疹子风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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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麻利地把我推进帐内,没挡住他探头进来。“是好多了。”他正要往边坐,年羹尧掀开寝帐,神自若地揽住我的肩,马后炮地说道:“十爷瞧你来了。”我欠身道了谢。“药半仙”适时地咳了两声,我舒了口气,胤俄也语气轻松地冲他玩笑道:“难怪四爷总不见好,合着病因在你这里!”“药半仙”拱拱手,也玩笑以对,气氛总算愉悦了起来。

    “药半仙”接着我先前的话说,良药苦口,照方子再喝两副看看效果,又嘱咐了一遍饮食上的细节,年羹尧送他出去。胤俄掏出一枚翡翠细戒,正是被周昆掠去的那枚。没拒绝他替我戴上的好意,我说谢谢。他飞快地低下头,在我耳边说:“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好。”不待我反应,即抽身离去。

    一回来,年羹尧就发现了我手上戴回去的戒指。想给他解释。他却点点头说知道。

    “在牢里时,我拜托过他。这是你给我的信物,所以,他是替我们找回了缘分。”

    “傻丫头,这不过是身外之物。我给你的信物可在这儿呢。”他指着心口,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羞赧。“我会好好珍藏一辈子。”顺着他肉麻,心里暖暖的。电视剧里不乏为了功名利禄牺牲爱情的男人,而年羹尧注定不会甘于平庸,自从知道了胤俄的心思,偶尔我也会觉得不安。可今日他当着胤俄的面表现出的亲密和坦然,让我相信,他会和我一样坚定地守护我们的爱情。年羹尧笑出声来,我发觉自己走神了。小红在门口迟疑着,不知进退。我忙叫她进来,找出那双早就做好的鞋,让年羹尧试剩

    他走了一圈,连声叫着合适。怕是故意逗我开心,我要他踩两天再发表意见,并催他回去歇会儿,既是心疼他,也是为了避嫌。入乡随俗,有些忌还是要照顾到旁人情绪的。这次倒是他舍不得了,长臂一伸,也不管一旁的小红,将我拥了个结实。尽管已经有了准备,可当他说翌日便要返程时,仍觉得突然。

    纵然舍不又如何?颈分离是为了长久相守付出的对价吧。只是可怜了年羹尧。相逢三日,被我睡过去两天,既要照顾我,又要忙差事,连个囫囵觉都没眯到,这又要身心疲惫地返程,真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他不以为意,仍旧对我千般叮咛万般嘱咐过了,说道:“你受的委屈,四爷说,一定会有个交待。至于万老板的身后事,也都做了妥当处理。别再多想。”

    原是宽心的话,我却轻松不起来。“小游和若风”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了。满心的惆怅,不单单是因

    为离别。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在胤禛的屋檐下过日子,更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第二天,我没有挥着手帕目送他远去。倒是胤祥起了个大早去送他,直到胤俄吵吵着走,还没回来。

    “我走了。”胤俄说。

    我的注意力全在这碗汤药上,太苦了。攒着眉头,艰难地抿着。

    “我走了。”胤俄说。

    终于看见碗底了,我迫不及待地捧起糖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我走了。”胤俄说。

    我咂巴着嘴分辨甜苦,小红使劲儿扽我的衣袖,抽空看了一眼胤俄,我不满地咕哝道:“都说了八遍了,不还在这儿!”

    胤俄重重地捶了一拳桌子,挥手赶小红出去。我缩着脖子等他的咆哮,他却笑了:“这才是伊兰!嘿,那我就放心了。”大脸凑近了,神情谄媚,“会想我吗?”

    迟疑了一下,我实话实说:“不会。”

    他垮下脸,在屋子里烦躁地转了几圈,停下来。“你就不能让我高高兴兴地出门?”

    “奴婢也想。可奴婢觉得只有诚实才对得起十爷的厚爱。您也不愿意奴婢说假话,是不是?”

    他不吭声,继续打转,再停下来,是一脸的认真:“我喜欢你。”

    “那十爷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呢?一年,一个月,还是十天?”我也不装糊涂。

    他愣了一下,慢慢地回复了笑容。“嗯,”他摸着下颌说,“这得好好想想。”我陪着他笑,说些路途遥远注意身体的套话。他高兴地启程了。胤禛坚持送他出了大门,据说兄弟离别的场面颇为温馨。

    “兰姑娘。”正对着镜子发愣,听见善海在窗外叫我。推开窗子,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贪婪地呼吸,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跟着愉悦起来。

    善海不解地摸了一会儿脑袋,摊开手,是两颗五彩小石头。

    “送你的。”

    “谢谢。”我受宠若惊地接了。善海咧了咧嘴角,腼腆地笑了。

    “我这儿也有。”从窗户根儿下伸上来一只手,小包坠示着四五颗不规则的小石头。

    小敏跑进屋来把我拽至院中。围上烂几个侍卫,都嚷着要送我小石头。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友好搞懵了。小敏看出了我的迷惘,悄声解世:“四爷说你喜欢,大伙儿费了不少心呢。”

    我不住地点头哈腰表示感谢,心想还不如换成银子呢。

    “我也来凑个热闹。”田文镜笑呵呵地加上一颗圆圆的鹅卵石。

    “还真不少。”胤禛从他身后伸过手,从桌上拈起一颗石子。一眨眼,大伙儿跑祷影儿了。我不自在地倚桌而立,看他在石子堆里认真地挑挑捡捡。他把帽子压得很低,仍露出额上一段紫红的疤痕,两颗汗珠凝在眉毛上落不落的,看得人心急。对于贵族的这种宁可热死也穿戴齐整的矜持,我完全不能理解。悄悄朝外挪了几步,他抬起头,一颗汗珠飞出来,在石桌边上摔成了两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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