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该不该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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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工商管理专业学生得上三节管理课程。

    起源因为昨晚玩仙剑玩的中午上课明显困意连连,他说需要一节课养精蓄锐。结果一个人脱离大部队在最后一排一眯眯到了第三节课。下课的铃声的一响,他才擦了擦口水兀自纳闷:“我怎么感觉才眯会儿啊。“

    他睡眼惺忪的捧着书本慢悠悠的从教室里出来,耷拉着脑袋找不着一个熟人,恰巧看见唯延走在人群的前面,本来想叫他,还没开口,就见到丽妍跑过去和他打招呼。看着他们好像聊的还挺投缘的。

    起源一个人灰溜溜的走了出来,心情无由的颇失落。

    回到423才发现那三个王八蛋一个都不在,想了想,才记起来陆小凤貌似和上次介绍给他的新闻系MM去约会了,还借了他两百块钱去充阔装大爷,下午压根就没去上课。

    最近社团联正值学期之初,西门吹雪估计要忙着武术协会的招新工作,下课铃声一响就拼命似的去开会了。至于小嘛,喔,上次为了惑他去和外语系联谊承诺了他一张经典音乐行的正版CD,上午满楼就下了通牒让他准备钱,估计现在正悠然自得在那里挑。这年头最爽的事莫过于别人银子的买自己的东西。

    空荡荡的寝室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在里面晃悠啊晃悠,找不到着落,想起刚才丽妍和唯延谈笑风生边走边聊的样子,心里琢磨着不是滋味。想着不能这么堕落下去,要不自己去找点杂七杂八的事做做?

    他打开电脑习惯的去学校的BBS看看,有个哥们发出了一条本校四大帅哥和四大的帖子,吧主还特地给它加精置顶。他一边数落着哪个白痴净干这种吃饱了饭没事撑着的蠢事,一边兴趣盎然的点击进去留下几个字码为它叠上一楼。别的什么帅哥他只是粗看掠过,既不认识他们也记不住名字,顶多夸一句,你爸妈的基因怎么这么优良啊。但是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唯延竟然榜上有名,他可是这学期才转过来的新新学生啊,下面还有一大串有关于他的介绍,什么爱丁堡大学计算机硕士毕业,囊获多项该专业的奖项,发表多篇论文,还有一堆令人看着咋舌的家庭背景。

    起源伤心的说:“人比人真的得死。怪不得系里的生全体对他投怀送抱。”一番感慨之后,他继续浏览了几个不太靠谱的帖子,当电脑右下角显示七点的时候,他才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唯我空间打发时间。

    一踏进镀金大门,巨大的音响发出的节奏感就填满了他的那些空虚。他看到荏苒站在吧台,如同找到了聊以慰藉的人一样兴奋的跑了过去。

    他问荏苒要了一杯青岛啤酒。

    荏苒见他一个人过来就奇怪的说::“今天这是吹什么风啊,竟然把我们小宝吹成一个人了?”

    起曰高兴的说:“你别幸灾乐的在这里瞎捣鼓,没事净嚷嚷。”

    荏苒眯着眼“啧啧”的说:“什么事儿啊,看你连着小脾气都来了。”

    起源灌了一口啤酒皱着鼻子抱怨:“唉,这世道还是啤酒最好。你看我们寝室那仨,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的,也没个电话照应关怀两句,害我一个人在寝手寂寞的。”

    荏苒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就为这种事情郁闷。你有点人生追求好不好?一个大男人的没个人在一旁就憋闷,成什么样子。”

    起源被她说的悻悻,喝了口啤酒,心里有点堵。

    荏苒见他这样子,也不想再雪上加霜幸灾乐了。她从兜里递给他一支烟说:“喏,烟酒不离身,抽点痛快些。有事的话就说,别憋着,搞的你肠胃在里面顶着气,活受罪。”

    起源接过烟,搭着荏苒的肩膀笑说:“还是荏苒最好,不愧是知己啊。做兄弟的,就是讲究一个有义气。”

    荏苒浅笑着捶了他一拳说:“得了吧你,别给我糖衣炮弹了。你今天肯定有事来着,不痛快的决来,我给你安慰安慰。要是不想说,你就别给我表现出你那不痛快的样子,感染着我也不痛快。”

    起匀了口啤酒说:“真的没什么事情。大学太空了,心里无聊呗,可能赶上情绪低潮期了。”

    荏苒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起悦似发现新大陆一样,稀奇的说:“我今天看那学校的BBS,唯延竟然晋级成我们学校四大帅哥了。啧啧,他的魅力还真是没法挡,不愧是我的兄弟。”

    荏苒在一边不以为然的说:“你不知道,他以前在我们学校那才是风云人物呢,连校长他四年级的儿都迷他。我们原来那食堂大娘成天看到他就用她油腻的手捏他的脸,打菜还一下子给他三个鸡腿。这档子事情至今令我颇为印象深刻呢。”

    她兀自说着说着的时候,感觉被注视的目光不叮

    起源偏着脑袋,带着一脸的意味朝她说:“我差点给忘了,昨天和唯延去干什么了,连班都不上了?打你电话也不接,现在连人家的曾经的风云史都知道了。”

    昨天联谊结束他和西门几个就在这里喝酒,结果阿B说荏苒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起源看着荏苒找这么蹩脚理由约人家出去,心想着她可能真对唯延有意思,也不想破坏他们的好事,就没告诉B哥荏苒和谁在一起,只是象征的打了个电话。

    荏苒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若无其事的敷衍着这种问题:“老同学了,叙叙旧呗。”

    起曰乐意的说:“你别当我白痴好糊弄,我都顶着戴绿帽子的风险让你跟着他双宿双飞去了,你还不和我说实话,你也太不够朋友了。”

    荏苒用手做了个擦汗的动作说:“汗,其实这都已经是封沉N年的事情了,这是吴辉一生中无法磨灭的失败历程。算了吧,跟你直说了吧,他就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呗,后来把我甩了后来去英国了,就这么些。”

    荏苒摊摊手说的很是无所谓,轻松到就像嗑着瓜子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起源听着算是明白,随即又不解的问:“那昨天你们这么长时间在干嘛啊?不会是旧情复燃吧?”

    “往哪儿想呢你?”荏苒用食指戳了一下起源的脑袋说,“我那是在金矿里挖点金沙,赔偿一下我当年的感情损失,唯砚么有钱,我不宰他我会对不起我自己的。”

    突然想起什么,荏苒一跺脚激动的说:“哎呀,我的妈,我把东西都落在他家了。”

    听到荏苒自己爆出来的新闻,都已经去他家了啊。起源直觉一切没她说的那么简单,铁定还有下文,不过他也不是泽欢那个绯闻调查组的,非要探个究竟不可,按她的情兴致好的时候她自个儿会说。

    起源绕开这个话题,换了一个角度,颇觉不可思议的说:“嘿,想不到完的唯延和现在风尘的你曾经还有那么一腿啊。你们的情史貌似有点复杂,不过他看上去实在不是那种会抛弃你自个走的那种人。我可是第一眼看到他就把他当自家哥们了。”

    荏苒哼了一声说:“什么风尘啊,说的我好像那什么什么的。反正当初的事情现在翻旧案了真是没法说,也不能全怨他。不过有件事我得说,人可是真的不能貌相,典心例子就是你。”

    起源刚才一直找打火机找不到,看见有个男侍应过来了,就问他借了个火把烟给点了。他抽了一口说:“别没事扯到我身上,我表里如一着呢。有件事情我得问你下,唯延有没有朋友来着?”

    荏苒回忆了下昨天他们的对话,直接回道:“我昨天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没有来着。”

    起渣疑的说:“他说没有就没有么,他看上去很是优秀的一个人,二十四岁怎么会没有朋友?”

    荏苒耸耸肩膀说:“他应该不会没事诳我的,没有应该就没有吧。以前念初中的时候,他的名字就是学校里的活招牌。那时候他也不太交朋友,我貌似应该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印象中,他不是很爱和孩子亲近,他觉得孩子是挺麻烦的一个事情。”

    起源吐了口烟立即返说:“话是那么说没错,我也觉得唯延是挺正直的一个人。不过,你说

    他不是很爱和孩子亲近就有点不符合实际了,妍好像和他很谈荡,下课还一起出去呢。”

    听完他这么酸不拉几的话,荏苒好似抓住小辫子似的,歪笑着指着起源的鼻子说:“嘿嘿,我以为怎么了今天,原来是这回事把你惹得不高兴了,还一个劲拐弯抹角的问我唯延的事情,刚才还厚颜无耻的说自己表里如一呢,臊不臊啊你?”

    被人看穿事情的原委,还一点都没顾及他感受的笑,起源有些窘迫的说:“朋友有你这么当的么,给点面子。”

    荏苒干咳了两声,给他面子马上恢复正常,正襟危坐的看着他,想了会说:“小宝,其实你还是有点在意丽妍的吧。”

    听到这么一句,起源面略显黯淡的抽了口烟,喝了口啤酒,没有接她的话茬。

    荏苒继续说:“你这样天天有的没的和我放烟雾弹,不怕丽妍误会?你们俩拖啊拖的,都快三年了,难道还要这么下去么?其实你也挺害怕落单的,刚才你自己也说一个人怪寂寞的,要不你们凑一下成对得了,别老在一边唧唧歪歪的郁闷了。”

    当初泽欢追求她的时候,她真的被他那契而不舍的精神吓得畏惧,后来又机缘巧合的认识了起源,起源的那种风趣无厘头和她一拍合立即给泽欢演了一出“一见钟情”的戏码。但是真正留心他们的人知道,他们之间就是称呼和动作上亲昵了一点,就是比好朋友在那么加深一层,仅此而已。

    起源没有立刻把话接上去,吐出来的烟雾袅袅朦胧,把他的脸遮蔽的有点深沉,令人炕清。

    良久,看着荏苒期待正期待着他的回答,他欠扁的说:“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多逍遥自在,放浪形骸。”

    荏苒当下翻白眼,不吝手力的在他额头上给了一记叩响说:“随便你,你就一个人逍遥放浪形骸吧,这就是表里不一的代价,死鸭子嘴硬。”

    起源故意扳直脊背颇为超脱的说:“即是空,空即是,情爱乃虚无之物”

    “啪——”荏苒趁其不备又拍了一下起源的头,鄙视的说:“这是借口,比狗屁还不值钱。”

    “唉,你一个孩子,别老用暴力,敲一下拍一下的,虽然我是男人,但也是很痛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以德报怨,请你喝酒。”说着,起源拿起酒杯要敬她。

    荏苒吸吸鼻子,悲惨的说:“我可没那命,昨天没来上班,被B哥说了一通,如果现在我还想插科打诨的喝酒,除非我不要我的柴米油盐了。”

    “切。”见她没有太大兴致,起源起身独自走到离舞台近一些的位置坐下,一个人对着着舞台上背着电吉他的帅哥喝酒,貌似是今天轮到他们学校的乐团表演。

    没法子,人凄惨的时候千万要学会人自娱自乐,不然早晚郁闷到去“青山”提早占个位置。

    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男男,荏苒和他们侃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她手机的铃声响了。看到自己手机上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荏苒迟疑了一下,没接,继续做事。

    “怎没接啊?”唯我空间的主管阿B走到她身边听到她的手机铃声不断就好意提醒她。

    荏苒腻歪的说:“扰电话呢。不理。”

    阿B目发光,自作聪明的问:“谁啊,是不是小宝?”

    估计刚才起源坐在偏僻的地方他没看到。

    荏苒和起源的假戏可把酒吧上下都糊弄真了,反正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她也就懒得解释了。现在只要是荏苒的电话不断,阿B就条件反射认为是起源的。谁说年纪大的就会成熟的,阿B都四十左右的人了还一副小的八卦料子,荏苒私下里把它称之为狗改不了吃屎,越老越能常

    见荏苒没反应,阿B又问:“莫非是很久之前的阿欢,要和你从头来过?可是不会啊,他不是早就放弃了么?那会是谁啊?难不成有新情况?”他腆着大肚子闪现着好奇的眼神期待着荏苒的回答。

    荏苒翻着白眼,摇头惋惜的说:“您老要是在年轻的时候拥有这样的好奇心和这样孜孜不倦的恒心,您肯定能上清华,搞不好还可以上哈佛。”

    一见荏苒“夸”他,他立马来了精神的自吹:“我年轻的时候,数理化那是相当厉害的,要不是高中时谈恋爱,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早就是预备着要拿诺贝尔了,我那是——”

    “那是,您那是媲爱因斯坦一百六十的智商,为人高洁品优良,您是国家之栋梁,祖国之朵,人民之福气,唯我空间之灵魂,我们之幸运。”荏苒完全展现出一副熟烂于心滔滔不绝的马屁精架势。哄得阿B眯着他的小眼乐呵呵的走了,这就是荏苒经久不被炒的独家秘方。

    看着阿B走远,她低头拿出自己的电话。看着两通未接电话,荏苒嘴角向上扬起得意的为难,小声咕哝:“我到底要不要接你的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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