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二十三年(梵狮年号),颛孙政任节度使出访梵狮……老天!你那时才五岁!”宋民险喃喃中有些讶异。
“不错,就是那年!”羽惜点头称是地挑眉顾盼,“不过那会我可是无辜被牵连的受害人!要不是他属下捉住我,我也不会同他结仇。”嘿嘿一笑,这时用很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他,“你一定不知道那年我虽然五岁,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手害死一条人命吧!?”
“晓身份不凡,乃是颛孙王坐下凰玦门四大高手之一,也算在江湖颇具名气,惜儿你真给自己树立如此危险的敌人!”宋民险平静说出自己所知晓的那部份事实,话语中包含对她的担心。
“你知道?”羽惜一怔,随即明白他们既然联手,他也一定就此事有耳闻不足为奇,“是颛孙政告诉你的?这么久没见过他,他是不是还那么气势凌人,见了人就一脸假笑的模样啊?切,亏他有张不错的俊脸,可惜就是不会好好维护,全毁在要多丑有多丑的笑上了,啧啧,真是可惜!”
宋民险对她对颛孙政的评价好笑,有时候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我倒是见过颛孙王爷几面,他的确是位风采卓越的皇家子弟,比起你们梵狮的王上有过之无不及。”
“潇洒不足、俊有余,倒是他满身的戾气能吓哭一个大男人!”羽惜对仅见一面的颛孙政轻蔑地评价道,“说他不及郑叔叔倒是真的,也不怪荔姨选郑叔叔也不选他!”想想郑守波那放荡不羁却不失正以凌然的气质,真是要比阴邪的颛孙政好多少倍,然郑守波是个两面体,耍起阴险来就不知道他们俩谁更胜一筹了!
“惜儿知道颛孙王爷与郑师伯的过节?”宋民险挑眉,这可稀奇了,据他了解这可是最隐秘的秘密,因为颛孙政与郑守波都是不愿让人揭短的主,当年知道的人大多不在,他可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出些线索加以推敲才知个大概,怎么她看似什么都明白?该不会是——“郑师伯告诉你的?”也许有这个可能。
“他?怎么可能!”他恨不得拿针缝了自己的嘴!羽惜狠狠在心底暗骂阴险小人。“那你呢?我想不应该是颛孙政告诉你的吧?”
“你可知道你但年所杀的晓是谁?”宋民险意有所指地问。
羽惜望见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冲脑门,“是谁?”
“芒、惊、降、晓,均是凰玦门四大首领的称号,但不是他们的名,”宋民险露出比之前更浓的邪笑,让她看得更觉一定有什么是她错过了,“当日你错手杀了晓,凰玦门内立刻有人替补他的职位,而现任的晓我认识,不,应该说我们两个都认识。”
“轰”的一声,羽惜的脑子猛然炸开,“你在我身边暗插颛孙政的人!”她就说嘛,怎么与他联手的颛孙政这么相信他,不但让凰玦门听命他供他差遣,还躲在暗处不露面,她,她就知道!“你和颛孙政还真是一丘之貉,投缘的很啊!你竟然帮他至此!那人是谁?他还在我身边对不对?!”
气氛突然紧张万分,让一直待在旁边的来敌也感到羽惜的怒气和两人间的剑拔弩张,他顿时吞了几口口水,小心的出着大气。
沉静了会儿,宋民险似是考了要不要让她知道,半晌才道:“没有,他现在不在你身边。”
“不在了?”羽惜揣测片刻,狠狠地瞪他,出云派最注重和睦,他们好歹有点联系,这人真是……她一定要到出云爷爷面前去告状!“你说清楚!到底是没在我身边,还是他被你召了回来,不再在我身边监视?!”
“惜儿你无需再问,我不会说的。”宋民险缄口,对这个问题打住。
“你——”羽惜指着他说不出话,气得一圈捶向桌面,“好,好你个宋民险,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趋时我定叫你哭都哭不出来!”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鬼诡凛冽一笑,对上那张平凡脸孔,“既然这个问题我们暂不提,那就说说我们之间的赌约吧!”
“哦?”宋民险剑眉又是一挑,有意提醒她道,“惜儿莫不是忘记,我们说的是你要在月底从我宋府逃脱才作数,此时,你还没‘走’出去。”
听他一再强调走出去,羽惜不客气地反驳,“不制服你我怎么出去?再说,此时你的小命就捏在我手里,我什么时候出去都行,输了就是输了,难道堂堂丞相想耍赖不成?!”
“真是这样吗?”宋民险忽然抬头给她一个微笑,“魈卫渡进我宋府,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悔卫奉你命令捣乱盐市场,也在我掌握之内,我已然命人监视魈卫,并安抚盐商,现在外面恢复平静是早晚的事!”
不得不说羽惜的计划环环相扣,巧妙得很,但就凭这些伎俩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可惜对付在朝堂久经考验的他,还太嫩了点!
“那又怎样?”羽惜耸了耸肩,对他掌握自己的行动同样料得到,“你再小心还不时中了我的蛊毒?”她有这个筹码不怕他不放行。
“惜儿竟打着这种主意!看来惜儿还不知道吧?”宋民险不以为意地夹起意块羊肉在嘴里细细嚼,笑得意味深远,“金蟾功炼至第七层就可根据练功人的意识随时进行提高,也就是说,我早已摆脱每月十五的蜕皮的痛苦,功力可说是又进一层了!”
这个羽惜倒是没料到!一时怔愣,羽惜抿紧双唇,随后措置裕如地挥手一拍,许多身着家丁服的人从四面八方毅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魈卫见过!”执剑抱拳,魈卫朝羽惜单膝跪下,整齐行礼。来敌也在这时不再伪装,撕下宋攘面具,站了起来。
宋民险没料到她叫暗处的魈卫出现,这么快就不伪装了,饶有兴趣地看她还什么招数要使,这么想着只见羽惜朝自己看过来微微一笑,这一刻是多么清透灵气,却又是那么诡怪神疑。
“民险,呃——我还是叫你全名宋民险吧!光叫后两个字我怎么都觉的别扭!”这时候羽惜还不忘揶揄他,片刻后像换了个人一样,愀然正经起来,噙着一抹窃笑盯紧他,“既然都被你识破了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宋民险我问你,为什么要与颛孙政联手对付我林家和山寨?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为什么?我为什么难道惜儿你这些天还不知道?”他反问,“的确,我承认与他合作存有私心,且我们只是为了利益各取所需罢了,连结盟多算不上!可有一点我能告诉你,我对你们林家和山寨构不成威胁,因为财富于我不是我想要的,甚至这个丞相之位也是家族使命,我不得不受的!倒是颛孙政,他的心思难猜,我不知道他要对付他你们到底为了什么?”
暗揣他话中的可信度,羽惜沉吟了下,似是在问他又好象不是地轻喃,“我可不信你们联手,你就只为了我而来。”
内功深厚的宋民险自然是听的到,他耸肩,“总之我言尽于此,信不信有你。”
“哈,你倒是比我看的还开!”羽惜抬起沉思后的面首,对上他,“成,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与其和你继续嘻里牙蛇,听你不知道真假的回答,倒不如说说该怎么解决眼下的事,尽早解决我也好早些走了。”
“惜儿这是赶着回家过节么?你叫魈卫出来,怎么,难道是想着强行出府吗?”
“我就是了你又能怎样?”羽惜不受他影响地挑眉轻笑。
“哈哈哈,既然惜儿想,那我当然是陪你玩玩喽!”陪着她笑,宋民险在空中挥了挥手,同样从暗处降下一批黑衣黑面的武林高手,仔细看,就是凰玦门派给他差遣的暗人!
两拨人对视,空气中暗流浮涌,好不紧张。倒是两位主子嘴角笑靥,仿若云淡风轻般得安静相视,宋民险忽然对她一笑,“看来你的魈卫和凰玦门高手势均力敌,就不知道那方会技高一筹?不过,不论那方赢了,我都该提醒提醒惜儿你,十五之日已然过去一半,看来我与你的约定倒是订立无望了。”
羽惜转看窗外,的确,天不知何时昏暗下来,大地不时将被黑笼罩,此时的天边已经隐隐约约现出了圆月的轮廓,这顿饭当真是没个尽头了。
估摸着,低头刘海下的明睦绽开笑意,轻声细语,“两败俱伤是你我愿意乐见的吗?”
“自然不,但,惜儿认为在加上我该会如何呢?”宋民险摇头,转而精明微笑。
魈卫听他这么说均是脸微变,手上兵器蓄势待发。
“你就不怕我催动蛊毒?”她更得意。
宋民险不答反问:“惜儿觉得当初云家之毒用得如何?”
“当然是好,两种植物相佐相生,毒药好配,但要同时服下解药才可解毒,不过由于结果时间、开季节不同,解药极其难制,除了出云山可以不分季节的培育毒草,我想不出还有哪里可以。可是,我入了陈梦园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孤陋寡闻了,温泉孕药,也不是为一个绝佳的好方法。”羽惜也学他顿了顿,故作神秘,“那毒是你下的对吧?但你怎么就有自信可以避开我的蛊毒?”
“惜儿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宋民险赞,“陈梦园是我闲来无事所改建,当初知道你在同云师伯学习,就决定要超越你,只有这样才能不受你所害的同时牵制你,不止毒药,武功、智谋等等都是。”
“你还真是无聊透顶!”合着他是存心冲她来的!羽惜乍听下不猛翻白眼,这个人还真是……怎么可以这样!
“惜儿不信我制毒功夫已在你之上了么?”宋民险依然故我,“你何不催动母蛊试试?”
“哦?你当真要我怎么做?不后悔?”快速恢复状态的预习挑着眉问。
宋民险投给她个”既没中蛊何来后悔”的眼神,笑靥着。
好吧!羽惜决定了,在三强调,“这可是你叫我做!”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根长约十寸的小竹棍,放到嘴边吹出一曲忽长忽短的音节,诡异袭人。
宋民险安静带笑地望着她,在两拨越听越失望的人眼中听她吹完竹笛,既不痛也不痒,毫无反应!
一曲作罢,傍晚的寒风吹打着门窗,一时间成为唯一的声音,魈卫和黑衣蒙面的人就地石化,俨然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我……”羽惜很无辜地望着他们,只能干笑,真有点对不起兄弟的感觉。
“如何?”宋民险窃笑而温柔的看着她。
“呃?哦,失误!这绝对是个失误!”羽惜听他问忙答道,还很感慨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十年不见,你变这么厉害,真是想不到!不过……”说着从怀里又拿出个像白玉雕琢的短笛,脸上不知何时露出抑制不住的邪恶坏笑,“刚刚那只是热身,宋丞相,现在,你准备好了吗?”说罢吹响玉笛,悠远绵长的笛声从白玉间流出,立刻让宋民险一惊——
万虫噬骨般的巨痛从心脉传遍全身,顿时一口浓浊的鲜血喷口而出,让人防不胜防!
待羽惜乐曲揍至三分之一时停下,见双拳环胸,奋力保持清醒的模样,不摇头,“唉,我的蛊毒你可以轻易察觉并避过,这是我学艺不精,但这下你该相信我有绝对的筹码了吧?怎么样,这回咱们可以谈谈赌约了吗?”
“这怎么会?你怎么会有知道我的,我的——”任何功法都有其命门,但宋民险不认为凭她能知道他的命门,难道是师傅?!
“放心,绝对不是你师傅告诉我的。他就你一个徒弟,都舍得将金蟾功传给你了,又怎么会害你!”羽惜就猜到他会想什么似的,到了这份上总不能让人家不明不白的认栽,只好替他解惑:
“简单的说,就是我被软陈梦院期间,偶然发现你用褪掉的脸皮做得面具,当时很怀疑就写信询问伊叔叔以求答案。也是巧合吧,我的信伊叔叔没收到,反而被出云爷爷看到,他见你冥顽不灵,就在回信中告知我破金蟾功的法门,还叮嘱我你若听劝放我走便罢,倘若不放,再叫我用他送来的这‘冰蚕蛊’破你的功,再自行回来!”斜睨了他一眼,继续牢,“这下你清楚了,若不是看在出云爷爷的面子,我也就下了狠手,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你?给!”
“这是……”宋民险抚着胸口颤微着坐回椅上,不解的看着她递来的一粒药丸。
“你太师傅给你疗伤的,金蟾功为阳冰蚕蛊为阴,所以才克制得了你,但两者很伤害你的经脉,这药据说可以让你恢复的快些!”她也不是很残忍的,尤其对自己人……呃,虽然他只是半个自己人,不过迫于出云老人的压力,不得不救。
“多谢。”轻声地讲完,宋民险接过服下,打坐片刻后立时觉得血液不再那么逆流,气息也不再翻腾的厉害。
“你要谢还是谢你太师傅手下留情吧!”羽惜暗暗吐舌,心想实在当不起他的道谢,因为出云老人在信中再三交代玉笛只能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吹,吹出曲调会加重蛊虫作祟,是以他才会气血上涌伤得比预期的重!
“宋民险,最迟明早,我一定要出府返家,既然你已经输了,就要遵守约定,放我的同时与我立约,永保林家在落都商会的势力,且不让任何人伤害林家,怎样?”
“惜儿既然待太师傅发话,我没什么不同意的,但是,”宋民险扫了眼身后被刚才那幕震惊了的黑衣人们,说道,“他们虽听我的,但却还是凰玦门的人,你以为我不出手,他们就可以放你和魈卫们走了吗?”
“哈哈哈……”羽惜突然大笑,让他不认同的攒眉,“宋民险,你好好看看身后的人,他们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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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会儿上来了,叶叶还没有考前的意识,让我学习还不如垒字,呃……~~~~(>_<)~~~~可怎么办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