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卜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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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游反生刚刚将醒未醒时,就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定眼看时,却是帮主罗桓中的一双儿女,罗缘玉,罗琴实。大喜道:“琴玉姐姐,少帮主,是你们回来了。”跳下塌来,纳头便拜见。

    罗琴实一把拉住他道:“游大哥,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

    罗缘玉轻啐道:“呸!那有你这么口没遮拦的。”游反生茫然不解。罗缘玉又道:“反生,他的意思是……是说咱们从小在一起玩,像亲兄弟姊弟一样的。”游反生心下这才释然。

    罗琴实道:“好,不理你们那鸟事。咱们出去玩弹弓吧!看看谁打的鸟多。生弟弟,不知你近来手法如何,有没有生疏。”

    游反生笑笑道:“生疏倒是没有生疏,就是手法不怎么样?知道你想板回面子,不过,要想赢我可不那么容易。”

    罗琴实道:“少来。我可是今非昔比。功夫岂是白下的。咱们再比看,看谁打的鸟多。”

    罗缘玉拍手笑道:“好啊!我又可以吃烤雀,烤乳鸽了。”

    依勿笙在“怡心斋”匆匆数年。已长成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了。每日间除了与丛林习些入门的拳脚剑术,便是在山间戏耍,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只是有一件事,一直困饶着她。其间,权游二人已成了十六七岁的英俊少年。两从常常往来怡心斋。日渐频繁。始时,依勿笙芳心甚喜。时间一长,似觉二人常冷眼相向。且言语有甚多冲突之地。于情之一字,她是一窍不通的。只是不明白两个哥哥为什么合不一烬下甚为烦恼。

    四•;悲且悲生死无常,笑且笑浮萍梦一场一次,丛林又去采药。未几,忽忽而归。依勿笙正在拣药,见状惊疑不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丛林摆摆手,把依勿笙招到跟前,道:“好孩子,这个地方,咱们是不能呆了。你收拾一下,今个晚上,咱们就得走了。”

    依勿笙一怔道:“义父,非走不可吗?”

    丛林叹口气道:“不错。义父晓得你舍不得你那两个小哥哥,可是义父今个儿碰上了坏人。不走,祸将必至。乖孩子。义父死了,原也没什么,你要是去了。我可怎么对得起你娘。”依勿笙闻言心头大骇。扑进丛林怀里道:“不,义父,要死就让你笙儿死。笙儿决不能让义父涉险的。”

    丛林心头一酸,抱起勿笙放在膝上,对依勿笙道:“笙儿,你要记住,无论无何,都不可轻生。你还有很多未的事要做呢?明白吗?”

    依勿笙似懂非懂地点头应允。丛林放下依勿笙,转身进屋取出一个包交给依勿笙道:“孩子,这里面是一把刀和两封信,你要应我两件事。”依勿笙茫然地点点头。丛林道:“这把偃月刀,我就交给你了,记住,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你要以你的性命来保护这把刀。”见依勿笙郑重其事接过刀,心下甚喜。又道:“里面还有两封信,一封是关于你的身世。一封是这把刀的来历。你记住。在你未满十六岁时,不许看这两封信。你记住了。”依勿笙“嗯!”了一声,表明记下了。

    夜色终于拉上维幕。丛林领了依勿笙一直向东的古道上走去。一连走了几天,这日,父女二人中午刚打过尖,继续东行,两人走在路上忽听数声磔磔冷笑声。古道两旁树上嗖的几声,有如神兵天降般的跳下几个人来。

    当先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冷笑道:“丛林,你背叛至尊教,弑主窃宝,罪该万死。识相的乖乖交出宝刀,念在往日同门之谊,易某或许可放你一条生路。”

    丛林不屑地冷笑数声道:“易景西,就凭你,还不配与我提鞋。”

    易景西悖然怒道:“至尊教的叛徒,敢小觑我。”

    丛林“呸!”了一声,道:“你们才是叛徒,背叛至尊,另立朝圣教的叛徒。”

    一名汉子对易景西道:“左护法,此人搩傲不驯,实属可恶……“易景西摆了一下手,止住他的话,抱拳道:“丛兄,小弟实在不愿这样。只是如今你我各位其主,少不得要交手一博了。请。”说完,一个黑虎掏心猛地扑上去。丛林忙将依勿笙向道边的沟里一推。只盼她能迅速去逃命。

    易景西一面紧追猛打,一面朝其他人喝道:“废物,还不快去把小女孩追回来。偃月刀定然在那小丫头手上。“丛林大急,手下加紧了攻势,易景西聚然觉得一阵吃紧。易景西使了个“恶虎擒羊“胸前门户大开。丛林见机不可乘,觑隙,猛地一掌击向易景西胸腹腔的璇肌等几处大穴。这一下运足力道,何止二三百斤。易景西狂喷了一口鲜血。勉强支撑住身形。丛林不待他喘息定,凌空一脚踢飞他百会大穴。易景西一个就地十八滚,堪堪躲过这一击。待要起身,肩头已被拿住。丛林把易景西的胳膊一捋,反纠到背后。忽听一人大哭道:“义父。”原来依勿笙终究年幼功力浅,已被那个汉子抓了回来。

    丛林如刀割,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快把她放了。”

    那汉子磔磔冷笑道:“要我放了她,也容易,只要你先把咱们护法放了,我就放了这小丫头。”

    易景西冷笑数声,道:“做得好。将那小姑娘杀了,我看他倒是心痛不心痛。”依勿笙也晓得他们拿自己作人质要挟丛林。否则义父早就控制全局了。心下忖道:“我不能给义父拖后腿。”想到这儿,不由毅然道:“义父,您不必管我。笙儿不愿拖您的后腿。”

    易景西笑道:“你连女儿都有了吗?真是招人喜罕的好孩子。只是可怜阿芙对你情根深种,一直虚房以待。”说到竟呈愤愤之色。丛林心神一震。情不自禁道:“她……她还好吗?”易景西哼了一声,不屑地掉过头去。

    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过桦林,响起“沙沙”声。良久,忽闻一阵铃声,丛,易二人互觑了一眼,神情倏变。俱各想到:“她来了。”

    铃声愈来愈近,可闻“得,得”的蹄声。未几,一个鲜衣怒马的翠衫佳人纵马闯入场中。那女子见了丛林,神情凄楚,珠泪闪闪。

    “阿芙!”丛林喃喃地低唤着。虎目也湿润了。紧扣着易景西的手松开来。“丛林哥!”卜芙也顾不得众目葵葵,扑入丛埋首轻啜。丛林叹口气。也不知是该推开她好呢,还是这样拥着她好。忽听依勿笙尖叫道:“义父,小心!。”卜芙一惊,抬首只见丛林面上抽搐了几下,缓缓倒下。再看腰间。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原来是易景寒适才趁丛林分心,在他腰上狠狠地插了一刀。还拧了一圈。

    卜芙又惊又怒,喝了一声:“易景西!”俯下身去扶丛林。丛林指了指不远处挣扎的依勿笙,卜芙玉颜一沉,道:“小六子,把那丫头放过来。”被唤作小六子的汉子似甚怕卜芙,闻言放了依勿笙。依勿笙奔到丛林跟前,哭着道:“义父,你醒醒。我是笙儿啊!……”丛林缓缓睁开眼,苦笑道:“孩子,咱们爷俩的缘份就到此了。义父以后,不能再顾你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