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消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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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儿!你等等!”

  “嗯?”羽惜见识穆怀远追了出来,停下脚步就问,“找我算账?”

  “行了你,还恐吓我?没见我刚才被你吓得不轻吗?”穆怀远攒眉,冲她咧嘴,“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的真情,藏得可够深的啊!”

  “不说重点我走了!”真是够了,她都快气炸了,他还有心思和她闹!

  “你知道我来库赛山是干什么的吗?”羽惜刚转身,穆怀远赶紧拉住她问道。

  “朝廷派的,奉旨查案!”羽惜甩开他,再走,却又被拉住,这回穆怀远拽的更紧,让她眯眼瞪视。

  “你知道?”哈哈,你也露馅了吧?穆怀远一幅赖皮样,“刚刚还说不知道,现在怎么不装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上山时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莫不是你‘失手’在小镇杀了那两个人太不长眼了吧?!”穆怀远很肯定地匿笑,满是“我猜对了”的样子,让羽惜看了就想揍他!

  “知道了你还惹我?!”羽惜力大地推开他,很是不爽地朝前走。

  穆怀远不死心地紧跟,沿路朝羽惜行礼的寨众纷纷躲避,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他们这些只是“稍稍”知情的人还不想死!

  “你到底要干什么?!”羽惜不耐烦地甩手就要和他打架,穆怀远赶快退至三步外,嬉皮笑脸地看她。

  “惜儿,你这是要去找寒吗?我和你一起去!想必你已经大致都发生过什么事了吧?自从你爹告了御状,京都就闹得人尽皆知,我皇叔为求公正派兵包围了孤家武馆,不准孤世伯离京不说,还勒令库赛山将寒就地看管,直到此事平息!”揉揉额头,这件事着实让他难办,“我怀疑你们库赛寨里不是有内奸就是有眼线!不然,怎么林世伯前脚才告了御状,后脚颛孙政就此事要挟出兵?我皇叔已经给了他回信,要他容梵狮调查清楚再言后事,但颛孙政就是不依不饶,扬言不给他个说法就要开战,你说说哪有这么霸道的?”

  “没仗可打,还要你们这些兵干嘛?”难不成留着糟蹋粮食?羽惜叉腰冲他喊,掏出银针吓唬,“穆怀远,你给我边儿去!本正不爽着呢!再拿这些无聊事烦我,我就让你变刺猬!”

  “惜儿,你别这么大的火好不好?比起朝廷的事来,你这又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你自己说的,反正寒也不吃亏,你就——我错了……”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经扎进左肩膀的银针,穆怀远不敢多说一个字。

  “哼!”羽惜收针,继续对他爱搭不理,就在这时,身后人影一闪,悔卫出现。

  “。”来人行礼,在羽惜眼神的示意下,有条不紊地道出,“属下在屋中烛台上发现少许燃烧后的粉末,请过目。”

  羽惜接过纸包,打开的同时问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查仔细了吗?不会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吧?”

  “不会。”悔卫很肯定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属下等仔细检查过那间屋子,虽事隔多日,但现场被人保护的很好,就落的灰尘来看,出事后没人再进去过!”

  “那就好。”嗅了嗅纸包,半敛水睦闪过一丝寒意,“仙人笑!?”有点吃惊,这倒是稀奇了!羽惜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穆怀远,才调头眺望远方沉思。不用说,仙人笑一定是颛孙华用在寒身上的,但她怎么会有呢?……对了!宋民险!他先前和颛孙政联手过,仙人笑是他给颛孙华的!“哼!宋民险,你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我和你没完!你等着!”

  穆怀远被羽惜盯到心里发毛,忍不住小心问道:“惜、惜儿,你没事吧?她叫手下去查什么?那间屋子……就是发现寒和颛孙华在一起的那间……呃,我多嘴!”发现说错话,他猛赔不是,“哈,寒真像你说的,固执的不行!他从那天起就话少得吓人,那张脸本来就够冷了,这些天他不说就更冷的要命,没人敢近他身边五步!郑师伯要他在事情没解决前不准出院子,他就当真不出来,在他院子里天天练武,我看你再不回来他就成避世的僧人了!”

  “搞成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羽惜突然冲他大吼,听到寒这么折磨自己她心里怎会不痛?归根究底,要不是因为他们知情不报,不告诉自己雪山比武的原因,出云老人若不在中间添乱,宋民险也不会使出这种卑鄙手段!宋民险纵然可恶,但造成事情恶化到如此地步的,却是他们这些吃饱了没事找事的闲人!决定了,她林羽惜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宋民险,立刻、马上、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山寨去!”

  嗖!嗖!两条黑影骤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架住了穆怀远的两条臂膀,让他瞪大了鹰睦。

  “羽惜,你来真啊!?”穆怀远不敢相信,羽惜当真就让人把他“扔”出去!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他冲羽惜起急地大喊,“林羽惜!连我你都要扔,发疯了是不是?”知道她生气是一回事,不知道又是一回事,但他就是不能容忍羽惜居然这么对他,真让他伤心!

  “我要是真疯了,就会屠村烧寨做个江湖魔头,把外面乱嚷嚷的人都杀光!”羽惜大气不顺地也睁大眼睛瞪他,“你知足吧!我现在连杀宋民险全家的心都有,对你们已经算是仁慈的了!你说说你们啊?一群男人竟着了一个颛孙华的道儿,丢人还丢得两国皆知,真是厉害!我估计全江湖的人都得感谢你们为他们日行一善,让他们笑掉门牙!”

  “这又不是我的错,难道也要算我头上?”加之罪何患无辞呀!他穆怀远可不能白让人冤枉。“林羽惜,你快叫他们放了我!我告诉你个你一定感兴趣的秘密!不听你一定后悔莫及!”

  羽惜挑眉,真有意思,这会儿了他还和自己讨价还价!“你说,若真能让我觉得听完不后悔,我再放了你!”

  “我告诉你……”穆怀远附在羽惜靠过来的耳边低喃一阵,羽惜听后又是惊喜又是不信地打量他:

  “这是真的!?你没骗我?”

  “信不信,你去问寒不就知道了?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信他?”穆怀远见她怒气减了几分,内力一运,震开悔卫束缚住的双臂,揉着胳膊说道。“你以为我出来,就光是为了和你一道去见寒?我才没那么闲呢!”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羽惜埋怨他地说道,“刚才我让你选边站,你怎么还选站郑叔叔那边?”

  “我——我冤枉死了我!”憋气,就知道会被郑世伯害死了!穆怀远哭笑不得,再解释就成了掩饰,他才不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干脆!他两手一摊,叹道,“唉!惜儿,他们是长辈,非要逼我站在那边对付你,除了私下找你说明白还能怎么办?你倒好,一生气什么都不顾了,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固执的格和寒还真像!”说得好不冤枉,穆怀远奋力与郑守波撇关系时,心中却默默念叨,诸位师叔师伯,请恕他拿他们撒个小谎以获取羽惜的同情,减轻她对自己的惩罚程度!他,他实在也是不容易呀!

  羽惜当然不信,但看在他说了件让她见寒之前放下心来的话,她就暂时不难为他了!“好吧!我信你,可你别和我去见寒了。有你在,他反倒不肯和我交心说实话了!你先回,等晚一点,我让人去叫你,咱仨再合计合计。”

  “成!那我就想走了!”穆怀远对她的气消感激涕零,临走前还不忘念叨几句,“惜儿,寒虽然心里坦荡荡,但毕竟这件事发上在守身如玉的他身上,这些天他也挺自责的,你就听大哥一句,别难为寒吧!”

  “这件事我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羽惜不理他那茬,后头往孤骞寒的竹屋走去。

  待她走后,悔卫立刻消失,穆怀远轻轻一叹,嘴角扬起这些天来第一个微笑,羽惜总算回来了!寒那家伙,多少应该能不消沉了吧?想着,他也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再往山上走,一座独立的竹屋坐落在竹林深处,羽惜站在竹门前,既激动又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站定一会儿,就听里面隐隐传来剑锋挥舞之声,施剑法之人身手极快,剑身发出嗖嗖的响声。

  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怒气,羽惜抄起地上的竹枝,略施轻功越过栅栏,看准目标朝他刺去!

  孤骞寒被关在这里这些天,心情本就不好,每每练剑都是奋力集中精神,好让自己不往其他地方乱想。此时听到背后有异动,立刻回身挑向暗袭人的手腕,但突然见到来人是谁,大喜之余收了大半内力,在不伤羽惜的情况下轻松避开竹枝的攻击,继而两人在院中缠斗起来。

  孤骞寒本就谦让羽惜,又怕软剑一不小心伤到她,便收剑空手迎击。就算无兵器在手,他也应付自如,边战边将多日不见的人儿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在见到羽惜满是气愤的水睦时,就知道她已经知晓一切,心中一悸,不知是心疼还是什么的,他在羽惜再攻过来时扣着她的右手,进而又擒下左手,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任羽惜如何折腾就是挣脱不了,只有作罢的份。

  “孤骞寒,你放手!”羽惜不服地挣扎了下,表示对他的极大不满!

  “你总算回来了,惜儿!”孤骞寒不放反擒的更紧让羽惜一嗔。

  “放、开、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别想给我套近乎!”羽惜发飙的低吼,可惜在孤骞寒的面前,她从来只有认命的份,着实气急。

  “惜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吗?见过义父和太师伯了?”义父说什么为求公正,他必须这段时间不能见林羽惜和颛孙华两人,以防影响到他做出不正确的选择,他知道义父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避开颛孙华,免得再生枝节,但唯一不好就是他失去了羽惜的动向,就说羽惜回来的消息,还是怀远知道后过来告诉他的,“惜儿,我不在你身边,可有想我?”

  “想!怎么不想?我恨不得马上回来,将你和穆怀远碎尸万段!”羽惜恨得牙咬启齿,没曾多想,就照着他手掌一口咬下去,泄愤!

  “嗯!”埋首在羽惜柔顺的黑发间,孤骞寒任由她咬,直到两人都闻见血的味道,羽惜才松嘴,寒更是趁此机会,将她拥入怀中,好好感受她回来的真实和喜悦。“消气了?若还没就继续,要是不咬了,咱们进屋,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羽惜什么也没说,轻轻挣扎,寒会意的放来开她,随即被她拉进屋子里。

  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出药箱,羽惜执起哪只被自己咬出血来的手掌,为孤骞寒细细上药包扎,而孤骞寒则默默地注视着她。

  半晌,处理完伤口,孤骞寒拉她入怀,却见羽惜连连打着哈欠,不时揉着眼睛。“累了?”他柔声地问。

  “嗯。”羽惜点了点头,倒向他身后的软榻,“你不知道,我为了早点赶回来,跑死了好几匹马,好困!”

  寒见此温柔的一笑,为她盖上薄被,靠在软榻边上,“睡吧,我陪着你!”

  羽惜模糊地应了一声,一觉睡到了夕阳西下,再醒来已进申时,周围光线开始昏暗,只有寒注视她的目光温柔明亮,她揉揉惺目,对他嫣然一笑:“寒,我回来了!”

  “嗯,你回来了。”孤骞寒从她睡着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她醒来。

  “寒,我饿了!”羽惜揉揉小肚子,忆起本想中午在外面吃点再回来的,可被这件事搅黄,肚子到现在还唱空城计呢!

  “准备吃的。”孤骞寒对窗外一叫,悔卫马上应声离去。他拉她羽惜懒洋洋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说道,“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不会!寒一直都做得很好,把我保护很好。”羽惜知道他对自己被掳走的事自责,摇摇头,不许他再内疚,“你说过,你会对我的安全负责,既然这件事已经出了,我就罚你从现在起,不论任何时候你都要牢牢拴住我,不给别人把我带走的机会,你接受,我就原谅你!”

  “我接受。”孤骞寒轻笑,搂她更紧地又道,“我很抱歉。颛孙华,是我疏忽了,但我向惜儿发誓,孤骞寒绝没有做对不起——”

  “我相信你!”羽惜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誓,“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

  “谢谢惜儿!”孤骞寒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惜儿不会不相信他的。

  这些天来,所有人都逼他娶颛孙华。庆幸的是他未来岳母大人帮他挡住了林伯伯的责怪,且替他跟林家人解释,并相信他不是个三心二意之人,这才让未来岳父稍稍消气,怎料又闹出了告御状的乱子,不用他想也知道是义父干得好事,每每拿这件事作要挟,逼他就范。

  而提起那晚最让他懊恼,饮酒过量的他竟将颛孙华错认为羽惜!幸好穆怀远睡不着来找他聊天,才没让他铸成大错,否则追悔莫及!他生怕羽惜回来会误会,又怕羽惜不相信自己,所以这些日子提心吊胆,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现在终于能安心了!

  “不过……此事无罪却有过!”羽惜突然噘嘴,斜睨他,“人虽然不是你救的,但也是你带上山的;你是没招惹谁、勾引谁,但你不知道你自己虽然冷却也很国殃民吗?所谓‘匹夫无罪,怀玉有罪’,明明就知道她对你有意思,还不多个心眼多注意着点,就是你的错!之前我也说过,你要敢招惹她我就家法伺候,你倒是服不服?”

  “服!怎么能不服?”现在那敢跟她较劲,孤骞寒虽然认错,却始终笑着道,“我的亲亲好夫人,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为夫的绝无半句怨言。”

  “这还差不多!”羽惜满意地点头,怒气顿时一扫而空,与孤骞寒两人相视而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