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准备霍姑娘来了说些什么花?好像她也是在生您的气了,定然是知道您的心思了。”月儿捧上一盅热汤。
“不知道,烦死了,”铃铛丢一一个七宝钗,用力捶下案“当初怪人的时候可是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被你那么一说啊,却是难为情再对这成君小姨嬉闹了,而且也不知道则呢么间许平君。毕竟当初我在不知道原委的情况下,大包大揽的说她的事情我一定会管成功的,可是现在如果真的刘询娶了许姑娘了吧,哪么我的小阿姨可是怎么办?”
“娘娘似乎是多虑了,你没有听出来么,好像陛下是属意霍小姐的啊,您在烦恼什么呀,这样的婚事不都是皇帝和大将军在管着的么?”月儿掩嘴一笑。
“可是,我也不能言而无信是不是?这样可是真的在为难我了”
“您啊,还是想想如何的去安抚这霍小姐吧。”月儿吧汤水塞到铃手里。
“病已哥哥,你说了会带着我出去玩的,现在正的是好天气,怎么?一起出去吧?”平君拉着病已的手,撒娇样的说着这些话。
“好啊,看你是想去什么样的地方了。”
“恩,听说着直市有这四方来的商人,卖着各种的东西,我可是很好奇啊,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反正今天也是休沐没有什么事情,就一起去看看,你和卫叔叔说了么,可不能没有打招呼就出来。”病已看上去心情也不错,也就是答应了许平君的要求了
“好咧,我可是昨天就说了,叔叔可是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了,你都好久没有陪着我去玩了,还说要我今天一定是要玩的尽兴才好啊,你看,叔叔可是还替我们准备了许多钱啊,可是去买很多东西了!”平君兴奋的晃晃锦袋子,里面沉甸甸的。
“我也有着钱啊,你担心什么,走走,出去出去,直市到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病已摇头,背着手走出公主府的大门,许平君慌忙的跟上去。
因为是休沐的原因,街上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携带这家眷和丫头一起出去的,坐这堂皇的马车,穿这艳丽的衣裳。街上的卖东西的人也是份外的多,有这西域的琉璃盏,玻璃珠。和银酒壶,装饰这玉石,翠鸟羽毛的马鞍。还有这象是溲饼,雀鸟炙那种风味小吃。平君样样都看的很稀奇,走了一路看了一路也吃了一路。
“今天你可是吃了很多东西啊,以前也还不知道你的胃口竟然是有那么大,算是见识了,感觉又是那个在杜地的时候了,那么的无拘无束。”病已感叹的对这平君说着这些话
“恩,今天是吃的很多东西啊,你看,我的肚子都那么大啊,不过,我还是觉得长安比杜地好很多啊,在这里我吃得饱,睡得好,穿得暖也很漂亮,就是我今天穿的衣服啊,也许我在杜地也是一辈子也穿不到的啊”平君似乎对病已的话是不以为然。“病已哥哥,我真的希望可以总是和你这么的走下去啊,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的,而且身边有吃有玩,哈哈”
“哎,笨蛋,那不得累死去啊,总是一直走的话”病已拍拍她的头。
平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没有因为病已的不认同而生气。“你,那次也很开心吧,比这次开心么?”
“啊,哪次啊?”
“就是那次啊,不是那天夜里你送霍成君小姐回来的时候啊,你忘记了?那次你们也是在一起很开心吧?”平君拽拽手问。
“额,那次怎么可以和这次比啊?”
“怎么不可以,霍小姐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平君却是一副一定要说出个子丑寅卯的表情,看的病已觉得份外的不容易对付。
“哎,你不知道,感觉不一样吧。?”
听到这里,平君的心‘咚’的似乎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感觉”几乎是木的跟随这他说出这个话“为什么,是这个?”
“为什么?呵呵,丫头,你一直是我刘病已的妹妹啊!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总是会觉得很亲轻松的,而和霍成君小姐一起却是要想的事情太多,生怕了多说一句话而惹到不必要的麻烦”病已慢慢说着自己的看法
“因为不必须要想太多其他的东西,而可以对我侃侃而谈,可是却对着霍成君瞻前顾后吧?呵呵病已哥哥,这个可是真的么?”平君似乎是怒极反笑,又把他的话再说了一遍,病已在边上点头,心里窝火极了。
“平君也看出来了,大哥似乎对这霍小姐也是极好的,也难怪,她是那么美丽,总是和其他的人不一般。呵呵呵,多久我可以叫她一声嫂子?”
“你,在说些什么话啊,我又怎么可以看的入她的眼?”病已在推诿,可是在平君眼中却不亚于是在为自己解释,好让不难为情。
那表情看在平君的眼里却是坐实了她自己的猜测,说话更加的尖刻,难堪。
“你在说什么话啊,哎,原来在你眼中却是成了这个样子,呵呵”病已叹气。
“好了,不要再说了,今天是带这我出去玩的,不说这些话,只要去玩吧”平君眼一冷,手一挥。打断了病
已的话,径直走到前面。
“似乎是不小的误会啊,哎,算了随着去吧,以后小心点就可以了”
“哼,霍成君,你何苦什么都要和我来争?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再来抢着我唯一的东西?”平君想着
“大人,您看这里还是满意么,这个宅子五十丈的地方就是民居了,右边是军营。”长随上前向坐在上首的霍光报告着新的宅子的情况
“恩,刚才一路来了,却是看到了军民们可以和睦相处,军不扰民,民不碍军。”霍光赞扬的点头。
“诺.是这样的,这儿的人因为感激这当年骠骑将军的功勋,都是对当年的旧部是敬重有加,所以军民相处还好”
“恩,不错,这里的将军校尉是谁,写个折子飞到长安,请陛下好好犒赏一番”
“诺”
“大人,跟随来的御林军要如何安顿?”一个郎官禀报
“恩,吩咐下去,御林军驻扎在和军营相反的方向,一定要低调行事,要那些小兔崽子们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是天子劲旅,长在长安,就看不起边防将士,亦不可以去寻滋惹事,如果被我知道了,就会褫夺羽林头衔,永远不得续用!”霍光抚摸是胡须威严的说着话,目光如同是火炬一般摄人。
“遵大将军命令!”那个郎官得令下去。
也许是走了这么许多天,霍光是真正累了,又想到来的时候,身后若隐若现的那几个人影,总是跟随在三十丈的地方,遮遮掩掩,小心谨慎。“到底还是不放心啊,竟然是派出这么些人来,呵呵,都想抓住我的把柄么?”他心里轻笑。
来到这里,心里陡然生出些许苍凉的感情,尤其是刚才看到残阳如血,朔风如刀的风景,大漠的沙石被那朔风扫的满地乱走,而那些枯草枝桠,却只是吹弯了腰,却依旧是没有移动一步。看似是强壮的东西却满地乱走,而柔弱如枯草却可以在大风之中巍然不动,只等过来年的春风一吹,却又是迎来新的一季灿烂。此间种种,让人不得不感叹造物的奇妙。霍光裹紧大氅,听着门户外面的风吹“如果你可以来这里看看,你也一定会想明白很多事情的,可是现在我依旧不怪你,只希望你有那么一天可以明白,我是多么的重视你”
北海,又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这里的冬天总是那么的漫长寂寥。放眼望去,天地只有一片苍白,偶尔几处鲜活的跃动也是转瞬即逝。天总是压的异常的低,好像总是盖不住这漫天的雪花。在这里,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可以话为冰渣,而这并不是最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却是那剪不断的乡愁。
一年又一年,每天都会拄着杖,持着那早已经是脱光了貂毛的节杖。站在一处高岗之上,眼睛望向遥远飘摇的南方,那里是他的故乡。那里有着最宽阔的天街大道,有着最婀娜的少女带着桃花般的迷人娇羞,有穿着最美丽衣服,和英俊气质的公子哥,眉眼里全部都是那无尚的骄傲。有着最香醇的美酒,最青翠的山峰和最甘甜的河水,和最温暖的家。那里是他的骨血相连之地,可是这里却已经要变成他的埋骨之乡。也许有生之年,却是再也回不去了,隐约的记得自从那里得到自己被匈奴扣押的消息,家人过的就并不安顺,总是有着不辨是非的流言说着自己已经是投降胡人,想要成为第二个赵信,第二个李陵。听说那里的那个天纵英才的皇帝已经去世了,新即位的皇帝不是那个宠爱多年的卫太子,卫太子已经在泉鸠里被杀害了,自己父亲依附了一生的卫氏是彻底的不存在了,就好像他们是那么突然的出现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是流星一般啊。还记得在年轻的时候,他了也曾经是张扬的过着轻裘肥马的生活,喜欢和一些气味相投的子弟一地去上林打猎或者是在春天的时候骑马去踏青,把农夫的新苗不知道踏坏了多少,被他们狠狠骂过多少次,但是却还是那么的乐此不疲,这是他们的专利,当你的先皇帝也是如此过来的一个登徒少年。或者是和几个兄弟一起去外面喝着新丰美酒,有着李陵,上官桀,霍光,金日?和自己的几个哥哥。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一个成为了匈奴的右校王,一个成为大将军,一个成为左将军呢,而自己了,恐怕是最不济的,一个俘虏而已。可是,中国都痛骂着李陵的叛变,可是他的苦楚却有几个晓得。李陵也曾经是意气风发的想要建功立业,完成自己祖父李广没有封侯的遗憾。他也确实被汉武帝当成第二个霍去病来培养,可是那个可恨的李广利,嫉妒着李陵的天赋,总是想着去不遗余力的打击。领兵在外,竟然是让着天生气傲的他负责着辎重。李陵愤怒而上书,要领五千步兵自己去寻找匈奴作战。汉武帝答应了,李陵也曾经是有过几次让人看到希望的胜利,但是那个李广利却是见不得人好,竟然是断了李陵军队的辎重供应,让他们孤身深入,被匈奴包围,天子让他死战,李陵死战到最后,只剩下几百人了,还都是伤痕累累。被匈奴俘去,管在营地里。但是李广利却说是李陵降了匈奴,天子的一封诏书,就那么族灭了李陵全家,断了他在汉朝的所有牵挂,李陵一怒之下,真的投降了。他知道了之后,恨毒了极度贤能的李广利,总是想这可以手刃着这个奸贼为友人报仇。如果不是霍光三番五次的阻拦,那么他怕是真的就去和上官桀一起做了那勾当。以后,他再也不喜欢去骑马打猎了,只想着可以去匈奴看李陵,却对着他说,哪怕世上人都忘记了你,他也不会忘记了。
过了几年,他成为了汉武帝身边的郎官,武帝开边的心是不会停止的,想要派出使者出使西域,自己想也没有想就请命了,当时看这武帝的眼神,是赞赏和担忧。恐怕自己和昔日的博望侯张骞一样,一去13年不回。可是,少年意气却总是很少去考虑着这么些别的东西,于是他拄着节杖,带领这三百人的队伍洋洋从长安出发,天子派遣朝官相送十里之地。但是,这一去,还是重蹈覆辙。没有想到,出关寻找匈奴愿意归顺的旧部,但是题侯单于初立,怕被汉超袭击,于是假意的和汉朝使臣交好,却是背地里扣押他们,当时匈奴会?王要谋反,策动了身边的张胜。答应了如果叛乱成功就马上归附汉朝统治,在没有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被狠狠利用了一次。最后,当然是叛乱没有成功,而因为张胜的行为,使这使节团得到好的理由被扣押。匈奴希望自己可以归顺,开出了封王的条件,但是这又怎么会打动心了。万般无奈,匈奴怒吧他发配到了荒无人烟,冬季寒冷死寂的北海牧羊,那都是公羊,但是单于却是说出,只要公羊可以产奶,就放他归汉“哈哈,到头来,你还是不会放我的,公羊又怎么可以产奶,而我天汉臣子又怎么会为你折节?”他大笑,义无反顾的走向来长久的禁锢之路。
在那里万里苍茫的北海,没有食物的冬季,他挖洞,寻找可以吃的一切东西,野鼠,草根都是他的美味,但是比饱腹更加重要的,却是每天拄着汉节牧羊,一起一卧,绝对不离开手,单于的弟弟曾经来到这里,看到他的样子,感叹汉朝多义士。李陵也来过几次,“单于要我来劝你归降大匈奴,你想想在汉朝,皇帝是怎么对你家的,当年你的伯父就是因为在扶着车辕的时候没有小心,让车倾倒了,就被皇帝逼的自杀。你的弟弟和黄门侍郎,推这驸马都尉下水,让其淹死,你的弟弟怕被追究受到刑法,就自己喝毒药死了,我来你这里的时候,听说了你的祖母已经去世了,我派去的人送葬一直到了阳陵,而你的妻子,因为终年不知道你的生死,却是已经改嫁了,你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也不知生死,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必自苦到如此,你也要想想我的家人啊,当时是为什么死了,还不是皇帝刻薄寡恩?喜怒无常?你何必是为了这么一个君王而苦到如此的地步?”
听到昔日朋友的话,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想到伯父,弟弟得死,当时也是愤恨。现在听到家人的消息,却是淡然,死者长已矣,活着就好了,哪管他们是用什么方式,只要不背弃良心就可以了。他一笑“我们父子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功德的,却都被陛下看重有了今天的地位,成为了世袭的列侯,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去报答的,只希望可以为陛下肝脑涂地。现在这个样子,我是自得其乐,臣子吧君主看待为父子,儿子为父亲而死,又有什么可以怨恨的,我只怕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清楚的看到李陵当时的表情,是遗憾,是惭愧是动容,他的心里,想必也是想念着那个春暖花开时节的家乡吧,想念着那里他所爱的人。长久的默然之后,他便告辞了,之后便是长久的孤单与寒冷。
七年前,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个总是怀着开边扩地的君王,终于还是抵抗不住衰老的侵袭,去了白云仙乡。带着自己的所有遗憾和爱念。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去看那些早已经久候的旧识。我的心仿佛是被什么狠狠敲打了一下,喉咙里面涌上一股腥甜,口一开,带出的却是犹自带这热气的鲜血,染红了雪地,刺的眼生疼。对这南面,终于放声大哭,带着委屈和不甘以及怀念。那里的人,一切都还好么,其实苏武在这里,很想念你们,而你们,也许是把我已经忘记了吧?无数次帮助我渡过着漫漫长夜的,只是那些来自于家乡的梦境,在梦中,我们还是那么的年少,不少一个的骑马出去踏青,依旧是把那些青苗踩踏的一塌糊涂。被农夫咒骂。回到加里,见到了依旧还是那么温柔多情的妻子,女儿跑上来,扑到怀中,要我亲亲脸蛋,之后格格笑起来。里面的所有事情都没有改变。可是一睁开眼,却还是一排荒凉。其实北海也是又着春天的,东风轻柔的吹出满目的花朵,却是少了家乡的气息。没有你们的天地,所有一切都是荒芜的。苏武轻轻一笑。抚摸这光秃秃的节杖。“好在,你是这里唯一来自于家乡的念想,和我作伴,我们就是如此孤独,又有什么关系了?”
苏武淡然晃头,看一眼自己住的帐篷旁边的羊圈,所有的羊都缩在一起,想去取暖抵抗着恶劣的天气,天还是那么阴沉的低下来,隐隐的有着几缕金线透过云层照在地上,慢慢的越来越多。天空如同有着一朵绽放开的金丝菊――新的一天又是如期而至了。
苏武握着在手边的节杖“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他迈这依旧是矫健的步伐出了帐子。走向了那羊圈“牧羊咯”他高兴的大声喊叫,羊儿被吓的又是缩了一缩。看着苏武的来到,还是那么不知所措。他转而看向南方,仿佛是透过云层霞蔚的遮掩,看到了未央宫的巍峨金顶。他静默的望着,突然拜倒在冰冷如铁的地方,行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稽首大礼“遥祝我皇帝陛下,康健无极,长乐未央!”这是他日复一日的功课,恐怕刘弗陵也不曾想到,在极北之地,有个还在忠心的祝愿着自己吧?
“苏武!”霍光惊醒。镇定下来,四周依旧是布置的温暖的房间,若隐若现的传来安息香的气味,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曾看见什么人,刚刚的一切却只是自己的梦,他梦见苏武拄着杖在牧羊,梦见苏武在每天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朵的时候遥拜着南方长安,遥拜着未央宫里的人。梦见苏武夜晚依靠着篝火在睡眠,裹紧着兽皮的衣服。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让他以为自己到了北海,依旧和以前一样与他促膝交谈。但是醒来才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可是也不难想到苏武过的如何艰苦的日子,霍光不是没有收到过细作的密件,在密信里,苏武的日子是那么的艰苦,甚至到了口渴了要喝冰雪的地步,可是自己在长安也是鞭长莫及,他和上官的交情不是再像以前那样的亲密无间了。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他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已经失去了一个李陵了,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要回家了,那里还有等着你的亲人,你的女儿我已经找回来了,对她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一样,你是可以放心的,不能再这么托下去了,20年了,我们都老了,大雁尚且要回到自己的故乡老死,更何况是你啊,只是希望你回来了,看到曾经人的样子,不要失望才好啊!”霍光一阵失落的喃喃自语。曾经也要人出塞外寻找他的消息,可以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到头来的结果却是两处茫茫皆不见。还是在三年前,霍光最后一次派出人,秘密间到了成为匈奴大王的李陵,从他的口中得到了苏武在北海极寒之地牧羊的消息,知道了之后,不知道是如何渡过那天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年轻时候,所有人的模样。苏武是有名的玉树临风,站在那里,连女子也要自惭几分。他也是自负容貌气度的人,自然是极其爱惜着脸面。但是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风雪早就已经把他的相貌毁坏的一塌糊涂,剩下的只是苍老的皱纹了。正是盛年的他,却是一个老头一般,他是要如何忍受着无情的摧残?不得而知了。苏武,希望你不会等的太久。
霍光从近旁放置的铜盆里面掬起水净了脸,推开窗户一看,确实下了一夜的雪,到现在也不曾见小半分。天地全部都是白茫茫,覆盖了地上的所有东西,枯枝被压的都低下了。只听见簌簌雪花落下的声音,脸人说话的声音也被盖过去。
“却把北风当东风,雪花晶莹为梨花”霍光轻轻的开口说了这几句话,心情一下是大好,梦中的境遇所带来的郁郁也是减淡了几分。
“大人,您准备好了吗,太守听说您来了,早已经是替了名刺在等候了”
“我来的事情,是谁说出去了吗,?”霍光皱眉
“没有,那个太守是宫中五经博士的弟子,也是大公子的西席先生,想来是大公子先和他说话了,接应大人的,想来见也无妨。”
“哈,这个霍禹,不是说了要15:262009-2-22是什么外人,这个也是公子们孝敬父亲的心思,大人您是见还是不见?”
“罢了,等下让他进来吧,天冷,别在外面站着,传出去也是与他的面子上过不去。等下就摆好早膳吧,天冷了,有人陪着吃饭也是热乎点,我也有点事情需要问下。”
“诺”
“哎,今天还去未央宫,椒房殿去见皇后娘娘么?这些天,可是不待见啊?”霍禹从房中出来,正好看见了整齐仪容的霍成君,穿着由蒲桃锦制成的衣裙,把一头青丝放下,只在额头间围上一串由珍珠和细小琉璃子制造成的串珠。束腰间垂下一个玉做成的,中间镂空里面放有香料的玉玲珑。所行之处,会留下怡人的幽香。现在是暮秋时节,四周清冷,而这种香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的,总是散发着幽幽暖香。霍成君今天的打扮虽然是可以庄重,但是还是有着一种束缚不住的俏丽清爽。她的脸上没有其他贵族小姐们的那种故作的高傲,却有着属于自己独有的冷冽。
“哥哥,难道妹子我进去一下,就只可以象着那些俗不可耐的贵妇一样巴巴去朝见皇后娘娘?自然是有着其他的事情了,既然皇后现在还不是什么想见我,成君又怎么会去自讨无趣?”她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撇嘴说着话,可是,天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心理是怎么样的委屈,平白无故的被皇后错误的不待见,让自己成为长安那些官家后院里的笑话,都只看看她一个人站在椒房殿门口却不被召见的样子。可是,这些都是要忍的,毕竟皇后是君,而自己却是臣。
“那,妹妹你是要去哪里啊,现在父亲可是不在朝廷里”
“正是爹爹不在,我才是更加要去未央宫,哥哥是武官,自然是不好总是随意的进出宫廷的,而要探听陛下的消息。都知道的,内廷的消息总是比在外面听的可靠些,而且,陛下对哥哥不是什么亲近,但是对于妹妹却是回护有加的。父亲走了,我们才是更加要明白知道皇帝的想法才可以,只有比别人先一步,才会更加的安全。”成君握拳说着。
霍禹听了,脸上出现了惭愧的神情,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是多疼这个妹妹的,以前他是一位父亲多是疼爱小女的,现在才明白,成君并不仅仅只是大将军的小女儿才受到宠爱,更加是因为成君的那种谋略和精明,总是先人一步想到关键的东西,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不被父亲所喜爱?“哥哥,只是一个武将,书也不喜欢读,但是我知道妹妹说的都是对的,的确,哥哥不好总是出入宫廷,那些消息也就是有劳妹妹了。”他做了一个揖手的礼,成君侧了侧身
“大哥,车子来了,妹妹要出去了”成君淡淡说着话,霍禹让开
成君登上骈车,正想放下窗子,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地方,一个苍白的人,在对着她笑,那笑容仿佛是千年结成的冰。成君眼睛好像也被那个笑容刺痛,一瞬间却是只觉得心在一点一点变凉。那个笑容很熟悉,那个笑的人有着苍白优雅的面貌,可是在着暮秋的时节,却是那么的诡异,带着哂笑。
“母亲。你依旧是没有原来我么,可是我却是真的很后悔啊”成君马上放下木窗,靠在骈车的油壁上,瑟瑟发抖。自从那天之后,休养了及天,母亲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依旧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将军夫人,喜欢和一群贵妇们聚集在一群,听着她们说恭维的话。也喜欢着那些华丽的东西,可是成君却觉得母亲看自己的眼神却是变了,变的有些迷离,总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让成君觉得心底不自觉的升起寒冷和害怕的感觉,虽然她一再的说服自己,母亲是不会害自己的女儿,可是还是在母亲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仇恨,虽然那仇恨来的那么的模糊。
君德一直看着成君车马的离开,不想到霍禹已经是站在她的身后了。
“娘,天气开始凉起来了,这里也是风打,父亲吩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母亲的,请您会内院休养。”霍禹恭敬执手在后面说着。听完自己儿子的话语,君德却是没有什么反抗,只是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们可是真的很听他的话啊,听话的就象是一条狗一样的,我的儿子难道只会如此的驯服么?”
“母亲,您说错了,儿子也是听您的话,因为无论我成为什么样子,儿子终究只是儿子,孝敬双亲,不忤逆你们的意思,就是我尽心了”霍禹沉静如水。“您只是心结太多,其实我们都希望你好下去的。”
“呵呵,真是一个好儿子啊,不过,和你妹妹一比,却是被掩盖了所有的光芒”
“母亲,我愿意保护妹妹永远,所以请您不要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有些事情,并不都是你想的那么丑恶。哥哥对妹妹。父亲对于儿子,都是有着真情的,只希望母亲可以早一天的看清,现在请你回去休息”霍禹把手一伸,指向内院。君德没有说什么,就是眯眯眼,笑一下,爽快的回去了。霍禹长吁一口气,靠在门上,手里握紧了剑。
未央宫,宣室
刘弗陵坐在上首,下面坐着一些人,田千秋在霍光“休养”期间就管理着外庭事物,而张安世却是一个耿直忠诚的大夫。刘病已依旧是坐在下手的地方,为他看着东西和抄写着文书。
“你们看看这个”刘弗陵示意边上的春陀把手边的文书拿下去,给两个人看,那都是病已领导的探丸郎侦查来的消息
田千秋接过,扫一眼,马上给了安世,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一样
“五天前,上官桀设宴与府邸,来的人有盖长公主和她的外人,还有一个是燕王派来的使者。陪宴的是上官安和桑秋夫。”看到他们不说话,索性刘弗陵就自己把那些事情说出来了,再看看他们的反映。“你们有什么看法啊?”
“陛下,臣认为,我们应该马上予以斥责。申斥燕王的这样的行为!”丞相不急不慢的说着。
“不,这并不简单。一个在外多年的诸侯王,怎么会和一个在长安朝廷的大臣是那么的亲热?即使来了长安,也是要先来未央宫觐见陛下的,断是没有直接就是臣子府邸的事情,这些如果他们不懂,长公主却是知道规矩的,可是公主非但没有斥责燕王的无礼,反而是欣然出席宴会,臣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传来的,可是,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聚集在一起,必定是有所图谋!”安世振振有词的说着话
病已没有开口,以来是这里并没有多打他开口说话的地方,二来,是需要一个场合,把燕王他们的野心公开化。
“爱卿是这么认为的么?可是单就这么一件事情,也不足以证明他们存在着不臣之心。姐弟相聚,共享天伦也是可以的啊?”皇帝笑着说,可是却没有看到多么打开心的成分在里面。
“哼,天伦何须在别人的府邸来享受?公主身在内廷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大汉的规矩,藩王没有宣召是不可以入长安的。而且燕王自来就是狂妄之人,先帝的时候,也是上述宿卫皇宫,被先帝申斥有着不臣之心。据臣所知,上官桀一直构怨于大将军不答应丁外人的官职。且对于现在也是多有不满,和燕王勾结也是在情理之中啊!”安世直言说出自己的话,根本就不管边上的丞相是如何苍白着脸,刘弗陵也是看着他,心里却是只觉得某一处地方在隐隐作痛。他本来就是从小被训练着成为帝王,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可是在心理的某一处地方,却是异常的在乎和亲人之间的感情的。燕王谋反,多少是有着挫败的。
“张将军,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田千秋皱眉
“臣认为,天下都是陛下的,四海之内所有的人都是皇帝的臣民,就连兄弟也是不例外的,可是燕王他首先是摒弃了君臣之义,欲谋本不属于他的帝王之位,其次是断绝了手足之情,想陷弟弟于社稷。如此不忠不义,早就是人神共愤啊”
“大人真的是如此认为么?”在以前的岁月里面,其实刘弗陵见过刘旦的次数并不多,一是因为年纪小了快三十岁,二是因为赵婕妤经常是不让小刘弗陵出来的,一直是细心的躲开所有诸侯王的耳目养育长大。可是内心却是盼望着自己的哥哥可以带着自己去骑马射猎的。所以即使见的不多,却还是有着感情的,现在听到安世如此的指责燕王,也是震动。
“臣是如是想法的,陛下,国家社稷可不能是儿戏啊。”
“陛下,现在春秋正盛,怎么可能会有人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快别说了”丞相制止,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希望是由臣子说出这样的话。对人对自己都是一种威胁。
“不,陛下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安世大声说出来。所有人都清明起来了。脸春陀也是看了他“现在陛下春秋正盛,也是加了元服,可以听政了,但是并不完满。也许在寻常人家,现在的处境是很美好了,可是陛下不是寻常人,他是承天命的皇帝。对于国家,对于生民,最重要的子嗣一直没有诞生。现在皇后立了7年了,也是一直没有再设其他的妃嫔,但是却一直没有孕育子嗣的消息传出,这难免会让人产生恐慌的心理,也难免会让一些心早有异念的人开始耿耿于怀。上官桀是皇后的祖父,按理是应该支持保护皇后的,可是现在,却决定不顾皇后的处境而和燕王一起谋反,如果皇后有了子嗣,大汉有了未来的继承人,上官桀还会有着如此的行为么?您难道忘记了孝武皇帝的故事了么。就是因为在登基前几年,孝武皇帝一直专宠陈皇后却一直无所出,才使得淮南王产生了大逆不道的心理。陛下,臣认为,皇后没有子嗣是关键,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安世狠狠磕头,所有的人却是不说话了,病已心里产生了心有戚戚的感觉,可是一想到铃却是不舍了,他是不希望铃不高兴,可是听到安世的话,却是主张废后了,铃如果一离开刘弗陵,那么她的快乐自何处来。而丞相却是惊恐,在霍光不在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可是对于霍光的挑衅啊,但是安世的思想却是单纯,只是保护汉室江山如此而已。
皇帝的脸,阴晴莫测,可是他的心却是恐慌起来了,如果真的一离开,那么多年的相处相依却是根深蒂固了,虽然现在她还是一个半懂不懂的孩子。可是总有一天会懂的。
“哈哈,大人这么说,朕却是要无地自容了。没有子嗣,的确之前一直不关心这事情,一位年纪还小,看来现在是要好好重视了,等大将军好起来了,就下诏选良家女进宫吧,也是太冷清了,要热闹热闹了。至于皇后么,少府,太常的花费十万金,这可是赋税的7成啊,民本多艰,朕不欲生民再受额外徭役之苦。就算了吧,毕竟也是多年结发啊”这么一番话,既是说出了对于皇后存在着感情,却也说出了自己的退步,可是让霍光去选择良家女,选择出来的人就一定是贤良文学的子女了,也不会威胁到铃在后宫的地位,这个结果可是双方都满意。想来刘弗陵却是松下来了。病已如何是不知道他的心思,维护皇位,保护皇后,制衡臣子,安抚天下,都是在他的一言一行之中,不能让哪一方都寒心,也不能让哪一方都超过。天子治天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而现在这段时间,皇后注定是很少会见到皇帝了,不禁想起最近看到的铃,时常出现后悔的表情,暗自苦恼着。而刘弗陵却是更加清冷起来了,单是有的时候,还是会看着灯火出神的。是怎么了么?
大臣听到皇帝的决断,都是暗自思量,稽首大赞英明。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今天可是真的累了”皇帝抚额说着话,所有的人都安静的退出去。外面却已经是正午了,一天之中阳光最盛的时候。未央宫的檐角似乎是胶着着金轮,看上去恍若在梦里。安世和田千秋一起走着,田千秋嘴里在嘟囔着,而张安世却是不耐烦和不屑的表情,似乎是很坚持着自己的看法的。这些是不是有着一阵子忙碌的事情了?
“公子,可否请您去喝一杯新丰酒”一个脆脆的声音出现在面前。病已抬头一看,却是霍成君栏在前头,两位大臣现在却好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走了出去“哼,他们倒是很识相”成君嘟囔着。
“小姐?”
“怎么,去不去,是这个宫里的美酒哦,在外面却是吃不到的”霍成君还不等病已答应,却已经是拉着他飞快的跑起来了。病已一阵的恍惚,很久没有在这里那么尽心的奔跑了。似乎是到了长安以后,一直是安静走动,不带一丝的风,可是现在却是被一个女孩子拉着奔跑,风全部都灌进嘴巴,好像是生了一双翅膀一样,于未央宫飞起来。
“你啊,等着啊,好不容易看到你,可是不能让你那么轻易的走了,我们今天去喝酒”成君拉着他一边跑一边说着话。。
“大人,朔方一共是有着多少人?”
“回大将军的话,一共是12万8千5百81人,有着房屋2万3百74间”
“那么,这里的商人有着多少?”霍光喝口水继续问着话,看着太守似乎是想了一下
“大将军,商人不比生民,总是四海为家的,今天来了,也许明天就走也说不定,总是行踪漂泊的很,所以,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大概的数字,5千多点点吧?”
“哦,是么,这里也许也有着匈奴,或者是楼兰,鄯善,精绝的人吧,那天我来的时候,特意是从市集上走过的,看到了很多不象是我中国人啊,高鼻子,深眼睛的呵呵,说着叽里呱啦的话。似乎是很热闹啊”霍光笑着回忆
“恩,也许那天您是见到商队了,这里一年到头却也总是可以看到的”太守回答着,的确,那些也许是在中原是很稀罕的,可是这里却是平常的事情。四方的东西都可以拿到这里来交换,贸易十分的发达。
“哦”霍光点头“这里秋冬的时候,有匈奴来么?”
“偶尔可以看到几回。却都不是匈奴的军队,而是来投靠汉朝的牧民。在草原上过不下去了,希望有着安稳的日子,所以就来汉朝了安家了,我的校尉家的旁边就住着一户匈奴人,他们现在的样子和我们中国人是差不多了,汉话说的很好。”太守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而且也是学会了耕地,学会了这里的习俗,朔方的百姓也不排挤他们,相处的很好。现在一年之中都可以来白来个人啊”
“你就不怕他么是匈奴派来的细作么?”
“下官原先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每来一个匈奴人,下官都会亲自派人秘密盯住他们,一有风吹草动,是逃不开我的眼睛的”
“这样,你带着我去看看,我要亲自的问一问”霍光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随从马上拿出一件皮袍给他。霍光没有接过,只是穿上普通的棉衣出去。
他们一路和寻常百姓一样的走在街道上,两边是热闹的商铺,有自己风干的葡萄,有着西域的毛皮和牧羊,也有着新鲜的核桃与李子。许多打扮的不象是中原的人在街边架起烤炉在烤着喷香的羊肉。里面的酒坊中,也有着棕发碧眼的胡姬当垆卖酒,吆喝的声音类似与是在吟唱着歌谣,一双秋水不住的看着来往的客人,魅惑到了骨子里面去了。有着客人走近,则是马上笑脸相迎。开口说的话却和华夏正音是没有什么区别。
“大将军,这都是从西边逃来的,别看她还是外族人模样,当年可是和着父母来的,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说话和当地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了,就是原本的性格就是奔放些,不顾及男女的大防,所以才会当垆卖酒。”
“这有什么啊,当年卓文君也是和司马相如在蜀地当垆,中国不是当为佳话么,只要自己爱惜自己,这样也是没有什么的。”霍光笑笑
远处一阵悠扬的声音传来,霍光从来没有听过,只觉得如同是在丝线上拉出来的声音,不象是古琴的那般清脆,也不象殒那样的古朴,自在的有着一份轻松悠长,好像是一位老人在咿呀说着故事的调子。
“这个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啊”
“哦,您看,是那里传来的,可是有人在唱故事了,呵呵,这些都是匈奴人喜欢做的事情啊,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阳光下,拉上一段丝弦,唱着他们那里的歌曲,噢那个人好像是古鲁汗老爹啊,他和他的家人十年前来的,却还是喜欢拉着丝弦”太守指着前方一个盘腿坐在太阳下,穿着皮衣大袍的老人。
“去看看吧”霍光自己一个人走上去。老爹知道有人在边上,也不停下来,依旧是闭眼悠闲拉琴。寇口中依依呀呀唱歌。一个通译上来,悄悄解释着“大将军,这位老爹是在唱着当年骠骑将军打破匈奴的故事,说的是将军收复胭脂山,祁连山。”
霍光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还有匈奴人在唱着当年战争的歌曲。
“他是当年的匈奴士兵,不过是在半路的时候从将军战俘营逃走的,可是一直还是记得当年将军的风采。一直在匈奴人中传诵着骠骑将军的事迹,可是被战败的匈奴贵族不容,所以才不得已来到了汉朝”通译在边上解释着为什么这个人会唱着这样的歌曲
“他是在唱着什么,说着哥哥什么的话?”霍光此刻好像又回到了有着霍去病的日子,总是好奇别人对着自己心中的英雄是如何的评价
“他说‘雄鹰飞过九十九座山峰,雪狼跨过九十九个草原,可是天堑的祁连,阻挡了他们的脚步。英勇的少年手执着天神的利剑,划破了山峰的阻碍,到达了他想去的地方。牛羊在哀鸣,因为冬天来来临却没有草料,妇女在哭泣,因为再没有胭脂让她们美丽。”
霍光沉吟了片刻,通译一位是自己说的不好,吓的后退。霍光自己一个人上前,“老爹,您真的是当年跟骠骑将军对抗过的匈奴勇士么?”
那个老人没有理睬他,依旧是拉着琴,太守想去制止,却被霍光喝退了,他异常有耐心的等待着老人,直到老人轻快的弹拨一下丝弦,作为结尾。缓缓睁开双眼“苍狼如果逃开狼群,避开危险,就不能称为苍狼,如果士兵不能直面敌人,也不能称为勇士,请叫我古鲁汗。大人”他端正的说着汉话。眼睛里的精光矍铄
“是,”霍光恭敬说着“你是从匈奴旧地来的,现在匈奴分为几支,不是您是从哪里来的?”
“我大匈奴即使分崩离析,但是我们依旧是苍狼和白鹿的子孙,有着傲慢和勇敢的血液,从来都是一家人,血脉和勇气不会分崩离析”老人睿智的说着,古铜色的脸庞上出现了骄傲的神色,仿佛自己就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一般。
“您为什么要来这里,背井离乡,我们中原的人都是讲究着在年老的时候落叶归根啊”
“飞翔的雄鹰总是要回到自己的巢穴,见到自己的子孙,但是匈奴却是再也不是原先的匈奴了,即使春天的时候,草场万物复苏,夏天的时候花香满地。可是,现在的单于却只一味的靠着小把戏,报复着所有大汉来的人。”
“老人家,什么报复大汉所有来到匈奴的人,可否请您说清楚一点?”
“在北海,那是一个连最不怕寒冷的獒犬和雪狼也不敢随便踏足的地方,可是我们伟大的昆仑神的使者,却在那里囚禁着一位大汉来的使者,只因为那位大人不肯好好的归顺着匈奴,成为单于的智囊,便把那个人赶到遥远的北海,丢给他的只有一群公羊,还说出什么时候公羊产奶,什么时候就放他回去,那里可是在春天的时候,大雁也不回去的地方啊!我带着我的家人想去请求单于释放那个使者,但是单于丢给我们的却只是冷冷的回绝,难道侮辱了使者就是侮辱了大汉么?那不是我们大匈奴的作风,宁愿在战场上轰轰烈烈的决一死战,也不会只去欺负着弱小的人。所以,我宁愿来到这里,再也不见翱翔在碧空的雄鹰,也不愿意回到那个陌生的匈奴。”老人感叹的说着话,霍光却是惊喜,原来在这里也听到了来自于北海的那个故人的消息么?原来一位会是很费力气的打探,可是却那么的容易,有些事情,总是会得到上苍的帮助的。
“北海,原来他是在北海,他真的是在北海,等着,北海冰原的雪,就快要化开了!”
天边的云层瞬间变为了灰色,压的很低。北风无情的吹着,冰渣,沙石打着手上,可是却早已经是没有了感觉,脸上也是麻麻的。深一脚,浅一脚,与冰雪中艰难走着,抽动着鞭子,费力的辨认着哪里是羊群而哪里是白雪。“回去了,回去,雪又要来了”他再看一下南方,那里隐约着有红色的光芒,象是太阳的金光,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看了前面的羊圈和帐篷“不知道这场雪,又要下几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