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是心细如尘,观察入微呀!不过就算你说的没错也休想逃过今天的生死劫!”来敌手腕轻微施力,立刻在她雪白玉颈上留下一条新红血痕。
对他的放肆满不在乎,羽惜打算动之以情,她笑道:“一笑堂被歼灭已是迟早的事,你何不效力与我?也许,你会发现我是个不错主子。”
“林不用多费口舌,你既然熟悉一笑堂的规矩,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做个叛徒。”匕首的力道又深了一分。
“该死!你再敢对她不利,休怪我剑下无情!”穆怀远激动得上前几步,即被百济拉住。
“王爷冷静!”百济死命拽住他说道,“林还在他手中,我们不应轻举妄动。”
“穆怀远,你是盼着我出事是不是?”羽惜不悦地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暗示他听百济的话不要冲动误事,穆怀远虽不服气,但也隐忍怒火,握紧手中兵器。
见此羽惜不摇了摇头,他还真是会添乱。
虽不畏惧脖颈殷殷留下的血迹,但子破了相总是不好。她胳膊肘顶了顶来敌,另一只手慢慢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冷声道:“哎,我说来公子,挟持我就罢了,但你弄伤一个弱子,倘若在我肌肤留下难看地疤来,你担待的起吗?”她才不要留疤,那样多难看?
“林是弱子?”他可不这样认为。来敌挑高眉毛怪叫,好像听笑话似地从头至脚环顾了羽惜一遭,一个能令黑道闻风丧胆的库赛山三当家,也算是个弱子?是可怕才对吧!
游说不管用,羽惜就来个之以利,她朝对面的穆怀远主仆打了个眼,示意他们静观其变,这才慢慢对上来敌耐人寻味的目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挟持我,无非是想让我放过一笑堂,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打错了算盘!你看,那是什么?”
看着玉指朝天的羽惜,来敌哈哈大笑,以为她在故弄玄虚。
“哈哈,林未免太小看我来敌……你是谁?”张狂的话没说完,来敌感觉到不对劲。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架在自己肩上的长剑,寻剑望去,一个黑衣人正以蓄势待发之姿夹持住他,让他不敢乱动。周遭更是站着数个手持不同兵器的黑衣人,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他只要头发丝动一动,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怎么可能!没人能出现在我周身一尺之内,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旁,除非是幽灵!他浑噩摇头,一双受惊的瞳睦拼命游移四方,难以聚集。
瞧他仄目阴冷地盯着自己,羽惜笑得寒魅,非常“好心”地揭晓答案:“寻常人是不可能,但你既然知道我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与你一笑堂的仇怨!羽惜无大才能,平日里就爱钻研一些奇怪事物,消遣之余为歼灭一笑堂及早做准备!”说着她扬起一臂,一根细韧金丝牢牢锁住远处一棵树干,她催动内力用力一抽,树杆拦腰折断,从掉下的树体来看,切口平滑整齐。“这乌金丝,无坚不摧,我属下只要轻轻一跃,连内力都不需要使用,即可杀人于无形!”
来敌当下身形一震,哑口无言。难怪!难怪他察觉不到一点声息,这么细的韧丝,竟能不出一点动静就将人带到机警异常的他身旁,再说这些人的身手确实厉害,毫不逊堂中顶级的杀手,要说一笑堂不灭是不可能的了!
见他神态怔愣,意志摇摆不定的样子,羽惜微微一笑,再接再厉道:“其实,我钻研的玩意儿岂止一项,例如……你们一笑堂惯用的‘夺命针’,甚至是你们常用的几种毒药,我也有所涉及。小不才,正好研究出了控制你们杀手用之毒的解药!”
“你真能解我身上的毒?”终于有了反映的来敌一动不敢动,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若不信,不妨一试。”羽惜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将一粒解药倒到手心里送至他的面前。
看着自信满满的羽惜递来的所谓解药,来敌将信将疑地接过,攥在手心里不敢服用。
“放心,我若想害你也不会等到此时。”羽惜瞧不惯他犹犹豫豫的模样。
斟酌再三,来敌决定赌上一睹,横竖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也许有一线生机说不定,不再犹豫他吞下药丸。不过一刻时间,他捂住胸前痛苦万分,心上犹如烈火焚烧般灼燎。
“惜儿,你给他吃的真是解药?怎么他会这么痛苦?”穆怀远趁来敌痛苦挣扎时,来到羽惜身边问道。
“蛊毒不同一般毒药,服用的人终其一生受人操控,解毒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是死,要么就是以毒攻毒,以相克的毒物在身体内杀死蛊毒,过程当然是痛彻心扉的,所以有些人宁可终身受制也不愿解毒。”早目睹过许多这种画面的羽惜已对此免疫,她照旧面无表情地叙述这残忍的一幕,与大家谈笑生风。
听罢,穆怀远眉头不蹙了起来,没想到人间竟还有如此残酷的事情存在,硬着头皮看他挣扎下去,就连一旁的百济、潘荻皆受不了的撇过脸去。
不一会儿,来敌陆续吐出腥臭难闻的黑血之后,他就地盘膝打坐运功试了试,顿感通体舒畅、轻松无比,羽惜给他的果然是解药无疑。
“哈哈哈……”解了蛊毒的来敌放声狂笑,不是窃笑不是嘲讽,而是畅快淋漓的大笑。他感叹自己终于脱离了被人摆布的命运,大快人心能。“痛快!老子十几年来受尽这毒物的残害,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不再受任何人控制了!”
“恭喜来公子蛊毒得解,从此后人生逍遥,好不快活。”羽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水灵双睦里冰彻透骨,她意味深长地向属下们一瞥。
时刻注意主子脸部变化的魈卫们默契地向来敌慢慢逼近。
殊不知将要大临头的来敌发泄过后眼中恢复杀手的嗜血,他狐狯地看向林羽惜等人,不冷不热地开口:“林,你相赠解药来某本应道谢,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一个杀手仁慈,毕竟‘江山移开本难移’不是吗?”他笑得阴森,如贪婪的豺狼般向她伸出左手,“把解药给我,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羽惜毫不畏惧,她甜甜一笑从怀中缓缓掏出瓷瓶,轻柔地打开瓶塞,将满满一瓶药丸倒进石桌上的清汤里。
“可恶的你——”
试图阻止的来敌才一出手,就别魈卫缠在战圈内,眼睁睁看着解药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这么想得到解药,是着急去救心上人吗?”羽惜眨了眨清纯大眼道出让来敌惊恐的事实,懵懂年轻的清丽容颜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灵精慧黠,平添冷成熟之。
“来敌,你既为杀手知道杀手要想没有弱点就要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可惜,你却偏偏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最大的弱点——你动了情!真是造物弄人,可惜了个大好人才!”桀笑若地缓慢道来,羽惜笑意正浓地欣赏他无比惊恐的面孔,见他死灰的脸庞不复先前的风得意,取而代之的是死灰惨白。
来敌摆脱魈卫,握紧了双拳两眼一闭,双膝弯曲跪倒在羽惜面前:“林,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给我解药?”
“终于肯服软了吗,来公子?”羽惜觉得他愚昧的可笑,不屑地撇头,幽幽开口:“你以为你吃的真是解药吗?”
来敌脸大变,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向羽惜:“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斜睨着他,羽惜嗤笑道,“杀手不都是小心谨慎的吗?怎么你非但轻易相信我的药丸是解药,还傻到吞进去了呢?哼!真是愚昧不知!”
“我不相信,你的药明明有效……你骗我,你这个狠毒的人!”来敌还要强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一定是在药丸里另加了毒药!
“哈哈哈……这药不是解了你的蛊毒么?怎么能说是我骗你?”羽惜一身轻快摇摇手指,顶多算她没说清楚而已,哈!
“惜儿。”穆怀远轻唤,示意她问出兵符下落。
羽惜收到,恢复厉声道:“来敌,你要真正的解药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只要你做到了,解药双手奉上!”
“你说,什么事?”来敌自知下风,答得干脆利落。
“第一,交出你匿藏的兵符。”羽惜命令道。
“可以,我将它藏在校场湖边第二颗榕树的树洞里。”来敌爽快交代。
“这第二吗,我要你……”羽惜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什么?!这怎么能,我不干!”来敌颇为难的皱紧眉毛。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能胜时决不能因私人情意耽误大事,况且你本是杀手,这种事稀疏平常不是吗?我不过是叫你小试身手,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心上人了?”羽惜嘴角冷笑,静待他的答案。
“好!我干。”来敌给出了羽惜满意的答案。
“这样才对!”羽惜手掌一击,雀跃不已。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会泄露半句,就连他们也不行!否则,我定会追杀他们,至死方休!”
“以你的本事,到时候我还会派属下与你配合,我相信一定能马到成功,放心吧!”羽惜肯定的说道。
此番话让其他人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皆好奇的打量他俩,来敌狠绝地放话让穆怀远等人惊颤不已,更好奇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要涉及生死,就连他们也牵连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