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驴唇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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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上午,在齐桓公的大帐里。



    “报,禀君上,营门外有两位当地的百姓,他们口称代表着附近一个村庄的民众,前来向君上进贡本地土特产,一表对君上的敬意!”突然一位将士进来施礼报告。



    “这,这,”这时,齐桓公在大帐里,正在听取军正宾胥无汇报情况呢,他听到将士来报似乎有些疑惑,这里又不是齐国的地方,说白了,自己和当地的黎民百姓,并没有什么感情!这两位代表着一个村庄的民众,实在令人不解。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的那点土特产,在自己的眼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代表着一个村庄的父老乡亲,寡人不能寒了人家的一片热心啊!“传旨下去,有请。”



    这军正是个什么职务呢?古代军中执法官。宾胥无(也称宾须无)在齐桓公眼里分量重吗?首先来说,宾胥无在齐桓公还没有逃往莒国的时候,就是后者府里一位心腹侍从,在齐桓公出逃走以后,宾胥无一直留下看护府院。宾胥无从小就学了一身武艺,又对刑罚、律法有很深的造诣,在齐桓公即位以后,任命宾胥无为军队的军正,掌管着军事刑法。



    虽然宾胥无的性格比较耿直,但这绝对不影响他在齐桓公心里的地位。



    “小民刘目展(刘耿直),参见齐国君主。”进来两位四十来岁男子,一身平民服装打扮,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来到齐桓公大帐里,双手施了一个礼,就拜倒在地,连连磕起头来。



    “平身,免礼,”齐桓公看着二位来客,心里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呢?“赐座。”



    “小民多谢贵国君主赐座。”刘目展和刘耿直,顿了顿,一副诚心模样,施礼异口同声地说,“贵国君主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辛苦,小民们没有贵重的东西敬上,只有这些土特产,代表着一村民众的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齐国君主笑纳。”说着,二人双手将礼物敬上。



    “寡人多谢你们二位!多谢村庄里的父老乡亲们!快快请坐,上茶,”齐桓公挥着右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客气地问道,“二位老乡,请问你们家住哪个村庄?”



    “小民回贵国君主的话,我们两个家住附近的刘家庄,”刘目展一副尊敬样子施着礼,他无意之中,又看见齐桓公左胳膊上受了伤,血液把包扎伤口的布子都染红了,就‘亲切’地问道,“啊!贵国君主,小民敢问贵体,左胳膊伤口……”



    刘耿直也附和地问道……



    “不妨事,快愈合了,寡人多谢二位的关心!”



    “啊!君主,小民多嘴,既然贵体受伤,小民家有祖传疗伤良药,望君主不要见外、推辞。待小民取来为君主医用。”刘目展十分‘关心’地说道。



    “这,这,这怎能再麻烦二位给寡人送来呢?”盛情难却,于是齐桓公就要派侍者,随同他们去取,“来人啊……”



    “慢,禀君上,不必派别人了,”宾胥无施着礼,奏曰,“臣随同二位老乡前去取药。”



    齐桓公看到宾胥无主动要去,就有些担心地说道:“爱卿啊!你事物繁忙,再说外面也不安全,还是派侍者前去取药吧。”



    “禀君上,还是臣前去吧,为君上,就是马前马后,就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



    “那,那好吧,爱卿就多带几个人前去,好有个照应。”



    “请君上不要惦记着臣,老乡不是说,庄上就在附近嘛!臣骑着快马眨眼功夫就可回来,没事的。”



    ……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宾胥无只身随同两位老乡,骑着马儿来到刘家庄,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



    三人走到临街,也就是,临着一条大道的,一家小客栈前边停了下来。刘目展向宾胥无施了一下礼,‘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到了,将军里面请……”



    “就是这里?”顿时,宾胥无生了疑心,心想,二位老乡不是说他们是村庄的人吗?怎么还住在小客栈里呢?或许是他们自家的小客栈,于是就问道,“二位老乡,这是你们家的小客栈?”



    “啊~”这二位老乡一愣,马上连声答道,“是是是是,是我们自己家开的小客栈,里面请,将军,里面请。”



    “这家小客栈是你们二位谁家开的?”虽然他们只是微微一愣,但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还是令宾胥无疑心更重了,就继续地问道。



    “我家开的……”



    “我家开的……”



    二位老乡同时答道,可是,他们的话刚一出口,二人立即脸一僵,又同时尴尬地说道:“是他家开的……”



    这驴唇不对马嘴,前言不照后语的答话,使宾胥无判断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心想,幸好没有直接进去,不然就走进了黑窝里,就发火地指责他们说道:“你们谎话连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是黑窝不成?”



    “小民没见过什么市面,有些紧张,一时失口,还望将军见谅。将军快快进店喝杯茶水,好暖暖身子,这天可真够冷的。”刘目展先是忐忑,然后又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哼!”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考虑到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个人,再说还是处在战乱时候,马上脱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于是就调转马头,哼了一声说,“末将不会中你们圈套的。”



    “嘿嘿……”这时,就见自称是刘目展和刘耿直二人,已经快速地围住了宾胥无,那个刘目展冷笑了两声,喊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抓住……”



    “想走,做梦吧。”刘耿直撕下了伪装,凶相毕露,恶狠狠地说道。同时,他们都抽出了大刀。



    随着刘目展的一声高叫,从小客栈里,窜出来三个手握大刀的虎形大汉,直扑宾胥无而来。



    ‘不好,中计了。’宾胥无心里暗暗叫苦,他紧握着宝剑,催马冲向挡在自己前面的刘目展……



    五比一,一场恶战瞬间展开了,寒光闪闪,震破天的刀剑声、喊杀声,还有马儿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宾胥无前冲后挡,左砍右杀,全身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战袍……最终他杀死了刘目展和一名歹徒,又刺伤一人,在寡不敌众,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夺路而逃。



    以刘目展、刘耿直为首的五名歹徒,他们为什么要去给齐桓公送礼物呢?又为什么要置宾胥无于死地呢?



    原来,为首的这两位歹徒,他们是谭国的大夫,这两位大夫微服私访回来时,正好遇到齐国军队将谭城围住。二人听说,是齐国君主亲自挂帅来到这里……



    对齐桓公满腔仇恨的两位大夫,就设计面见齐桓公,想见机行事,行刺于后者。



    二位大夫见无机可乘,便借口回家取药,想安全离开齐军兵营。谁知,一心为主的宾胥无,一心一意地为了取药,跟随自己而来。也好,宾胥无也是谭国的敌人,能杀的一人,算一人。既然他出了兵营,就别想再活着回去了……



    ……



    “禀……禀君上,”守卫营寨大门的将士,一个手向外指着,惊慌地向齐桓公报告道,“军正宾胥无,遍体鳞伤地回来了,已到营门口……”



    “什么?遍体鳞伤?这是怎么回事?”齐桓公冒着严寒天气,没有顾得上再穿一件厚衣服,就朝营寨大门疾步走去。



    “臣宾胥无参见君上。”宾胥无看见君主急忙出来迎接自己,还有二十来步远的距离,就跪拜在地,双手抱拳施礼。



    “快快平身,快快平身,怎么伤成这样了?”齐桓公三步并作两步,带着风走到宾胥无面前,看到他的脸上和手上,没有一块不带伤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片血肉模糊,全身衣服更如血洗了似的,就连忙伸出两手一边扶起后者,一边急得眼里闪动着泪水,连声心疼地说道,“爱卿,这是怎么回事?遇到了谭国官兵?还是刁民?”



    还没有等宾胥无答话,齐桓公又心急如火地,一声接着一声喊道:“太医,速传太医……”



    “臣无能,不但没有给君上取来药,还险些遇害,那两个……”宾胥无即面带惭色,又气愤地说了一下情况。



    “来人啊!速速传旨相父,带兵前去刘家庄,捉拿刘目展和刘耿直……生死不论!”齐桓公火冒三丈,肺都快要被气得爆破了,红着脸大声下旨说道。



    “慢,禀君上,”宾胥无一听,虽然他可恨那刘目展……也知道齐桓公要为自己报仇,可是心里已推测到,刘目展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急忙摆手制止了一下,又抱拳施礼奏道,“不必派兵前去了。”



    “这是为何?爱卿。”齐桓公一愣,看着宾胥无满脸疑惑地问道。



    宾胥无分析地奏道:“禀君上,臣虽然不知道刘目展他们的身份和住址,从这些人以小客栈为落脚点来看,他们绝对不是刘家庄的村民。再说,发生了这件情况以后,刘目展等就如惊弓之鸟,还能在哪里坐以待毙吗?故臣认为没有派兵前去的必要了。”



    “难道爱卿的伤就白受了?这个仇就不报了?”齐桓公切齿痛恨。



    “为君上,臣受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宾胥无看到齐桓公身上穿的衣服薄,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就感动的、关心地连声劝着说,“君上,天气太寒冷了,请君上快回大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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