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左右的时候,一个染着亚麻的孩朝她走过来。
荏苒热情的朝她招手说:“心。”
被叫做心的孩奄奄的坐在高脚凳上,问她要了一杯啤酒。
荏苒狐疑的问:“这是怎么了,腌的跟个咸菜似的?”
心眉眼颓丧,看着她一副哭无泪的说:“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恨不得现在就从我们图书馆跳下去,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荏苒被她说的渐渐正经起来,问:“你倒是说说看呢,别给我要死不活的。不会是你们家萝卜怎么你了吧?”
心一听到她提“萝卜”两个字一下个人就激动起来:“你别给我提他,他简直就是一神经病,一变态,亏我之前还被他的哄得一愣一愣的。”
荏苒稳定了下她的情绪说:“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挺火热的么?”
心喝了口啤酒说:“火热个屁。我跟你说,以前他追我的时候,你们不都觉得他这人挺细心也挺专一的。但是我和他接触了有些日子之后,才知道他骨子里是个贼偏激的人,疑心又重,感觉我就是那红杏出墙的料。我前些日子和我们一学长去滑冰,被他知道了,他就一直疑神疑鬼的问东问西,好像我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荏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乍一听不过是芝麻大的事,就安抚她说:“这不是你们家萝卜太中意你了呗。就为这事闹跳楼,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心接着喝了口酒,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呢,我和我们那学长前几天在食堂吃饭,我不小心被撞到了,他扶了我一把,恰好被萝卜看见了。结果你猜他怎么着?”
她看着荏苒,表情诡谲,唬的荏苒也紧张起来。
荏苒胡乱的想了想说:“不会,不会是打架了吧?”
心用手重重拍了下吧台,揭开答案:“对,一句话不让人解释就和人家动手打架了,而其还把他的胳膊打的严重骨折了。搞得我现在是丢人呐。”
荏苒蹙起眉头,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看上去贴心爽朗的萝卜会做这种不经大脑的事,但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也不好只听片面之词。她不确定的说:“可能是萝卜真的太在意你了,一时激动吧。”
心重重的用玻璃杯敲了下吧台,严肃的说:“我告诉你,他不是激动,他真的是有些不正常,暴力倾向很严重。因为这件事情,我都不怎么再搭理他,他一直追着我,上课堵我,下课堵我,食堂吃饭堵我,在寝室楼还堵我,我胳膊上都被他拽出一大片淤青了。我这几天都在躲他,我这么潇洒的人已经被他折腾的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一个暴力狂啊。”
荏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两个人都是朋友,也不知道该说什。
心一个劲的借酒消愁,要了一杯又一杯。
喝酒之间,唯延走过来,坐到了心的旁边。
荏苒看了他一眼,递了一杯啤酒给他,冷冷的说:“稀客啊。”
心略带醉意说:“这谁啊,是你朋友么?好帅的呀。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他啊。”
心嘴角留着液体,也不知道是啤酒还是该死的口水。
荏苒故意睥睨着唯延,不冷不热的说:“帅是帅啊。不过,朋不朋友的,这个难说。”
唯延笑着任她数落。
心晃荡着举起酒杯朝着唯延的啤酒杯撞了一下说:“你好,我是心,荏苒一狐朋狗友,我,我很高兴认识帅哥,来,哥们,我们干一杯吧。”
唯延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吸取于若离的经验,心里不敢怎么着的表现热络。
心见荏苒看着唯延一副爱理不理的拽样,自顾自趁着微醉和唯延侃起来。
她不时的喝几口啤酒,不时的搭着唯延的肩膀,还不时的冲着他大骂萝卜,搞得唯延有些摸不
着头模
荏苒知道心是借酒发泄来着,她对唯延说:“由她一会儿吧,她心里难受。”
唯延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心喝了挺多酒,怎么劝都不肯放下酒杯,看着她有些迷醉,荏苒趁机把她手上的酒杯夺下来。
她让唯延扶着心到沙发上睡一会。
结果,人还没放下,萝卜不知怎么着就气势汹汹的冲过人群,直奔他们而来。
荏苒一看到他,全身不由得汗毛竖起,心里不由自主的敲着危险的警钟。
萝卜一见扶着心的唯延,劈头盖脸就问:“你谁啊?怎么扶着她?”
唯延不甚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最合适,就说:“我是她朋友。”
荏苒忙想解释,和萝卜说个明白,可是嘴巴还没开口,萝卜旧着眼睛对她说:“荏苒,这件事你别插手。”
“不是,那个,他……”她咽着口水越急着说,萝卜越摆手让她不要说话,最后大声的喝止她。
萝卜一心想从唯延的手里把心扶过来,心突然一个翻身从萝卜手里挣扎出来,到了唯延的另一边。
当她张开微眯的眼睛,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萝卜的时候,头顶陡然打了重重个激灵,原先半醉不醉的状态有些清醒。
她冲着萝卜喊:“你怎么还跟着我?”
萝卜拉着脸,指着唯延说:“他是谁?不会又是你一学长吧?”
心呵呵的笑着看着他,颇显妖娆的诚心气他说:“他不是我学长,他是我新任男朋友,怎么着,不服气啊?”
荏苒紧张的看着萝卜面露凶光,揣测着要是在酒吧这种公众场合茎挑,实在不太光唬她的和旁边围观的一个熟人嘀咕了间,那人就拨开人群,溜出去了。
萝卜捏着拳头咯咯响,下澳青筋突突跳着。
心借着酒意大胆说:“怎么,你手痒了,又想打架了?是不是这回要把人的一条腿掰下来心里才舒坦吧。我跟你说,你这变态,我早就和你玩完了,早玩完了。别老跟着我,给析。我可不想看见你。”
萝卜听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箭在弦上就快不得不发了。
荏苒见势跑到萝卜身边赔着笑脸的说:“她喝酒了,说的都是胡话呢,别理她。”
心赶忙抬手插了一句:“谁说的,我清醒着,我说的都是实话。”
萝卜已经被激怒,狠狠推开阻止他的荏苒,刚劲的手臂抡出拳头就要砸向心。
千钧一发之际,唯延凝神聚气,一手甩开心,一手侧着头用力擒住他的手腕,利落刚劲。萝卜愤愤的不甘一只手被人握住,顺势砸出另一个蓄势待发的拳头,唯延瞬间放手闪身。
萝卜扑了个空,还想再来,转身再一挥,唯延轻而易举的避开他,尽量保持自己不受伤但也不和他动手。
周围的生带着无法自拔的惊呼:“帅哥打架也非同寻常,帅到惊心动魄。”
萝卜再度的出手,几个连续混乱的横扫踢,被唯延驾轻就熟的避过。当萝哺击不成功,恼羞成怒,拿起身边的椅子想砸人的时候,刚才被荏苒调遣出去的人带着楼下的保安恰逢时机的赶上来。
保安拿着电棍在人群中大声呵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荏苒心里绷紧的弦终于慢慢松下来,她笑着打马虎眼说大家都是学生闹着玩的呐。
萝卜看着荏苒使出让他息事宁人的眼,理智回来,心里知道不好得罪保安,绷着下巴,放下椅子,收了拳头忿忿的走出酒吧。
荏苒连忙不好意思的遣散了围观的人,把口袋里的一包中华递给了保安,谢了他。本来保安就是做样子的纸老虎,既然没有太大的风波,自然会意的离开了。
心被吓出了冷汗,失魂似的坐在地上直不起腿来。
唯延把她架起来扶到沙发上,她倒头就瘫在沙发面上,张大瞳孔,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荏苒疲倦的对她说:“你自己好好缓一缓,想想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拉着唯延走出酒吧,门口碰到赶来的阿B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荏苒神倦怠的摇摇头说已经解决了。
他们走到楼下的水池边。
风一阵一阵,吹得荏苒的脊背发出一笼一笼的凉意,寒冷的要袭如她的内心。
她站在唯延旁边,半响说了句:“谢谢。”
唯延抿着嘴唇轻笑说:“不用这么客气吧。”
荏苒低着头轻咬着自己的唇瓣说:“还是要谢谢你的,今天。”
刚才的她已经被吓唬的愣掉了,背上的冷汗一拨接着一拨的。萝卜的架势像极了一头失去理智发狂的野狼,她真的害怕他的拳头砸在心或者唯延身上会掰掉一条胳膊或者卸掉一条腿。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只是在这场不大不小的事件里,席卷其中的人都是她所关心的,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伤。
荏苒摸了摸口袋想抽烟,苦涩的记起来她已经把烟给保安了。她略带遗憾和懊悔的唏嘘:“当初看着萝卜多好一个人,就合着几个朋友一起撮合他们,盼望着他和心在一起,能让心不再心。没想到却现在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本就是如此,还是被心逼出来的。我他妈的这是害了谁啊我。”
叹了口气,荏苒转头幽幽的看着唯延说:“我觉得我特失败,就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看什么都不准。你说呢?”
唯延抿着轻柔的笑容不语,看着荏苒抱着手臂好似很冷的样子,他做了一个自己也诧异的动作,一个闪神将她拉过拥在怀里,其名曰:“朋友的怀抱,借你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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