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天下就数她不拿这所豪华园子当一回事,哼着小曲还不时注意烤地瓜的火候,只差来上几盅小酒,就能堪比当代散仙了!
烤地瓜需要功夫,所以魈卫们拿了萝卜菇充当开胃菜,先打打牙祭,一个个吃得不亦乐呼。
大口大口吃着,有人不经意问:“,你还真的和那姓宋的赌哇?”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是不相信主子的能力,只是这对手也不是个善茬,胜负无从估量让他们不免有些担心。
“那当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羽惜吃着手里的还对那几个地瓜看得目不转睛,这可是她善用清纯优势拍厨娘马屁糊弄来的,在冷天气里烤来吃最好了!
“盐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少主知道?”魈卫很小心地问。
“不许说!我的规矩你们还知道?总之,在我回去前谁也不准泄露半句,否则……哼哼!”羽惜威胁地折断手中的树枝,笑得阴森狐黠。
“属下一定不说!”魈卫有默契地赶紧收嘴,每每劝不动之后就是集体与同流合污,这回也不例外。
见他们郁闷着一张臭脸,羽惜白眼一翻,不知是进行安抚还是惊吓地说道:“哎呀,安啦!你家我是什么人?输了我不会跑哇?!再说,我要是想走他能拦得住的吗?难道你们没听过‘唯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到时候我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人的绝招都使全了量他也没辙!”她是人,还是个小人,反正只能算半个江湖人,必要时用非常手段理所当然,再不行她就耍赖,总之不会吃亏就是了!
这也行?!魈卫呆愣许久,着实对眼前他们的主子——宁可当小人的子这种耍赖行径绝倒,这种招数都能使得,一般人的脑袋还真想不出来!
“要是这样还不行呢?”他们很好奇主子还会干什么。
“还不行?”羽惜一愣,嗤嗤坏笑,“要是我耍赖都不行,就把你们都卖了,我顾麽着也能赚个千儿八百的,给自己赎身应该没问题了!”
“怎么能这样?”有人不满。
“也太无情了!”有人大叫。
“我们可是您忠心的属下啊!”更有人委屈。
“好了!”大喝一声,羽惜暗中吐了吐舌,后面的话小声嘟囔,“我不过说说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嘛!再说不是还没到哪一步呢么!?”
切,他们就知道!魈卫猛翻白眼,早就拿主子爱对他们消遣的事情习以为常,所以该吃的吃、该聊天的聊天,都没怎么在意。
呦!有长进!都会跟她配合了,嗯——不错不错!拍拍手掌,羽惜试着翻动了下地瓜,玩够了之后正经地问道:“翱殊他们这会儿该到边境了吧?”
“是的,主子。”有人回话,“您要他们做的准备也都完了。”
“离月中还有七天,你们这边怎么样了?”羽惜思索了会儿,看来时间上刚刚好,只要魈卫们也得手,就万事俱备了。
“只等您发话了!”虽然会有场硬仗,但他们更希望快点了结好回寨子里过年。
“很好!那咱们就不早不晚十五那天动手,没问题吧?”
“没问题!”魈卫齐答。
“嘿嘿……”听到他们整齐且雀跃的回答,羽惜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微笑,在冷的冬天里传出好远好远……
从翌日开始,宋民险身边处处可见羽惜的身影,从他下朝回府,羽惜就在大门处等他,只要不是睡觉出恭,羽惜都把他粘得紧紧的,一步都不放松。
府里的下人见此情形也是聪明的闭紧嘴巴,只在私下议论纷纷。不是他们不敢摩明目张胆地八卦,而是自从袁秀妙找林羽惜闹过之后,非但斗不过人家,宋民险更是对她不理不睬,显然已经对她忍耐到了极点。而冰冰第二天就被锁在宋老的院子里,脚上更是拖着一条比胳膊还粗的铁链,当然是害人害己的结果。这会儿他们忙着巴结林羽惜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她的不好?
暖阳当头,刚用过午膳的宋民险坐在院子中拿着本兵书翻看,而林三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似的,只见她哼着小曲,手里还不停地挥舞大剪刀,其名是在修剪树枝,实际确是一小节一小节地剪着光秃秃的树枝,唯一的成就就是弄出了“卡巴卡巴”的噪音,让人心烦。
“惜儿,你修理那株灌木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修剪好么?”受不了噪音的摧残,宋民险在第一百零一次告诫自己忍耐后,终于忍不住看向大刀阔斧的羽惜和那株只剩下主杆的可怜树木。
“刚刚好,我正想接下来该修那一株呢!”扬扬手中的家伙,羽惜笑得泛滥,嘴角的笑靥更是难得的多次出现在粉嫩透白的脸上,煞是好看。
不再对此有意义的宋民险无声叹气,下一刻平静的脸上也绽开一抹微笑,“惜儿,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该不会是看出了我的好,想……”
“看!有星星!”羽惜突然指着天上。
“现在是白天。”无语。
“那你还做梦?!”无聊!
“我……”他一呆,没反映过来。
“你想都别想!”羽惜撅嘴,打消他可笑的念头之后,似真似假地神秘道,“没看出来我这是在监视你吗?之前你都能派出那些高手监视我了,还不幸我也使使这招?”拜托,她也不想看到他好不好!要不是没办法谁会亲自上阵呀?要不是他武功太高只有自己能近他的身,她就早交给手下人来做了,瞧她这头头当的容易吗她!
“你家魈卫最近都很忙。”他很肯定地说。因为据人来报,魈卫在府里虽说不是正大光明但也极为嚣张,最近还时不时就跟那些武林高手卯上,根本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这点跟他们家主子一样。现在他们主仆又监视着自己和那些高手,动机实在不纯!
“还好还好!”羽惜摆摆手,大剪刀往宋民险面前的石桌上一扔,再不多说。
打量着坐下喝茶的她,宋民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丫头一定又在脑子里想鬼点子了。
当啷,当啷,一阵铁链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冰冰拉起右脚上沉重的链条,一手端着托盘,一步步困难的朝他们走过来,“老爷、,慢用。”平静的语调无一丝波澜起伏,让人想起没有感情的木偶,放下糕点又当啷啷的离开。
她一走进,羽惜低头看向她的脚踝,那里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流血的伤口红肿老高,微微还有化脓的迹象。“你还真绝情,给她用这么粗的铁链。”等人走远,羽惜皱眉埋怨。
“你被忘了这点子是谁出的。”宋民险提醒她才是惩罚冰冰的主谋。
“那你也不能用这么粗的链子呀!”冰冰没有武功,怕是受不了多久,“不然你让人给她上药也行呀!”
宋民险不答,只有微微点头,又埋头书中。
“这几天我没见到智儿,你把他怎么样了?”见他答应,羽惜又往下问道。
“我让人送他到外院去了,没我命令不许踏进内院半步。”省得让他看见了心烦。
“小孩子是无辜的!你可是他爹,怎么能这么无情呢!”羽惜一听急了,想到智儿还么小就要受这份罪,实在不应该。
“我无情?”宋民险抬头哼哼两声,若有所思地冷笑,“你既然知道我练了金蟾功,就不该这么问!”
羽惜一怔!是了,先前她还怀疑过智儿是不是宋民险的血脉,这么说来当真不是了!金蟾功因是至阳功夫所以只有男子能炼,但练功人要想达到更高的修为就必须不近,宋民险既然能练到第六层何来这么大的儿子呢!?
想了想,她不解的看向宋民险,传达眼底里的疑问,智儿如果不是他的儿子怎会和他长得如此相像?
“哼!我宋氏火旺盛,光我的堂兄就有七八个!”宋民险唾之以鼻地冷哼,一幅十分厌恶的表情。冰冰错就错在不该欺骗他宋家人,妄想左右逢迎的好事,若无今日之事,他日自己还是会找个理由处置她。
“她真这么做了?!”实在不敢相信看似对他忠心的冰冰会红杏出墙!
“你也是人,你认为呢?”世上的事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初他纵容此时发展,更让那孽种存在他眼下,是为了瞒过爷爷的眼睛,如此而已。
“就算智儿不是你的子嗣,但也是宋家人,你这么对你的亲侄子,要让宋老爷子知道了还得了?!”羽惜对他的狠心不敢苟同,她只会对冒犯了自己和她看不顺眼的大人教训,孩子不经世事什么都不懂,着实不该受罪。
“爷爷不会知道,我会在他回来之前妥当处置的。”
“你什么意思?”此话一出,羽惜立刻干笑内力却警钟大做,她就知道来敌那点道行在成年老妖精面前只有小巫见大巫的份,看来没让他参与行动果然是明智之举!
“我说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宋民险难得放下兵书,喝茶欣赏羽惜的拘窘,心情立刻大好。
“哈哈,你不说,我怎会知道?”继续打哈哈,羽惜誓死装傻到底!不过光拖也不行,“对了,你既然这么讨厌智儿,那我就管你要了他,当有个弟弟也不错!”
“惜儿要智儿做弟弟么?”他挑眉,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盯着羽惜猛瞧。
尴尬地重咳几声,羽惜忙问:“你是什么意思?到底行不行?”
“你既然看得起他,让他叫你也不是坏事,但……我将智儿给你,考虑到礼尚往来,惜儿你又拿什么来回赠我呢?”宋民险此时一幅猎人嘴脸,仿佛就等着羽惜这只小往自己的陷阱里跳进去。
“你,你爱答应不答应!”羽惜绝倒,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一点卡油水的机会!幸好他不是商场上的敌人,不然照他这么一毛不拔,她要是赌输岂不赔个倾家荡产?!“反正儿子也好、侄子也罢,我看我也是多余!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他姓宋又不姓林,我管这么多干嘛?哼!”说罢,扭身朝着第二颗岌岌可危的树木走去,发狠地连剪数刀犹不觉狠。
“哈哈哈……”宋民险小胜一筹,开怀大笑。
两人很不容易的和谐相处,让过路的云朵都稀奇,怎奈这种和谐仅限几日。
挤进腊月的寒冬风很是刺骨,只是宋府的鹃兰院中绽放着寒兰与杜鹃,红兰夺目。腊十五晚上,羽惜破天荒地要请宋民险祖孙在此饮宴,掌勺的大厨当然是林三自己,这让宋民险受宠若惊下不有所了悟,明明知道小丫头不安好心,但还是应约前来。
暖暖的火炉分设院厅四角,宋攘与宋民险依次就座,羽惜脸上始终微笑的脸上匿存狡狯,她坐在宋攘对面,介绍着所做的佳肴,身后更有冰冰侍奉在侧,到让两人有种她是主人的感觉。
“林这是唱的那出戏?居然这般客气!”没再羽惜邀请之列的袁秀妙无视他人的厌烦,也大刺地闯来,不过羽惜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从她来就用一种“活该你倒霉”的眼神瞅她,让袁大很不舒服。
“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请宋老太爷和宋大人吃饭!”羽惜笑道,故意忽略袁秀妙,让她又是气急,只能让身后的丫鬟安抚。
“哼!住在别人的家里,占人家的地方请人家吃饭,林还真是不要脸的很!”袁秀妙口无择言地冷冷扬声,那日过后便将羽惜怀恨在心,大有和她拼命的架势。
“你闭嘴!当着爷爷的面岂容你放肆?当真是不想在这呆下去了!”宋民险凛着脸,愀然出声。真是不知轻重的东西,现在想想要他娶这种没脑子、只会勾心耍狠的人,他还真是烦得很,看来他真应该想个办法尽早摆脱才好。
“其实袁说得也对,我在这有吃有住,还仗着人家的地方请主人家的客确是不妥,这样吧,改日羽惜在林家酒楼里再补请二位好了!”羽惜也不矫情,莞尔笑了笑,随即为宋攘和宋民险布起菜来。
“表哥,我——”都是为你好!悻然住口,袁秀妙看到宋民险阴沉的脸着实委屈,对羽惜的怨怼又多了几分。暗暗发誓羽惜别落到自己手上,否着非要她偿还今日耻辱!
袁秀妙的心声无人注意,只因场中三人都心有旁贷,慢慢地,除了羽惜自己,桌前诸人不是对他人言行多加小心,就是心不在焉,大大辜负了她做得一桌子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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