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五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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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守诺叫嚣着来吃川菜,却根本受不了川菜的辣,她大口大口地喝着茶,一点不顾及形象。宗浩在一旁笑着,不时绅士地帮她加茶。

  韩守诺发现宗浩吃川菜反而很镇静,她一脸不解地问道:“哎,你怎么这么能吃辣啊?你到底是去北京读书还是去四川啊?”

  “呃……我是一向能吃辣。”这话倒是不假,他从小就爱吃辣,并且能吃。尹家人都吃得清淡,对此感觉非常奇怪。

  韩守诺吐吐舌头,不再说话,仿佛辣的感觉已经让她无法分心。老实说,现在她的样子是非常娇俏可爱的,但宗浩却始终相信先入为主的第一感觉。

  “尹宗浩,你有朋友吗?”韩守诺问得突然而直接。

  “没有。”宗浩的回答得却相当平静。

  韩守诺听到这话,心中竟莫名地感到高兴,她压住心中的情绪说:“你这么好的条件会没有孩追你?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宗浩并不急着回答,他掏出一支烟来,悠闲地点燃了它。“可能吧,不过也有可能是生要求高,看不上我。”他靠着椅背,抽得非常的自然。

  韩守诺愣愣地看着他抽烟的样子,在那一刻,她的思维突然僵住了,她终于知道他像谁了。在抽烟的这个时候,他像极了她的父亲。对,她的父亲就是这样抽烟的,喜欢把烟夹在拇指与中指之间,靠着椅背,缓缓地吐出烟圈,好像吐着满腹心事。眼神是游移的,若有所思。她觉得自己真糊涂,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想到也许他像的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一个人。

  他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反倒有些不自在,“快吃吧,没见过男生抽烟吗?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语气就像是对一个比他年幼很多的小。

  她脸一红,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冒失地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宗浩被她的问题给问住了,他突然记起谭映柳也问过相同的问题,他冲她笑笑:“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孩子。”

  韩守诺听了这话有些莫名地气恼,“我怎么了?就是我这样的你不喜欢?”

  “你们韩家的门槛太高,我可高攀不起。再说,你们一家人都穿军装,你不是很嫌烦吗?”

  宗浩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韩守诺气鼓鼓地猛吃了几口菜,“尹宗浩,跟你说话我每次都要被气个半死,不管是现在还是五年前。”

  “那只能说明我们八字不和,所以你以后还是少找我吃饭,我也免得破费。”

  “我还就找你,以后只要我心情不好我就扭着你。”韩守诺越说越气,声音也渐渐提高,邻桌的几个人不时地回头看她。宗浩无奈地示意她小声一点,但效果甚微。

  韩守诺确实觉得很激动,她从未在男生面前如此被动过,以前围着她转的男生哪个不是对她追着捧着?不是极力想讨她欢心博她一笑?但是面前这个尹宗浩,那么顽固地坚守着他的个,不肯为她屈就一点点。她略为觉得委屈,同时又勾起了一种跃跃试的情绪,她成长的过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这么不经意地牵动她的情绪。

  宗浩看她这样的表现,有些厌烦地皱皱眉,他又想起昨晚回到尹家的场景,唐芷依旧用她那高尔尖锐地声音说道:“哟,高才生学成归来了?尹家可是蓬荜生辉啊。”唐芷的样貌没有太多的变化,白皙的皮肤是精致保养的结果,但宗浩觉得她的精神明显松弛了下来,好像她尖锐地讽刺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力量。他不知道是她已经疲惫,还是他已经成长得足以抗拒任何来袭。他还看到了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弟弟宗汉,他是唐芷从尹氏家族中过继的孩子,所以他长得既不像尹程,也不像唐芷,他身材矮小,但精明干练。尹家的其他人都以少有的热情接纳了他的回归,就是尹震霆也难得展露了笑容。宗浩看到他们突然觉得哭笑不得,人真是善变,好像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忘记曾经所有的刻薄和伤害。宗浩礼貌却冷淡地和他们寒暄,心里边是一种悲凉的蔑视。

  “哎,尹宗浩,”韩守诺的叫声打断了他飘忽的思绪,“你昨晚怎么跟映柳在一起的啊?你们之间……?”

  宗浩笑而不答,仿佛要吊足她的胃口

  “说话啊你,”韩守诺有些着急地问道,眼神中充满关注。

  “你想要我怎么回答呢?我们之间是朋友,这是你想听的?还是,我们之间关系不同寻常?”

  “实事求是!”韩守诺气得大叫。

  宗浩放下茶杯,故意清清嗓子,却带着很严肃的表情说:“我喜欢她。”她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捕捉某种玩笑的成分,但那黑亮的眸子是诚挚而认真的,深邃却在此时坦诚。

  韩守诺突然觉得心中有种很重的酸楚在往上涌,几乎让她落下泪来。她有点委屈,难得一个让她有些认真的男人,却硬生生地在她面前承认他喜欢另一个人。她是一个还未上桌便已输得一无所有的赌徒。

  “你喜欢她什么?”韩守诺压抑心中的悲伤继续问道。

  宗浩轻轻地摇头,“这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喜欢是一个过程,是每一段相处积累的感动,它存在于人的潜意识里,悄悄变化却从不淡化。”

  “我不懂。”韩守诺咬着嘴唇有些忿忿地说。

  “你当然不懂,因为你没有认真过,没有珍惜地回头看过。”宗浩又静静地点上了一根烟。

  “可你不知道她是要和我弟弟结婚的吗?她们从小长大,两家父母早就默许了这件事。”

  宗浩很轻蔑地笑了,“这不是障碍,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跳出来。”

  韩守诺看着他,脑袋里竟然搜寻不出一个词来反驳他,他那么悠闲自在地说着他的理由,但这些理由在韩守诺眼里只是一个最冷酷的笑话。

  “尹宗浩,你真是让我又气又恨,”韩守诺愤然地说道,但她心里的下半句是,愤恨之余却有绵绵不绝的牵挂。

  “哦?那我这五年没有白读了。”;宗浩轻轻地弹弹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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