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快二更天时,西门一班当班士兵正比着谁的牢骚最大呢,突然有一伙人走近了。那班士兵一惊,头头忙绰起兵器迎上去。
“谁呀?!……”那班兵士的头头吆喝着,等看清来人后又放下端起的兵器说:“唉,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伯啊,这黑天漫地的您老人家跑这儿来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呵呵呵……李四(这和张三凑起一对儿来可真是个全国通用的名字)啊,你爹喘病又犯了,这黑灯瞎火的,你娘在家放心不下你,就让我来看看你。咱们都十几年的街坊了,听说你们这两天守城辛劳,我这老头子也没什么别的,只能给你们送些酒水来了……”
一听有酒喝,这群小伙子们嗡一下子立刻围上来了,对于这些日夜奔劳疲惫不堪的人来说,能有碗美酒消夜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不到半个时辰,王伯带来的十几坛美酒便全被这十几个人全部灌下肚去了。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东门这班士兵便一个清醒的都没有了。王伯上前摇了摇那个头头叫李四的,见他耷拉着头没反应了,暗笑道:“小公子这东西还真不是吹的……”
原来这个王伯不是别人,也是我家一个老牌家人,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现在是郯城中徐州据点的总负责人,这酒水嘛,呵呵,其中的科技含量可是不容小觑哦。
早些时候华佗和张机分别被萧振用半份人体解剖图和半份伤寒药方(当然是我提供的了)请到了司州,华老头还带来了他的独家秘方麻沸散。行军打仗难免受伤,让自己的士兵像关羽那样刮骨疗毒充英雄,萧振可不忍心,于是就请华佗加快科研进程,搞出个加强版的,配了不少,和金疮药一起随军带着,青州兵是自家弟兄,自然也少不了得沾沾光,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王伯这次共带来十六坛美酒,每坛有两个壮汉抬着,我们这边人手绝对够用了。把这些士兵捆作一团后,王伯令从人放下吊桥,大开城门,自己则小心地取出一支小火把,点燃后向西门外挥舞了一阵,一大团幽绿的火焰便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明亮的碧痕,估计是沾有某种铜盐。这也是兖州密秘搞出来的新玩艺儿,沾有不同的金属盐,可在点燃后显出不同的色彩,被用作信号弹,距离近的可以像王伯这样挥动,远的话可以用弩箭带着朝天发射,现阶段和前一段时间刚鼓捣出来的水泥等物资一样还是绝对的军用产品,有钱也没处买去。
西门外早有萧采亲自带一领支兵马埋伏下了,见了城门上的信号,一声呐喊,立刻杀进城去。陶老头儿猝不及防,亏他已是惊弓之鸟,什么后路都准备得好好的,半夜遭变还能反应得过来,虽说是仓皇上马,却也能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亲兵数十骑从南门脱身而去,奔淮南投袁术去了,萧采也不管他,就随他去了。
陶谦一走落个一身轻松,只苦了他的家眷。那些或老或小的女人们全在城中一个都没走了,听说兖州大军入城,陶谦弃自己而去,那那府中哭得,是天也要被震出个窟窿。可怜萧采忙着男人们的事,同时也不得不再花点自己宝贵的精力安排这些犯罪嫌疑人家属,还好这会儿随军的萦娥营女兵们派上了用场,几十个戎装英姿的女兵往府中走一趟,那些女人们立刻安定了下来,还是女人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啊。
老百姓成年合辈子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是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谁管你们诸侯之间争天夺地的事?陶老头儿在徐州的所作所为本就不是特别能让人民归心,与此同时,青州的强大和青州牧东方冰的贤明早已随着移民和商人的活动遍布徐州了,这次青州士兵又以严明的军纪为沿途人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再加上随军的萦娥营女兵们大力宣传,抚民安民,这次事件并没有引起民众很大的反应,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除了糜家外徐州的大族们在陈家的带领下大都选择了与青州政府合作。攻下郯城后徐州境内剩下的几个县也望风而降,有了本地大族的合作,很快徐州全境便平定下来。
接下来便是接收来徐州避难的名士能人了,张昭张?兄弟这样怀瑾握瑜的在家闲着实再是太浪费了,出来为国家发挥点作用吧,可人家哥俩都是名士的身份,哪能跟后世的绍兴师爷似的,只认银子不认人,谈好价钱就成交的,萧采没办法,只能亲自去拜访他们。张家兄弟俩也真能沉得住气,萧采一行人大张旗鼓地都到家门口了他们还跟没事人似的在家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对萧采他们的到来只当没看见,倒颇有点“袒腹东床王右军”的意味。
萧采见硬的不行就改走迂回路线,积极向大耳儿学习,前后三次登门拜访,终于在前两次都被视如无物的前提下以第三次上门时与张氏兄弟的一番倾心交流赢得贤士归。搞定了架子最大的两个,后面的那些就好办多了,一番行动下来,徐州一行可是让青州赚了个钵满盆溢,看得司州萧振颇为眼热,却也没什么办法,谁让司州跟徐州之间还夹着个司马醉的兖州。
经过一系列的人事变动,把清北堂出来的新人们通过朝廷安插到各郡县掌握实权后,徐州才算是真正落到萧家手里,这时已是秋去冬来,让人凉意彻骨了。
要说陶老头儿还活着就去夺他的徐州似乎的确是不太讲道义,如果是慢慢等着陶老头儿自然挂掉,然后从刘备或是其他诸侯手上夺取的话就好说多了。但徐州是以后计划的关键,换句话说,如今单对徐州我有足够的时间蘑菇,但对于天下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剩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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