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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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小过渡,写着好玩,哈!飘走.

    摇橹而过,碧波荡漾,盛夏时节,菱角已老,失了初时嫩绿的颜,换郎亭亭玉立,淡淡的晕红如同子的初妆。

    晏元初执舵,眼光却在这几人间游移,聂无双闭目不言像是感受这江南的景致,熏风暖阳让人醉。

    冷临风最为自得,斜靠在船栏之上,用扇骨击打,似有曲调。

    晏紫澜侧坐在旁,用纤手拨开碧水,只要能离开环月山庄,去哪里都是好的,自然喜不自胜。

    人人高兴,唯有她落琴一人伫立在船尾,心绪难平。

    她以为她能躲,躲在乘风阁,甚至躲在芙蓉院,躲在一个旁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必像而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她的心思若不能收敛,必定会被旁人识破。

    她不能去见无双,衫袍端雅还是往日之态,她也不敢见冷临风,他的眸子似会说话,会映得她心底的软弱无所遁形。

    相见争如不见!

    “苍茫漠漠落月潭,绿树阴阴向水湾”冷临风低吟一声,折扇一动,目光放得极远。

    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落琴连想都未曾细想,然料竟与无双一同吟道:“十里锦炕断,西风明月棹歌还。”

    他的声音清朗平和,抑扬酉,她呆呆的伫立,似是痴了…….

    第一笔字,第一阙词,第一首诗,都是他所教,想当年他不过是个少年,却极为耐心,不厌其烦的说上一遍又一遍。

    “十里锦说的便是江南的碧荷,绵延可达十里之遥,中贤者,出淤泥而不染……”

    “碧荷什么模样?”稚龄的她歪着总角,明眸如水,声儿不大,犹如玉珠滚落,煞是可爱。

    “白衣衫绿罗裙”无双点点她的俏鼻,若说重瓣多,清远溢未免晦涩难懂,她不过还是个小儿。

    “那我不就是碧荷。”她衫白如雪,罗裙带碧,正与他说的不谋而合。

    在他面前转了又转,裙角如,沾沾自喜,仿佛她就是那朵碧荷,笑得无双无力,摇了摇头佯装正“行了,就算你是一朵碧荷,还是要继续往下念。”

    言辞尤在,情境已变,他与她均陷入沉思之中,只听得浆破水之声,哗哗的流淌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个娇的声音响起“郡主嫂嫂,你傻了,还不上来。”

    此时水平舟稳,晏元初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把船绳拴滴牢的,她跟在无双与冷临风之后,心神恍惚,眼圈微红。

    “小心”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裙角牵绊,跌跌的跨出好几步,险先落入水中。无双与冷临风不约而同,伸出手来,递到她的面前。

    他二人相视一眼,无双先撤了手,微微带着几分无奈,拱手说”郡主小心了。”

    转头前去与晏元初并立,冷临风身形一顿,见她魂不守舍,心中有莫名的情绪,一把拉过她的手便也不放。

    “冷大哥,我自己可噎…”他拽得生紧,让她摆脱不得。

    “堂堂郡主,摔了不好,你不怕别人笑话回祁端王府,我还怕旁人笑话我冷临风。”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落琴紧紧地随着,见他背影起伏,低声又说“我会小心的。”

    “庙会人多,你跟着我走,别松手……别松手”淡淡的言语,只有落琴一个人可以听得,但是二人之间的拉扯尽数落在其余三人的眼中。

    “哼”晏元初目光流连,带着几分嘲弄,晏紫澜却忍不住笑颜如,惟有无双沉默不语,行姿端雅。

    五人一行,这一路竟是这般漫长……

    商阳城的庙会,乃南方一景,芒种一过,每逢大节小庆,都少不得集市行街,可显商阳繁华。

    楚立国已久,京都彭城本就是南方郡首,商阳毗邻,占进地利之便,一路来除了本地商贩,还可见通商的外来商贾。

    车如水,马如龙,带有叫卖声此起彼伏,市井百态,随处可见。

    摊肆林立,样样俱全,少不得一些儿家的小物,晏紫澜看了这个,见了那个,赞不绝口。

    冷临风自握得她的手来,顿觉心中安定,她静静的随在一侧,虽不说话,却也神安宁,不似方才这般心思重重。

    轻轻的摩挲这温柔的触感,心中微甜,才觉这滋味妙不可言,远非笔墨可以形容,心神更舒。

    “你们看,月老祭”晏紫澜抢步而上,却被晏元初一把拉了回来“姑娘家,羞不羞,你就那么急着想出嫁?”

    “这是什么?”人群一涌而上,你推我攘,鼓乐喧天,奏得是喜庆的乐欢歌,不少妙龄拙在其中,拿着绸编成的带,面如。

    “七月初七牛郎会织,七月初八月老祭,不少商阳子持绸做成的带,写下心上人的名讳,往月老祠门口的那棵大树抛去,只要带不落,良缘自然天成。”冷临风见落琴问道,便为她解疑。

    “我偏不信了,若姑娘们都喜欢同一个男子,良缘定给谁去?”晏元初声音一大,引得不少子回顾。

    他三人本就光秋月,各有擅场,一时之间反倒比月老祭都要惹人注目。

    晏紫澜本就气他将自己无故拉了下来,失了一个绝佳的好位置,此时便抢白说“若是醉红楼的姑娘们来此许愿,只怕要抢破了头,不用看便知道,张张都是二哥的名字,一张都不拉。”

    晏元初年少,醉红楼倒也是常客,可他心有大志,藏得颇深,倒也不是为了而。

    今日在众人面前被她抢白间,稍有动气,特别是……瞥见落琴站在冷临风身侧,眸中略有几分好笑,更是俊容收敛,顿时清冷了几分。

    “郡主嫂嫂,我们也来凑个热闹,不用说,你写得定是綦哥哥的名字。”晏紫澜将她拉在一边,轻轻低语。

    “那你呢?”落琴见她对自己时好时坏,全凭自己的心情,倒也有几分好笑。

    “我…”自来调皮伶俐的大晏紫澜,也有羞涩之态,倒让落琴好生吃惊,莫非她也有了心上人,怎么炕出分毫。

    晏紫澜见落琴不拒,又看了看身后三人,突生一念,忙从那些子手中买过五个带,一人一个分在这四人手中。

    “月老祭由来已久,也不曾说过只有子才可以抛,今日綦哥哥、二哥哥还有聂督军,倒也可以试剩”

    冷临风与聂无双将带拿在手中,有点哭笑不得,只有晏元初将其扔在一旁,说道“开什么玩笑,不抛。”

    “本就是图个好玩,无伤大雅,我抛”冷临风疼爱幼,加之他本身不拘俗礼,从不以晏家大少爷身份自居,这抛与不抛倒也无关紧要。

    “既然晏有兴致,无双却之不恭”无双脾最好,不愿在小事上纠缠,突然想到青成来,难免一笑。

    今日若是换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抛这玩意儿。

    晏紫澜欢喜难抑,哪里还管晏元初抛是不抛,嘴上将冷临风和聂无双夸了又夸,几乎人间难寻。

    四人在一旁各自落笔,晏紫澜与冷临风毫不迟疑,一挥而就,无双思了许久,方才动笔。

    只有落琴,心中一叹,只能将其折好,一张白纸方才符合此时的心境,事到如今真勇老,也未必能让她心想事成。

    晏紫澜最先抛,带一跃便上枝头,穗子在风中飘荡,她此时最,眸光如星辰闪耀,回头说道“我成了,该你们了。”

    冷临风与无双成名已久,这隔空抛物,犹如一些不入流的暗器打法,算是小菜一碟。

    二人手法精准,只用一成力,带直略而上,落琴无心抛彩,随手一扔,便不想再看。

    “呀”晏紫澜一声轻呼,只见这三束带,紧紧纠缠,绕在了一处,结中有线,线中有结。

    “啪”的打在枝干之上,带本是轻薄之物,奈何纠缠一起,加了下坠之力,竟直落落的跌在地上。

    “都缠在一处,扯不开了,这如何是好?”晏紫澜将其拾起,看着面复杂的三人问道。

    落琴万万不曾想到竟会如此,秀眉一蹙,心中更是惆怅,三人之结,难道这就是宿命?

    无双微微尴尬,心潮也是起伏难定,这才敢直视于她,她下巴尖尖,比在落霞山时清减了不知多少。

    冷临风久不能言,拳微微握紧,拉过一边的落琴,便往前行,收敛了心情回头看了晏紫澜一眼好笑的说“今日拉哥哥我下水,还不快走,省得我和聂督军被人耻笑,男人不像男人,人不像人。”

    他一招呼,正好打破了这份僵局,晏紫澜收好了带,将其揣在怀中,跟着冷临风、聂无双前行。

    晏元初本在一旁看热闹,见如此收场,凤目若有所思,唇边微微漾起,便从容的跟在后头。

    “我后悔了”冷临风边走边说,言辞隐在脚步声中。

    “什么……”落琴问

    “我不该抛,也不该信这月老之说,姻缘一事,我该信我自己,精诚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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