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苗子豪这人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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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架,影响面也太大了。无论是学生打老师,还是老师打学生,反正是师生打架,还打得如此惨烈,都破了学院的记录。扩散到了周边院校不说,还惊动了高校工委。责成下来,学院自然是认真调查,严肃处理。可问到当事人,郝志祥和苗子豪竟异口同声地说: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一起,言语不合,就打起来了。

    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可是,有事实为证。当天,保卫处的问讯记录,就是这么个白字黑字,还按有那红红的指印呢!再调查,两人别说没任何的往来,就现在,连对方的姓名都写不对。那么,也只能如此结案了。

    不久,处分决定下来了:郝志祥记大过,苗子豪记大过。

    郝志祥倒没说什么,一下子“焉”了。这处分虽说算不了啥,可对一个新教师,也真够严厉的了。全年奖没了,转正期延长一年,势必还要影响到今后的调资、职称评定等等。

    于是,就有那平时要好的人来安慰,来人就要问个之所以然吧。都是好心人,都是关心呀!可是,怎么说呢?说自己过份地关心女学生,引起了男学生的误会?……能这么说吗?说了,人家信吗?若是来人再寻根刨底:为什么要关心,为什么只关心她,就为了那眼中的那丝忧伤……他不挖个坑,把自己头朝下埋了才怪!

    这时,郝志祥才深有体会,才对鹃子有了更大的负疚感。他倒不在乎处分啥的,也没那闲功夫去想那以后。困扰他的是鹃子的那句话:把心上的伤给她看了,把心里的话跟她说了……鹃子的心没封闭呀!那女人是谁?她哪来的魅力?仅仅几个小时,她就能让鹃子向她坦开心扉、把那尘封了许久的心事向她诉说?而自己身为鹃子的辅导员,做不到不说,还一再地伤害这不该伤害的她!他“蔫”了,是因为他处在深深的自责中。

    苗子豪也后悔莫及。那处分是闹着玩的,没几天就会取消了,顶多也是在毕业前就没了。有谁见过现在的大学生背着个处分找工作的?误学生“饭碗”事小,堵学院“人路”事大,这还用他去开导吗?那本来就不是事,他怎么会把它当回事?有脚板里滴点墨水,当鸡眼挖的吗?

    他悔的是鹃子不理他了。这小女子也真做的出,明明是面对面的碰上了,她硬是掉过头就走,害得他只能像那裹脚的娘们,小脚小步地挪着,就不敢撩开腿,怕惊飞了她似的,这有多憋气呀!

    苗子豪知道这事根子在哪,可就是没办法。这打架的事,他和郝志祥都掖着,藏着,就没让它沾鹃子的边。可就有那吃饱了、下面又不通气的人,只顾着上面乱放屁,捕风捉影,把这演绎成了声色俱茂的桃色新闻:师生绝斗争美女。苗子豪纠集了几哥们,也逮着了几个说故事的人。惦着不给鹃子惹事,这才把“肉刑”改为“口头警告”,比自己那“记大过”,还差着几级呢。可是,风言风语,那言语都成了风,上哪去捉影捕风呀?

    鹃子真的怕了。这大学怎么就这么烦人呀?哪像高中那会,忙学习都没时间,哪有这些事?其实,鹃子也挺忙的,夏梦那期考提前,她多去了几次,连自己这几门课的测验,都复习得不够。虽说,成绩都是优秀,可有两科没上九十,这让她心里难过了好几天。这些人也是的,有那闲功夫,做啥不好呀?还六十分万岁呢,六十离一万,差九千九百四十呢,咋的也“万岁”不了呀!自己不学也罢了,成天琢磨那无聊的事,这素质也太差了吧!

    郝志祥和苗子豪打架的事,鹃子当天就知道了。她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事与自己有点关联,但自己啥事都没做呀,要怪,只能怪那“公子哥”。到那桃色新闻出来后,鹃子就真怪起苗子豪了。她不愿在旋涡中,自然对苗子豪是避之不及了。

    朋友不交也罢,可被鹃子当瘟神避着,让苗子豪太难受了。自己出个门,还得看时间、选路线,这日子怎么过?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关了七天,就被老妈押解回校了。没办法了,他只能找林秀梅试一试了。

    林秀梅听他申辩后,就问:“你真的只是想和鹃子做朋友?一般朋友?”

    “真的,有假包换。”苗子豪谈正经事,都没个正经样。

    “你们男生最虚伪了,有谁不是拿‘朋友’做敲门砖的?爱就爱呗,法律赋予了公民这一权利,用起来,理直气壮就是了。藏头掩尾的,哪是个男人?”

    “我的小姑奶奶,你非要弄假成真、屈打成招?”苗子豪急得大冷天都冒汗,“你说吧,要我指天画地发誓呢,还是搬出祖宗八悲子赌咒?”

    林秀梅狐疑地看着他,说:“现在不是,那以后呢?”

    苗子豪那“不会”二字刚要脱口,心就“嘎嘣”一跳,又咽回了,神使鬼差地蹦出句:“你怎么不问我,以后生个儿子有没有屁眼呢?”

    林秀梅“噗哧”一声笑。这话也太粗俗了,可她听了,耳就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爱啥呢?偷鸡摸狗,钻女人被窝?拉倒吧!女人爱的就是男人身上这“匪气”挺大老爷们的。小白脸那娘娘腔,整个一变态。那种人也叫男人?有多远,滚多远去,见了得洗眼。林秀梅可不搭理呢。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鹃子打的架?”

    “你可别瞎猜哟!要推,推我进长江得了,那水,清点。”

    “回答:是,不是。”

    苗子豪不点头,只眨了眨眼,难为情地说:“我就是见鹃子哭了,就来气了。”

    “还有,那晚你去哪了?”

    林秀梅知道他要住址的事,顾明建说的。老实是他的优点,怕事是他的缺点。那事的第二天,顾明建就找着她,问鹃子的事。“顺便”也说了这事,想讨个底。

    “哪晚呀?”苗子豪清楚,可不装傻,那就真傻了。他不做“死耗子”,万一她是只“瞎猫”呢?

    “不说?那住址……喂,我忘了,你没忘吧?”

    她还真不是只“瞎猫”呢。苗子豪只得尴尬地笑了,算是默认吧。他哪知道林秀梅只是只“独眼猫”呢。林秀梅倒真的把这事反复想过。他要住址,当然是要去,可黑灯瞎火的、又是楼上,总不会去敲门吧?她婉转地问过鹃子,鹃子连大家出去找的事,都不知道。林秀梅心里就嘀咕了:他要住址干啥?

    “你真的去了?”

    轮到苗子豪糊涂了。这明知故问,兵法上是哪一条呀?莫非是欲擒故纵?这回,他是学乖了,不点头,不说话,就看着林秀梅笑,有点傻,也很灿烂。

    “一晚上,你都干啥了?”

    “睡觉呀?”苗子豪真不习惯这紧张,“辽阔的夜空,群星璀璨;微风习习,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耳畔有虫吟蛙鸣……错了,没青蛙。不过,也没有蚊子。”

    苗子豪本以为林秀梅会笑的,可是,她没笑,怎么眼圈还红了呢?三月天,孩子脸,这女人的脸,比三月天还变的快呀!没啥事,也没说错话呀,怎么……林秀梅被他这么一盯着,也怪不好意思的。忙抹了抹眼,说句“你可真逗!”

    苗子豪也知趣,就说:“怎样,我拜托你的那事……”

    林秀梅说:“全力以赴。至于效果嘛,看你造化了。”

    “那,谢谢了。事成了……呸,我这嘴,该抽!”苗子豪嘻皮笑脸地用掌摸了下脸,“哪天你方便,馆子任你点。要不,别的也行。”

    “算了吧,吃点好东西,让你这油嘴滑舌一搅,还不得全吐了?”

    林秀梅说着,忽然发现说错话了。往斜里歪处一想,就有点暧昧了。可话都出口了,收不回了。解释?此地无银,没的都成了有的了。她一急,脸就红了。怎办,逃之夭夭呗!她忙起身,跑出了门。在门口,丢了句“你回吧,我有事”,就钻进了隔壁办公室了。

    苗子豪被她这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心里说:莫名其妙。人走了,他也不留了。

    林秀梅回来后,就没心思干活了。脑子里想的全是苗子豪。这人多好呀,就是个人家还没认下的“朋友”,睡露天,打架……就这样地付出,多难得呀!要是“爱”上了,还不九天揽中 文首发月、五洋捉鳖?鹃子咋就这好命呢?她真的嫉妒了。她想:这事帮定了。哪怕和鹃子翻脸也要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