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宁笑容冷冷,对于此种情况他不是没有想到,因为他的位置,他必须想得更多,前头的疑惑还没有个明确的答案,后头的阴谋又一个接一个紧赶上来,这算什么?皇家生活的业余消遣?
见宇文宁但笑不语,一双漆黑勘比无垠夜空的绝色眸子,愈发深沉得像一口打着漩涡的潭,看得金算盘不由心有些生寒,但他还等着宇文宁给个指示,告诉他下一步他们该如何应对……
“郡王……”他唤得弱弱,像是怕打扰了宇文宁的思绪,所以不敢用太大的声音。
好似想到了什么,宇文宁的眼忽然亮了起来,一闪一闪洋溢着愉悦的光芒,“金算盘,悦来客栈的生意你许久未打理了吧,你还是回去继续当你的客栈掌柜,专心点可别分心,要知道这个客栈本郡王也是投了股的,若是这客栈蚀了本,那本郡王可要找你赔去呀!”
“啊……”从没想到宇文宁竟会如此回答自己,金算盘只能呆呆地回视着他,张嘴结舌,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宇文宁好笑地拍了拍金算盘的肩,眼儿眯得愈发意味深长:“暗卫长,忙了这么久,弟兄们都累了吧,不如抓捕出卖试题者的事就暂时无需继续了要再进行抓捕了,大家休息休息吧。”
说完,转身离去,可才没走几步,他的话又传了过来,一字一句像是带刀,极为狠戾,“但这地牢里的,一个也不许放。”
潇洒利落的背影带着点点大战前的兴奋,好啊!二哥,你要举子们闹?那三弟我就让他们根本找不着闹的理由!
这……这……金算盘愈发的糊涂,可宇文宁却不再回头,不抓了,就这么不抓了?宁郡王,你不是认真的吧?
圣天二十九年,六月二十八正午,奉会试主考宁郡王之命,江南府府台连文登下令大力缉捕混迹于各酒馆茶楼的出卖试题者,事出突然,无人曾料,于是仅一个下午光景便逮捕嫌疑人二十三人。
如此大的举动,终于扯破了那道遮挡,彻底将原本由暗卫来做的私下事情摆上了台面,至此举子们一直窃窃讨论却始终不敢妄下定论的考题泄露猜测,终是在官府竭力清剿的举动下得到证实。
一时间苏杭城中气氛骤紧,举子们皆是愤愤不平,已有大胆激进分子开始策划起罢考以示抗议,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难道三年前的那场试题泄露风波又要再次重演……
种种的一切对此次江南会试公正性的质疑,已将会试主考宇文宁推向了风口浪尖……
而此时仅仅距离会试的开始只有两日光景!
夏日恹恹的午后终于缓缓退去,斜坠西山的夕阳透过雕花格棱窗温温向内洒入几丝金黄,映在青色的壁上,自有一种悠远宁和的默契,悄寂无声的简洁屋内,一方小桌之上一炉檀香袅袅而燃,醇和沉静,定人心神……
小小的一方白色帐底,蓝雅已是呆呆凝视了好几个时辰,在几个时辰里她生命的全部轨迹早已犹如缓缓的小河有一次潺潺地流过她的心头……
就在那一片空寂之中,她好似又见到了自己过往里的一张张熟悉但却已是遥遥远去的面孔,再次感受到那些随回忆而重新袭来的,那些曾今有过的不堪、挣扎、绝望、痛苦、那些曾经别人给予的感激还有甜蜜……以及最后的直到至今还时常透彻心肺的那最深最深的懊悔与愧疚……
万般滋味,丝丝扣扣皆是锁上心头……让她的心一阵又一阵地紧缩不止……
可不管怎样,闭上眼,她告诉自己一切已不能重来。
『咯吱……』,幽幽门响,是有人推门而入……打开的门悄悄由着天边夕下的碎金撒了一室光彩……
似乎是一剂强心剂,将已然消逝的过往中剥离出来……
含笑的甜脆嗓音带着丝丝关心,温暖响在耳际,“夫人,感觉好些了吗?你可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这声音对蓝雅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早在不久之前这声音就已在她身旁出现过了好些次,而似乎每每听见她说话,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好似伤口得到抚慰的错觉。
眼皮轻掀,床前正立着两人,一个眉眼弯弯的讨喜姑娘,银白发带,白袄衣绿罗裙,一个眉目俊秀华服公子,笑意盈盈,宝蓝压边锦袍。
她的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轻轻说道,“劳烦……尽忠姑娘和这位公子了!”
才开口,这才察觉到喉咙里干涩异常,说出来的话也谙哑低沉,一点也不似自己发出。
细心尽忠忙不迭转身倒了杯水,随后又轻柔扶起蓝雅的脖颈,一点一点小心喂她。
“多谢姑娘。”精神虽是依旧不佳,但多年养就的守礼本能蓝雅却是一点也丢不下。
待尽忠扶着她躺好,那位同来的华服公子已是兀自坐好在了小桌前,他一抖袍角,气质雍容,蓝雅心中已是八分明了……此人该就是修儿口中的黄公子吧……
微微让自己露出一个和气的笑,这是她与人谈话的习惯,“尽忠姑娘,修儿呢?我又让他担心了吧?”
“夫人请放心,修儿在睡觉呢。”尽忠边说着边笑着坐到蓝雅床边,“他守了你快两天两夜,一直都没合眼了,今天终于被我劝去了,可他不愿走太远,现在就在外间休息呢!”
听得尽忠此言蓝雅稍稍放心,一点头表示谢意,“多谢姑娘了!”
抬眼间她一瞥正摇着扇子始终未发一言的宇文宁,展眉问道:“这位该是修儿提起的黄公子吧?”
“呵呵”清朗的笑声响起,宇文宁轻轻一个颔首,“正是黄某,素闻夫人贤良温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得宇文宁的称赞,蓝雅先是微微一滞,觉得此人似乎话中有话,继而又淡淡笑上一笑,四两拨千斤道:“山野村妇,何来贤良温婉,更说不上名不虚传了。”
对于蓝雅踢回头的皮球,宇文宁并不以为意,他但笑不语只招手唤来尽忠,在她耳畔低低说上一句什么,惹得尽忠面色极度难看,可却苦于宇文宁的压迫实在无法反抗,只能点点头,从小兜里掏出一块穿着黑色皮绳,晶晶亮的小石头……
从尽忠的掌心轻轻巧巧地捏起这块石头,放到蓝雅的面前,宇文宁扬眉开口道:“夫人,不知这块石头你还认得么?”
白皙面上带笑,和善得就像是帮对方找到失物的翩翩公子,亲和的嗓音却又带着古怪的魅惑,“要是黄某记得不错的话,它该和你怀中的镯子很有渊源才对……”
瞧他这副狡诈的模样,尽忠可以肯定他定是故意的……为此她愿意拿今晚的晚餐打赌!
眼前的这块石头,虽是晶莹剔透,但却出乎意料地娇艳似血,最为奇特的是里面有一只展翅
欲飞的神鸟……纤翅招展,浴火重生……
蓝雅顿时呆住……千般滋味又上心头……伸出的手悠悠颤颤像是坠了千斤……
“这只大鸟是凤凰吧?”探头的尽忠望着默然不语的蓝雅,弱弱地问上一句,眼前原本进退得度的夫人如此这般失魂落魄让她着实心中不忍,有意打断她的那些过往思绪。
“不,这只是凤!”蓝雅的眼中似乎含着点点微光,声音不复适才的温温淡淡,而是好似饱含了无以言语的情深意重。
拒绝掉尽忠的帮助,自己挣扎着撑起身来,斜斜靠在床上,蓝雅忍不住又是轻轻咳了几声,她掏出尽忠适才递来的帕子掖了掖唇角,显得不同寻常的宁静安详,见到这块石头,她知道时候到了,一切都该是要有个了解了,藏了这么久,欠了这么久,今天该是还的时候了。
像是陷入了回忆,蓝雅轻轻阖上双眸,她的嗓音虽犹带着适才的干涩谙哑,可却犹如咏叹,好听缠绵得紧:“凤凰凤凰,有凤有凰,雄的是凤,雌的是凰。匈奴人最崇尚的正是凤凰这上古神鸟,特别是年轻的男女定情,用的正是这一凤一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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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加班,上报减免税材料,天哪,对数字实在不敏感,计算器常常要按上好几遍,横着加相等了,可偏偏竖着加不行?什么道理!原来小数点点错……
另外晚上回来的时候,是走着回来,听男朋友说他的工作,觉得很难过,他干得很辛苦,而且就目前来看还不错,可是总有些人喜欢在鸡蛋里挑骨头,TMD,难道说这样就能显示他们很有水平?鄙视!这些明明自己差的要死还喜欢装爷的人!也不想想这是单位,又不是五星级宾馆,而且还是白吃白喝,还想要什么,异常厌恶这些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反省的人!
最后,还想感叹一句,这个世界实在太现实,有很多东西我情愿不懂,只想现世安稳,岁月静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