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敲门声,孤骞寒唤属下进来,牵着她的手走到桌边用膳,“不着急,等你吃饱了再看也不迟。”
“哎呀——你就说嘛!”被他颇为神秘的态度吸引,羽惜的好奇神经被挑起,摇着他的手臂不依不饶,“你不说我一点没心情吃东西,说嘛!”
“寒你就说吧!正好我也听听是什么好东西!”穆怀远拎着一壶酒进门,喜庆模样仿佛提前过年。“你要是不说,恐怕惜儿会好奇到连饭都吃不下去喽!”
“穆怀远,你来干嘛?”羽惜见他进来就耷拉下脸,不悦地问。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人家小两口想多温存一会儿他都要搅和,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我左等右等你们也不来找我,所以我就自己来喽!”掂掂手上的酒壶,穆怀远笑嘻嘻地对上羽惜很臭的脸。
“你——你还敢给我带酒来,不想活了!”羽惜现在一见酒就想起寒喝酒着了人家的道,气不打一处来,往脚下一抄,脱下鞋子就扔他,力道之重、速度之快,让他度闪不及被砸得只“哎呦”。
“穆怀远,我严重警告你,再惹我,我这次真的叫翱殊他们把你扔出去!听见没有!”脱了一只不过瘾,羽惜还要再砸他。
孤骞寒知道穆怀远是自作自受,但还是受不了两人随时随地都能闹的情,“惜儿!”他出声提醒羽惜收敛。
“哼!”羽惜从孤骞寒手里挣脱,不服气地甩头不再看他们。
“下手这么重……你气还没消呀?”穆怀远哪还敢把酒拎进来,把酒壶放在门边,边揉着伤处边抱怨,要早知道羽惜气劲这么大,他就该在前厅时狠狠地煽风点火,让她彻底消火,唉,真是失算!
“消?你慢慢等着吧!”羽惜冷笑斜睨他。想让自己消气,哪有这么容易的?这口冤气,她势必要出,到那时兴许会彻底消气也说不定!
“行了你们,怎么每回见面都得打一架才甘心呢?”他们上辈子有仇不成?“这里就我一个,暗卫们都不在,你们就算斗得再欢也没人看,都少说两句吧!”
“好好好!我是万事好商量,可,寒你也瞧见了,小恶魔都纵‘鞋’行凶了,我总不能真直着进来躺着出去吧? 你得给我做主才行!”兄弟都发话了,他能不给面子吗?
“怀远,惜儿才回来,你就少说两句吧!”他警告地扫了穆怀远一眼,这回他可是真闭紧嘴,不再多言了。
羽惜不理他,继续向寒讨东西,“寒,到底是什么稀罕东西,给我看,我现在就要看!”
“你呀!”孤骞寒捏捏她挺立的俏鼻,惹来羽惜一阵娇嗔,哼笑几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她,羽惜好奇的接过,急切又兴奋地打了开来。
“这是……!”羽惜又惊又喜,随即扑进孤骞寒的怀里蹭,笑得好不开心,“寒,寒!你太好了!你怎么找到这块碎片的?郑叔叔可是找了它十几年都找不到呢!哈哈哈……太好了!这回,他又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你们等着,看我怎么……”
“惜儿!”孤骞寒越听越皱眉,他找到这玩意儿可不是让她整人用的!
“呃,哈哈,寒,我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就……没撒住……”羽惜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忙问,“寒,你没把这件事告诉郑叔叔和孤叔叔吧?”
“他们知道又怎么样?反正这东西应经没多大用处了,我想既然义父当年答应过你,只要找到它就让你做饰品,那……不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孤骞寒宠溺地揉揉羽惜的秀发,笑道。
两人默契地对笑开来,让被忽略的穆怀远不甘心地出声:“寒,惜儿,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事情不用告诉郑师伯他们?你们打哑谜,故意不把我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是不是?!”
“没什么,不过是些陈年旧事而已。”孤骞寒扯了扯嘴角,与羽惜对视两人又是一笑,搞得某人眼球抽筋,撇头不再看他们,倒是研究起寒给羽惜的东西。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看到羽惜手里的东西,穆怀远不放过机会地揶揄,“羽惜,真没想到你的喜好居然这么奇特,佩服哇!”
“你懂什么?没见过好东西还敢胡说,真是没见识!”羽惜撇动嘴角,哼了哼,扬了扬手里其貌不扬的石头,“这是石头没错,但它可不是普通的石头!”
“哦?愿闻其详!”穆怀远推手请她讲来。
“这个吗……”羽惜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会儿,从怀中掏出一面玄黑令牌,一掌执令牌一掌执石头,双手摊在穆怀远面前让他看,问道,“怀远,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孤骞寒见此情形知道羽惜要做什么,当下不说什么径自起手执筷,打算边听边吃。
“我看看……”穆怀远接过拿在手里,发现二者的质地相同,“这块石头和令牌的质地一摸一样……咦?这令牌的缺口怎么……啊!”他急急拿石头往令牌上一拼——哎!居然刚好吻合!他兴奋地看着两者拼凑后,完好的令牌上拼出三个字——“玄、鸣、令!?惜儿,这面令牌就是能号召绿林好汉称臣的、江湖四大令符之一的玄鸣令耶!你怎么会有?”慢慢念出上面的字,他兴奋地拉着羽惜问道。
“切!都说你没见识了,你还偏不信!”羽惜从他手里夺回令牌,宝贝地捧着它坐回气四溢的饭菜前,“寒,梁叔最近没什么任务吧?待会儿我就让魈卫把令牌给他送过去!你说,我是让梁叔把它磨成小珠子戴在手腕上好呢……还是把它做成配饰?”
“什么?!林羽惜,你疯了!?知不知道它有多珍贵?你居然这么糟蹋它!”穆怀远一听羽惜要毁掉玄鸣令做首饰,顿时傻了眼,劈头就冲她嚷嚷,“你知不知道玄鸣令是号令江湖黑道的令牌?有此令在手,就像云家有天罡令、一笑堂有幽冥令、凰玦门有凤凰令一样,它象征着一方势力,你一句话就要把它,把它做串珠或配饰,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呀?我真被你气死了!”
在他瞎咧咧的同时,羽惜也想好要拿玄鸣令做什么了,“嗯——决定了!就让梁叔给我把它磨成一粒粒的小珠子,我串起来戴手上,和寒你送我的心锁正好搭配,以后冬天我不怕冷、夏天更不怕热,真是太好了!哈哈哈……”臭穆怀远,你说珍贵我就不弄了吗?那可不行!羽惜笑得更灿烂,并收到孤骞寒传来的一记警告眼神,不过她才不理呢,她就是要逗穆怀远才开心!
“你,你真是……”穆怀远被她忽视地险些阵亡,林羽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呀!
“怀远,你且听惜儿把话说完,别着急。”孤骞寒看不过去地提醒他。
“寒!”羽惜不依地撅嘴,他真是的!
“再闹,小心我收回令牌不给你了!”对付羽惜,孤骞寒自有办法镇住她。
“好啦!”羽惜把玄鸣令放在桌子上,双手托腮地望着它这才缓缓又道,“江湖上有一则关于玄鸣令藏有宝藏的传闻,你知道吧,怀远?”见他点了点头,羽惜继续,“相传绿林以库赛寨马首是瞻,每每‘做’了生意、得了财富都要孝敬库赛寨,库赛寨以前的寨主将越积越多的财宝藏在库赛山中,并以墨玉制成一面令牌,也就是玄鸣令,做为打开埋藏山匪财宝入口唯一的钥匙!”
“原来这传闻竟是真的,看来空穴未必不来风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能找到宝藏?”穆怀远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羽惜听他有寻宝之意,不怀好意地大大惋叹一声,憋笑道,“穆怀远呀穆怀远,你既然都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了,你以为郑叔叔知道后,还不第一时间拿它取出那堆宝吗?!”
“什么?”穆怀远一个激灵,“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窜起,难以置信,“你是说,郑师伯已经找到宝藏并取出来了?”
“嗯哼!”羽惜点头,和寒相视而笑,接下来就要寒为他解惑地接着说道:
“正确地说应该是,我爹和义父两人找到了那批被前寨主藏起来的财宝,之后他们商量,为了库赛寨以后能有个正当的名头,就用这么为数可观的财宝开办牧场、林设,随后又整修山寨和做生意……哦,对了!我手下的林家商业,起初用的银两就是最后那笔找到财宝了!”
“什么?最后!”穆怀远知道自己刚刚兴起的寻宝之旅没戏唱了,顿时蔫着看向他们发笑的脸,无力地说,“最近无聊,我还以为咱们可以来个大寻宝解闷,没想到却被那两个贪玩的师伯捷足先登,唉!真没劲!”
“怎么叫无聊?寒的事还没解决呢!”羽惜支起身子就拧他耳朵,让穆怀远“哎呀呀”地乱叫要她下手轻点,孤骞寒依旧一旁看他们闹,这回连劝也懒得劝了,更是眼不见为净地撇头不看他俩闹。
“哎呀,哎呀呀……惜儿,你轻点,我那是金贵的皇家耳朵,你揪掉了可没法陪我!”穆怀远疼得呲牙咧嘴道。
“金贵的皇家耳朵?而不是我和的一样,就依你,揪掉了我陪你一百对!”羽惜就要下狠手,穆怀远忍无可忍,为了宝贝耳朵,终于出手,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好了!你们再打够给我出去!”孤骞寒掌灯,最终看不过隔空点了穆怀远的四条穴道,让羽惜有机可乘地胳膊顶了他胸口一下,满意地收拾,优雅地落座,开始开心地吃饭。
“孤骞寒!你就这么重轻友来的?我算看错你了!”一动不能动的穆怀远没想到孤骞寒会出手,刚才还以为他是来制止羽惜胡闹的,所以没对他提防,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不是朋友,”孤骞寒一顿,“你是我义兄!”换言之,就是羽惜是你的义弟,当着他这个义弟的面欺负他夫人,不把你扔出去就不错了!
“好,你们是夫同心,我什么都不是,行了吧?”穆怀远气在心里,嘴不饶人地埋怨。
“好了,你还想不想把后面的听完?”忘了战后就是自己挑起来的,羽惜比他们还不耐烦地扬声,让两人立刻对她行注目礼。
“解、开、我、的、穴、道!”咬牙,再咬牙。穆怀远不断提醒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定要忍!待穴道解开,他来到桌前坐下,没事人似的开口,“接着说!”
“哈,”羽惜对他的态度不笑笑,没想到穆怀远几日不见长进不少!往日她一准没说几句两人就斗上了,这回他居然没回嘴,真是稀奇!
“怀远,你知道为什么义父是大当家而我爹是二当家吗?”孤骞寒笑着问,平静的见他又摇了摇头,这才揭晓答案,“那是因为,他们找到财宝后商量寨主人选时众人争执不下,有人拥护义父也有人拥护我爹,所以他们俩就来了场比武,比谁先抢到玄鸣令谁就是大当家……”
“郑叔叔和孤叔叔最后同时抢到玄鸣令,内力较劲下,玄鸣令被他们掰成两半,大的在郑叔叔手里,所以他就是大当家了!”羽惜接口抢说道,兴奋地就好像她当年就在现场一样。“被孤叔叔拿到的那小半上是中间那个‘鸣’字的‘口’字,因为令牌断了,可郑叔叔又懒得换新的,就命人管‘玄鸣令’改成为‘玄鸟令’接着用!哈哈……”羽惜笑每回一讲到这处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法说下去。
孤骞寒摇了摇头,为她抚着背心,接着道:“有‘口’字的那小半本来被义父收好了,可惜儿第一次来山寨那会儿因为正是冬天,义父怕她不冻就把那半块给了她,没想到她给弄丢了!”戳了戳羽惜不安分的小脑袋,她不服气得扭头,孤骞寒笑了再笑,“后来被她知道玄鸣令能升温保暖,她为了冬天取暖容易就跟义父要‘玄鸟令’,还说要做成饰品戴在身上!我爹听了直说她心眼多,义父当时更是哭笑不得。当时两人就说了,只要她找到弄丢的那一小半,就把整个玄鸣令给她!后来,我看这令也该换了就一直帮她找,总算是找到了!前些日子,我请梁叔给你造心锁时,见玄寒玉石还有剩,就让他照着玄鸣令重新又做了面令牌,这面既然找到了就依你的意思,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玄寒玉石还有剩呀?”羽惜听提起,偏头想了想,“寒,你要不要呀?我现在夏有玄寒玉石,冬有玄鸣令,可谓是冬暖夏凉,你要是要的话,不然让梁叔把玄寒玉石磨成串珠,咱们一人戴一个,你看好不好?”
“我也要!”穆怀远见有这么好的事,赶紧争取,“惜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也要,不管是玄寒玉石,还是玄鸣令,见者有份,也给我点!”
“你想得!”羽惜握紧玄鸣令,“玄鸣令就这么大,我还不够呢!你想要,顶多我看看梁淑那还没有没没用完的玄寒玉石,把那个分给你点还差不多!”
“成,这也行!惜儿,你可说话算话,到时候可别忘了!”穆怀远提醒羽惜。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羽惜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再搭理他看向孤骞寒,很是好奇,“寒,我还没问你呢,咱们找了这么久几乎把库赛山反过来都没找到,你怎么突然就找到了?你在哪找到了?”
孤骞寒语止,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当下犹豫不解,让羽惜和穆怀远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他,等着他说话。
“惜儿,我说归说,但你可不许乱想呦!”孤骞寒事先打招呼,让羽惜挑眉更一瞬不瞬地逼视他,心思一转,她想到了什么,水睦半敛地问道:
“莫非……找到玄鸣令和颛孙华这件事有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