士也!您带回来的那位黑红脸的憨厚小伙子,也是好身手的人啊”病已径自说着,却没有发现霍光的身子都在发抖,他看着病已的神情一下子凌厉许多,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您不要这么看我,其实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陛下授意,病已又如何敢做刺杀大将军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刺杀大将军只是帮助那些人而已罢了”病已弹弹袖子“还有,长安那些死的忠于皇室的大臣!”
“那个也是你们做的!wWw.”霍光忍受不住了,似乎想象不出弗陵也是如此狠毒的人。他大声质问。
病已摇摇头“那些可不是我们做的,但是陛下无形中却是提点了他们一下,大将军,您还愿意不愿意为我卫家锦上添花了?陛下如此让您寒心,而气魄如大将军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个无宠皇后之位的佑护?当然,如果您不同意刘询也不会说半点不是,卫家蛰伏多年,势力还是保存下来了,那些暗杀的死士,原本是骄阳公主家臣令培养的,发誓终身效忠皇族,但是皇家也分为几枝,他们愿意为哪一支赴汤蹈火?如果您同意,日后我得到了想要的,依旧让您秉持国政并封三千户来延续冠军侯一脉祭祀,让你们霍家和卫家,刘家永远联在一块,不离不弃。您的女儿,我也愿意效仿武帝故事,把她安置在未央宫的金屋子中,您说彩不彩?”病已看着霍光的眼睛说,这一年来,他比在杜地的时候长高了很多,脸盘也显出来棱角,现在他说的话更加像是一个深谋远虑的大人。“大将军,这样的条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给你的,没有您,我们卫家也可以成功,但是到时候你们霍家也许就不会存在了,我说的不是玩笑话,有那个人喜欢在自己身边圈养着一只老虎了?哪怕是日暮西山的老虎,长吼一声也是足矣让山岭震动的啊”
霍光嘴唇微微动一动,很久他嘴角轻轻扯动一下,接着慢慢让弧度上扬“好啊想不到最像先帝的并不是陛下而是你,想当初先帝在窦太皇太后之下蛰伏了六年才等到了一展身手的机会,慢慢收拾了那一帮老臣,你了也欲效仿先帝故事,不过你的隐忍功夫却不很好,在这里什么根基都没有打好,就想着要绊倒陛下,初生牛犊”霍光仰头大笑
“大将军,十几年了还不够久么?还是您认为这个陛下就永远是万寿无疆,我告诉你吧,陛下先天就带有恶疾,每到季节更替之际就发病,每发一次便损耗内元。当然,这些他又如何会对您说了,我也是派出人打探才知道的,您以为陛下他召见昌邑王是为了叙家常么?昌邑王外表放荡不羁,其实内心深刻无比。当然,我刘病已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是为利杀人的事情也是做不出的,我可以等,等到弗陵油尽灯枯的一天――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远了,您好好想一想,是要继续辅佐一个长在身边的人,还是对什么都不了解的人俯首称臣?”病已绕着霍光走了一圈,霍光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可是病已却不管这些只是自己说下去。“而且,听闻大将军最爱小女,一直想为小女选择一位最好的夫婿,天底下最好的夫婿莫过于帝王,可是弗陵却并不是那种会废后再立的人,那么您真的忍心看着成君小姐屈居人下么?好叻,今天小人的话就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在与将军而不是在于询,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日后得逞大事,询一定不负君!”病已站在霍光面前,深深施了一礼。看着霍光依旧没有反应便走到后面去了。霍光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沉着脸走了出来。
霍光从那天回忆中转过神,抚摸着玉璧上清晰温润的纹路“老朋友,你当初也是走的不甘心吧,就是思子宫,归来望思之台也不足以洗刷你的愤怒?所以,你的不甘和遗憾都带给你了孙儿,让他有着你所没有的勇气和野心?哈哈,让他成为最不像卫家人的卫家人,您真的希望你的后人再回到那个地方么,所以你才会有着如此的子孙?老朋友,刘询平平安安走到今天,真的是你们的佑护么?”他捧起玉璧“他竟然知道我最在乎的是大哥一脉的传承,所以答应了让他一脉香火永世不断,呵呵,你可是知道在我现在,天心难测,世情如霜,步履维艰啊,可是他毕竟是我一手辅佐出来的皇帝啊,先帝的遗愿,我怎么敢违背,老朋友啊,你可是知道?”
“小姐,大人在屋里”门外,家老谦卑的声音响起,霍光牵扯回来飘远的神思,把那块玉璧小心的放在一边,抹了一抹脸上的憔悴,揉揉眼睛“知道了,你要她进来吧”
“诺”
“爹爹,爹爹”成君小心推拍门。之前她就知道霍光把自己关在书房几天,她以为父亲还是在意着自己负荆请罪,毕竟矜持贵重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下了这个下场,父亲会如何想,这些她是知道的,所以也就不去打搅,让父亲自己想清楚些。
等了好久,成君沉不住气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