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最大的酒楼雅间里,却坐着两位只顾着欣赏窗外景致的公子,不能说两人都有闲情逸致,而是一个悠闲自在地饮酒,另一个却站在窗边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什么,这两人正是出来寻找羽惜的穆怀远和孤骞寒。
穆怀远可是耐不住子,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台:“你到底想用什么法子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鬼丫头找出来?”看着人满为患的街道,他不扬起一脸想看好戏的表情,好奇得很。
“我都不急,你倒是比我还急!怎么?下头可是有你中意的姑娘,要是等不及就不用陪我这个闲人,快快会佳人去吧!”难得出来,孤骞寒全身放松,突然来了兴致打趣他,说话间不忘为自己斟满了酒,慢慢浅酌着。
“我有没有说过你和那丫头越来越有夫相?”一样嘴不饶人!穆怀远眯眼。
“哈哈,那得看和谁,跟你吗……不必太费事!”刻意加重义兄二字,孤骞寒好笑地看着他,依旧品酒。
“还真是怀念以前的你,不知道那个寡言少语的孤少主被小恶魔藏到哪里去了?”穆怀远撇嘴贫笑,坐回桌前夹了口菜,继续道:“说真的,骞寒,你到底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人家百济前两年成亲,连娃儿都生俩了……而你与惜儿还是老样子,难道丫头一天不说话,你们的婚事就一直拖下去?”
“义兄不是也没成亲?”笑了笑,孤骞寒挑眉,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的人还敢五十步笑百步?
“大好的青岁月任我逍遥,又不是脑袋坏了我才不要那么早往坟墓里跳!况且,我也算是个受害人,我家那位还不是三天两头想幺蛾子让我回京?这不,他终于得逞了!”一想到回京就得对付一飘娘子军,为首的还是皇叔和难缠的爹,穆怀远脑中就嗡嗡作响,他大翻白眼,赶快换回话题,“现在说的是你们,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惜儿还小,不急。”孤骞寒仍旧搪塞,心下却无奈之极,他何尝不想烛良辰,芙蓉?然而让他苦恼的是,他与惜儿向来形影不离,而惜儿对他就同对待家人一般没有两样,顶多更依赖了点……
“她还小?谁说的?林世伯吗?”穆怀远眨了眨眼地怪叫,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最后十分肯定地说道:“你放心,以林三现在的功力,十个孤骞寒都不是对手!”毕竟小恶魔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惜儿自然聪慧这毋庸置疑,只是……我不愿逼她,顺其自然就好!”孤骞寒似有难言之隐地皱眉,握着酒杯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微微施力,他有他的想法,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
“怎么?难道你……”难得初次见冷峻的孤骞寒这般吞吞吐吐,穆怀远不甚了了地观望着他,忽而凑近到他身旁低语,“难道你们还没有……”打量他不自然的脸,不会吧?穆怀远探索似地直盯着他看,直到某人心里发毛。
吸口气,孤骞寒不动如山地说:“我们还没成亲呢!”
那就是他猜对喽!真没想到血气方刚的他居然还没有……“嗯!”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的严肃模样,穆怀远尴尬得愣了半晌,之后拍拍他肩膀:“有什么不懂得就来问为兄的,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真想给他一拳的孤骞寒险些摔下椅子,懒得和他在这无聊的话题上继续,将酒一饮而尽,他起身来到窗前观望天。
此时的天空乌霞满布,黑降临,些许灯火在远处的屋檐上忽闪不定,楼下的街道已然有了不少出双入对的身影。
“朝会就在前面那块空地上举行。”知道孤骞寒马上就会有所行动,他忙不迭地指给他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两人同时望去,此时阵阵嘈嚷合着愉悦丝竹声不觉入耳。
“该你上场了,去吧,把你的主人找出来!”孤骞寒左手高抬,一抹黄影迅速凌空。
“原来如此!”穆怀远顿悟地拍了拍脑门,难怪孤骞寒不急!看着许久不曾展翅的雪燕拍动双翼向灯火通明的广场飞去,他按耐不住地催促,“走吧,咱们也该瞧瞧那个玩得乐不思蜀的小恶魔了!”
说罢,他施展轻功在万家屋顶上起伏跳跃,孤骞寒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跟去。
这厢,羽惜原地不动,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瞪着那厮,怎么会有这么无赖加无耻的人?!
有些饿了的她和孟楚贞等在一家摊位上歇脚,等着朝会开始,热腾腾的汤面还没享用完,就来了个厚颜无耻之徒,瞧那厮穿的衣着光鲜,却是个心术不正的登徒子!
“不知仙乡何处?公子我是本城最富有的袁家大少爷,能与在这良辰景之日相遇真是缘分!本公子乃是连续三年的朝会头名,今年也不例外!只要愿意,本公子一定将这次朝会上的头奖赢来给你,怎样?就请随我到楼上去坐,那里视野开阔,也好看看本公子的风姿!”
“呕——”再说一句羽惜不保证会不会把早饭吐出来。瞧瞧孟楚贞和潘荻两人,也是憋笑不止,一个个忍俊模样,可见此人功力不浅。
“这恐怕不行!小子和同伴一道前来,怎能半途撇下她们与公子离开?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的吧!”自认倒霉的孙华严词拒绝,她不悦地秀眉紧皱,厌恶此人到极点。好好地逛一趟街,不过是吃个面摘掉了面纱被此人看见,就被他死缠不放,还不时大言不惭,真是烦人!
“何必拒人于千里?若是想着你的同伴,不如一同到楼上坐坐?”他仍然不死心地劝说,哪一张垂涎的脸在羽惜等人看来真是厌恶到了极点。
“谁跟你是朋友?这位公子请自重!”揉着鬓角,孙华不耐烦地低喊,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我与公子非亲非故,不便与公子同行,还是请你不要打搅我与同伴的兴致了吧!”
“哎呀,何必跟我客气?一回生二回熟,大家坐在一块儿聊聊,交个朋友吗!”见说不动孙华,他朝身后摆了摆手,与他随行的家丁卷起袖子将四人围住。
“你这是做什么?”想打架么,她绝对奉陪!早就听不下去的孟楚贞眯眼,一抹红霞扑面更显明丽,看得姓袁的两眼直愣,立即改了只请孙华一人的主意。
“不怎么样,请几位楼上坐坐,姑娘还是别拒绝得好!”他搓着双掌,对这几位人他不会妄动,万一伤到了谁他可是很心疼的。
“我家公子请几位姑娘楼上一坐,这是何等光彩?要知道,就是城里的爷也没这样的福气呢!”与他一个鼻孔出气的家丁竖起大拇指哼声说道,傲慢至极。
“哦?那我们还真是有福气的很喽!”羽惜挑眉伴笑,支起双臂拖着下颚,一幅等好戏上演的模样,“这位……你刚刚说你姓甚名谁?”
“袁!我家公子姓袁,乃是浔州首富袁员外的大公子!怎么样?怕了吧?”另一个仗势的家丁得意地说道,以为羽惜是没见过他公子,所以才不畏惧他们。
“哦——原来你姓袁!”羽惜了解的拉长声调,快速向旁边三人使了个眼,感情他与先前遇上的那位袁大是一家呀!
“城中首府袁员外,那你还有么?”孟楚贞斜睨他一眼,试探地问道,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兄弟,这话一点不假!
“家与我同岁,难道……认识家?”怎么没对他提起有认识这么几位大人呢?真不够意思!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羽惜摇摇羽扇,轻描淡写。开玩笑,哪能让他知道她们同那位袁大小小交恶过的事呢?别说这不符合她“行事”的风格,就算没有之前那件事,以袁公子这叫嚣的态度,她也得好好整治整治!
凤眼一挑,顿时四人达成共识。
“袁公子盛情在下替三位代领,但大会即将开始,公子不用准备准备么?”羽惜合扇施礼,客气说道。
“准备什么?哪有那么多麻烦!我家公子就算不比也是头名!哎呦——”有个家丁心直口快地抢声道,被袁公子掴了一掌。
“该死的奴才!谁让你多嘴!”袁公子气急喊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噗——”羽惜几人用力憋笑,此头名原来是这么得到的呀!她想也是,这么个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么会连续几年得第一?不过,遇到她算他倒霉,谁让他弟得罪谁不行偏要得罪她呢?“咳咳!三位,既然袁公子如此盛情,咱们就相请不如偶遇,反正小弟也正好想找个高处好观看比赛。袁公子,我与三位都是初来乍到,小弟也是头回参加朝会,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袁公子不吝赐教!”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几位……请随我来!”殊不知大难临头的袁大少乐呵呵地领羽惜四人上楼,一想到有几位人相配,一颗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
“那个猪头真是可怜!”小恶魔要整的人,有哪个是她的对手?和孤骞寒站在屋顶刚好没错过这一幕的穆怀远,不挥挥手帕为姓袁的哀悼。
“惜儿最看不惯这种事,活该他该倒霉。”孤骞寒落井下石,就连落在他肩上的雪燕也鸣叫几声附和。
“那丫头居然着男装,”穆怀远玩味地笑了笑,颇有深意地睇看旁边的人一眼,“按照节习俗,男子必须将插在子发上,并系上子的面纱才算两人情投意合,她这样你要怎么办?”他就说小恶魔诡计多端,她要孤骞寒按照习俗来,可自己却扮男装,这男人和男人,这要如何交换信物?
“我要的是她,不是这些俗物,今天不过是陪惜儿过过瘾,当不得真。”孤骞寒指腹抚着雪燕的背毛,一幅无关紧要的样子。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穆怀远环胸,白衣在风中飘荡,与孤骞寒哦一袭深相呼应,“那丫头以他大哥的名字报了名额,她自己参加比赛不够,竟然连你我的名字也一同报了上去,怎样?好久没和你切磋,一起玩玩如何?”
“有何不可。”孤骞寒同意的轻点头,想必他不参加,小家伙会不乐意,反正是休息,活动活动也好。
“走吧,我已经叫人在他们那家酒楼定了雅间,反正离开始还有些时间,进去再饮几杯如何?”
这回孤骞寒以行动回答他,就见他轻身一纵便由屋上进到羽惜等人包间的隔壁,穆怀远随后进来,两人唤来小二要了些好酒,继续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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