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骞寒望着她的睡颜,幽深黑睦含着宠溺,在她额头温柔地落下一吻之后,起身与梁栋、湘芷下了楼。
脚步声渐渐走远,刚还是一幅慵懒模样的羽惜,转眼间动作灵敏地翻身下榻,熟能生巧地拉开边的柜子努力翻找着什么。
她见到梁栋、湘芷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时,就料到他们一定会去而往返,心下早打算好,不管寒怎么逼问她都只字不提,实在不行她还有绝招——引!哪能这么容易就随了他们的愿,当她演戏不要银子么?那她就不是诡计多端的林羽惜!今天叫雷、火二组到掌枢楼来听训就是演给寒看的,其实早在云家她就派人着手调查下毒之事了。她最恨有人伤害林笑人等人,别以为灭口她就能放过,妒忌她林家的人很多,敢惹她林家三的人她还真没放过一个人!
羽惜十分得意地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瓷瓶,掏出看信时趁孤骞寒三人不注意藏进衣袖里的信笺,把瓷瓶里的药水洒在信笺上,纸张立刻显现出十个字:
一笑浔州行 堂前迎惜客
扫了一眼,羽惜一愣,突然微启红唇笑得妖冶,睥睨一切的潋滟明睦闪烁着算计的黠光:“一笑堂。”很好,新仇旧怨聚一块了,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当年孤占风和伊凡的重创让一笑堂在武林销声匿迹了很久,而这会儿他们活动也就罢了,居然得罪与林家有盟约的穆王府!人家都送上门让自己修理,她当然要不客气的接受。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笛吹起,在静懿的晚竟听不见丝毫声响,过会儿,一团黄小点儿自远处慢慢放大,雪燕栗黄的双翅在黑中扎眼,它飞入楼阁中,在羽惜头顶绕圈。
伸出柔荑,雪燕落在玉指上时,羽惜突然朝小脑袋一弹,“嘣”得一声闷响,雪燕二爪朝天勾在轻薄的布料上,倒挂的小小鸟身怎么扑腾也挣脱不开。
当衣袖上多了个会动的装饰,羽惜任由它挣扎,坐到桌边提笔写字,边写边嗤鼻道:“我说过不要贪吃,你当耳边风了是不是?居然飞这么慢,你和鸡交朋友了么?”
喳喳喳--雪燕出声抗议,更加用力得啪嗒着,不准对它“鸟”格歧视。
“不服气?”我马上会让你知道鸡与燕的区别的!
羽惜抓起雪燕提至鼻尖,蓦然放大的恐怖笑容,让雪燕光滑的羽毛直竖,一动不敢动得成了标本。
没了雪燕的叽叽喳喳,羽惜下笔神速,将写完的密令卷成小圆卷,系在雪燕脚边,防止有人窥探,她在它身上撒上药粉,让不该碰的人碰到雪燕的羽毛就会中毒致死。
“你给我把信安全送到魈部去,要有一点差池,我就拔光你的毛、剪掉你的爪子,还要吃燕窝、煮你的鸟蛋,听懂没有?!”
展开那对劲俊轻快的翅膀,雪燕逃难般得一闪在空中像一颗流星划过,让羽惜着实佩服自己一番“鸟”吓居然有这么大效果。
看着雪燕飞走的方向,羽惜真有些困顿的靠在窗栏上,当年出云谷中的遇袭让她藏怒颇深,得罪她又被她记住的仇家实在不多,一笑堂首当其冲!买凶杀人者再可恶都不如一笑堂可恶,他们不分是非善恶只要有银子就杀人的行径,让羽惜从心里痛恨!
柔荑忽然揪紧衣襟,又是这种感觉,羽惜双眉颦蹙,为了心中的这份不安,她坚持买下城外的树林,得空就去走走看看,不时地提醒自己保持警惕,那个人太危险,他临别的狠话始终回荡在她脑海;在她心里家人尤其重要,为了可以保护他们,她宁愿牺牲时间陪伴家人,当其他孩童还在玩耍时,她努力学习武艺,别人休息时,她却钻研机关暗器。
“希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心了。。。。。。”羽惜忧惧地喃喃低语。
翌日一早,一未眠的羽惜与孤骞寒坐马车朝穆王府行去。
“寒,我们快到王府了吗?”坐上马车好久,羽惜有些无聊的问道。
“还没,你昨晚没睡好么?”见她上到车来就哈欠连天,孤骞寒攒眉不忍斥她,把她抱到身前调个舒服的姿势,看她撑不住的眼皮打架,却死要面子的不合眼,好笑地劝道:“闭目休息会儿,到了地方我会叫醒你的。”
“我不困,就是起得早了,还有些不清醒。”她解释,却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
孤骞寒挑眉:“哦?那是谁半不睡,在我的阁楼里闹得厉害!”
“你都听见了?!”羽惜瞬间惊醒,瞌睡虫一扫而光,低下头定了定神,羽惜告诉自己冷静,她现在要冷静,“寒,我不要雪燕了!”
“什么?”孤骞寒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昨晚他是有听到鸟叫的声音,难不成。。。。。。“惜儿,你又捉弄雪燕了是不是?”
灵睦一转,第六感告诉自己他应该没发现什么,羽惜装作不高兴地撅嘴:“雪燕太不乖了!老是吃我的毒蜂,我昨晚小惩大诫,赏了它几根银针。”雪燕啊雪燕,等你回来主人我给你亲自捉毒蜂吃,暗自吐了吐舌,背后的手打了个叉叉。
“林羽惜!”脸有些难看的孤骞寒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送给羽惜雪燕就是陪她解闷,可他不知道她除了吃燕窝,还把雪燕当靶子练功!?
“你就是这样爱护雪燕的吗?”特别加重爱护两个字,提醒某人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而现在却黄牛。
“雪燕仗着不惧怕毒蜂的毒,贪吃的要命,我是为了它好,帮它减肥的同时还训练它的灵敏度,让它飞得更快些!”大言不惭地耸耸肩,羽惜说得理所应当。
“雪燕是飞禽,不是那些让你戏耍的手下。”孤骞寒哭笑不得,闹不明白她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寒,他们是我的手下,也是你的手下,说得好难听哦,什么叫戏耍?”好像她光知道玩似的,而且她也没有在玩,羽惜旋身向旁边的软垫移去。
“惜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孤骞寒环住她,猜测着她的心思,“是不是又觉得闷了?要不去找梁夫人,不然我陪你回山寨?”与人不太亲近的他总是唤颜景庭为梁夫人。
“不要不要,都很无聊!”羽惜任的撇撇樱唇,靠在他肩上撒娇,“他们没有你好,我要你天天陪着我,天天在我身边,你肯吗?”
“我的惜儿,不会是在想早些嫁给我了吧?”孤骞寒伸出手指抬起羽惜的俏颜,始终不离她纤影的黑睦变得燎热,在云家那日他就忽然发觉,他的惜儿已经长大了,玲珑有致的身材,肌肤白里透红、细腻莹润,清丽的容颜,顾盼之间,灵气逼人。
有些后悔把话题转到这里来,羽惜天真纯洁地眨了眨眼,不着痕迹的掩饰内心的慌乱:“说起来我及笄就要满一年了,寒,你打算送我什么生辰礼物?”
“不如我们在你生辰那天行礼,当作送你的礼物?”她那点猫腻哪能瞒得过他?孤骞寒不许她跑题,步步紧逼。
“不要!你想赖掉一年不送我礼物?好狡猾哦!那我们不如在你生辰那天行礼。”你精我也不傻,羽惜立刻拿出他的话堵他的嘴。
“在说你自己么?惜儿的确狡猾。”他才知道小东西突然得了失忆症,忘记他的生辰刚过。
“孤大侠过谦了!”羽惜欠了欠身子,扬笑的脸俏皮得紧。
“惜儿,当真还不想嫁过来?”他表情自然,语气黯淡。
“这样不是很好?除非你担心我睡在掌枢楼会坏了自个儿的名节!”羽惜说得轻松,却让孤骞寒目瞪心骇。
“他们不敢!”他颇为恼火的暗自发誓谁敢乱嚼舌根,他会卸掉他的下巴!
“放心,要是谁敢嚼舌根,早就谣言满天飞了!”羽惜立刻猜到他在想什么,好心的提醒他这种记录真的不少,起码在她及笄之前,她练功累了就会和孤骞寒挤一张榻休息,要说他俩的事林府上下有谁是不知道的?
“惜儿,我想我应该在我们未成亲前克制一下自己,我不希望让你受到伤害。”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来有多困难,一直以来两人不管有多亲密的举止,在人前也会恪守古礼,就算惜儿再使他迷惑,他都不会在成亲前让她成为自己的人,这也是他坚持对惜儿的尊重。
“寒,我们是有婚约的夫。”羽惜环上他的脖颈,缓缓吐露出颇有深意的话语,水睦含情的与他对视,羽惜淡笑不语,她还奇怪寒这些天来怪得有些离谱,原来如此!
“你在玩火,惜儿。”他有些燥热不安却懊恼自己无法自拔,封缄她丰润可口的红唇,这一次他不许她再置身事外,大手低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他的舌伸进她的檀口,带着猛烈的占有强烈的需索属于他的甜,罢不能的一遍又一遍,与她的丁小舌绞缠。
羽惜一动不动任他摆布,惊惑他带给自己的莫名触感,不像云府那次的啄吻,这次强烈的像是电击般酥麻的感觉游走全身,被他霸道的索吻使得她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
“少主,,碍。。。。。。王府到了!”扩苍不知所以然地掀开帘子,尴尬的僵在原地,一幅后悔莫及、哭无泪的模样。
被打断的两人立时迅速分开。红的耳朵根儿的羽惜,羞窘地把头埋进孤骞寒的胸前。
孤骞寒斜瞪他一眼,不会挑时候的家伙!
黑着不悦的俊脸,他搂着羽惜绕过扩苍这根木头,往大门走去。
穆王爷府
“孤少爷,林,请用茶!”手脚麻利的王府家丁,领着孤骞寒和林羽惜东拐西绕的来到王爷的书房,客气的敬上茶,退了出去。
穆王爷不知何时已遣退下人来到廊前。他与林家虽然交好,却除了林笑人很少见其他林家的人,因为穆怀远对林三和她的未婚夫婿两人颇高的评价,让他在见面前不免有些好奇,是以他站在书房外打量两人,从相貌上看两人皆是凤毛麟角,孤骞寒的冷峻与林羽惜的灵动,男的坚韧正气、沉稳自制,的清丽淡雅、聪慧灵敏。
穆王爷打量孤骞寒和林羽惜的同时,他们早就从气息中察觉有人接近,并猜出来人是谁,敢在王府中自有行走的除了主子还会是谁?初夏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窗子,洒在静坐着的两人身上,孤骞寒阴沉着冷脸还在为刚刚的事不爽,林羽惜则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敛芒的清丽俏颜,回复往日的淑静怡人,展现她极好的气质,端起茶盅要多慢有多慢的酌饮着。
终于穆王爷收回打量的眼神,步入书房。
“见过王爷!”羽惜和孤骞寒见穆王爷进来,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 穆王爷示意两人坐下,他自己则坐到一张宽大的桌子后面。
“谢王爷!”
“云家二公子的婚礼遭人下毒,我听闻林贤弟也中了毒,不知道林贤弟现在怎么样了?”穆王爷颇为担心的问道。
“爹爹中的毒已经被压制住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惜儿替爹爹谢过王爷的关心。”羽惜站起,福了福身,委婉动听的柔声让人如沐风。“王爷若不嫌弃,请唤小羽惜或是惜儿即可。”
“也好,惜儿,五王爷对我说,若不是你即使出手相助,郡主大婚这等喜庆之事,岂不是要红绸换白缎,让皇家出丑!林贤弟真是生了个好儿啊!”
“举手之劳而已,惜儿不过是对医术略懂一二,实在不敢邀功。”莞尔一笑,羽惜谦虚的说道。
“不知道王爷招见小与小的未婚夫婿所谓何事?”怕不会是询问她爹病体这么简单吧?
“羽惜可看有看过远儿的书信?”穆王爷不答反问。
“看过。”顿了顿,羽惜又补了一句,“怀远似是有什么难解的问题,但具体什么事情信中却没有提到。”
“不满你们说,浔州几个月前大量涌入鸠木国的子民,临北鸠木边境蠢蠢动,虽然还没出现什么异常之举,但也让朝廷忧心不已。”
“难道鸠木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羽惜猜测着说道。
“惜儿果然如远儿所述,洞悉先机,灵敏异常。”穆王爷赞道,“不错,鸠木国国主颛孙权久病不愈,在年前就殡天了,其胞弟颛孙政扶太子正位,因为新皇年纪尚浅,一切国事都交予摄政王颛孙政打理。”
“王爷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要兴起事端?”羽惜柳眉已然皱起,幽幽问道。
“据我所知,颛孙政骁勇好战,足智多谋,又是个野心极大的人。若说他没有燃起战火之心。。。。。。”穆王爷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孤骞寒和羽惜对视了一眼,知道相互制约的梵狮、鸠木和落都不论哪一方,只要挑起干戈就会引发战乱,到时候生灵涂炭的不只是一个国家,而是三个!
“最让人棘手的还是远儿管辖的浔州城不知什么原因,守城的将领一个个的失踪了!?”穆王爷忧心忡忡的说道。
“什么?!”孤骞寒和羽惜同时惊呼!
浔州是梵狮国边境要塞,形同牙齿一般,一旦被人攻破,后果相当严重。
“王爷,怀远现在近况如何?”羽惜着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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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对不住,叶叶自从电脑中毒以来,就一直忙翻了天,公司培训、考试,叶叶连复习功课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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