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再说。”严鲁格说,“张小忙,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谢谢你们前来。”
周爵济须眉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阁下一定就是铁拳手严鲁格了。”
“记错了还了得,我就直接称呼你低智商,外加一个小瘪三。”严鲁格嘲讽。
“你们一点儿也没礼貌,还砸东砸西,打伤我的兄弟们,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看来,你们这里不欢迎我们咯!”
“不,今天我是和张小忙切磋,你们有的是机会。”
“胜负分出来了吗?”徐家文问道。
周爵济惭愧地说:“我输了,不过,我会赢回来,加倍的。”既而又高傲起来。
严鲁格得意地笑三声,说:“哼,没有实力还逞强,社会上有一种人,学习差劲就罢了,学功夫也那么不认真,真不知道他是凭着什么在这个地球上生存的?……”
周爵济明白是在说自己,但他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倾听着下一句讽刺。
“严鲁格,别说了,我们可以走了。”我打断他不想停止的语言攻击,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不知什么情况,青菜一脸狰狞,身后一阵空凉来袭,我看到数十根比赛专用箭苗射来的掠影,转身一把将严鲁格与徐家文推开,再向前一脚扫向周爵济,他不及防备,向后倒去。
周爵济此时在正面,也看到箭苗急速飚来,领略我的意图,他向后倒下的同时,将身后的几位弟兄全部压倒。
现场一片杂乱,惊惶人心!那一顷刻间,我未及时闪躲,手臂被横穿一箭,惯将我摆在地上,其他人也不同程度被擦伤。
严鲁格和徐家文异口同声叫道:“张小忙。”顿住的一刻,血从手臂的箭苗处喷涌而出,我好想晕过去,那种被箭苗插入的感觉太痛苦了呀!飘飘然有一种古代战场的景象,我就是那个负伤后生不如死的战士,期待郎中出现。
严鲁格脱下白衬衫,撕成条状,将我手臂捆起来,露出箭苗,以免失血过多。
周爵济也很紧张,在他的地盘上,谁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
此刻,青菜抚着受伤的手臂,哈哈大笑,我不知其意,而周爵济更不知其意。
“你们既然都来了,就别想踏出这里一步,社会上恶人很多,可都是你们他妈一些自认为是好人的人逼上绝路的,坏人也有坏人活着的方式,不许你们侮辱我们老大,更不允许你们看不起我们用‘混’来对待生活的人……”
他疯了,简直是大脑走火入魔,那样子,似乎想要吞并整个世界。
“青菜,你要做什么?”周爵济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他。
“别激动,你那手臂还在流血呢,要不先去医院吧。”我被他的一席话感动,其实也不算是感动,就那么一点儿震撼。
青菜说:“你他爷爷的管太多了,我手臂在流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手臂上还插着棍子呢。”
他说棍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手上捆好的白布条已经湿成一团,而且,还有大量鲜血外渗,一阵阵痛苦痉挛着心。
我喊道:“走,我们受伤的都到医院去麻烦医生,有些事我们暂且搁一搁,以后有时间再谈。”
“以后没有时间了,你们都给我仔细听着,我手里握着禅道武术馆里面所有人的命,我要大家同归于尽。”青菜恶狠狠地喊道。
话末,引起一片躁动。
“青菜。”周爵济命令道,“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大哥,就冷静点儿,放下遥控器。”
从周爵济的眼神和表情可以看出,这一切都是青菜所为,他之前也是被蒙在鼓里。
青菜说:“大哥,你不是曾经说过,你也向往没有半点烦杂的天堂吗?跟我一起走吧!在那里,我依然叫你大哥……”
听着他的疯言疯语,周爵济也许在埋怨,当初怎么瞎了眼认识这样的癫子。
严鲁格说:“你给我闭嘴,就凭你那货也想去天堂?十八层地狱要不要你都是个问号。”
青菜怒气充体,操控着手里的远程遥控器,用力按了一下,他小声道:“怎么就不灵验了呢?”
二楼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头来,那人抱着脚直喊疼,一根偌大的弹簧从楼上坠落下来。
我充血的眼睛看得很模糊,听到严鲁格在喊:“刘青松,上面危险,快下来。”
刘青松挥了挥手说:“我已经办妥了,张小忙怎么倒在地上?”
“他受伤了!”徐家文说。
很快,刘青松来到我身边。
我强持着一副笑脸说:“兄弟,你也来了!”
他握着我的手,说:“我以为你不会倒呢!”
我说:“不倒翁也有倒的时候啊!”
刘青松拍了拍我肩说:“你要撑住。”
青菜问:“你是谁?为何从楼上下来?还破坏我的网箭设备。”
刘青松在敌人面前一点也不畏惧,站起来说“你多大了?还玩小儿科的东西,你把箭苗装上弹簧,万一射中了人怎么办?即使不射中人,射了老鼠和蟑螂,那也是残害生灵。还有,你在哪买的弹簧?刚才跑出来一根把老子脚弹了一大块淤青,我想,弄一些改进改进学校的硬板。”
“你把弹簧卸了?”青菜又按了按遥控器,不能置信谁能够将他布置在现场的一百多发箭苗所承载的弹簧一一拆掉。
“我才没那么笨呢!我扯断了你的感应器。”刘青松怏怏地说。
“你不会把我的炸弹也毁了吧!”青菜急着问。
“那还用我来毁吗?我估计你的化学成绩很糟糕,要不然,有些常识怎么会不知道呢?装个炸弹,也不懂得装上电源,你白痴啊你,像你这么笨的人,早就应该撞牛屁股自杀去了,你站在我面前,傻不隆咚拿着遥控器,要是被小弟弟小看见,我岂不太没面子了!”刘青松一贯幽默,关键时刻也不放过。
“怎么可能?”青菜在呓语。
“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实摆在眼前,青菜不止是青菜,而且还是菜鸟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也想往军事界的武器上努力,做梦吧你!”刘青松再次打击他。
一番话将青菜同归于尽的愿望彻底瓦解,他努力按遥控器,可就是不见有炸弹爆炸,他扔掉遥控器,双腿一摊,跪倒在地上。
他知道,他败了,败得很惨,败得像一只失落的公鸡。
周爵济示意两个弟兄将他押起来。
我趁着还有一丝清醒,问:“你打算怎么处置青菜?”
“他动用炸弹,就是刑事犯罪,交给警察局。”
“还有没有其它的选择?”我问。
严鲁格瞪着我说:“张小忙,你就不要替她着想了,那种阴森的人,不坐牢真是便宜他了!”
周爵济说:“或者放他走,今天在场的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如果他知道悔改,善莫大焉,给他一次机会也可以。”陈沅枫从门口踏进来,那语气有点忌红尘,我还以为是神话当中的唐僧来了呢!
“陈沅枫。”我高兴叫道。
原来他们四人都来了,严鲁格和徐家文开道后,刘青松开始搜索附近的危险装置,陈沅枫就一直守在门口,他们都事先合计好了,好哥们,我好欣慰。
周爵济郑重地说:“青菜,给你两条路,自己选择吧!”
“我不想选择,我要坐牢。”
“你在怄气?这绝对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该好好认识自己,去另外一个地方闭门思过。”
“大哥,连一个孩子都留不住的男人还有什么勇气活着?”青菜也是为情所困。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得是啊!何必死心眼跟自己过不去呢!”周爵济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走吧!”
严鲁格已不再担心现场再出什么乱子,他横抱起我,五人一行,直奔医院。
第十五医院,六楼,抢救室通道。
闻知是利箭所刺,让所有医生都不由惊叹奇怪,都什么年代了?那种古老的武器也能派上用场?真是丢了高科技时代的新脸。
由于我是唯一一位从战场归来的战士,物以稀,所以我为贵,简直就是最高级别的VIP招待。
眼科、耳口鼻科、皮肤科的专科教授围过来,一个个白大褂,面目祥和,摆出一副敬业的样子。
最好笑的是,泌尿科的也来凑热闹,弄得我鼻孔总嗅到一股尿的味道。
院长听说外伤和内伤医师的简洁报告后,匆匆赶来,正好在走廊遇上。
“咦,怎么是你?”看到我的面孔后,叶院长也惊了一声。
没错,就是我,几个小时以前我们还站在一起说过话。
气息越来越弱,我嘴巴张不开,眼皮愈垂愈低,想和院长打声招呼,却死死晕迷过去。
刘青松慌张地找到小丫,把详情告诉她,小丫一愣,说男生的话不可相信,连编造谎言也一点儿都不实际。
他急了,拽着小丫来到我跟前,那会儿还没进手术室,她见了我倒在病榻上惨白成那样的身体,“哇”地就放声哭起来。
要是我那时候是清醒的话,肯定又要被小妮子感动得晕过去的。
她揪着我的耳朵,使劲地拉,嘴巴稀里糊涂说:“张小忙,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跑到哪一个朝代去背了根箭苗回来啊?”
她的话叫周围的医生大眼瞪小眼,笑不忍赌。
该死!我没事背箭苗?你以为我愿意啊?
……
接下来便是手术室一个小时的“取箭手术”。
这种手术不是一般割阑尾或者碎结石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是电视剧中随便拔出箭苗包扎一下就完事。
为了不带给我取箭时的痛苦,主刀医师联合院长给我打了一针强效麻醉剂。
不管他们怎么蹂躏我的手臂,我毫无知觉,梦里,我泡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