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汗颜,大惊!果然,小恶魔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她不承认,他们就得打肿脸充胖子的继续痛苦,让她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羽惜装傻,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瞧你说的,严重了!我的意思其实是,我们日后少不了要好好相处,先来后到,我当然对你要客气点儿!”颛孙华一改往日的娇弱,对她笑意盈盈,整个人容光焕发,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很好。“早听说你今日回来,想到为你洗尘,我也准备了拿手菜肴,和娘他们一样都盼了你多时了!”
倒挺会装,居然也想对她来个先礼后兵!“哼!”羽惜嗔鼻,没将这种小伎俩放在眼里。
默不作声地放开荔裳,坐直身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品茗。她承认,之前疏忽才让颛孙华趁虚而入,可如今她已经回来,就容不得这个人再耍阴嚣张!在来山寨的道上,她已打定了主意,不管寒到底有没有碰颛孙华,她都不会让姓颛孙的好过!既然人家都跑到家里挑衅了,没道理不好好教训教训,让他们知道库赛寨虽小,林家虽不是,但也不是好欺负的道理!
桀笑一声,改了要先礼后兵的初衷,她改了称呼对上颛孙华等,犀利说道:“喝,瞧我这脑子,要不是你提醒,都忘了你是‘后到’的,也忘了惜儿是‘主’你是‘客’,既然你不要我客气,那羽惜就得照山寨规矩问问你,不知道孙华是寨中那位兄弟的家眷,可以随便进入这议事正堂?!大当家是不是”
羽惜突然变脸让人措手不及,原本是冲着颛孙华说的话,大家听了顿时气力矮了一截,该来的还是来了!
山寨规矩中有一条是:但凡“非寨中人”不得擅入议政大厅,寨民亲眷没当家、舵主“带领”不得擅入,违者按图谋罪论,关地牢二十日,鞭刑驱逐。
“这……惜儿,你这么久不回来,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我们本来就要告诉你的,可……”郑守波脑子混乱,这叫什么事,凭什么颛孙家的事要他管?明明和他还有他夫人没关系的嘛!真是!
瞧他期期艾艾,也说不出个重点,荔裳三人也觉得是实在是为难郑守波了,尤其是荔裳,不愿见丈夫与羽惜因为颛孙华把关系闹得和林家那么僵,因此硬着头皮,咬了咬牙就要替他接话,怎奈唯恐不张扬的颛孙华先她一步先开了口。
“我怎么是外人?要算起来,我比你还有资格进这里!”颛孙华突然开口,让众人一愣。
她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要摊牌也别这么直接啊!依羽惜的情,好好说都免不了要受她的“大刑伺候”,她要是真这么坦白交代了,还不死得更快?!那他们这一天提心吊胆的,都是为谁幸苦为谁忙呀?!
“哦?难不成你找到要寻的亲人了?”羽惜睥睨一切地冷笑,意有所指地斜睨郑守波夫一眼。
“当然!”颛孙华放下托盘,故意走到荔裳跟前轻轻一福,乖巧地叫了声,“娘!”
“你管荔姨……叫娘?”你知道她到底是你的谁吗?羽惜挑眉微微吃了一惊,却很快了然于胸地挑眉说道,“别说,你和荔姨还真是有分相像,难怪你要叫娘!”
说罢羽惜满是邪佞地朝郑守波望去,让他一个滴灵,不好!他立刻意识到羽惜恶魔的本爆发了!
“这么说来……我刚才听你叫‘郑叔叔’,难道你认了荔姨却没认郑叔叔?还是……你嫌郑叔叔不配做你的‘爹’?”她只消一眼就立刻看出,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才让颛孙华错认荔裳,还真是可笑!冲郑守波俏皮地眨眨眼,既然你们得罪我,我就把事情再搞大些,看你们怎么收场!哼!
郑守波夫立时变!这丫头难道真是恶魔转世来的?
“我想你是搞错了,你口中的荔姨是我生母,不过我爹确是另有其人……哦,对了!我忘了你才回来,有些事还不知道。我呢不叫孙华,而是复姓颛孙,单名一个华字,我是鸠木国现摄政王的儿!”颛孙华略有些骄傲的昂头,没发现众人一脸担忧。她不晓得为什么大家都憷这么一个丫头,但她也跟羽惜打过交道,觉得她是个鬼机灵,可再怎么聪明,也要给她这个身份尊贵的郡主面子吧?
“哦,原来是颛孙,请恕林羽惜孤陋寡闻,没见过你和你那个王爷爹!”要让自己吃惊,那她可就打错算盘了!“摄政王?好大的威呀!颛孙,你确定你没撒谎?别说颛孙政我们谁也没见过,就是见过了也不是你说他是就是的!况且,鸠木远在梵狮以北,惜儿是从没去过,你是鸠木来的不假,但这冒充国亲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没说谎!我本来就是郡主!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小王爷,在座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颛孙华一没留神,跳进了羽惜准备好的套里,让她得意一笑。
哈哈!这下看你还不死?!“大当家,刚刚我问的问题,还没人回答我!颛孙华,既然不是我寨中之人,谁这么大胆子将她带进来!?既然知道她非我族类,也不按规矩打入地牢、不执行鞭刑不将她驱逐?是谁这么藐视寨规,甘冒大不为,放任颛孙华在寨中肆意行走!?大当家,你曾勒令属下严守寨规,应该不会纵容下属之过、轻视寨规之罪,否难向各地舵主、寨众交代,自此规矩荡然无存!至此,林羽惜请大当家给予公论,以、便、服、众!”
忽略颛孙华的敏感身份,把她唤荔裳那声“娘”当没听见,羽惜明枪暗箭齐发,再三强调不执行寨规不足以服众,让被问的郑守波呕绿了脸,半眯的丹凤双睦暗含怒意,却无从爆发,只觉理亏的狠狠攥紧拳头。
郑守波可算是猪八戒照镜子,做了回两头都得罪人的事。当初答应颛孙华进来的是自己,没想到被小恶魔抓到把柄,她最后那一问明摆着是故意冲他来的!竟然还端出了三当家的身份,他们平日叔侄相称哪有这么生分过?此时竟为个外人……唉!看来惜儿委实气得不轻!
自始至终在一旁观望的出云老人和穆怀远,则是被羽惜犀利尖锐的言辞、精明鹫狠的态度和生冷迸发的气势镇住了!在他们眼中的林羽惜,是个精灵古怪、鬼诡聪颖的清丽小丫头,几时见过这么迫人的眼神和劲头?
过去自己所认识的林羽惜,看来只是她面目的冰山一角。瞧瞧眼前的她,一身江湖气息凝重,俨然一派领袖之姿,傲气十足亦……霸劲十足!让人不对她心生不容小觑之意!
原来,这才是库赛山以头脑灵敏、手段严栗著称的山寨三当家!
“请大当家公论!”羽惜就是要逼将上梁山,让他们无计可施下,对她接下来所做的除去障碍。
“林羽惜,我是娘的儿,自然也是山寨的人!你又是什么身份?不要仗着郑叔叔和娘对你的宠爱,就目中无人,我知道你和寒有婚约,你还不知凭这点才能站在这里?!话也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怕告诉你,要论谁和寒的关系亲密,你还不如……啊——!”突然发出尖叫,颛孙华惯的躲避飞射来的绿叶,身体让后倾倒,站在她不远处的穆怀远只好出手相扶,才避免了她摔跤的命运,郑守波则一个闪身,与羽惜正面交手。
“惜儿!住手!”郑守波没料到羽惜会对不会武功的颛孙华出手,也讶异她的身手怎么进步这么多?刚刚接叶片时,明显发现她的内力精进不少,可他那里知道,羽惜在宋府时卯足了劲发奋练功,才让自己的功夫更上一层楼。
“让我住手,就得先让她闭嘴!”羽惜自知斗不过他,当即罢手,反正有出云老人在,她不怕郑守波把她怎样!
“你再伤及无辜,我就重重罚你!”不能把羽惜怎样,但还是要训她几句才是。
“哈,郑叔叔!你不会把她真当成荔姨的‘亲生’儿了吧?”羽惜立定,暗示他自己也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 果然,见郑守波顿时白了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生怕她让荔裳受到伤害,毕竟恶魔要发起狠来,可不比任何人差!“羽惜,你是在威胁你郑叔叔吗?”现在他只盼着羽惜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伤害颛孙华,让荔裳伤心。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提醒大当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荔姨到底是不是……哈!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噢?”颛孙华从来都是荔裳的要害,当年为保住荔裳是颛孙政侧王、与正王是孪生、还是颛孙华小姨的这件事,郑守波与羽惜还有过交易,羽惜为他保密,而郑守波授给羽惜在山寨里的实权,并让她掌管暗卫。
随着时间的前进,羽惜以实力赢得在库赛山寨的地位,让三当家的头衔名副其实,羽惜也就越来越有和郑守波一决高下的力量了,所以才有了谁能让库赛扬名谁就能指使对方三个条件的赌约。
羽惜原本想先逐个击破,让他们没有立场阻碍自己,唯一没辙的就是荔裳是以留到最后,然他们却给她制造了个机会,真是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郑叔叔,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三个条件呢?”现在在场的,说白了都欠着她林羽惜的,所以都没有立场阻止她做什么!
“哈,小恶魔,你还真是半点情面都不讲!”郑守波总算明白为什么羽惜要先和他们一个个的算帐,之后在发威了,真是鬼得厉害!“郑叔叔不能要求你什么,毕竟这里有我大部分的责任,但请惜儿看来荔姨疼你的份上,稍稍收敛些,你荔姨胆子小!”
“嗯哼!”羽惜点头,她可还没要闹到把关系都弄僵的地步。
“你……都已经知道了吧!”郑守波冒了句,照羽惜这没条理的状况,八成他们都被耍了!
“不知道!”羽惜给了个让人吐血的答案,明晃晃、赤luoluo的撒谎。让他们内疚是一定要的,她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不再理会他,她转身看向吓得不轻的颛孙华,“你刚才不是挺威风地吗?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吗?我回答!就凭我站在这里名正言顺!就凭我是库赛山寨三当家!就凭我是孤骞寒未过门的正!就凭——你、斗、不、过、我!”
“你,你就是三当家?!”颛孙华显然被这个事实唬住了,愣在荔裳怀里。
“对!在这里,除了郑叔叔就数我最大!我随便挥挥手就能要了你的小命!”羽惜忽略荔裳投来的恳求目光,突然想到自己才应该是最无辜的那个,立时收起心软的念头,冷冷开口,“孙华?颛孙华!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嚼寒的舌头,我就见一次射你一次!别说你是真的郡主,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脚下踩着的地方是库赛山寨,是山匪待的地方!就连三国君主都不敢轻易对付我们,你又算得上那根葱?!”
“惜儿,你——”怕她越说越不像话,穆怀远开口。
“穆怀远,你想算算隐瞒我雪山比武的帐了吗?”羽惜一个冷眼瞪了回去,让他打住,她则继续说着,“你是颛孙政的儿,怎么不在宫里享福?哦——我知道了,因为他不待见你,所以你逃了,可有没地方去,正好被太师傅所救,从而辗转来到这儿,可你进来凭着什么?凭你说你是荔姨的儿?你可知道山寨寨规,但凡能出入山寨的人只有三类,在这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像我一样嫁进来的人,还有最后一种,就是服过我制的蛊毒,效忠库赛山寨的暗人!你呢?你算那种?!前一条肯定不是,后一条你还不够资格!我既然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了,那,你呢?!”
“惜儿,你别这样!”荔裳实在听不下去地开口,却也被挡了回来,哑口无言。
“惜儿敬荔姨三分,也请您尊重寨规三分!无规矩不成方圆,惜儿不过是秉公办事!”说罢,看向郑守波。
郑守波会意且无奈地来到子身边,安抚她的情绪。他都没辙了,荔裳又怎么是羽惜的对手?况且小恶魔火气正盛,此刻可是油盐不进哪!
“说呀!你算什么?说不出,就得按规矩办!我也不太狠,那二十天地牢就不管了,咱执行后面的,对你施过鞭刑,立刻驱逐!”
颛孙华被她逼得无路可退,又开始口无遮拦,“就凭我也是孤骞寒未过门的新娘,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再过不久就啊——!救命呀!”
这回羽惜可是有了对她出手的理由,怎么还会善罢甘休?颛孙华,就等你这句话了,看我不修理你的!
满天叶雨迎面而来,冲着颛孙华,也捎上了她身边的郑守波夫,郑守波应付自如,扯下身后的幕张一展,卷臂一收,叶叶全兜在了布中,“林羽惜,我刚才说过什么?你也太过……”
“林羽惜要郑叔叔履行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讨回公道!”羽惜没待他训完,提出他允诺自己的三间事!
“惜、丫、头,你、够、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郑守波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鹰,居然让这只小雏鹰啄了眼!
“这件事可没有违背忠义,但郑叔叔不答应羽惜也不为难你,就算羽惜没提过,但郑叔叔一定不准插手,惜儿会跟郡主,‘好好’解决!”她不过是吓唬郑守波一下,如果他想自己就这么白白浪费三个得来不易的条件,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郑守波还能有什么办法,狠狠瞪了小恶魔几眼,只好点了荔裳的穴道,抱她坐回桌边,离开了旋涡中心。至于荔裳以后对他是谅解也好,不原谅也罢,他当下也只有如此,别无他法了!谁让小恶魔手里捂着所有人的把柄呢?
“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嚼舌了吗?哼!别以为我在说白话,不然,下回我对准的就是你的脖子,而不只四肢!”没了一切阻力,羽惜更是有恃无恐,再接再厉,以求让颛孙华彻底惧怕她为止!她大笑,“你说——你和寒……我就要相信吗?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就算你真和寒有什么能怎么样?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我就当寒背着我招了回妓,反正又不银子——”
“惜儿!”这回除了不能开口的荔裳,其他三人对她齐齐喊到。
羽惜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不给颛孙华留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林羽惜不会受你任何的威胁和影响!反正,只要是得罪过我的都被我连本带利报复了过来,能从我手里逃的至今还没出现。我要是你即使真有什么,也会藏得掩饰不让人发现,免得‘’还没当上就先到阴间给阎王当鬼魂!”
“我是郡主,你敢把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呢吧!我父王已经为我向梵狮施压,要孤骞寒在岁末娶我为!不然,他就……”
“挥军南下,踏平梵狮……你真当他是为了你呀?”羽惜截过她的话,说得口干舌燥,她坐回桌边喝了几口茶,这才仰头很不削地对上颛孙华很不服气的脸。“颛孙政野心勃勃,我看你不过是他利用来挑起战争的引子,你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真的相信了!”
“你——”
“我是有根据的!”反正就是不让你说话,看她能怎样?哼!“如果他心里真是亲情无价,又怎么会至你与危险之中?寒的固执是天生的,他说不娶就绝对不会娶你!到时候两国交战你就是梵狮的人质!你现在还说,他是为了你吗?!”
“咦?”久未出声的穆怀远一鄂,发出很小一声惊讶,随后又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暗中打量怒火冲天的羽惜。
“你说谎,才不是这样的!”颛孙华否认。
“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羽惜不给她辩解这个,看着她容失,心想也差不多了,她的手段还不想让颛孙华一次领教够,站起身端起她进来时放在桌上的托盘,向她走去。
“你,你又想做什么?”颛孙华防备地看着她,见羽惜端着自己做的菜,不知她又想对她怎样。
羽惜闻了闻味说道:“还真是丰盛呢!不过,羽惜无功不受禄,也没这个福分让高高在上的郡主为我下厨,拿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看着羽惜递过来的手上,有她精细准备的食物,可此时却因为它让自己受这份侮辱,颛孙华咬着下唇,气愤难平,就要伸手打翻它,羽惜却先她一步,绕过她挥来的手将托盘摔在她脚下,精的鞋立刻占上油腻的菜汁,“你——!”
“这是我的地盘,什么事都由我做主,就算你要打翻它,也得看我让不让!”羽惜狠狠释放杀气地等着她,让颛孙华一怔不敢动弹。“你给我记住,我不会答应寒娶你,我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就算寒娶了你,也请你别忘了,先来后到,我大你小!只要不喝你敬的茶,你休想进门不说,我还会无所不用的整到你哭爹喊娘,不过不是荔姨这个娘,而是你不在人间的娘!哼!”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羽惜冲她甩袖转身面对郑守波四人,亦是冷冷的态度对待:“知情不报、隐瞒真相,我林羽惜记住了!别怪我提前吭声,出云山到是个不错的选择,要跑要逃要躲都尽快趁早,不然……修理忘恩负义的人,我从不手下留情!”
说完,也不等他们开口,羽惜谁也不看往内院而去,留下满屋子愁眉苦脸的人,和一地零乱的盘碟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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