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错识错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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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坐在坑底一脸愁容,见我笑得这么开心,脸更差了,瞪圆一双鹰眸怒道:“笑什么?”

  大坑像个喇叭把他的声音扩大了传上来,吓了我一跳,我吐了吐舌头得意道:“不笑就不笑。”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沿着坑沿继续走我的。

  他见我真要走,急得“唉”了一声儿,然后大概想起了刚才对我的无礼又不好意直接开口求我,唉后就没了后闻。

  我有心把刚才在他那儿丢的面子找回来,就接着他那个字戏谑道:“唉……猎户大哥我知道你不要我跟着你,我这就走,走得远远的。”

  “唉,你知道怎么出树林吗?”他在坑底急了站起了身,他的身形已经算相当高大了,按现在身高算少说有一米八多,但还不到坑的一半深。看来这坑是设计捕猎大型野兽的,他要想轻松上来很难喽。

  我听他这么说脚脖子一转走回来,俯视着坑里的他,摆出一副很无助的表情道:“不知道,完全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他见我们有互助的可能才要开口提议,就被我后面的话堵住了嘴。

  “我虽然找不到路,可我有干粮,打算慢慢找,你说我能找着吗?”我笑咪咪拍着自己腰间的包包说。

  “你……”坑下面的人几乎被我气得翻白眼,瞧见他受憋的样儿,我格外开心。这些年我还真没这么痛快地捉弄过谁?尤其是那种刚刚还对你怒目相向,能吓死人的家伙,捉弄起来原来是超爽的。

  我蹲在坑边上瞧着下面的他,一脸担忧地道:“猎户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他知道我在戏弄他索又坐回了坑底,也不答我话。

  我自说自话地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地口气道:“哦,对了,你会武功的,自己上来完全没问题,哎,我真是杞人忧天。我走了,不过我是向前呢,还是向后,要么向左,你说向右怎么样?”

  他刚才虽然对我怒目横刀,但毕竟没有伤害我,而且我在树上端详他的言谈,对他的豪爽豁达很有好感,在加上我确实不知道出树林的路,早有了救他出来的念头。

  可这个家伙偏偏嘴巴很硬,给他机会都不肯说两句好听的,难道说点儿软话求人比做坑底之蛙还难受?

  我绕着坑晃悠,嘴巴上胡言乱语地气他,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能既保护自己,又能把他弄上来?

  我今日着的是骑装,找遍全身也没有绳索腰带之类,能把他拉上的东西,最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唉,把你身上所有绳子腰带之类的东西解下来,我拉你上来。”我居高临下不在嬉皮笑脸的正和他说。

  “你不是要走吗?”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目光炯炯地凝着我。

  地位这么低,口气还这么硬的人大概非此人莫数,现在不正是溜着我的时候,怎么这点儿眼力健都没有?我一拧鼻子道:“如果你喜欢在下面看星星,我何必多事。”

  做雷锋这年头不流行,大不了我做迷路少,我拍拍手要走,没想到抬起的脚还没落地,一条五彩丝线编成的带穗长绳落在了我的脚前。

  “把刀也扔上来。”我手里掂着那好看的长绳,继续指挥他。

  这次他握着手中的刀不肯松手,警惕地看着我问:“要刀干什么?”

  “你上来一个不爽咔嚓了我怎么办?”

  “你以为我没有刀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吗?”

  “你功夫很厉害的样子,没刀一样可以要我小命。不过,你到底扔是不扔?”这个处境还和我讨价还价?

  我其实要他的刀并不是怕他上来后恩将仇报,如他所说,以他的身形功夫一只手就可以掐死我,但就是因为他的身材太高大,凭我的力气是不可能把他拉上来的。

  而他的绳子又太短,拴在树上根本垂不到坑里,只有把刀身钉进地中系上绳子,才能把他弄上来。

  他考虑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听我的话,乖乖把刀也扔了上来。

  “韬,你的名还是姓。什么韬,还是韬什么?”我摸着刀柄上的篆字成心打趣着他解闷。

  “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救我?”他口气很差地回敬我。

  “韬,你是韬光养晦,还是涛声依旧?”我欣赏着他的宝刀,感觉这刀插进土中实在可惜,但还是拿着手里的大石块狠狠向刀柄砸去。

  “你在干什么?”他在下面听见声音有异着急地叫起来。

  “这刀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要先砸烂它,再逃跑。不过,我出了林子会找人来救你的,这你放心。”我一边砸一边活动嘴皮子活跃气氛,下面那家伙已经被我活跃的火冒三丈了。

  “你最好在我脱困前就走出这片林子,不然让我抓到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他在下面中气十足地威胁我。

  “哦,我好怕呀,皇帝老爷。”我看刀身已经全部嵌入了土中,开始系长绳,嘴巴上也没闲着,“还碎尸万段,你个小老百姓当真这么有功夫,把我剁呀剁的弄成万段,少吹牛了。”

  我说着拍了拍手上的土,把长绳的一端扔给了他,坑里的他瞧见了绳子,脸上又怒又喜怔怔地看着我。

  “猎户大哥,你到底上不上来?”

  经我一说,他才拉住绳子向上爬,我站在坑口瞧着,打算需要时拉他一把。可因为他会功夫身手很敏捷几步就上到了坑边,但万没想到在他就要上来节骨眼上,那条丝绳突然开始向下滑。

  我一惊扭头看去才觉不妙,因为受力太大,紧紧嵌在土中的刀已经被拽出了大半,最糟糕的是刀已离鞘,丝绳被抻到了刀身上,再受力随时都有被割断的危险。

  我不敢再怠慢,赶紧爬在了坑边把手伸向他,急道:“把手给我,绳子要断了。”

  他犀利的眼睛审视着我的脸,眼底有丝疑云,“为什么要帮我?”

  “不帮你我怎么出树林。快把手给我。”我着急地冲他晃着手臂,终于他把手伸给了我,可就在我抓到他手的瞬间,丝绳被刀锋割破了……

  即便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向上拉他,还是抵不过那股骤然向下的重力,我的身子一下被他扯进了坑底。

  完了,大头朝下栽下去,不撞成傻子也得毁容,坠落的瞬间,我脑海里满是锦愁责备担忧的眼神,心里万分后悔一个人跑出来。

  可重重摔在坑底后,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不痛!怎么会不痛!南部称我摔回了现代?千万,千万不要,我不要离开锦愁,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锦愁的,我不要再和锦愁分开了,死也不要……

  “你到底起不起来?”一段夹杂着怨气怒气和一丝痛苦的声音拂到了我脸上。

  我睁开紧闭的眼才明白自己没有感到痛,是因为着陆在了某人身上,而那人此刻的神异常痛苦,一直深深蹙着眉,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

  瞧清楚了情况,我赶紧爬了起来,回身对他伸出了手以示友好,谁想他竟不领情,维持着那个被我压着的动作不变。

  我自觉救人不成,反而把他砸在身下有些不好意思,便厚着脸皮道:“对不起猎户大哥,我虽然救你没成功,但我至少下来陪你了。”

  他听了我这话一双鹰眸中射出的寒光越发锐利了,我想如果不是他的刀不在手中,此刻我说不定真的已经碎成好几段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靠着坑壁坐起了身,我这才发现有异,因为他一直不敢碰触左臂,而那正是被我重重压在身下的地方。

  “怎么了?”我蹲下身子小心探询着,轻抬起他的左臂。

  “你又要干什么?”他疼得一咧嘴,却没叫出声来,只是双眼要吐火般得狠狠瞪着我,把自己的左臂拿了回去。

  “让我瞧瞧吧。我会点儿医术的。”我硬着头皮吹牛,心里却在打鼓,但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说也学过两年苗医,何况在这坑里医生两个字非我莫属。

  他又是那副疑惑神地瞪着我,慢慢把手臂拿了过来。

  我自觉有点儿理亏任由他瞪,手下则顺着他的手腕一路慢慢摸上去检察伤处在哪里。最后发现除了些皮肉伤外,他的左臂脱臼了,这我实在爱莫能助。

  我默默在内裙上扯了段布,给他抱扎了下手臂上的伤口。又用那根断了的丝绳,打算给他把晃荡的手臂吊在脖子上,却被他忿忿地扔到了一边。

  同样成了井底之蛙的我开始研究地形,这个坑为了不让猛兽加速跳跃,坑底修得非常小,只够我们两人容身,在加上一些当初用来铺设陷阱的树枝树叶积在坑里,地方就显得更小了,这个坑又是土质,连能攀援的地方都没有。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瞧瞧自己,又看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流,一个独臂杨过,真是连互助都难了。唯今之计也只有扯开嗓子喊,希望附近能有人听见我们的呼救。

  我咽了咽口水,又清了清嗓子,才提上一口丹田气,但算来个千里传音,嘴巴就被人紧紧地捂上了。

  那人仗着高大的身材,单用一只右手就把我牢牢扣在他怀里,大掌捂在我口鼻上。

  顿时失去空气的我慌张起来,对背后的他又捶又打,脚下更是不停狠踩他的脚,可他扣着我的手却纹丝未动。好半天,我因为缺氧变得无力了,才听见他在我耳边道:“别叫,会把野兽召来的。你保证不叫,我就放了你。”

  野兽!少蒙我,你是怕把人召来才是,此人行踪诡异大抵不想自己的行踪曝露于人前。我心里明明清楚这是他的托词,但若不想在这坑里做他的垫脚,也只能乖乖答应。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才缓缓松开我。他的手一离开,我就紧贴到了他对面的坑壁上大口大口喘气,眼睛狠狠地看着对面冷酷的人。

  头上巴掌大的天空天越来越暗,预示着黑即将来临,我不知在无人救援的情况下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而面前这个人又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他,我顿时感觉前途未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