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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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南越,空剑,天朝三国分别割据,三国交界处是一个不在三国争霸范围内的独立城池——炎城。也是因为动荡不安的局势,各国之间存在不少力量,其中尤以三大山庄、几大门派为首……乱世出奸雄.

  “我”所知道的相关技能知识已远超过这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你完全可以想象那些东西的作用。那个……会不会……老天爷是让我来统一三国的?咳咳……不要,那个样子不是麻烦死了。

  哦,还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凉那个BL能那么恣睢了。因为重男轻,这里男子数远远超过子,因此有不少男子相恋,虽然名门贵族人仍然会娶子传宗接代,但并不排斥男子相恋。尤其是在南越王殷萧胜毫不畏惧文人墨客的评议高调公开自己与敬国侯奚将的关系后,一时间男风甚盛,一般人已视之如常事……没办法,老大带头断袖臣子国民能怎么办?

    正想着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年轻男子似乎正和一个小贩在争论些什么。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位公子相貌堂堂、衣着华贵,一看就是穿金戴银的大户人家,居然吃霸王餐!”店小二大声嚷叫,口嘴丑恶。

   “抱歉,在下与侍从走失,又不惯戴银两。”虽然背对着我,可是那纤腻温和的声音却一点不差的传入我的耳中,这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切,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活。那我们还做什么生意?”店小二不依不饶地说“诶,你这块玉看上去还不错,就抵了饭钱好了。”说完油腻的手便伸向男子腰间的玉佩,脸上是贪婪的表情。

   “慢着,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付了!”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实在是不爽得恨,最讨厌这种恶心仗势欺人的小厮,而且……声音这么好听的人怎么会是坏人的说。

  “五两。”看见有人打扰店小二语带不悦的说

   我微微抬起面纱,冷冷的丢过去一锭银子。店小二盯着我的脸目不转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颤声道:“谢谢……公子。”然后转身就跑。

   身边传来年轻男子谦和有礼的声音,“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转头看他,他也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袭月白锦袍,腰束云缎,发冠高系,貌似颜玉,清扬惋兮,眼角一颗细小的泪痣宛若画龙点睛。不同于宁繁那夺日月之光摄人心魄的肆意的,而是那种淡然的,清浅的光会慢慢的渗入你的心中,一点点镌刻进心灵深处。

   如沐风的笑容让你觉得是如此温暖,一切幸福都触手可及,无论何时何地过去未来这微笑都能带来永恒般的安心,而为了这一刻的平静温柔,你会宁愿奉献出生命也甘之如饴。

  因为他白璧无瑕的温润气质让你感到包容般的怜惜,在他雾气蒸腾的淡云瞳中又浸染着叫所有人不仅沉沦的爱恋,它是那么深,如深渊,一眼望不到边。它锢着他同时也锢着你。这样的人好的让人心动,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生出嫉妒的情愫,面对他哪怕是一丝邪念都是不可原谅。

   我呆怔的看着他,竟然霎时失神。也只是一瞬我恢复心智,略带微笑道:“在下宁繁,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他看着我也是片刻惊愕,回过神来,冲我粲然一笑,声音清越无比:“在下初光,万物之初的初,晨光的光。”

  “原来是初公子。”看着他,声音都会不自觉放柔。“不知公子家住何处,需要在下送初公子回府么?”

  “多谢宁公子好意,只是在下暂时不想回府,所以……”有些歉意的语气

  “初公子有事么?”

  “不,只是难得出府,想体味一下市井之乐。”笑容谦和

  “在下也有此打算。介意在下与初公子同游么?”

  “当然不。”温和的笑容迷人至极。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陌生人做出这种出乎意料的提议,明明完全没有必要,可是我居然控制不了自己……难道我之前认识他?不可能,我又不是这的人。难道宁繁认识他?初光……一看就是名门贵胄。可是天朝名门中压根没有姓初的,假名,绝对是假名,它究竟是谁?二十岁左右不常出门温良相貌温润无比。这样的公子符合条件的……我抬头对上初光温柔的目光,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这样澄澈而轻灵的目光是天生的,未经一丝尘世的污染,好如初露,在初光的面前一切罪恶都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算计、阴谋都会瞬息消融,而在他面前,我引以为傲的大脑居然……居然当机了……不自然的别过目光,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带着面纱,只是觉得用我去看那样的眸子是一种亵渎,强装镇定同初光并肩而行。

   

  天朝首城毕竟是三国中最强势的国家的首都,全城街道整齐,树木成行,城中人更多达百万,还云集着各国商贩,天朝各部族,形形各类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异邦男身着奇装异服穿梭其间,放眼望去,首城一片繁华绚丽。同时带着面纱的我也就不显得突兀了,反而十分正常。也难怪,大片大片的人穿得跟cosplay一样,你一身素衣,就戴个面纱,想突兀也突兀不起来。于是我和初光像两个普通游人一样看看这个小摊,望望那个商店。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逛街,可是陪初光时我却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鳞次栉比的建筑,宽阔明敞的街道,各类商品整齐的排放着,吆喝声不绝于耳。琳琅满目的器物、衣饰、生活用品,奇形怪状,许多连我都猜不出是做什么的。结果初光便细心的为我一一讲解,俨然是一个标准导游样。可是……心里不平衡啊,一个上街连钱都不知道带的富家公子凭什么生活常识懂得比我多?

  “初公子你懂得还真多!”语带嘲讽,但显然某人没听懂

  “只是曾听府中侍人说过,略知一二。”温和的笑容让我有怒发不出。

  “不知博识的初公子有没有听过一种动物,有九个头,、九只眼、九条腿、九张嘴、还有九对羽翼么?”脑袋一转,邪邪的笑容挂上眉梢。

   完全没有意识到被我耍了的初光真的低头沉思了起来,半晌之后初光有些懊恼的开口,“我只听说过空剑千年前的守护妖兽殆有三对银翼,四种形态,但是却从未听过宁公子说的奇兽。”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当下心情大好的把玩起小摊上的玉锦小瓶。

  “那宁公子可否告诉再下,那种动物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么……”放下玉瓶“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

   ……三秒钟的沉默,我们两个对视片刻,同时笑了起来。当然初光仍然是优雅的笑容,只是脸上带着一点不好意思,显得有点窘。而我,已经笑的相当没形象了。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快乐由心而发,简单好。不过,初光的脾气还真是好的没话说,被人耍了仍然还是谦和有礼。这种人,绝对是批量生产的天使型人类。

   我和初光像久别的老友一样,一路闲逛,吃路边的小吃,看新奇有趣的天朝商品,看异邦人奇异的装束,没有需要留心的事情,不需要字字斟酌,没有猜疑,怀疑,暗算,我的心里忽然也自然的轻快了起来。

   阳格外晴朗,蓝天也格外澄空,天朝的风带着它独有的甜腻吸引着我的视线,首城内和边竟生长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淡紫的四瓣,袭人,连岸娇俏的,形成一道宜人的风景线,中一家清幽的画舫,装饰简单朴素而不失典雅,意外的吸引人。

   “这叫假连瑾,仿上古可解百毒的连瑾而种植的,一般是观赏用。”初光细心解释……他还真是介绍上瘾了。“真正的连瑾是到让人恍惚的,在间甚至能散发出淡紫的光,假连瑾几乎比不上它绝丽容的一成。但连瑾极难开,需要养者每日以血喂养,再辅以千年寒冰,才有可能开,也许只要一天,也许要一生。”初光的声音渐渐沉静,温婉的像在述说一段凄的回忆,“而且这种上古的在方圆千里只能生长一株,绝无第二株。你可以想象它的寂寞、孤单,从生长一直到枯败都是仅此一株,所以它才要主人的鲜血浸润,摄取温暖。”初光看着我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它有一个很贴切的语:孤独的宿命。听上去也许觉得有些不吉利,可是偏偏它就是我最喜欢的。”

   一瞬间,我觉得初光仿佛就要这么羽化离去,如同一朵寂寞的连瑾盛开在天边。

   但下一刻,眼前又变回了初光温润的微笑,之前的一切,只是错觉。打破心中略显萧索的情感,我用轻快的声音开玩笑似的问他:“咦!这么难,那要连瑾开不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也不一定,只要养的人有心,连瑾就会为你开放。”

   “嘿嘿,那我们打个赌好了。”我不怀好意的冲他笑了笑

   “什么赌?”

   “如果你能让连瑾开,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无论什么都行。如果你不能让连瑾开,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怎么样?”开玩笑,连瑾的种子搞不好他都弄不到。

   “好。”出乎我意料的,他干脆的答应了,淡云瞳里流转着耀眼的光芒

   接着我们步入了画舫,画舫里一幅幅清新的人物山水画,栩栩如生,让人不有抢回去拍卖的冲动。

  画舫主人热情地为我们一幅幅介绍……又是一个介绍上瘾的。看着初光饶有兴致地听着我也不忍打断。不知道为什么,看画时总有种静静的温馨,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曾经很认真地欣赏过什么画,非常甘甜的记忆,难道“我”还是个画家?

   “宁公子……?”走了一回神才发现初光正在叫我

   “啊,什么?”

   “刚才我突然很想作画,就像画舫主人借了笔纸。那个……我能为宁公子作画一幅么?”初光试探地问道“不知为何,最近我忽然迷上作画,所以……”

   “好啊。”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答应的莫名其妙,但就是很想答应。

   侧身坐在雕栏上,正好可以将内河的风光一览无余,波光粼粼的河水折射出刺眼的光线,垂柳飘摇,清风掠过耳畔。我拿下了面纱,伸手将额发绾到耳后,浅笑着看初光作画。

   他画得很认真,自始至终手也不曾颤过,每一笔都刚劲利落,视线在我的身上和纸上划过,心无旁骛,不敢有半丝懈怠。连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间滑落也没有察觉,顽皮的汗珠在他的眼角边不肯落下,反射的光线恰好照在他细小的泪痣上,暗灰的痣,恍若透明。

  人们都说泪痣妩媚、妖娆,带着惑人的邪气,可是初光眼角的泪痣却静谧异常,无限温柔,丝毫没有一点破空的惊,只有淡淡的华光。

  不住过去伸手拭干他眼角的汗珠,那样自然的动作,就像生命的本能。但是某人就没那么自然了,初光的手一滞,可疑的红晕浮上,一滴墨突兀的留在画上,恰好落在画中人的眼角。

   “你怎么把你的痣画到我的脸上了?”我调笑,颇带趣味的看着初光羞涩的表情

   “我……”初光难为的不知如何是开口,“那我再画一幅好了。”

   “算了,算了。”欺负这么善良的人是会有负罪感的,“反正也不难看。”

   初光静静的冲我一笑,继续画。斜阳落在他身上,洒下一片明媚的光。其实他自己也没发现,现在的他其实也像一幅绝妙的画,越看越发的清俊,温入人心。望着平静的河水,宁静的气氛油然而生,这样的生活怎么会如此平静?其实如果现在时间静止,那么假使一辈子就这样过完也没什么不好的。这种念头一产生,我立马就摇头否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我是怎么了?太向往平静么?呵呵,现在的我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幼稚?

   可是这样的画面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奇异、熟悉……

  “好了。”放下画笔,初光欣喜地说。我也起身去看,画作惟妙惟肖,用墨少一分则太淡,多一分则太浓,恰到好处的画出倚栏而望者身上若即若离地疏离感,侧面的轮廓隐约在天边的浮云间,冰雕玉琢的五极富立体感,眼角一颗清淡的泪痣,隐隐晕开,淡淡的迷惘由笔尖墨迹中透出,很自然的让我想起了温庭韵的《望江南》。好漂亮的画,只是总觉得他画中的是宁繁,而不是我,也是,这幅容貌原本也就不属于我。

   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萍洲。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再回忆起曾经的这幅画,方才明白,那一刻迷惘、沉沦的或许真的是宁繁,他永远都是这般淡然,目空一切,有时却有分外执著。原本只是初光随意的一幅画,却意料外的和谐,奇迹般的吻合。

  同样,我和他都是太过执著的人,以至于一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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