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刁妇,这里是你说见谁便能见的吗?”新上任的护卫只有当眼前粗布麻衣的镜月是妄想攀附权贵之人。
为之气结的镜月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软硬兼施仍无效果。只能祈求运气好能在门口拦到小姐,但令镜月生气的护卫居然再次出声:“去去,宇路府的门口也是你能多留的吗?”退至一旁的树边,无力滑坐在地上。
刚气走宇路雷筠的纪桑柔正从书架上取书,身后的门却被人推开了:“烛儿不用………你是……”本以为是纪烛的,回过头却看到身穿紫衣的女子。
“你不是想走出楼阁吗?我想我可以带你离开”来者不善的味道过浓,纪桑柔轻笑着放下手中的书。
“姑娘何出此言?”难道是宇路雷筠?思及此便嘲笑开来:“容得桑柔想与否吗?姑娘此行非丢桑柔出去不是吗”
轻按抽痛的腹部一个箭步上前钳住手无缚鸡之力的纪桑柔:“你是谁?”门口响起了纪烛的惊叫声。
“来人呀!有刺客”一句话叫完寒光咋现,一柄尖刃已抵在了纪烛的脖子上。年级尚轻的纪烛哪见过这阵势,被擒的纪桑柔淡笑:“如你所说的那般,离开楼阁原本也是桑柔计划中的一部份。姑娘既然愿意施恩,桑柔自是感激涕零。烛儿听话”
紫衣女子手中的利刃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加强了力道。就在利刃抹过纪烛脖子的前一秒紫衣女子不胜防的被踢中,手中的利刃自然摔落。稳住身形的宇路思一把将纪桑柔拉离紫衣女子的钳制:“想从宇路府带人离开,也得问问主人家同意与否才对吧!”
紫衣女子扑到圆桌上,回头却看到宇路思得意的嘴脸。立稳在宇路思身侧的纪桑柔转身关心纪烛脖子上的血痕,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便被来人的声音惊住了,她的记忆向来不曾出错何况那个扮男装的女子也曾提过要带她离开的:“是你?”
“对,是我。三嫂子”纪桑柔摇头淡笑不语,莫名的觉得宇路府里的人似乎都与众不同换个词形容便是怪异。
宇路思忽然勾唇笑了起来:“也是,嫂子你对我没映像”被她们遗忘的紫衣女子反身冲向宇路思,宇路思快速的反手擒住紫衣女子的手肘,不料紫衣女子的另一只手突然抬起。利刃穿体的声音吓坏了纪烛,没待纪桑柔反应过来她已被紫衣子拉到了院门口。紫衣女子庆兴宇路雷筠的怪脾气,在没有下人的情况下劫走一个人是如此的容易。
“来人呀!有赋人,来人呀!”本想听纪桑柔话的纪烛在看到宇路思倒下去的下一刻还是惊叫了起来,边跑边叫的纪烛在紫衣女子拖着纪桑柔到院门的下一刻纪烛一把抱住了紫衣女子的腿,然后拼命大叫:“快来人呀!恶人掳走了三少夫人……啊”紫衣女子回并头的瞬间纪烛惨叫一声,还带有温度的血溅纪桑柔的脸上。纪桑柔睁大眼睛看时,纪烛已倒在血泊中了:“烛儿,烛儿……放开我”明知道是徒劳的,但她仍不停的挣扎。紫衣女子在纪桑柔的后脑狠狠一击,随后拖着晕死过去的纪桑柔匆匆离开。
在门口左等右等的镜月见侍卫换班,灵机一动冲上了上去:“快让我进去,我是纪府过来的人。有要事须见宇路三少夫人,事情严重要是耽误了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补救”显然这次吓到了护卫,沉默片刻后两个护卫交换了又眼神,其中一个向府内跑了去。另一个对镜月客气了几分:“姑娘请稍作等待”
进府寻宇路廷的护卫撞到了塞浊,塞浊拉住神气匆匆的护卫问清楚了原明,便招住护卫:“这事我来处理,带我去见那位姑娘”
“是你?”见到镜月的塞浊有几分惊讶。
“快,见到你最好了,快快,小姐有危险”急冲进里面的镜月被塞浊拉了下来,无声的挑眉代替询问。
“时间急迫,无法详说。先去看纪小姐”这时一神色匆匆的护卫来报:
“塞总管出事了,少夫人让人掳走了”听完一惊的镜月倒了下去,还好塞浊及时拥住她才不至摔在地上。
沉目片刻的寒浊沉下面来:“把这姑娘扶到西厢客房去,老爷那里我自会有个交代”
42、沾了墨的丹青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随着拍案声而来的怒斥声吓得一堂的人低下了头,唯有塞浊从容不迫。
“雷炎、雷筠在哪?”宇路廷收起怒气询问。
“大少爷追刺客去了,三少爷尚未回府……”塞浊的话尚未说完,一位披着绿衣褂的奴婢急急忙的从后厅冲了出来:
“老爷不好了,四小姐……四小姐恶化了。夫人……夫人请老爷过去一趟”听完婢女慌里慌张的传话,宇路廷来不及听塞接下来的话便匆匆起身向后院走去。
半年后……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院里松松的立了上百名佳丽供人挑选,能站在这里的女子都是经过了万里挑一而来的外貌自是不凡。
“伍总管此届的秀女才貌双全者可大有人在呀!”负责筛选的宦官暧昧的笑着。
“去,真没见过世面。会画点草,哼首曲的算得上什么才。要凝贵妃的舞姿和诗淑妃的文才那才算得上是才,就这民间的……”佣脂俗粉一词尚未出口,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一名秀女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总管问你话呢”端着盛有玉佩盘子的宦官奶足了娘腔责备道。
“民女缎尔”轻柔如风的嗓音令人着迷。
“嗯,这名字……哪里人”
“榆县”
“嗯,是个出美人的地方。会些什么啦?”从身后盘中取来玉佩的伍总管在手里把弄着。
“民女对略通琴瑟”垂下的脸蛋被伍总管手中的玉佩顶了起来,缎尔扭过被挑起的头。
“哼,有些味道。来拿好了”接过平滑温闰的玉佩。
“手中有玉牌的姑娘们现在跟咱家来”伍总管转身向东南方的红墙院门走去。
挑选出的佳丽被安排在座落在皇城东西侧的两个庭院里,落选的则交内务府安排。才歇上一晚的秀女又被几个宦奴催了起来,被分在东侧院的缎尔跟其它秀女一同立在院中空地等待安排。
“各位姑娘们,皇上昨了个问起了你们……所以下午各位可收拾好仪容,奴才来领姑娘们去绘幅丹青”
转眼午膳便过去了,两院的姑娘都开始匆匆忙忙上妆了。只有东院第二个房间的缎尔似乎没有心思着妆,只是心事重重的捏着块玉鹰。
“缎姐姐你还不换衣裳吗?公公一会儿便来了”跟缎尔同屋的杜芷莳一边忙着上妆一面提醒着她仍是素面朝天,不过也奇怪缎尔明明都没有上妆可那张脸却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妩媚略带三分妖艳的脸既使是垂眸也一样迷人。
缎尔对好心的芷莳淡淡一笑并未回话,吁了口气的缎尔将掌中的玉鹰收入怀里。眺望窗外的目光再次飘渺,直到集合的哨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右手轻左小腹,轻微的抽痛令她淡促眉头。
是他,画师身后的助手居然是宇路雷炎。轻抚脸庞的缎尔嘲笑着轻哼一声,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何况是他。回到东院的缎尔被芷莳拉了出去,本说在屋里闷想出去走走的芷莳居然拉着她来到了丹青阁。
“芷莳,我们怎么又起到这里来了”止步拉住杜芷莳。
“缎姐姐,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行吧!听说这宫里秀女呈向皇上的丹青都是关画师画的,我想问他一个问题”
缎尔摇头:“公公有吩咐过,秀女不得随意在宫内行走。我们还是回去”
“难道缎姐姐夫就不想知道你的画像如何?”缎尔在看到丹青阁三个字之后,便清楚芷莳的目地:“当然,以缎姐姐的美貌的确不用担心”挥开缎尔的手,芷莳独自朝丹青阁奔去。
“芷莳”来不及阻止她的缎尔只好跟了去。才一晃眼芷莳便不见踪影了,缎尔只能小心翼翼的寻找。在丹青阁南侧面的窗有个缝,缎尔偏头看去顿时怔住了。画像,挂在窗口对进去的墙上的画象。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从事十岁开始便对着镜子梳妆自己的容貌是相当熟悉的。画象中的女子正是半年前的纪桑柔,现在的缎尔却是另一个样貌了。她该幸运自己一辈子可以有两张面孔,至少这种事世上史无前例。看到画象,她想到的却是宇路雷筠的冷洌。在青楼她求救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陌路人的表情,在以前十八年的岁月里那张脸却异常的铭心。
“缎姑娘”身后响起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中来。佯装被惊吓到了的缎尔玉手轻抚心口,回头看到的真正让她吃惊:
“报歉,公子墙上的画引得缎尔冒昧了。不知公子与画中女子……”缎尔向宇路雷炎施一礼,然后试探。
宇路雷炎轻哼出声,想来是今天看多了为丹青而来的女人:“缎姑娘多事了,我房中的并无姑娘丹青。各位姑娘的丹青均在关大人手中,姑娘是走错房门了”
“不,缎尔并无他意。只是寻人路过公子房门外,巧缝公子门窗未紧瞧到了画像。画象中的女子……缎尔曾在两个月前见过,她十分潦倒……”面对宇路雷炎突然睁大眼,并上前跨了几步急道:
“什么?在哪?怎么会潦倒不堪?”
“在我家乡榆县东南方向……”缎尔将断魂谷略了,淡淡的嘲讽道:“公子与她好像甚为亲?”
“榆县东南方,东南方。缎姑娘多谢告知,雷炎寻到桑柔定当重谢”缎尔怔怔的看着转身跑远的宇路雷炎,他是宇路雷炎?再回头看向屋内的画,是内疚吗?收拾好情绪的缎尔闭上眼良久,耳边不住的盘旋着“宇路家不止欠左家也欠你呀!桑柔”‘纪桑柔沦落到今时今日这步,是因为你不该嫁到宇路家’。仰起头让泪水流回去,为什么?该恨吗?为什么还会想见他?重重的闭上眼,甩开令自己生厌的想法。
“关大人,求你了”本想回东院的缎尔听到芷莳的声音,便顺着若有似无的声音寻了去。
“他日我得宠时,自然不会忘记关大人的大恩大德”杜芷莳小心看着画房里挂着的丹青,在众多美人画里一时还很难找到。
“姑娘,对自己最好掂量清楚。关某不图以后你能记得,只看眼前利益”
立在门口的缎尔清楚的看到坐在书桌后的关画师执笔起画,而芷莳的手不停摩挲着一副画当手指移到画中人脸上时,翘起的食指落了下去,墨汁在画纸中散开。缎尔扯唇轻笑,她是步入了另一个地狱。转身离开的缎尔,不想再看下去。
躺在床上的缎尔辗转难眠,左颜哀怨的眼神久久的缠着她。她答应过左颜帮忙的,可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