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月光如洗”脱口而出后,觉得有点意思:怎么会用“洗”这个字呢?莫非真有人在月光下洗澡?
“洗刷刷,洗刷刷……”我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摇滚,“……我的果汁也分你一半……非,雾非雾……”似有一只小黑影飞过,我冲着空气张牙舞爪,“狞来——嘿嘿,九阴白骨……”我呲着牙定格在串儿惊恐的大眼中。只晚了一步,凄厉的尖叫声响彻空。院子里顿时灯火通明。
我和串儿被灯火围在中央,看到几张白森森的脸后,我恍然明白串儿的惊魂之举因何而起。院子里骤然安静了,几乎要把我们烤熟了的灯火也悄悄撤退,胤禛在年氏门上平静地发话说:“都睡去吧。”转瞬间,院子里又剩了我一人,显然我不在“都”的行列。
难道我脑门上刻了字,怎么每次都罚我没商量呢?不过,想想串儿,我又觉得自己该罚。没人说让悟,那我就坐着吧。朝后拢拢头发,擦擦脸上的“白灰”。唉!都是入乡随俗惹的!
年氏的门又开了,出来的是胤禛,披着件大氅。我跳起来,摒气凝神地站得笔直。在院里踱了几圈,他停了停,声音里透着一丝欢快:“觉得这月如何?”瞅瞅微微发白的天幕下冷清的月牙儿,我说:“有点凉!”
“嗯!”他继续在院子里遛弯,我无聊地打个呵欠,他也跟着打了个呵欠,瞥了我一眼,说:“你好像涂得有点多!”
“啊?”我没反应过来。天哪!我还披头散发的。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检视衣服——半袖大对襟配七分裤——呵呵,幸好这款睡衣改造的比较保守,要是凉拖不露趾就完了。小小的遗憾了一下抬起头碰到胤禛的目光,躲闪之间似乎透着一丝尴尬。再用力地抓抓头发,看到年氏屋里掌了灯。再看看天,我说:“奴婢去准备热水。”
借着窗外的自然光点了灯,我开始忙活。听到有人进来,我说:“尤妈,手帕借我用用,这头发太碍事了。”用力地甩了一下头发,我看到了胤禛。他的手指在半空优雅地划个圈,我转过身,他以手代梳,收拢了我的散发,熟练地辫成了麻。
“不错。”他愉快地欣赏了一番,自然而大方,让我为自己的紧张和窘迫深感惭愧。
“谢四爷。”我总是改不过口,好在他并不在意。
“多操心,别走了水。”他叮嘱了一声总算走了。
尤妈紧跟着走进来,受宠若惊地笑着:“哎!刚才主子和我打招呼了!哎哟!你怎么这么着就出来了,快,拾掇拾掇去!”
回屋洗把脸,换好了衣服,我在镜子面前犹豫了一下,绑好了发梢。嗯,改天让年羹尧梳一个瞧瞧!
等了一上午也没人找我“谈话”,看来亲王府是比皇宫要宽容。吃过了中午饭,年羹尧又来了,还说带我出去走走,没想到年氏痛快地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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