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莫名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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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延略显失望的放下手机,试着打了两次,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

    他踌躇了一会儿,换好衣服,决定带上她上次留下的东西,往大学城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学城三楼电梯口,远远的看见有两个年轻的孩站在外面当迎宾。再走进几步将视线拉拢些,一位红头发的孩抱着胳膊懒散的靠在门口镀金的门框上,无聊的像趴在门板上打盹的苍蝇,左脚蹭蹭右脚,右脚蹭蹭左脚。唯延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不加犹豫的迈着步子朝前走。

    另外一位烫着大波浪的孩看到有个过目不忘的帅哥过来,立即瞄准目标甜笑着迎上去,热情的递给他一张店里新印的宣传单。

    唯延显然不防这个“陌生人”的出现,惊讶之间不忘向她笑着点头说“谢谢”。

    荏苒刚才晃神着没注意来人是谁,等于若离动在一旁静大作的时候才看清是唯延来了。

    她立刻挺起脊背,精神抖擞的朝他大喊:“严唯延。”

    唯延笑意盈盈的走到她身边,把东西递给她。

    荏苒跳着脚开心的接过他的大袋小袋,晃着脑袋赞赡说:“哈,还好你送来了,不然我非得今晚闯民宅。”

    他浅笑着说:“打你电话不通,就直接送过来了。不过,你不是当侍应么,怎么在外面?”

    荏苒回答:“我是今天是临时代替别人的,那小丫头突然站到一半肚子不舒服。”

    刚才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孩见唯延把一大堆东西给荏苒,又和她聊的那么投机,就凑过来说:“你们认识么?看着好像挺熟的。”

    荏苒故意讽味十足的说:“小离,你这句话我听着有点像废话。”

    明知她不过是找话茬想认识一下,不过她一点面子都不给,非得把她那层表皮给揭了,谁让她老仗着自己是大学生的标志,凭着自己的温柔善良在阿B那里给她穿小鞋呢。吼吼,所以千万别惹魏荏苒,她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哈。

    但是,唯延就不会如此不知怜惜玉的对待人济娘,六年的英式生活,已经将他改造成一个合格的绅士。

    他礼貌的朝她说:“你好,我是严唯延。”

    孩立刻从尴尬中走出来,一如之前挂上甜笑着说:“你好,我是于若离,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小离。”

    唯延本是出于基本的礼节,象征的认识一下,可是于若离充分展现了一位迎宾孜孜不倦、热情大方的工作精神,笑语轻盈的坚持要带他进酒吧,请他喝啤酒。

    直到他们俩最终坐在吧前喝酒时,唯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做迎宾,而荏苒只能做一个侍应。

    被留在外面一个人干瞪眼的荏苒忿忿的咬牙切齿:“该死的,竟然留我一个人看门。”

    她莫名着自己的火大,郁闷着没处发泄,凭着势头顺手就把手上的东西都从栏杆上扔下去了,意识过来已经是“人财两失”,只能跺着脚怪罪“上帝偏心”。

    她索和于若离一样,把迎宾的工作先给搁置在一边,憋着屈跑进去,正看到他们俩坐在她原来的吧台那边喝酒,于若离好似还眉眼弯弯的,撒欢儿的笑,

    阿B神不知鬼不觉的负手走到她身边,撞见她“呻职守”的行为,借题发挥的责难:“你今天不是要迎宾么,怎么还在里面溜达?你这人啊,吊儿郎当的,没事老爱瞎逛,所有的侍应里面就你一个人老开小差。拿薪水的人都要有良好的工作态度,不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再让我抓到一次你在玩,我真的会扣你工资。”

    荏苒听得鼻子冒火,忍了忍,指着于若离,尽量温柔的说:“她不是也没再迎宾么,她还不是再里面溜达?”

    阿B意味深远的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唯延,笑呵呵的说:“小离啊,她刚才进来时和我打过招呼了,她平时做事很是认真,今天她貌似有朋友啊,那就算了嘛,难得一次。”

    荏苒听着不停的咽口水,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瞪着眼睛。她满脸火苗乱窜的样子把阿B吓了个激灵,实相的走远点。

    阿B走后,她随便在一桌认识的哥们那里要了一杯啤酒,大步走到起源坐的那个位置,“当的——”把啤酒杯重重的放在小圆桌上,坐下来。

    起源打了一个哈欠,略带困意的问:“你怎么了,,刚才还乐得欢?”

    荏苒扁扁嘴回答:“自个儿往后看。”

    顺着她的视线,起源的视线落到了唯延和于若离的位置。看到他们俩貌似相处融洽的现象,起源立刻发表他的高见:“嘿,唯延的人缘真是好的没话说,出了名的高眼界也会委身于他,要不我也委身于他算了?”

    荏苒黑着脸送给他一个白眼。

    起源意味深远的问:“嘿,我说兄弟,人家男未婚未嫁,正常处朋友,你一个人气鼓鼓的喝酒这算是什么?谁招惹你了?你气的对象是那男的,还是那的呀?”

    荏苒和于若离两个人暗自较劲的事情,起源也知道一点。他本人实在不恭维于若离那种虚伪矫情的个,他之所以这么说心里无非猜测着荏苒生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在意唯延和于若离这么亲近,重心在她讨厌于若离,二是她还在意唯延,不愿意他和别的生在一起。

    荏苒“咕噜噜的”一口气把酒喝的底朝天,她非常肯定的说:“明显是于若离那贱人。算了,不和你倾诉了,免得被说成祥林嫂。我还得为我的柴米油盐去奔波呢。”

    她搭了下起源的肩膀就出去了。

    荏苒一个人蹲在酒吧门口,不想对着来人假笑,神思渺远的想起了过去和唯延那段不堪回首的事情。原来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然是每个人都能承受梦醒后的悲伤和失望,这一场十七岁的初恋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惨烈了。

    她兀自感伤,再一次遇上唯延之后就开始多愁善感的把该回忆的不该回忆的全给横扫了一遍,像个得了忧郁症的病。

    起源从酒吧出来,看见她神情落寞的蹲坐在地上,不管进出学生的侧目,凑活着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起源用胳膊肘撞撞她说:“哎,你到底怎么了,打从认识你就没见你这么萎过?你不是立志要当一个蜘蛛精,吸干唐僧精气神?瞧你现在,于若离那点破事就把你打击成小白菜了。至于么?兄弟。”

    闻言,荏苒看了他一眼,用力搓了搓脸,振起精神说:“她那贱人没关系,可能今天被你传染到了低潮期,心绪不宁的。”

    起再嘿的笑着建议:“看我们都出于低潮期,要不,我们一起抽点烟吧?”

    荏苒说了声“好”,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中华和一只打火机。原来她有打火机啊,还故意藏着不给他。

    “小宝,给。”荏苒乐呵呵的说,抽出一支给起源,为他点上火。自己也抽出一支点上火。两个人纯爷们似的的在酒吧门口开始了腾云驾雾的享受。

    抽着抽着,起源看了一眼烟说:“嘿,我说你都抽的是中华,还经常向我哭穷?”

    荏苒不以为然的说:“中华不就几十块一包,我又不是老烟鬼,平时我嫌味道太重,揣在兜里不太碰的,这会儿郁闷的时候抽点还是抽的起的。再说,我都是典心月光族了,还不对自己好点啊。”

    起源词穷的说:“反正你活的比我们潇洒,比我们舒坦。”

    “哼,舒坦个屁。”荏苒突然情绪逆转,冷哼起来。

    吐出气,她的脸被迫躲藏在缭绕的白后面,捎带着明灭不定的寥落和漠然,如同大火过后烟雾朦胧的搏。

    “喂,这么快翻脸了啊?”起源已经感觉出荏苒情绪上的变化,用胳膊肘撞撞她,略带试探的问。

    荏苒抬了下眼皮,懒懒的说:“没,我不是一直强调我用的是大轮胎不是小轮胎,气量没那么小。”

    抽完一根烟,荏苒娴熟的把烟头对着水泥地拧灭。

    她转头盯了起悦一会儿说:“其实,我和你们真的很不一样,非常不一样。都说你们大学生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可以活在未来里。可我,只想也只能活在当下,谁知道我的明天会怎么样,我只想先把今天给过圆满了。”

    听到荏苒加无奈的说出这番话,起源先是一惊,随即一种莫名的伤感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话里传到他的感觉里,大热天发凉的难受。

    在每个认识荏苒的人的眼里,她总是无牵无挂,随心所的生活,她总是强势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到底谁又了解过她的过去,走进过她的世界?

    起源愣愣的没再说什么,搂起荏苒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作为她的朋友,三年的好朋友,能做只有站在她身边支持她。

    浓重辛辣的烟草味继续着,嘤的歌舞声继续着,气氛陡然之间停滞在只有他们自己才可透破的世界中。在星辰遍布,湛蓝的空下,在灯红酒绿的繁华前面,他们犹如两个相互依偎的流浪者,挣扎在自我的罅隙里,自在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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