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背过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百宝袋”里摸着棉团。没收拾过包包,应该还有点棉团的。
胤俄拉下我捂着鼻子的手,我只好直直地站着任由鼻血滴滴答答,倒是他慌了手脚,掏出手帕又擦又抹。转眼间,白手帕就变了颜。我无奈地听他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胡太医。
“你这个……”年羹尧走过来,有些担心。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帮我找找看,好像有团棉。”年羹尧把小包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两个男人对于小包大乾坤表示出了一致的惊叹。塞好了棉团,我没忘了规矩:“请十爷责罚。”
“你……”胤俄的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起来吧。”
我没动。
“等着爷赏你啊!”
捂着耳朵爬起来,我也很郁闷,还以为他会唧唧歪歪个不停呢。
“亮工,”胤俄朝年羹尧笑着,“我去瞧瞧胤礼。改天过府来叙叙。”
年羹尧仍旧陪着笑抱拳道:“嗻!送十爷。”
朝年羹尧吐吐舌头,算是安慰,赶上大步流星的胤俄。难道是要拉拢胤礼?我还真炕出胤礼有什么利用价值。
“每次见到你都是故事不断!”
这话该我说的!遇到你就没走过运。心里这么想,脸上还得笑着:“是!奴婢知错了!”
“刚和年羹尧干什么呢?”胤俄突然停住了脚步。
“回十爷,只是闲聊。”
“闲聊?哼!比主子还悠闲!”
“嗻!”这是我新学到的应对词,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不想给主子和自己添堵,就应这个,绝对不会差的。
假装没看见胤俄的大白眼,我缩着肩一路做小跑状,脚底下快跑出戏文里徐策跑城的步法了。光顾着模仿徐策,走错方向了:“十爷,那边!”
胤俄并不理我。不去承露轩?“奴婢告退!”我如获大释转身要跑,被胤俄攥住了手腕。
“谁让你走的?”
“不是说去承露轩的嘛。”屈服于他的横眉,我不情愿地跟着他。为防周遭诧异的注视,我试图抽回手腕。胤俄不屑地哼了一声,甩开了我的手。
“早两天来,比这还繁。”指着一大簇极为繁盛的大丽,胤俄得意的神态好像在炫耀自家的宝贝似的。
“我还以为这里的景致都是统一配置的呢。”
“哼!一群蠢奴才能拾掇出什么来!”
刚刚涌起的一点对大自然的热情立即被浇得无影无踪。“那倒是!我们这些蠢奴才也就只配倒倒马桶、擦擦地。唉!真是辜负老天给的这颗脑袋!”
胤俄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
红、黄、橙、紫、淡红和白的绚烂围着一座院落,从院墙透出的几株红枫里外呼应地让原本萧瑟的空气变得温暖了起来。院落的门只有半扇开了条窄窄的缝儿,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响动,只有红火的枫叶在墙头悄悄地笑着。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刚想到这句词,门吱呀一声开了,转出一个梳着两个籫的丫头来,对胤俄笑道:“十爷,您来了!良主念叨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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