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地形复杂,有大小山头160多座,山洞1000余个;总面积二万余平方公里。境内匪患严重,有三股大的土匪,分散在、大峡谷、天池山、黑龙洞等处为非作歹,残害人民,其中最大的一股土匪盘踞在天池山上。
“岂有此理!”刘星武啪的一下把简报丢在桌上,他站起身来,“老子打土匪从来没有怕过,这些基层的指挥员到底怎么会事情?连这点土匪都消灭不了。自己还损失严重!撤职,给我回学校学习去。”
王天英轻轻的拿起简报,对通讯员递了个眼,挥了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吧!”他转身拍了拍刘星武的肩膀,“老刘,你要冷静点,问题很严重,我们要想想办法才行。”
“一个字,打!”刘星武的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简报上的数据触目惊心:二日,解放军宣传队在前往来凤的路上被土匪袭击,有十三名同志牺牲;三日,驻守新塘村的解放军在里被土匪攻击,土匪放火烧村,导致三名战士在救火时牺牲;四日,进山剿匪的队伍被几十股土匪伏击,有三十六名战士牺牲;八日,红土区人民政府被土匪攻占,区长和驻军排长被土匪砍头挂在城头示众,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刘星武眼睛红红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好同志、亲密的战友啊!我难过。他们不是倒在和敌人的战斗中,而是倒在土匪的冷箭和袭下。”他看着在坐的干部,“不消灭土匪,我们没有办法腾出手来搞好恩施地区的社会主义建设啊!”
天池山象一根铁铸的擎天柱,笔直地插到云层里,仿佛那谌蓝的天体,是由它支撑似的。山顶上,在层层青翠的松杉林中,透露出一座红墙绿瓦的大殿。
半山腰里,绕着一圈白云,象一条发光的玉带。脚下条条山岭,如同万马奔腾,伸延到白云深出。因山腰有池,横浸山腹,故名天池山。池旁有奶奶庙、魏家大屋、屋四周翠竹成林,苍岩蔽日,清池映峰,崇山四抱。
而山腰处正好有一条宽有里许的峡谷,正好把这条本来唯一的可以上到峡顶的路给堵的死死的,称的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顺着山腰的山头中间剩余的一条宽约百米坡路,布满了地堡、陷坑、等一切可以阻挡对山里意图不轨的人。
在山腰的腹地有一个小山庄,村子南边有一个环形的寨子,叫永宁寨,寨子南邻有一条河,叫龙河,河水清清,鱼虾甚多。河两旁,绿树成荫,高大的枫树直入云霄;每到秋天的时候,远远望去,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淳厚朴实的山民世世代代居住在河的北岸,汲龙河水酿的包谷酒,其味甘冽,村子里的红白喜事,都离不开它。
永宁寨为土夯夹筑,高约10米,在前清时期,“棒老二”多,恩施人称土匪为“棒老二”。于是村人就筑起了寨子,以保永远安宁,这也是寨名的由来。当土匪来的时候,全村的男老少便将吃的用的全搬进寨子里,吊桥拉起,大门一封,坚壁清野,使土匪们一无所获。寨子南边的河上先前没有正式的桥,只有一木质的吊桥,主要是用来村人通行,防止土匪攻寨用的。动荡的年代,逼迫着村人们学会了自我保护。现在天池山却被以马玉和为首的土匪残余势力占居着,他们纠集在一起企图推翻刚刚建立的新政权。
一天傍晚,只见一个男人骑着一匹红骠马,头戴咖啡呢帽,青的呢大衣随风鼓动,扑扑扑地响着,马上驮着打来的猎物,后面跟着一支队伍,跑在龙河镇通往天池山的道上。一路上他闷声不响,快马加鞭,把他的小舅子冯幺——保安队的副,远远地丢在后边。黄昏时分,来到一座大坡前。这里离天池山已经不远了。他猛把缰绳一提,嗖的一鞭,那马“呼呼呼”地吹着气儿,爬上大坡,来到一片青翠的杉树岗上。这时候,冯幺扬鞭跃马,追上了这个男人,忙问:“队伍到底怎么办?”那男人头也不回的说:“先在山上稳到起,看看形势再说。”冯幺忙问“要我们投降呢?”那男人不以为然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到别处去行吗?”
“胡说!你往哪儿跑?”
“这次来得厉害呀!”
“废话!”
那男人嗖的一鞭,马儿飞也似的只顾向天池山的匪巢跑去。
“哈哈哈……二弟快快开门,今日的收获不小。”隔着老远就听见那男人声音粗旷的扯着那如同破竹竿捣尿罐一般的嗓音吼了起来,身后更是跟了好几百个跑的嗷嗷叫的一脸匪气的壮汉。
笑声,怒骂声,马蹄声……
一阵嘈杂的声音瞬间让本来都已经歇息的飞禽再一次扇动起疲惫的翅膀,扑棱棱飞上了天空,有少些不满意的,更是直接对着大嗓门男人进行了‘恐怖袭击’,一泡泡黄白相间的软分泌物,落了其满头满脸,差点没落进他那如同深井一般的嘴里。
妈的,该死的扁毛畜生!那男人凶狠的对着天空咒骂了几句,随手从腰间拽出一支王八盒子,啪、啪、啪三连射,立刻就有三只飞禽为自己的随地大小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哈哈……小的们走了,回山寨。”收起了王八盒子,那男人一抹脸,脚下一夹马腹立刻就熟练的驾御着身下的坐骑朝寨门跑去。说话的同时早有机灵的家伙一溜小跑去拾那三只飞禽了。
大哥回来了,快开寨门。”刹时,随着墙剁上一声充满欢喜的高喊,一扇厚重无比的包铁门响起了一阵让人心颤的咯吱吱声后,终于缓缓的向门外众人敞开了胸怀。
随着蹄嗒蹄嗒的马蹄声,很快,刚才嗓门大如话筒的男人就出现在寨门众喽罗的眼前,一张大脸黑如锅底,上面布满了横肉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下巴上一根根胡须好似钢针,看起来又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样子,凶厉和威猛在这个男人身上显的是那么和谐。
那男人看着墙垛上站着的三弟,大嘴一咧,哈哈的又笑开了,老远就喊开了“三弟,三弟,你嫂子我那堂客怎么样了?娃生下来了没有?”
他就是天池山近500个土匪的大当家马玉天,人送绰号马天霸。马玉天原就是天池山龙河乡一带的大地主,后又任恩施县伪保安大队队长,这年秋末冬初,他仓皇地把他的全部人马连拉过清江河,奔向他在天池山的家乡——龙河镇,占居了早已准备好的巢穴——永宁寨。从此,成了危害恩施一方的土匪。
中国人民解放军独二师四团进驻县城后。国民党残部1000余兵如同惊弓之鸟,逃进了境内绵延数百公里的武陵山脉,摇身一变成为土匪。顿时,全县15个乡镇被土匪占领的就达10个。匪徒们凭借险峻的群峰为屏障,茂密的山林做掩护,拉民夫修筑工事,抓壮丁扩大势力。他们占山为王,各霸一方,烧杀掠抢,无恶不作,给领导下的新生政权和人民生命财产带来严重的威胁,而马玉和是恩施地区一股人数最多的土匪。
马玉天下了马,进了寨门。他的马弁忙把马拴在寨内的那棵枫树上。马玉天轻轻咳嗽一声,抬头看见天空上,照着一抹夕阳,鲜红刺目,似乎要滴下血来。此时迎接老大马玉天的是老三,小诸葛马玉山。两人带头一边走一边说,马玉天手里悬着马鞭,匆匆地走进平时与众土匪议事的大厅里,一屁股坐在了虎皮椅上。
顺着马玉天的眼光看去,马玉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俊青年,一身长褂蓝杉脚蹬白边布鞋,脸似红玉,一对黑浓的眉毛此时早就揪成了一团,一看见自己的大哥总算回来了立刻就埋怨道“大哥,你怎么也不去关心一下嫂子,眼看嫂子就快要生了你却还出去劫什么道。”马玉天毫不为意的说道“生孩子怎么了?生孩子难道就不开工了,难道就要让全寨上上下下都跟着她饿肚子啊,再说了,她生完孩子不是还要补身体的么?我这不是去给她找东西吃去了。”
此人正是永宁寨的智囊老三马玉山,是马玉天的一个远房堂弟。不但人张的潇洒倜傥玉书临风,智谋更是一等一的高,不然也不会被人称做小诸葛,当初他就在马玉天的保安大队任书记。在兄弟三个中,挑选永宁寨作为匪巢的时候就是他的主意,当然了马玉山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从选址到设计,可以说永宁寨的一草一木都在马玉山的设计之中,也正是这些设计使的马玉天他们躲过了解放军的几次清剿。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像个弹跳的肉丸子一般从厅外滚了下来,口里还大声喊道“大哥,你怎么才回山啊,嫂子都快要生了。”
此人正是寨中老二,是马玉天的一个自家兄弟,名叫马玉池,号称草上飞,一身轻功端的是出神入化,曾经发誓要遍天下珍宝,可惜这个伟大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就因为一次意外了不该的东西——人,最后无可奈何的结束了幸福的钻石王老五生活,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上天池山干起这拦路抢劫的无本买卖,如此几年下来,原本能施展轻功燕子李三的体形,楞是被安逸的生活给养肥胖了。
正说着,忽听得厅外有人大声喊了声:“报告!”马玉天听的报告,说:“进来。”
只见一个土匪直挺挺地站着在他面前,向他报告说:“外面有客人求见。”马玉天问道:“是那里的客人?”
“说是台湾派来一个什么专员,身边还有一个的,一共三个人,一个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匣子!”
马玉天说了声“知道了”,向那土匪挥挥手,让那土匪出去。
马玉天换上了厚呢子马裤,上身穿着上校军服,光着头,剪着两手,在议事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突然,他问身旁的小诸葛马玉山道:“你说来人是见还是不见?”马玉山说:“我看还是见的好,我们现在虽然进了山,名义上还是国民政府的县保安大队。既然台湾有人来了,说明党国还是很器重我们的,我们和解放军周旋了这么长时间,一些武器装备也需要补充了。正好台湾来人了,我们可以向这位特派员提出要上峰给我们支持。”
听了小诸葛的一番话后马玉天走出议事厅来,见台阶下站着三个人。他们都是山民打扮,一个男的二十岁年纪,满精明的样子。另一个大慨只有二十来岁,看样子是个报务员。那人看来也只二十多岁,只见她身高1.65米,双眼皮、鹅蛋脸,身材修长,在这群土匪看来算得上是。
马玉天一见他们双手抱拳地对他们说:“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实在是对不住了!我马某在此谢罪了,不知客人贵姓?”此时只听的那个二十多岁年纪的男子说:“鄙人姓郭,是台湾军统局的上校处长。这次受上峰的委派,特地到恩施来组织救的。”说着就把一张盖着国民党党徽印章的委任状交给马玉天手上。马玉天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此命马玉天为救第一纵队司令,郭健为副司令,胡蝶兰为中校特别处长。
此时马玉天看着胡蝶兰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他听说在沐抚大峡谷营盘岭一带活动的胡先荣老弟有个儿也叫胡蝶兰。于是他试探地问道:“请问胡是那里的人士?”
胡蝶兰答道:“我是沐抚人!”
“那的父亲是……?”
“我父亲是胡先荣!”
马玉天一听哈哈笑着说:“那你就更是我的贵客了,我已有好多年没有见着你父亲了,想不到他的三姑娘长这么大了,我当年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我腿高哩!”
胡蝶兰是活动在沐抚大峡谷一带,营盘岭上的土匪头子胡先荣的三儿,因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人们都喊她三子。
胡蝶兰在大学读书时就加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她工作能力主要体现在她的交际本领上。又能讲一口英国腔的流利英语,酒量很大,再加上她那不时卖弄的“风情”,这些都使她在社交场合如鱼得水,打探得心应手,人们就送了她一个外号“蝴蝶”。她与某些员的关系非常密切,被台湾“国安局”同事称为“直通蒋府的通行证”,这一点使她尤其受到“国安局”高层的重视。
因此,“国安局”高层就送她到国的部门去进行特务训练,几年下来,学会了特务应掌握的各种杀人本领;特别会使双抢,百步穿杨,弹不虚发。又因为她是恩施人国民党特务机关才派她潜回大陆,和郭健一起执行秘密任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