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虚凰待凤 不识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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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霁一路南下,无心欣赏沿途的景色。只想快点得到香径和里雪的消息。这一日,明霁到了高邮,在城中打尖。挑了家门脸比较干净的铺子,走了进去。坐定后,一个伙计提了壶茶过来,道:“客官,您要点什么?先喝点茶解除解渴。菜马上就好。”

    明霁道:“给我来半斤女儿红,一碗三鲜汤,在下口干的很。再来一个全焗羊肉,芜爆里脊,再来十个包子,给我包起八个,留待路上用。”“好咧!”伙计唱了个诺走开:“三鲜汤一碗,全焗羊肉,芜爆里脊一盘。包子十个。”

    一会菜就上齐了。明霁吃到一半,就见店铺的门帘一挑,进来两个汉子,一个精瘦得像个猴子,一个蠢笨得像个鹅。衣衫极为华丽。掌柜的看了,脸色一变,忙小跑过来,陪笑着道:“二位爷,您来了。小二,快给曹爷,董爷斟酒上菜,您二位要什么,尽管吩咐,都算在小的帐上。”

    那唤曹爷的,(瘦子)摆摆手道:“慢!我们不是来吃喝的,董爷和你们家姑娘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掌柜的苦笑道:“曹爷,您看,我侄她不愿意,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好强迫她是不是。”

    被唤董爷的胖子怒道:“你们家姑娘算什么东西,大爷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再者说,做我的四妾,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要不,就是你怕我图你这小小的店铺。”

    掌柜的苦笑道:“不敢,这点小小溥产,那放在您董爷的眼里。二位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侄吧!小侄薄柳之姿,怎么配得上大爷呢?这十里方圆的,那位姑娘也比我这小侄女强十百倍呀!”

    曹爷阴冷笑道:“你人冰愿高攀,我们还偏要低就呢。今天,不管你应不应,我们是非把人抬走不可。应了,咱们还是好亲戚,不应,可就不要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见掌柜的摇摇头,打了声口哨,从店外拥进数名汉子。持刀擎棍的,虎视眈眈。其余胆大的食客爬出门外,胆小的瘫坐在地上。明霁眉角挂着不屑的冷笑,自斟自饮。

    场面气氛十分紧张,就听陡地“咣当”一声,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踹门从里堂传了出来。董爷顿时化怒为喜,嘻笑道:“小美人,你来了,可文具盒董爷想死你了。”

    姑娘柳眉倒竖,清叱道:“那你就去死吧!”一式雁飞一字,掌穿董爷的腹部。董爷唬了一跳,虚身晃开。一摆手,众家丁一拥而上,姑娘面无惧色,挥洒利剑,如虎趟羊群,剑光过处,血影翻飞。

    董爷显然没想到她是个练家子,剑眉一攒,看见一旁焦禄不安的老板,缓步走过去。倏地探手如爪,锁住掌柜的咽喉,沉声道:“姑娘,你还要不要你叔叔的命的。”

    那姑娘掉首看见叔叔被俘,芳容邃变,玉颜惨白,老板颤声道:“由美,你别管我,快走吧!”

    那姑娘娇嗔道:“住手,你要怎的?”

    曹爷道:“我也不想伤了和气,只要你应了这门亲事,咱们就是自家人。我怎么还会伤害你叔叔呢?”?

    姑娘望着远处出了半天神,才潸然道:“好!我不能不管我叔叔的死活。我,我……我答应你就是了,”一行清泪从姑娘眼角顺鼻梁流了下来。

    曹爷伸出手,勾勾手指头,道:“姑娘,你过来。我不不相信你,让我点了你的穴,我就放过你叔叔。那姑娘最后一线希骥也破灭了。顿时心如死灰。懵懵懂懂地向前移去。曹爷疾点她膻中等几处穴道。伸手抓住姑娘持剑的右手向掌柜的刺去。姑娘骇然惊叫道:”你不讲信义,卑鄙!叔叔。“

    曹爷磔磔冷笑道:“姑娘,可不是我不讲信义。你叔叔是你杀的,哼!在高邮,还没有敢跟我作对的人。”

    明霁直看血脉贲张,抓起酒杯向曹爷甩去。曹爷猝不及防,腋下一麻,被击中穴道,董爷大惊,怒道:“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敢管大爷的闲事。”

    明霁脆声笑道:“大路不平人人踩!”心下暗自得意,忖道:“可惜栾大哥不在,否则定会高兴,说不定还会想出什么有趣的法子折磨他们。”董爷也不答话,双拳一错,风驰电掣般疾扑明霁,明霁跃上桌面,脚踏杯筹,浑不着力一般,轻飘飘的。斗了几个回合后,众打手一拥而上。明霁渐觉力伐,不耐起来。忽地一挥粉袖。洒出一些彩未来。七彩交杂,得雾氤氲。董爷等闻了,顿觉瞌睡难奈。竟仆椅倒地,打起鼾来。明霁掠起姑娘,飞一般窜出店外。

    春风拂面,姑娘神志一清,焦急地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不知恩公能否把我叔叔的的遗体背出来。”

    明霁道:“这样,你等着,我再跑一趟。”又奔回店内,未几,背出掌柜的遗体来。并解了姑娘的穴道。那姑娘问道:“恩公,不知您刚下下的是什么药?”

    明霁道:“是使他们见周公的别日五更粉。二个时辰后,他们就会醒,我们走吧!”

    那姑娘也不搭二话,抱了些柴火堆在店门周围,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用火镰打着火,烧着后扔在柴薪上。明霁叹息道:“姑娘,你这是何必呢?不嫌杀孽太重吗?”

    姑娘愠道:“你要看他们谁是好人,你就去救啊!”明霁一想,这些人的确死有余辜。平常还不知怎么样鱼肉百姓呢!风助火势,好好的一座店,很快就化为灰烬了。

    火化肥厂完掌柜的后,收拾起骨灰,两人向城外走去。愈走愈远。就见高邮城里乱了起来。人人奔走疾呼“起火了,快来救火啊!”

    出了城,两人在一处小山丘上,将掌柜的骨灰与姑娘婶娘合葬在一起。坟边桑木枯枝上一只老鸦呜哇叫着飞去。两人望着碧空尽处,怅然出神。

    良久,明霁才对姑娘道:“在下明霁,还未请姑娘贵姓芳名。可有投止处,在下一定护送姑娘。”

    那姑娘幽幽道:“我叫韩由美。我爹就是当年被陈世美逼死在庙堂的韩琪。无奈,自小就投靠了叔叔。谁曾想叔叔又去了。都是我不好。害了他老人家。现在我亦是无家可归了。想不到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了。”语气极其凄婉。

    明霁一时忘了自己是易钗而弁,拉了韩由美的纤纤素手道:“好妹妹,别伤心了,你就跟着我吧!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韩由美芳心暗喜,玉颜飞起一片酡红。忖道:“听他之意,竟有与自己终生为伴之意,倘得些佳婿,我则真真是因祸得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