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祭司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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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允流的唇靠了过来,唇轻轻的触上,软软的开始厮磨,这种似的缠绵,明显温柔的叫人难以忍受。

  我本能的按住傅允流的头,唇齿瞬间密不可分,再来便是热切的接近啃咬的亲吻,傅允流也似承受不住,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全力的迎合这个吻。

  长久以来的感情压抑和痛楚都释放在这个没有顾忌的吻中,像泛滥的洪水,一旦卸闸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越吻越灼热,最后近乎的狂热的抱住傅允流亲吻,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畅,面红耳赤,才放开了手。

  迷离间,我口中不住念道,“熙、熙、熙……”

  怀里的人骤然一僵,却没动。

  但是仅仅是这一僵就足以让我回过神智了。

  原本已滑到傅允流腰间的手,迅速的在我自己的脸上狠狠一抽。

  “为什么要打自己?”傅允流没能拦住我的手,只得用指尖轻触我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怜惜。

  不要再这样看我,这样说话,这样温柔了。

  我侧脸避过那只手,也避过他的视线,“我该打,我刚才把你当成了熙了,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因为这对你不公平。”

  傅允流的手还是固执的抚过我的脸,温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把我当成他了,可那有什么关系?我以为你送我泥偶是想接受我,既然不是,那么刚才的事就当作没发生,好么?”

  我望向那颗浅浅流光的泪痣,也是那般的温润和安宁,似深深镌刻进了人心,我顿时涌起无限愧疚。

  我怎么这么卑劣?

  接近傅允流,讨好傅允流,都是因为他像慕容沉熙,我想从他的身上得到慕容沉熙的气息,慕容沉熙的温柔,以及一切我想从慕容沉熙身上得到的。

  可得到了,我却又不敢去要,因为我对他的感情和他对我的感情并不等价。

  我无法冷酷到这样去利用一个人的感情,这样自私。

  如果那人是傅允流,如果我喜欢的是他,如果我爱的是他就好了,就好了。

  可惜,不是。

  无论我如何挣扎,如何逃离,那由慕容沉熙所布下的名为爱情的牢笼都将我越锁越紧。

  只是念着他名字的四个字就会觉得呼吸困难。

  这样的我,怎么去接受别人。

  更何况这条命该是环御的,不是么?我如果真和傅允流在一起了,又怎么对得起他?

  我错了。

  为了一时的安慰而任妄为,宁繁,你对得起谁?

  “言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深吸一口气,叠声道。

  傅允流刚想说话,我便已起身离开。

  留在视野最后的,只有傅允流言又止,而又略带忧伤的表情。

  这大概也是我带给别人最多的表情吧。

  我不住苦笑。

  我选择回来是不是个错呢?不仅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还破坏了那么多人的幸福。

  忽然脑袋里闪过白凉的脸,突然很想他。离开了才知道,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我才会那么轻易的放下心防,才会那么轻易的快乐,因为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个人永远都会是站在我身边的。

  我只是想他,单纯的想而已。

  取出怀里的紫口哨放在唇边,许久却没吹响一个音节。

  宁繁是个自私的人,却也做不到有事钟无,无事夏迎。

  紫口哨被我来回摩挲,贴近心口的位置让它总是很温暖,很叫人安心。

  说不上什么感觉一闪而过。

  手腕一收,口哨转成了令牌。我脸上茫然脆弱的表情也逐渐褪去。

  我唤来了丁寻聂。

  将令牌交到他手上,告诉他如何使用,然后略略问了炎城在空剑的势力,还有对于可能发生事情的应对,最后告诉他我受国师所约要去祭司台呆上一段时间。

  事情交待的很顺利,几乎一遍就结束了。

  丁寻聂是个极好的属下,从不多话,不多问,而且自从闵磬源离开之后,他更是越发沉默,除了必要的交待他一字也不会多说,完的像个机器。

  可惜这并不是我关心的,我关心的是如何让事情尽早结束。

  既然殆银是帮渊溟解咒,那么要求他放我回去应该不困难,毕竟他可是空剑地位超然的国师,而且我知道最近天朝和空剑的边境已经暂时稳定了,反倒是南越仗着兵强马壮在边境蠢蠢动。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国家无论如何决策,也都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而且加上最近的皇位争夺和庄祭莲的刻意保护,竟让我得到了难得的平静。

  只是平静总有被打破的一天,我不想再等到那个时候再任人宰割。

  说走就走,我整理了些轻巧的行李,用布包好,刚想不辞而别,可又觉得这样实在不妥。

  思索片刻还是提笔写了封短信给傅允流,写完信压在书案上,我便真的离开了。

  未曾留意角落中一双闪着阴狠的眸。

  再次来到祭司台,通报完毕,得到回应,很快我就进了祭司台。

  只是我进到祭司台中,却并没有看到渊暝。

  我在诺大的祭司台中来回转了几圈,除了看见如幽魂般漂起的白幕帐,其它的也没有见到。

  整整晃了半天,终于在我锲而不舍的寻找下,我在渊暝仍然白的令人发指的厨房里见到了一个正在做饭的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刚想说话,结果……

  我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才阻止自己尖叫出声。

  这个人他居然,居然没有脸。

  惨白的一片就是他脸上全部的东西了。

  更恐怖的是,他就顶着这样一张脸在厨房中忙东忙西,做事有条不紊,像机械般行动着。

  这是什么玩意?

  我正在内心挣扎着是留还是走,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脸上突然幻化出了一张没有表情,却得无与伦比的容颜。

  嘴唇一长一翕,森森道,“我在竹殿。”

  接着那容颜又幻化成了一片空白。

  我如今的表情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目瞪口呆了。

  天,这到底什么玩意?

  “竹殿,竹殿……”我叨念着这个词,继续在祭司台上转,我不知道自己转了多久,但我知道我转的时间已经足够绕整个空剑皇宫一圈了。

  我猜想在古代这种建筑可能会蕴含一些奇门遁甲,八卦五行,可惜我不是全能主角,我压根不会。

  所以我只能迷路。

  只是任何人在经过同一个地方十七次,并且还是毫无办法的继续第十八次时,我想是人都会像我这样,几抓狂。

  在第二十五次时,我终于撑不住了。

  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渊暝,你这个死面瘫,快点出来,来、来、来……”

  就在此时,空中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自天空而降,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发丝抚开,那是一张……

  空白的脸……

  抽搐,难道要他自己出场他会死啊?

  空白脸人恭谦的弯腰,带着我左折右行几下,就出了我刚才怎么也出不了的地方。

  又过一小会,就到了那名为竹殿的宫殿。

  竹殿和其它宫殿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匾额上的名称以外,基本上是很难区分每座宫殿的,因为它们拥有着相同的因素,大量的白和寒冷……推开殿门,便看见渊暝正在削一截竹子,小小一把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飞速的一片片削下。沿着某种节奏,像是在进行一场表演一般。竹节也越削越光滑,直到最后表面若玉脂般浑然天成。

  那双手简直像拥有魔法。

  削完竹节,渊暝甩手将竹节扔向一旁一个装满了如玉竹节的筐子里。

  竹节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整整一筐的竹节都如玉般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这简直是艺术品!

  渊暝却将它们垃圾似的扔在一边……

  暴殄天物,脑海中闪过四个大字。

   我正叹息时,便听见渊暝冰寒刺骨的声音响起,顿时气温骤降,“衣服脱掉。”

  啊,什么?刚才渊暝说了什么?他在跟我说话?

  我脑袋有些短路,不由伸手指了指自己。

  “脱掉。”渊暝点头,站起身。

  我连忙退了两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并且证实这个房间里目前确实只有我扪两个人的存在。

  他要干什么?

  难道他想报复我对他的凌辱,还是说他打算……

  我还在联想中,渊暝已经变魔术般的拿出了那只碧绿的笛子。

  音一响,我就同上一次一样动弹不得了。

  笛子再沿空中一划,我的衣服瞬间碎成无数碎片。

  我靠,他不会真的要……

  渊暝顺手抓起几只削好的竹节向我掷来,竹节沿着我身体的四个方向落下,深入地面一指有余。

  顿时一道道绿光包住了我的身体,我赤身的站在寒风中,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这时渊暝举笛至唇边,如魔音般惑乱的乐声响起。

  我的身体霎时像被打散了再重组一样的痛不可支。

  尽力的嘶吼却叫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硬生生的扛住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痛快。

  难道这就是渊暝说的改造体质?他怎么不早说居然会这么疼!!

  老天爷啊,你就让我死吧!

  半个时辰后。

  终于还是结束了,我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力量正缓慢的充盈全身。

  渊暝也似有些疲倦的靠卧在榻上,手指轻扬,碎成碎片的衣服再次回到了我身上。

  然后他闭目冷冷道,“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

  我的脸瞬间被黑线挂满。

  “要多长时间?”我哆嗦着问。

  “一个月。”冷冷答。

  “哐叽”仿佛一只嗷嗷乱叫的乌鸦飞过空中,直砸在我脑袋上。

  世界黑暗了。

  带我来的空白脸人凭空出现,示意要带我离开。

  我瞪着那张脸,觉得世界真是黑暗的不能再黑暗了。

  虽然渊暝积威很深,可是我真的是撑不住了,鼓足勇气指着空白脸人深恶痛绝道,“渊暝,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你能不能给他一张脸啊?”

  意外的,渊暝竟然同意了。

  他的手指一结印,那空白脸人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张笑意温存如润泽的风般的脸,更叫人吐血的是那眼角处缀上的一颗泪痣。

  简直,简直就是慕容沉熙。

  我傻了片刻道,“您能不能换一张脸?”

  渊暝扬眉。

  我的心一颤,我怎么能跟他讨价还价,可这脸……

  渊暝手再一结,只见空白脸人的脸又一变成了一张冰冷但却又姿容绝伦的容颜,似乎万年雪山的精魄也难望其项背。

  这次是渊暝本人。

  我抽搐了一下,刚又想张口,就见渊暝已经很不耐烦的表情,只得乖乖的闭嘴,不情不愿的跟着渊暝二号出了竹殿。

  我心中暗叹,第一天就这样,那一个月我不早成冰渣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