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关东盟 竖子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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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萧采带人马赶去时司马醉已被断后的吕布杀得大败,领败军向荥阳方向退走,黑暗中转过一个山脚时又被董大胖子事先安排埋伏于此的伏兵徐荣部两千人截住,败军四散。萧采一面派一队骁果骑赶杀徐荣兵马,一面派出另外几队四处找寻司马醉的下落,到了这时候士兵死多少都无所谓,自家妹夫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就千古遗恨了。

  天亮时得到报告说萧羽已找到司马醉,正向这边赶来。原来败兵被打散之后司马醉落得单骑奔走,在吕布手下西凉悍骑的围攻之下杀得是血染征袍铠甲透红,连座骑一团雪的白玉霜都被血溅得跟赤兔马一个毛色了。正在人困马乏之际萧羽带着一队骁果骑赶到,冲破重围救出了司马醉。月光下司马醉认出萧羽他们的装扮,知道他和萧采是一起的,就放下心来跟他走,路上又遇到前来找寻司马醉的司马衍,于是众人一起回来与萧采会合。

  见萧羽保护着司马醉过来了,萧采在马上对司马醉施礼说:“季酣兄忠心至斯,我等今日方知!”

  司马醉一眼见着这位青州刺史“东方冰”带兵来救自己于危急之中,心中不是不感激,再转眼一想,论私你我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你来救我于危急之时,我日后自当报此大恩;论公,你我会盟于此,正为国家除贼,结果你呢,刚刚我提议起兵追贼之时你跑哪儿去了?就这么着说实话司马醉心中一面想着大恩不言谢,另一面也着实有点埋怨萧采,所以见了面只是礼节性的拱手一礼,什么话也没说。

  萧羽在一旁看着就有点不乐意了,一抬手正想说句话,却被萧采眼明手快一把拦下,那意思是说人家刚刚打个大败仗,自己性命都差点丢了,现在心里发闷不想说话还不是正常的,你就少说两句吧,再说你要一开口,咱爷儿俩的真实身份不得全被弄漏馅了?

  萧采上下一打量司马醉,只见他浑身上下血渍糊拉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穿的战袍是什么颜色了,脸上铁青的都能刮下层霜来,呼吸还都带着喘的,刚刚那场恶战之惨烈由此可见一斑呐。心中暗暗好笑的同时萧采也不禁为司马醉的勇毅深感敬服,待见司马衍与杨氏兄弟等人收拢手下残兵过来之后,二人逐各引本部兵马还归洛阳。

  还没回到盟军大营,远远就见前方旗幡招展兵马调动。

  “咦?”司马醉手搭凉棚向前眺望,不禁心中大疑:这是袁本初在调动兵马吗,怎么反向东南用兵呢?

  仔细看了看那支兵马浮动的旌旗之后,萧采比司马醉还惊奇:这不是孙坚孙文台的兵马嘛,这会儿了他出去能有什么事?

  带着心中一点疑惑进入大营,司马醉还没下马呢就被一个消息震惊了:孙坚前天晚上在洛阳皇宫中意外得到传国玉玺然后野心膨胀,和盟主袁绍闹翻,已自己带人马回江东去了。

  知道孙坚得了传国玉玺,现在是鬼迷心窍去志已决,无论如何不会听自己的,萧采萧振震惊之下还是商量了一下,一人写了一封劝慰的书信派人送去给孙坚,那意思就是说做为一镇诸侯我们没理由干涉你的行动,但是做为朋友我们有义务劝谏你让你免于灭门之祸。什么灭门之祸?看见袁术没,那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见司马醉惨败而回,袁绍请各路诸侯到寨中开个PARTY来安慰他。

  PARTY上,司马醉停杯叹息道:“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醉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醉窃耻之!”

  座中萧采听了司马醉这一席话不禁思绪万千:此等人物,若能将之收在萧氏麾下善加任用,则天下亦不足虑;只可惜龙虽暂伏,恐终非池中之物,另外还有小妹那边,唉……

  萧振比萧采来得干脆,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司马将军之言甚是,我等何不就此整顿兵马,乘势西进?”说说也就说说了,反正不会有人听他的,不然还得有点麻烦呢。

  果然,袁绍与其他诸侯们听后面面相窥,无言以对。半晌,袁绍举起手中晶莹的琥珀色玻璃酒杯向司马醉祝道:“将军一路鞍马劳顿,这两天好好休息吧!”把司马醉气得差点没把刚刚吃下去的一点东西都吐到他脸上。

  既而席散,萧采与萧振趁夜色再去拜访司马醉,见他营中大小军校都在整理行装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何况这里还有个萧让呢,怎么也算个百分之二十的间谍吧。

  进得大帐,萧采萧振抬眼一看,萧让不在,司马醉正独自端坐在上,两人一想:得,来得真不巧,不过舍之肯定是已经提前给我们这位司马将军灌下不少迷魂汤了。见萧采萧振二人也是一身行装,司马醉微感意外,但还是不太愿意跟萧采照面,请他们坐下,令军士奉上水酒之后又把嘴闭起来了。

  “我与清潋此来,是要与季酣兄辞行的……”萧采坐下之后马上打开话匣子,然后萧振接过来继续说:“袁本初徒有虚名并无实才,自思与其坐视会盟之事终将无果,如你我者不如暂退,看天下形势再作打算!”

  司马醉一听,心想好嘛,董贼没追上,这儿倒先被气走了三拔人马,袁本初啊袁本初,就你这样的还枉效战国四公子呢,省省吧你!

  眼见着青州与河内两支人马去意已决,司马醉再不能闭嘴不说话了,临别之时,就算赠言也得说两句吧:“二位贤弟皆豪杰也,可惜本初无能,不能善用,若能,则董贼焉敢正眼觑关东乎?”

  三日之后天刚见亮,盟军大营中又是旌旗摇动,这回是青州河川两路兵马打道回府,外加奋武将军司马醉改道扬州,什么头衔都还没有的萧羽微服向西追夺帝驾。

  骑在依旧神骏非凡的千里驹白玉霜背上,司马醉昂起头来,东方初生的朝阳为他圆圆的娃娃脸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彩,他身后的兵马虽然不多,却也都是队队整齐划一个个精神抖擞,整支军队丝毫看不出三日之前荥阳恶战的痕迹。

  无意识地抚上自己长得微有点翘而不太协调的下巴,这个本来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的迷你型三军统帅(因为手下军队太少了,所以暂时称为“迷你型”)忽地笑了:颦儿得有好久好久没有掰过我这生了个挨掰相的倒霉下巴了吧,还有萧敛萧老伯,他要是知道我现在混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当初临走时把颦儿托负于我?

  萧采萧振与司马醉三支人马走后不到一个月,刘岱和乔瑁因粮草的事大打出手,结果乔瑁死于刘岱之手,刘岱又派了一个脓包无用的叫什么王肱的为东郡太守;袁绍到韩馥的冀州开始策划另立新君,写信给正在扬州募兵的司马醉邀请他参加策划,其余的诸侯见盟主如此,也都纷纷作鸟兽散了。

  得到消息,已从扬州募兵完毕要出发回河内的司马醉感叹: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蹰而雁行,势力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关东盟军七零八落时,董卓正席卷了整个洛阳二百多年来积累下的财富,包括原来摆在堂上的和封在府库中的,甚至那些埋在地底下的,又驱赶着整个洛阳的人,上至我的皇帝小弟弟和我,下至一介平民布衣,甚至乞丐奴隶,像驱赶牲畜一样向西都长安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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